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禦醫不行,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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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既然住在咱程家,那就也同處默一起早起習武吧。”
    程咬金樂嗬嗬道:
    陸恒才不管什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呢。
    最起碼,那也得比在家裏時要好,不用成天擔心鄭家人來找茬。
    他瞪著擾人清夢的程咬金,眼睛裏都快冒出火星子來了。
    但對方顯然並不介意。
    陸恒原以為,自己在程咬金家暫時住下,生活或許還能更好一些。
    更加興奮!
    “嘿嘿,你小子還帶著傷,昨日便能受老夫好幾掌而不覺疼痛……”
    程咬金滿臉怪笑:
    “且在這等著!”
    “你家找的什麽狗屁大夫,這點傷都好不了。”
    “老夫去找個禦醫來!”
    陸恒:……
    他都醉了。
    有這個必要嗎?!
    不就是習武,什麽時候不行,非得讓他帶傷上陣?
    奶奶的。
    程咬金怎麽比自己還愣啊!!!
    “不是,國公爺,您……”
    陸恒正要開口阻止。
    卻被程咬金大手一揮直接打斷!
    他笑著又拍了拍陸恒的肩膀,道:
    “還叫啥國公爺啊,你都與處默兄弟相稱了,喊我聲程伯伯便是。”
    “別說了,反正你小子的傷也需要大夫看看,正好老夫能找禦醫來,老實等著!”
    說完,程咬金徑自離去。
    留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陸恒,原地懵逼。
    等程咬金走了之後,他才發現,剛才說了這麽老半天,結果程處默也在這兒。
    程處默憋笑憋得麵紅耳赤。
    “陸老弟,你可真是……了不得啊。”
    “我爹這人,從不輕易承認我有甚好兄弟的,你還是頭一個。”
    他實在憋不住了,放聲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
    “等會兒禦醫來了過後,恐怕不管人家說什麽,我爹都會讓你先練武強健體格。”
    “兄弟你好福氣,好福氣啊!”
    陸恒頭上的布條都快遮不住突突直冒的青筋了。
    他瞪著程處默:
    “你別笑那麽早。”
    “到時若真去了演武場,你打不打得過我還另說呢。”
    “要是被一個傷兵打得還不了手,看你爹怎麽收拾你!”
    程處默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啊這……
    好像。
    確實是這個道理啊?
    ………………
    禦醫來得很快。
    隻過了一個時辰,程咬金就快馬加鞭地回了家。
    陸恒與程處默一起等在府門口。
    便看見個黑臉壯漢策馬而來,腋下跟夾小雞崽似的夾了個老頭。
    等馬到了眼前,門口的好哥倆同時捂住了臉。
    被夾著來的老頭分明就是個大夫,還是穿著官服的禦醫。
    這特麽是程咬金從太醫院綁過來的吧!
    程咬金夾著人下馬,樂嗬道:
    “哎,你倆怎麽都出來了?不是說好了在裏頭等著嗎!”
    陸恒沒見過世麵,這陣仗還真是頭一回見。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已經習慣了的程處默則捂著臉道:
    “爹,您先把人放下來再說話吧……”
    折騰了好半天。
    程咬金終於把禦醫給放下來,帶進了陸恒臨時住的房間。
    禦醫滿頭的汗,但他也不敢跟程咬金這個堂堂盧國公發什麽脾氣。
    於是,老頭戰戰兢兢地掃視一圈,發現這裏需要自己看的隻有一個人。
    頭上纏著布條的陸恒!
    “想來,盧國公是要老夫替這位公子診治一番吧。”
    禦醫盡量調整了下心態,溫和道:
    “公子可否將頭上布條取下,好教老夫看看這傷勢如何?”
    對於醫者,陸恒還是挺有禮貌的。
    他老老實實將布條摘了下來,等拆到最裏頭那圈時,血跡已赫然將白布給染成了紅色!
    禦醫仔細看看傷口,把了把脈。
    隨即又問道:
    “敢問公子,這傷是從何而來,什麽物件傷的?”
    陸恒平靜回答:
    “是被棍子打的,聽說第三下把我敲暈了,後來估計還補了幾下子。”
    “醒過來後,我有很多事情記不清楚,恐怕也是因為頭被敲壞了。”
    禦醫陷入沉思。
    一旁,程咬金十分震驚道:
    “你小子這氣力,還有別人能打得過你?哪家孩子?”
    程處默趕緊把自家老爹拉到邊上,小聲嘀咕幾句,將陸恒在河邊說過的事情講了個大概。
    而後,程咬金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以一敵多,被人給群毆了啊!
    一對一,拚的是氣力和氣勢。
    一對多,那就得練練把式才能打贏了。
    陸恒這小子一看就是那種亂拳捶死老師傅的家夥,能以力破之,絕不會用招式。
    也難怪了……
    父子倆這邊正商量著。
    禦醫便搖搖頭,道:
    “依老夫看,公子這傷勢恐怕較重,需要好生靜養。”
    “傷口愈合前,要每日都塗上金瘡藥,飲食也最好清淡,否則容易嘔吐。”
    “噢,還得再佐以藥膳補補身體。”
    “這樣,老夫開個方子,公子可照方煎藥、進食,才能快些康複。”
    程咬金大剌剌湊過來,問禦醫:
    “那若一直這般養著,他痊愈需要多久?”
    禦醫想了想:
    “約莫半個多月,便能慢慢開始活動活動身子。”
    “痊愈嘛,那就得傷筋動骨一百天了。”
    陸家找的大夫要一個月。
    自己找禦醫來要半個多月,也他娘的沒好到哪裏去!
    程咬金勃然大怒道:
    “什麽狗屁禦醫!”
    “這個不行,老夫要找陛下給換一個!”
    “再說了,您看看我頭上這布條,裏頭還滲血呢!”
    “大夫都跟我爹娘叮囑過了,起碼一個月內不能劇烈運動的!”
    程咬金盯著陸恒頭上的布仔細審視片刻。
    “否則咱家裏那演武場就沒啥用處了!”
    陸恒臉上的怒火變成了懵逼。
    他衣服都沒穿好,茫然道:
    “可我……不是程家人啊。”
    “為啥要我跟你們一起習武?”
    “不信你可以出去問問,程家人但凡是個帶把的,都得自幼習武。”
    毛頭小子嘛,脾氣大點也正常。
    這明顯包了好幾層,但還是能看到最裏層有滲出的血跡。
    他不怒反喜。
    程咬金這老匹夫,居然第二天大清早就跑來他的房間哐哐一頓砸門!
    比他的生物鍾還要早!
    但他沒想到的是,事情並不盡如人意。
    奶奶個熊的……
    “幹什麽幹什麽!!!”
    起床氣嚴重的陸恒怒氣衝衝地打開門,發現程咬金滿臉笑容地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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