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希望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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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澤帶著宇鋒寒,去尋找寨主房間。
黑風寨也不小,一路尋過去,寨主居所還沒找到,倒是發現了個幸存之人。
那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一頭花白頭發,並且不會武功。
宇鋒寒是在寨子裏的一個裝酒的空木桶中找到的他。
他藏的倒是隱蔽。
奈何開了耳變之後,武者感官神異,剛才是周圍太亂沒怎麽注意,此時沒人,在開著耳變的方澤和宇鋒寒耳中,那沒學過武,也不懂壓製身體活動狀態的老者,心跳聲如同擂鼓一樣明顯。
於是他直接就被宇鋒寒從木桶之中翻出來了。
見被發現,這白發老頭直接一個翻身,順勢就給方澤和宇鋒寒跪下,不停的磕頭。
“二位小爺,老朽不過是一個普通賬房先生,也是被劫掠上來的良善百姓啊!”
“兩位都是江湖高人,我這老朽頭暈眼花牙齒脫落,黃土埋了半截的人了,還請二位小爺高抬貴手,冤有頭債有主,小老兒手上從未沾染血腥,請二位小爺饒我一命啊!”
說完,這老者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如同搗蒜一般。
那不符合年齡的熟稔動作,熟練的讓人心疼。
見這老者如此,給宇鋒寒弄的不會了。
宇鋒寒回頭看向方澤。
方澤上前一步,看了看地上那磕頭老人。
“先別磕了,起來問你幾個問題。”
方澤說道。
“不敢不敢……”
老者還跪著不敢起來,卻見方澤手指一挑,一股無形力量,就將老者拖了起來。
老者見狀,站也不敢站直,跪也不敢跪下,生怕惹惱了方澤和宇鋒寒,隻能不斷點頭哈腰。“你莫要怕,我們是來尋黑風寨麻煩,也不是見人就殺。”
“你且回答我幾個問題。”
方澤說道。
同時,他開著眼變耳變神異,看著這老者是否有說謊痕跡。
“小爺您請問!”
“老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澤點頭。
他問了幾個問題。
一會過後,方澤已經問清楚。
這老者確實是一個百姓。
隻是幾年前,他和孫女和一商隊,一起路過黑風寨。
本來商隊和黑風寨有過打點,交一筆過路費就能放行,但不知道為何,商隊護衛和黑風寨的人起了衝突,打了起來。
結果就是商隊全滅,人死的死,活著的就被劫掠到寨中當奴工。
這老者曾經乃是一家不小的古董店的賬房,懂得記賬,因為有一技之長被留了下來。
後來就在這黑風寨艱難求存,當上了個賬房先生,因為太老也沒什麽威脅,還好控製,就這麽一直勉強保住了性命。
如今已經上山有快三年了。
方澤一邊聽一邊觀察老者,此人倒是沒說謊。
他對身邊宇鋒寒點點頭,示意沒有問題。
宇鋒寒見這老者如此謹小慎微,唯唯諾諾,生怕一個不高興被砍死在這,可能是覺得不太合適,於是稍微解釋了一下。
“你放心吧,我們乃是萬裏歸宗派弟子,黑風寨上下已經全部伏誅,你以後不必活的這麽提心吊膽……”
可他還沒說完,隻見這老者眼中精光一亮。
眼中那精光,鋥亮鋥亮的。
宇鋒寒一驚,心道難道看走眼了
這難道是個黑風寨裏的高手,一直隱藏實力準備出手
就在宇鋒寒爭準備拔刀的時候,隻見那老者噗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
這一跪,老者眼眶之中,似乎有老淚縱橫,隻是忍著還沒哭出來。
“竟然是萬裏歸宗派的俠爺”
“您二位哪位是方澤方俠爺”
老者問道,聲音竟然有些顫抖,急切。
宇鋒寒不由看向方澤,那老者也看向方澤。
“我是方澤,你直接叫我名字即可。”方澤說道。
“方俠爺,您老終於來了!”
“小老兒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將您給盼來了啊!”那老者此時,竟如同一個娃娃一樣,哇哇大哭起來。
宇鋒寒見狀,頓時感覺很震驚。
他仔細再看那老者雙眼。
這次看的清楚。
那哪裏是什麽高手目中精光
那明明是無盡絕望之中又有了念想的希望之光嘛!
