第四百五十五章 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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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帶著那夥計,立刻下了樓,來到地字三號房。
    “砰”
    房門被應見賢重重踹開,南宮半夢帶著夥計闖了進去。
    迎接他們的,是滿房間的酒氣,倒在桌上的酒瓶,還有呼呼大睡的賈平。
    見此情形,南宮半夢微微皺眉。
    她心中疑慮先去了大半。
    如果真是此人下的毒,發現行跡敗漏,應該早就逃之夭夭才對,為何還敢在這裏呼呼大睡?
    走到床邊,應見賢用力去推賈平。
    “起來。”
    賈平仍然閉著眼,右手下意識揮了一下,隨後轉過身,背對他們,繼續酣睡。
    “你給我起來。”應見賢這次推了賈平的腦袋。
    見仍然沒有反應,他環顧房間,目光落在桌上倒著的酒壺。
    三步作倆,應見賢取了酒瓶,回到床前,瓶子裏剩餘的酒倒在賈平臉上。
    他試圖用酒水喚醒賈平。
    誰知他伸手抹了一把臉,嘴裏喃喃說道:“好酒,好酒。”
    眼睛卻仍然緊閉。
    “讓開。”
    南宮半夢懷疑他是故意的,快步走到床前,拿起手中匕首,往賈平頭上狠狠紮了下去。
    如果賈平是修煉之人,必然會下意識閃避。
    誰知他分毫不動,仍然睡著。
    在匕首離賈平的脖子不到半寸遠,南宮半夢硬生生收住力,匕首停在半空。
    而裝睡的賈平,雖然眼睛一直閉著,但脖子處的肌膚,甚至能夠感覺到匕首的森寒。
    他豁出去了,並沒有躲。
    也斷定身為益陽郡主,在真相未查明之前,絕不會輕易濫殺。
    賈平賭對了!
    一旦他下意識躲閃,一切也就暴露了。
    收起匕首,南宮半夢反手揪起賈平的衣領,狠狠將他摔在了地上。
    “哎呦!”
    一聲痛呼,賈平被摔得七葷八素,疼痛感終於使他“清醒”過來。
    “地動,大地動了,快來人,大地動了。”
    睜開迷糊的雙眼,賈平第一時間喊道。
    而後,他發現身後似乎有人,悠悠轉過身來。
    擦了一下眼睛,賈平方才反應過來。
    “你……你們是誰?”
    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南宮半夢和應見賢,均冷眼看著他,沒有說話。
    一旁的夥計則戰栗不已,連大氣都不敢出。
    手中晃著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南宮半夢露出一絲陰狠笑容,蹲了下來。
    “說,為什麽要對我下毒?”
    “下毒?”賈平裝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樣。
    “什麽下毒?”
    說到這裏,那夥計終於明白,為何眼前這兩人如此憤怒,原來是酒菜出了問題。
    他不由心生寒意。
    若沒有查清真相,豈不是自己得背這個鍋?
    當下也盼望著南宮半夢兩人能夠查到真凶。
    “別再裝模作樣。”南宮半夢聲音一狠,將匕首抵在賈平胸前。
    後者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刺痛。
    “說,誰指使你的?”
    “什……什麽指使?你說的話,我完全不明白。”賈平幾乎要哭出來。
    見狀,南宮半夢冷笑一聲,手上微微用力,匕首刺進賈平肌膚。
    “哎呦,別,輕點,輕點。”賈平努力將身子往後移動,試圖躲過匕首。
    “半個時辰前,你假裝醉酒走錯樓層,到了門口故意撞倒夥計,趁機在酒菜裏麵下毒了,這種低劣把戲,還想瞞過我?”南宮半夢冷聲說道。
    晃了晃腦袋,賈平“一頭霧水”。
    “我……我方才走錯樓層了?”
    “砰”
    應見賢上去便是一腳,朝他胸口狠狠踢去。
    “你倒是挺能裝。”
    “兩位爺,別,別,我真的是喝多了,一時沒想起這事。”
    賈平用力地拍打著腦袋,似乎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片刻後,他一臉苦澀回道:“兩位爺,我……我是真的不記得方才的事了。”
    “客官,您就別掩飾了行不,您撞倒我之後,為了賠償這兩位的飯菜錢,特意賞了我一錠銀子,喏,你看。”
    夥計從懷中掏出方才賈平給他的那錠銀子。
    “銀子?我給你的?”
    “可不正是!”
    賈平看了一眼身上依舊殘留的飯菜湯汁,“無辜”地眨著眼睛。
    “看來,我真的是撞倒你了。”賈平苦笑歎氣,緊接著他話鋒一轉,繼續道:“可我真的不記得怎麽回事了。”
    “你……”應見賢還要動手,被南宮半夢阻止。
    “你叫什麽名字,幹什麽的?”
    “我叫周平,是益陽的行腳商人。”賈平快速回答。
    聽到他的回答,南宮半夢收起匕首,淡淡說道:“走吧,不是他。”
    “啊?”夥計目瞪口呆。
    這突如其來的反轉,令在場仨人措手不及。
    “郡……”應見賢剛要發問。
    “回房再說。”
    於是乎,南宮半夢帶著應見賢和夥計,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房裏,賈平也沒想到對方就這麽走了。
    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長出一口氣。
    這關,總算是挺過去了。
    回到天字三號房,應見賢迫不及待便要發問,還是被南宮半夢阻止了。
    她轉頭看向夥計,率先出言道:“我問你,那人打翻酒菜後,後廚是否將所有的飯菜重新做了一遍?”
    夥計使勁點頭:“當然,飯菜都已打翻在地,無法再吃了,連酒也流了個精光,我都是重新打的。”
    “行了,你下去吧。”南宮半夢大手一揮,便讓夥計離開。
    夥計如逢大赦,千恩萬謝溜出了房間。
    “郡主,為何說不是那周平?他可是唯一接觸過酒菜的人。”應見賢憋了好久,終於問出口。
    南宮半夢麵無表情回道:“首先,他接觸的,是夥計第一次上的酒菜,而那些酒菜已經全部被打翻。有毒的是重新做好的酒菜,這些那周平可沒再接觸過。”
    聽完她的解釋,應見賢恍然大悟,深覺有理。
    “是我心急了,竟然沒瞧出這點。”他暗恨自己魯莽。
    “當然,也有可能,兩次酒菜都有毒,而那個周平,故意打翻第一次酒菜,就是為了不讓我們吃進口,後來的第二次酒菜,周平見接觸不到,隻能扔了個紙條提醒我們。所以,他不僅不是下毒的人,反而很有可能是救了我們的人。”南宮半夢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