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驚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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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座五靈修仙城,像是一朵綻放的蓮花,以花蕊為中心,身家富貴、修為強大修仙者的占據中心位置,由此向外圍輻射。
    一直到花瓣邊緣,即城市邊緣。
    這就是五靈修仙城修仙社會構成,簡單、粗暴、又顯露出無情的現實一種。
    至於西外城,東外城,這種依靠著修仙城擴建的,連花瓣邊緣都沒有進入的,居住的,自是一些苦苦求存的底層散修。
    越外圍,說明散修實力越低,求生手段越差,抗風險能力也差,遇到一些小風險,對於他們來說,極有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新德巷,新安巷,這些巷子,是在西外城的最邊緣,這裏居住的散修,大都是煉氣初期,高昂的房租已經是夾縫生存。
    邪祟一來,附近居住的散修個個活在恐懼之中。
    對於邪祟這種擅隱匿,詭譎的東西,他們隻能寄希望於巡邏隊了。
    巡邏隊的修仙者,也不是五泉山弟子組成的,他們忙著修行,哪裏有時間做這個,也跟房子一般,包給了一些小修仙勢力。
    距離邪祟發生已經兩天了。
    死了兩人。
    都是在新安巷,等巡邏隊趕到的時候,邪祟已經藏匿起來了。
    因此巡邏隊發出通告,請諸位散修放心,他們已經從其他地方抽了人手過來,一定會將邪祟除去,庇佑大家的安全。
    同時,辟邪符又漲了一波,已經逼近了一百大關。
    一家人的積蓄可能買不起,那麽,十家人合起來一起買一張呢?
    附近近萬散修,破邪符還是供不應求。
    見此情況,吳濤不免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早早買了,不然,現在一張都買不起,邪祟一來,必死無疑。
    至於將性命托付給巡邏隊?
    這兩天接連死人他也看明白了。
    吳濤輕輕按壓著太陽穴,舒緩精神,這兩天,他沒有休息好,精神一刻也不敢放鬆,隻覺腦袋灌了鉛一般沉重。
    而且,原主就在礦洞遇過邪祟,有了心理陰影,昨夜還做了一個噩夢,驚醒過來那癲狂的模樣把張儷嚇得不輕。
    張儷坐在床上,雙手抱住膝蓋,頭發有些散亂,臉色也憔悴的緊,她喃喃說道:“邪祟不除去,還要繼續死人,說不定哪天就輪到你我。我們交房租,做什麽營生都要交稅,不就是因為這裏安全嗎?可這邪祟一來,他們巡邏隊做事慢悠悠的,一點也不像要庇護我們的意思……”
    吳濤歎了一口氣道:“安全是大體上的,秩序之下亦存在混亂,更何況,出了修仙城,更不安全。”
    “我聽說,破邪符的買賣,有巡邏隊的人在做。李默,你說他們不早點除掉邪祟,是不是想趁機發財?”
    吳濤皺著眉頭,沉吟片刻才道:“太陽底下無新鮮事,死幾個散修,對於他們來說,不值一提。我們能做的,隻能小心一點,這幾天都不要出去了,家裏的米肉省著點吃,還能多撐幾天……”
    “嗯。”
    這兩日,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吳濤和張儷都是要一個人保持清醒,防的不止是邪祟,還有在高壓之下反彈的其他散修。
    又是兩夜過去。
    新安巷死了三人。
    新德巷死了一家三口。
    吳濤心中陰霾越來越重,破邪符的價格也漲到了一百五十一張。
    ‘已經到了新德巷,希望不要尋上我,我應該不是招黑體質吧?艸,有可能,我特麽是穿越者……’
    “巡邏隊……”
    吳濤心情非常沉重,但他知道,他不能崩潰,隻要他一崩潰,張儷也會崩潰,一定要保持冷靜,他們可是有五張破邪符呢。
    將精氣神恢複一下。
    吳濤看了一眼在門邊坐著的張儷,這上半夜,輪到張儷守夜。張儷手中緊握鐵劍,手中捏著一張破邪符,神情繃緊,一刻也不敢放鬆。
    .