老者情緒過於激動。
剛從桶中滾出來就跪下的時候,是謹小慎微,不少是他這種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可此時,老者確實真情流露,無法自已。
此刻這老者,全是感情,沒有技巧。
方澤等了一會,見老者平複,又問了一些話,才明白怎麽回事。
這老者之前是全家一起隨著商隊準備前往禹州,結果路上商隊被黑風寨劫持,他兒子抵抗時候被砍死了,兒媳婦被不忍受辱也隨丈夫死了,就剩下他和孫女。
他的孫女有些姿色,被三寨主郭雷看上,當了小妾,現在還在寨裏。
祖孫二人在黑道山寨裏艱難求生,根本看不到未來,前途黯淡。
隻是,當年方澤夜闖黑風寨,奪走了清風劍徐少平的屍身。
這件事不但在江湖流傳,在寨子裏也有人偷偷在說。
尤其是那些被抓來當做奴工苦役的人,更是心中激動。
老者祖孫二人,也似乎心中生出一絲生存的希望。
他們渴望有一天,那位萬裏歸宗派的俠客再來黑風寨,鏟平這裏,將他們祖孫救出去。
雖然老者和孫女都知道,這希望渺茫,幾乎沒有,可是畢竟還有那麽一絲,可以當做念想。
他們祖孫二人,就是靠著這一點點希望念想活下來了。
哪怕這有些自欺欺人,哪怕這希望極其渺茫,但竟然真的支持他們撐過三年。
卻沒想到,老者這自己都知道不太可能的願望,竟真的達成了!
居然把方俠爺真給等來了!
此時此景,那老者已經激動的無法自已,多年委屈恐懼釋放,涕淚橫流。
“方俠爺,再造之恩無以為報,小老兒我願意給您做牛做馬,以報答恩情!”
聽這老者這麽說,宇鋒寒都驚了。
他回頭看向方澤。
“莫非,這就是‘名’的厲害麽”宇鋒寒內心忍不住自問道。
方澤聽了也有些驚訝。
倒是沒想到,在他完全看不到的地方,僅僅是一件義事,就給一些無辜百姓增添如此勇氣,能支撐下來三年暗不見天日的生活。
這倒是真意外。
方澤微微感歎,就很快恢複正常。
他道:“不必謝我,我也是有其他事,順手鏟平的黑風寨。”
“你能忍耐三年,也是自己的本事。”
“你說在寨中已經三年多,那必然很熟悉地形,我問你,胡嘯天的房間在哪裏”
“我馬上帶方俠爺您去!”老者用衣袖抹幹淚痕,帶領方澤前往胡嘯天居所。
不多時。
胡嘯天居所。
那老者到門口,就說疲累困了,怎麽都不進去。
方澤微微點頭。
能在這黑道寨子裏存活三年,這老者也算是人老成精,謹小慎微,忍辱負重,才能堅持到黎明曙光。
換個血氣方剛的,肯定活不了這麽長。
這老者太知道事了,在門口就坐下了,看起來昏昏欲睡的,什麽都不想問,似乎一點都不好奇方澤和宇鋒寒來幹什麽。
方澤點頭,和宇鋒寒進入胡嘯天居所。
讓人意外,胡嘯天的居所竟然還有點意思,房間裏雖然奢華,但格調還是有一些的,名貴古董和高檔家具,名人字畫都有,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大財主的房間。
進入房間後,宇鋒寒左顧右盼。
他倒不是沒見過世麵,而是在找東西。
“大師兄,你說這胡嘯天居所,青石地板之下藏有密室,我判斷,這密室之上的青石石板應該是有機關的,而且機關就在這房間內。”
“我猜測,這機關大概是在家具,檀木床,或者是那些古董擺設的某個地方,讓我仔細尋找尋找機關開關……”
宇鋒寒說道。
方澤淡淡一笑。
“其實不用那麽麻煩的。”
方澤道。
“額”宇鋒寒沒理解,不由看向方澤。
隻見方澤用足尖在青石地麵上踩了踩,然後耳朵微微動了動。
片刻之後,方澤點了點頭。
下一刻。
方澤重重一腳,直接踩向地麵!
“轟!”
一聲悶響。
隻見,地上那至少一尺半厚的青石地板,竟然直接被方澤踩塌了一個寬約一米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