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
    方澤聽了略感驚訝，他倒是沒想到知道的人如此之多。
    “嗯，隻是關於破宇珠的存在的事，流傳僅僅局限於各個門派高層之間，一般門派即便核心弟子知道也不多，畢竟和你們關係不大，以後到了天人層次自然會知曉一些這類事。”卜奇正說道。
    方澤微微點頭。
    他繼續問道：“這破宇珠用處神奇，倒是讓我長了見識……它能帶來很大利益”
    卜奇正點點頭，道：“破宇珠連接一方世界，而那些世界都是從上古時代就分離出去自行演化，如此漫長時間，彼方世界大多與天洲不同，有一些物產也不同。”
    “有一些天洲世界絕跡了的天材地寶，或許彼方世界還有。”
    “擁有可以多次穿梭兩邊世界的破宇珠，至少有一個用處是兩相往來，交易一些奇貨物產，光是此項就利益巨大。”
    “更何況，如果能將彼方世界化作自家後院，那麽無論是門派騰挪空間還是接踵而來的利益，更是無可計量。”
    方澤聽到這裏，也徹底明白了。
    破宇珠確實神奇，有如此能力，若是能找到一個能控製的微宇或者中宇世界，那帶來的利益無可限量。
    哪怕無法控製，僅僅是能穿梭交易，收益都會大到令一般人瞠目結舌了。
    要是那赤紅珠就是破宇珠，就可以理解為何玄霧宮陳玄同等為何如此眼熱，即便冒著巨大風險，也要得到這赤紅珠。
    破宇珠確實堪稱重寶。
    方澤又想了片刻，問道：“這破宇珠如此神奇，為何剛才我說的事中，那飛蛇教得到破宇珠數年，也沒見他們有何發展”
    “嗬嗬，那是因為他們不會用。”卜奇正笑了笑。
    頓了頓，卜奇正說道：“剛才和你說過，破宇珠的產生是因為因緣和合，也就是種種因素聚集，才能產生此物。”
    “根據當時條件不同，每一顆破宇珠都有一些特殊之處，也就是開啟的手法條件不同。”
    “這裏麵沒有一定之規……能開啟少林心燈方丈禪杖上破宇珠的手法，未必能開啟另外一顆。”
    “即便得到破宇珠，能摸索出開啟手法來，也不知道要多久。”
    “別說幾年，哪怕幾十年上百年，得到破宇珠但不知道如何開啟，也是正常。”
    “飛蛇教如果沒使用，倒未必是因為他們不想用，很可能就是不知道怎麽開啟。”
    方澤點頭。
    他想到自己胸口那紅色圓痕。
    若赤紅珠真的是破宇珠的話，那麽方澤有一個合理的猜想。
    當那紅色圓痕繞著方澤胸口的黑色珠子印記一周的時候，就是可以開啟破宇珠的日子。
    那麽，到時候發生的神異，可能就是能將方澤送入另外一處彼方世界！
    方澤想到這裏，有一些激動，也稍有一些忐忑。
    倒是不知道，那時候是否真能穿梭世界，能穿梭的話，那又會是什麽世界能給方澤帶來什麽
    “方澤，你若是對破宇珠想了解更多，不妨去問問你師父。”
    “掌門師兄他應該對此知曉很多，畢竟萬裏歸宗派傳承如此之久，門內關於破宇珠的記載應該是有一些的。”卜奇正說道。
    方澤認真點頭。
    所謂有備無患，又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麵對破宇珠和可能穿梭的彼方世界，方澤還是想盡量收集情報消息，能多了解一點，就多了解一點。
    任何多一點的消息，都是增加方澤對此事的把握和勝算。
    方澤向卜奇正問清楚了這些後，也沒著急離去，而是和卜奇正喝了一會酒。
    卜奇正是鑒寶大師，見識多人也淵博，和方澤聊起來談了不少關於各種珍寶和江湖上流傳比較少的見聞。
    方澤也了解到，卜奇正之所以確定那赤紅珠就是破宇珠，是因為數年前玄霧宮宮主陳玄同，以及修羅宮幾位長老，還有懸劍閣，六欲樓等多個勢力，都前往了苗疆。
    那時候苗疆有異狀，不知道根底的人不明所以，隻道是有寶物出世，而一些懂行的明眼人，聽到苗疆那邊異狀的表現，就大概能猜到出現的異寶，可能就是一處虛空裂縫，而後坍塌凝結成了破宇珠。
    雖然不知道後來究竟發生何事，但看起來，最終破宇珠是落在了飛蛇教教主藍碧寧手中了。
    方澤聽的津津有味。
    很晚之後，方澤才和卜奇正告辭，離開品珍苑。
    …
    第二天。
    方澤白天，處理了一些俗務。
    他把之前積累的信件看了一遍，並寫了一些回信。
    知道方澤此處居所地址的，都是他在江湖之中結識的好友，要麽是脾氣相投，要麽有過一些緣故，和方澤在江湖中的層次也大概相當。
    方澤一一回信。
    最後，方澤還給苗疆的藍瑛寫了一封信。
    方澤還沒忘記藍瑛特別想要的那《十八秘》。
    這本書就藏在方澤書房的一處隱秘角落。
    聽名字，就知道這本書講的大概內容了。
    方澤在準備送給藍瑛之前，還抽空瀏覽了一下這套書。
    這是一部大家都懂的小說。
    方澤再次瀏覽一下，不得不感慨，這部書的作者，還真是個文壇聖手。
    雖然是一部大家都懂的小說，可背景頗為有趣，文辭雅致，人物真實自然，情節絲絲入扣，情感脈絡經得起推敲，尤其女性角色，性格鮮明，躍然紙上，大家最喜聞樂見的場景極其大膽，又描寫細膩……
    就算方澤加上前一輩子的閱曆來看，此書也是上上之選。
    尤其正版還有插圖，那畫師也不一般，插圖栩栩如生，隨便一幅單獨拿出來都極具藝術品位，還有極大的遐想空間……
    可以說，除了書名稍顯俗套之外，其餘部分都是珍品水平了。
    方澤批判閱覽，這一批就批判了半個時辰。
    翻到結局，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將這套《十八秘》放入木盒之中，然後繼續給藍瑛寫信。
    信的末尾，方澤以不經意的問藍瑛，是否尋到了藍教主的女兒，並提建議，若是沒有，倒是可以去益州的各個大城找一找。
    方澤從玄霧宮弟子丁永的人生記憶裏，知道班蓮和丁永約好私奔，在益州大城會合。
    如今丁永已經死了，而那班蓮太過單純，不知道江湖險惡，方澤不太想看到這女孩出什麽意外，畢竟這件事她極其無辜。
    寫好信後，方澤讓書童尹苗去將書信和木盒送去驛站。
    雖然萬流歸宗派有門派渠道，不過這等私事，方澤不願意用門派渠道資源。
    好在天洲繁華，送信和禮物有各城的驛站，押送貨物有鏢局，也算通暢，隻要付錢足夠，還能加急，再加錢甚至還能為所送之物報價，丟失會有賠付。
    處理這些事後，已經是下午了。
    方澤俗事辦妥，他也準備離開辰陽，前往蒼霞山宗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