    他同樣如此,就算他右手握著靈石吸收,左手也捏著破邪符,就連輕度睡眠時他也要捏著破邪符。
    上半夜很快過去,外麵很安靜,什麽時都沒有發生。
    但經過這幾夜看來,邪祟不漏一夜,都出來害了人。
    看著疲倦的張儷,吳濤起身,來到她身邊,將鐵劍接過來,輕輕對她說道:“去睡會兒吧。”
    張儷點頭,也不說話,手中握緊破邪符就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進入睡眠。
    吳濤看了她一眼,能看到她的睫毛在輕微地顫動,兩人連續幾天都沒有睡好覺,身心疲乏,但又不敢真正睡沉。
    時間慢慢過去,吳濤也越發疲累,若是能聽到慘叫聲還好,說明今晚不會輪到他們。
    桌子上的燭火微微跳動著,忽然,燭火向後搖晃了一下,吳濤隻覺頭皮發麻,腦海中霎時閃現出原主在礦洞遇邪的經曆,無盡黑暗襲來,心中一悸,恐懼淹沒了他……
    他的瞳孔開始擴散,仿佛在這一刻,要失去焦距……
    就在這時,吳濤猛地咬破舌尖,劇烈的疼痛致使他瞬間清醒過來,幾乎是想也不想,他就激發了手中的破邪符,往前一推……
    滋啦!滋啦!
    破邪符頓時冒出黑煙,燃燒起來,他的手也被火焰灼燒。
    一道黑影終於現行,渾身如一團黑暗,黑暗中,似乎有一雙擇人而噬的眼睛,漠視著他,這種注釋,有一種讓人墮入深淵的吸引……
    是邪祟!
    “張儷,快醒來!”
    吳濤大喝一聲,另一張破邪符也被激發,往邪祟身上拍去……
    張儷被這一聲大喝驚醒過來,本來她就睡得輕,一醒來,她就下意識地激發手中的破邪符,往邪祟身上激射而去。
    連續吃了三張破邪符,邪祟身上不停地散溢出黑煙,身體越來越破敗,它似乎在無聲怒吼,一甩,直一個甩尾一般甩在吳濤胸膛。
    吳濤隻覺胸前如遭重擊,身形倒飛,喉嚨一甜,口中喋血,砰一聲巨響,將門扇撞倒在地。
    “李默!”張儷驚呼,就要來救他……
    吳濤連忙壓住喉間腥甜,道:“別管我,趁它病要它命,剩下的破邪符,全部招呼它……”
    張儷聞言,清醒過來,還剩下的兩張破邪符,她雙手激發,縱身一躍,拍在邪祟身上,而後,她感覺胸前一痛,身體不由自主向吳濤砸去。
    吳濤五髒六腑都受了傷,要是被這一砸,肯定得涼,他急忙提起剩餘力氣,側身一滾。
    砰!
    張儷砸在他旁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發出痛苦的哼唧聲。
    滋啦!滋啦!
    邪祟在燃燒,破邪符在破壞它的身體,黑影越來越小,最後,似乎響起一聲不甘的吼叫,黑影消散於空氣之中,一顆指甲大小的黑色晶體掉落下來。
    吳濤本來打算五張破邪符都搞不定邪祟的話,就拉著張麗一起逃跑的。見此,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爬到張儷身邊,推了推張儷,艱難道:“張道友,你怎麽樣了?”
    張儷轉過頭看他,吳濤見她沒死,心間一鬆,道:“邪祟祛除了,五張破邪符,沒有白費……”
    “我們都活著……”
    張儷虛弱吐出一句話:“真好!”
    兩人目光對視,然後默契地笑起來,這種險象環生如釋重負心情,隻有彼此能知道。
    “邪祟在那邊……”
    就在這時,有聲音響起,一道道腳步聲向這邊疾馳而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