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蒙鼓人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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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大哥,分明就是在用一種哄小孩子的語氣在跟自己說話。
    可自己今年十六,虛歲都已經十七了!
    李承乾反應過來,拍了拍他肩膀道:
    他現在再囂張跋扈,也不過是個少年人而已。
    “你就安安心心地等著看,最後這瓶酒花落誰家,反正你在長安交遊廣泛,不論在誰家都有辦法去看看的。”
    “現在,咱們皇室裏的人都別摻合,聽到了嗎?”
    在父母和大哥異口同聲的嗬斥之下,李泰都懵了。
    “青雀,這家酒樓是誰開的你知道吧?母後記得,酒樓原先還是從你手頭買來的。”
    李泰點頭:
    “對,這酒樓是賣給陸恒的。這怎麽了?”
    長孫皇後頓了頓,才繼續道:
    “想想也該知道,既然酒樓是他的,那在這裏賣的酒,自然也是他的。”
    “你以為什麽酒都敢取名為‘貞觀’啊?”
    “那是你父皇親自寫上去的。”
    “至於為什麽不讓皇室中人參與拍賣……”
    “青雀啊,這瓶酒賣多少銀子出去,進賬的人都不是陸恒。”
    “他已經跟你父皇寫信商議過了,賣多少,都用於印刷那些免費發放的書籍上頭。”
    “這下你明白了吧?”
    李泰人都傻了。
    他呆呆地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看李承乾,最後目光落在了長孫皇後臉上。
    三臉無奈。
    這是家裏所有人都知道了。
    就自己一個被蒙在鼓裏?
    合著,我特麽是個蒙鼓人啊?!
    ………………
    二樓的事情一般人注意不到,即使目力好,上頭坐著的不是帝後皇子就是盧國公這種人,沒幾個敢看。
    但一樓角落裏,有人瞧見了。
    “父親,咱們王氏其他房的人都出價爭搶了,難道您不打算不爭一爭嗎?”
    王崇基小心翼翼地勸道:
    “究竟買不買得到,這還是其次……”
    “若是傳出去咱們家連價都不敢出,那便有些不大好聽了。”
    他說話的對象,乃是當朝禮部尚書,兼任魏王李泰老師的王珪!
    王珪斜睨了自己長子一眼。
    “二樓坐著那麽多人,除了方才盧國公插了一句嘴,還有別人出價嗎?”
    “動動腦子。”
    “老夫是魏王殿下的老師,知道他平日是個什麽脾性。”
    “最愛出風頭湊熱鬧!”
    “今日這麽大的一個熱鬧場子他不來湊,反倒在二樓一直安安靜靜的坐著,你不覺得奇怪嗎?”
    王崇基聽到父親的話不由得愣住了。
    雖然他平日裏跟魏王殿下並沒有多少交集,但是從父親口中也能得知那是個怎樣張揚的皇子。
    這樣一個人,在今天拍賣會上一次價都沒有喊過,確實非常讓人意外。
    王珪緊接著搖了搖頭。
    “今日這個拍賣會,一次價都不要喊。”
    “老夫倒也確實想看看最後,這瓶名為‘貞觀’的酒,能賣出個什麽天價來!”
    “其餘那幫人要爭就讓他們自己去爭。”
    “到最後,說不準誰才是冤大頭呢!”
    太原王氏分為晉陽和祁縣兩個分支,其中又有細分。
    他們都屬於太原王氏,雖然在一個族譜上,但顯然也分親疏遠近。
    晉陽王氏自詡正統。向來不把其他地方的分支看在眼裏,尤其是所謂的晉陽王氏四房。
    王珪早就看那幫人不順眼了。
    一個個的官職沒有自己高,平日裏擺起譜來倒是很在行!
    王崇基低聲問道:
    “那父親,咱們就一點提醒也不給嗎?”
    王珪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你想如何提醒?”
    “難不成直接跑到他們麵前說,這事有蹊蹺,千萬不要競價呀?”
    “恐怕你明日就會成為所有世家裏頭的笑柄!”
    “靜觀其變吧,少管閑事。”
    “對了——”
    “我記得,敬直與太子殿下關係還不錯?”
    “讓他結束以後找個機會,去見見殿下,問問看今日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
    這個時候拍賣會的場子已經炒得非常熱了。
    一樓眾人的競價聲此起彼伏,這邊話音剛落,那邊牌子又舉起來了。
    誰都不想先把這瓶酒給讓出來。
    而酒的價格,現在已經來到了駭人聽聞的八千兩!
    拍賣台上的程處默雖是在照劇本演,但心裏也免不了激動。
    他出身顯貴,但從自己手裏過去八千兩,這體驗還是前所未有的!
    “好了好了,還請諸位安靜一下。”
    “程某在這裏,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提前宣布,諸位可以等聽完了之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競價。”
    程處默小心翼翼的捧起了那個裝著酒瓶的木盒。
    他朝周圍所有人轉了一圈,以便有更多人能夠仔細看一遍。
    “這瓶酒的珍貴程度和價值所在,相信大家應該比我更清楚。”
    “不過另外一件事是…… ”
    “這隻是第一瓶。”
    “等以後條件成熟,我們酒樓會持續推出用琉璃瓶裝的自家酒水。”
    “往後所有的酒水係列都已經定好了,全部由釀造時的年份和月份命名。”
    “第1瓶酒隻是圖個彩頭。”
    “這也是本係列中唯一一瓶隻以貞觀命名的酒。”
    “諸位明白我意思了嗎?”
    這特麽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唯一,唯一,還是他娘的唯一!
    “為何咱們皇室的人不能參與這場拍賣?咱們來都來了!”
    李世民默不作聲地跟長孫皇後對視一眼,心裏同時歎了口氣。
    這尼瑪……
    他們這一母同胞的兄弟倆,根本不熟就算了,甚至彼此還十分敵視!
    李承乾憑啥用這種說教的語氣跟自己講話?
    思及此處,李泰是越想越氣。
    實在氣不過,他看向李世民。
    “父皇,您可以跟兒臣說說緣由嗎?”
    說破了天去……
    被拍肩膀的李泰,現在感覺極其不適。
    還真是挺麻煩的!
    長孫皇後斟酌了下語句,道:
    正因此,尤其是聽到父皇嗬斥自己的時候,李泰滿心茫然地左右看了看。
    自己隻是想參與一下活動,試試看能不能買到這瓶酒而已。
    有點腦子,但沒膽子。
    有點城府,但沒多深。
    被這麽吼,不至於吧!
    “青雀啊,聽哥的,這事兒你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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