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稻草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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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他應該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否則他也不會留下寫有“黑山鎮六街十五號,我有東西寄在那裏,有緣人可取之。: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字樣的紙條了。

    那麽,他留下的東西究竟在哪裏到底是什麽還有一個疑惑,三十年前,有個村姑的屍體變做所謂的厲鬼索魂,她的臥室正好在現在這旅館的地下室它們之間是不是也有什麽聯係呢

    “喂,你怎麽了發什麽呆啊”小三子對一直呆坐著不動的我大叫了一聲。

    我極不情願的回過神來。

    那小子又向我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對了,姥姥不是要你找雪韻姐的屍體嗎或許我有辦法,你今天晚八點,在河邊的那棵老榕樹下等我,不見不散”

    說完後,他急忙跑掉了,連讓我拒絕的機會都不給,都不知道那家夥搞得神神秘秘,到底想耍什麽花樣

    寂靜的夜,弦月優雅的灑下黯淡的光芒,照在榕樹四周的大片土地,這不但無助於視野的提高,反而讓眼前模糊了起來。好冷的夜我打了個冷顫,該死,都八點十五分了,那家夥竟敢放我鴿子,看我明天怎麽整死他

    冷的受不了,正想打道回府時,突然看到一個黑影飛快朝這裏跑來。“對不起,有一些東西要搞定,所以遲了一些才到”小三子低聲喊道。

    “你準備了什麽”我接過他背背的袋子翻看起來。

    不看還不怎樣,一看真被嚇了一大跳,那袋子裏裝得滿滿的全都是稻草人,樣子和幾天前,在河邊看到他們尋找張雪韻的屍體時一模一樣,隻是尺寸更小一點。

    “你是為了準備這些”我哭笑不得的說道“老兄,我們現在是要找丟失的屍體,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麽好辦法呢結果又是老套。現在想幹什麽,招魂還是讓她的屍體自動走出來”

    小三子沒有理會我的諷刺,指著前邊的山坡說道“等一下我們到了那山坡,你朝左邊走,我往右走。每走三十步抓一把稻草人用力甩出去,有多遠丟多遠。我們到坡頂會合,如果張雪韻的屍體在那裏的話,稻草人會站起來。”

    我不可置信的往袋子裏那些平平無的稻草人看了一眼,“真有這麽神的事”

    小三子衝我笑了笑,“這些稻草人可以感受屍氣。你剛來這個鎮的時候,不是見識過它怎麽找到雪韻姐的屍體嗎相信我沒錯的”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算這些玩意兒真有那種魔力,那你怎麽知道她的屍體一定會在這塊山坡”

    “能不能不說”小三子為難的看著我,見我毫不猶豫的搖頭,他歎了口氣,“今天早晨是我第一個發現雪韻姐的屍體不見的,本來我還懷疑是你因為某種目的偷走了,但不久便推翻了這種想法。然後我想到了雯怡,她那麽愛自己的姐姐,一定不願意雪盈姐死後被燒掉,連個全屍都沒有。”

    他望了望不遠處的山坡又說“這個小鎮巴掌大一個地方,每家每戶都是認識的。基本又沒有空閑著的房子,想要藏東西很難,想要藏一具屍體更是難加難。所以唯一的選擇隻有那個山坡。

    “從小我、雪韻姐和雯怡愛在那裏藏東西,可以說這是我們的秘密基地,那個山坡雖然不大,但是地下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暗洞,洞的洞口即使在白天也很難看出來,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把雪韻姐的屍體藏在這裏”

    “真是精采的推理”我鼓掌道。

    還是俗話說的對,看人不能看表麵,小三子這家夥看起來又憨厚又沒頭腦,居然會有這麽強的邏輯思維,不過說真的,他的方法倒是值得一試,至少我現在毫無頭緒,不知道要從哪裏入手強多了

    夜很陰暗,從頭頂灑下的月光,更是為這個山坡徒增了一份陰森的感覺。北風呼嘯著,夾雜著寒氣如刀般割在臉。如果是在家裏的話,相信我現在應該一邊喝著熱呼呼的巧克力牛奶,一邊蹺著二郎腿坐在按摩椅舒服的看電視吧。唉,越來越不懂自己在想些什麽了,有福不會享,偏偏為了滿足自己任性的好心,跑到這裏來受罪

    一邊在心裏默默數著步子,一邊自艾自怨,隨手又將一把稻草人用力丟了出去。自己應該是無神論者吧,雖然漸漸開始相信,世界有很多用科學無法解釋的神秘事件,但現在的我又在幹些什麽學那些我一向都看不起的神棍,又灑那些無聊的稻草人,又在禱告希望它們快些感應到張雪韻的屍氣,有沒有搞錯我覺得自己都快要變成個神棍了

    我看了一眼手裏的稻草人,這些東西真是做的醜越看越醜它們不過是稻草做成的人形而已,難道這樣真的會被賦予某些力量嗎

    雖然自己確實看見,被丟到河裏的稻草人,違反任何物理學原理停留在湍急的河流心,但這也並不能說明什麽。萬一那隻是個巧合呢隻是那裏有一個暗渦流,或者有什麽東西把稻草人掛住了,如果真是那樣,竟然會蠢的相信的我豈不是糗大了

    山坡已經走了一大半,越想我越沒有信心,算了,灑完這最後一把,我看我還是回旅館去吧。我裹了裹外衣,在袋子裏又抓起一把稻草人用力扔了出去,正要轉身打道回府,突然一幕畫麵映入眼簾,我吃驚的呆了過去。

    隻見落在枯黃草地的稻草人猛的動起來,像有生命一般。它們用纖細的手杆撐起身體,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向我爬過來,徹骨的寒氣頓時從腳底升起,爬背脊,又爬了後腦勺,我幾乎感覺頭發都豎直了。

    恐懼是恐懼那種熟悉的恐懼感覺,在我的腦還記憶猶新,一如我又回到了昨晚的午夜。

    我全身怕的顫抖,隻感到有什麽東西緩緩的向我移動,發出刺耳的難聽噪音。

    那噪音像有什麽笨重的物體在尖利的石頭拖行,又像是用指甲在光滑的玻璃用力的劃動。

    但沒想到這居然是我聽到的最後一絲聲音,突然眼前一黑,到黑山鎮的第三天晚,倒黴的我第二次被打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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