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老王爺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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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醫是說昨日夜裏嗎?”
    “不錯。”
    白悠看著他頗有些義憤填膺的樣子,心裏笑噴了,麵上還是一本正經,“慕容神醫別氣啊,既然沒有做什麽,不如說一說怎麽就見著我便跑了?”
    她走到院中,難得的見到了慕容川。
    “……”慕容川站在原地躊躇片刻,麵露異色,似乎是不太願意回憶什麽一般。
    “罷了,說便說吧。”慕容川嘴一抿,“七殿下昨日可是對阿玨說了什麽?”
    第二天,白悠早早轉醒,草草洗漱了。
    她順著慕容川的目光望去,隻見喻翎玨一身灰色長衫正順著回廊而來。
    喻翎玨來了,她也就顧不上繼續追問慕容川了,撇下後者,也朝喻翎玨而去。
    慕容川:“……”
    不理他最好,他現在看見喻翎玨就頭大,先閃了再說。
    隻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喻翎玨腿長,隻幾個大跨步就到了白悠跟前。
    說來也巧,白悠今早也穿了件近灰色的衣服。
    二人長身而立,站在廊下。
    喻翎玨仔細看了白悠的神色,見她沒有什麽不對勁兒,這才開口道。
    “醒這麽早?不再睡會兒?”
    白悠笑著搖搖頭,“哪裏需要睡那麽久?倒是你,昨晚睡得如何?”
    白悠沒別的意思,隻是隨口一問,可話一出口,喻翎玨明顯身子略微一僵,白悠嘴角的笑也是頓住了……她問得可真好。
    眼看氣氛有些那什麽了,白悠連忙道,“對了,我剛剛見著了慕容川,你是不是把他怎麽了?他今天早上一見我就跑?”
    說罷,白悠轉頭正想叫慕容川過來,可剛剛站著人的地方這會兒卻是什麽也沒有了。
    “這個慕容川,居然乘機跑了?”白悠怒道,可話說完隻覺得氣氛更尷尬了……她純屬沒話找話。
    僵硬的轉過身子對著喻翎玨,白悠麵上表情精彩的很,明明是她先動的手,現在扭捏的卻也還是她……
    “那個什麽,你今天不忙嗎?哈哈哈……”
    “不忙。”喻翎玨道,“我今日過來陪你。”
    原本以為白悠不會像現在這般無措,可是看她那般模樣,喻翎玨突然就定了神,原來他家小白也沒有那麽精通,不過是裝的罷了。
    既如此,那他也該放開些。
    “陪我?”白悠愣愣的重複道。
    “不錯,陪你。”喻翎玨抬手輕輕刮了下白悠的鼻尖,好笑的道。
    “額……哦。”
    白悠有些神飛天外,喻翎玨這是因為自己明天要回府了所以才……特意來陪自己?
    白悠心中微暖,不過也有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重活一世怎麽就這般受不得寂寞了?
    ……啊呸,什麽寂寞……誰寂寞了?
    “想什麽呢?”喻翎玨看白悠一副自我糾結的樣子,有些疑惑,“還是說你不希望我來?”
    白悠回神,忙搖頭道,“沒有,你來我自然覺得開心,隻不過覺得自己太過於嬌氣罷了,還要你來陪。”
    “哪裏嬌氣了?”喻翎玨知曉白悠的顧慮之後,不由笑了,“明明是我纏著要來,你是拗不過我。”
    這麽一說,白悠登時樂了,扭捏一掃而空,“你說的對,我拗不過你,無奈妥協。”
    喻翎玨看著白悠笑的寵溺,“可用早膳了?”
    白悠搖搖頭。
    喻翎玨叫下人送了吃食到亭子裏,兩人彼此投喂,好不膩人。
    終於結束了早膳,白悠坐在凳子上,手杵下巴,想了會兒,“喻翎玨,我想和你要個人。”
    “好。”
    “我還沒說是誰呢。”
    “是誰都好。”
    白悠笑了,接著道,“我想要討你先前派去采藥的那人。”
    “你欺瞞我那次?”
    喻翎玨問得直白,白悠尷尬一笑,低聲道,“是。”
    “好,不過他這兩日不在城中,你可有急用?”
    “這倒無妨,我隻是先和你討了他來,並不急。”
    “待他回來,我便讓他去你府上。”
    “好。”
    “隻要他一人?”
    “一人足矣。”
    喻翎玨不說話了,他想問白悠要幹什麽,可這麽直接問好像顯得自己沒有什麽容人之量……等人回來之後,隨時向他匯報即可。
    “我們去走走吧。”白悠不知道喻翎玨想的歪心思,建議道。
    “好。”
    喻翎玨自是答應。
    過了一會兒,站在自家園子裏的喻翎玨看著前麵很是愜意的白悠,輕輕搖頭,笑了。
    本以為白悠要出府去逛,可沒想到,她的“走走”不過是在花園裏走走。
    喻翎玨看著白悠自得其樂的模樣,心中有些喜悅四溢開來。
    以前他不曾想過自己這一輩子要如何,隻想著過著看,可是現在……喻翎玨覺得,隻這麽安安靜靜,簡簡單單的過一生,似乎也是可以的。
    不遠處白悠微微低下頭,嗅了嗅開得正盛的花,那副模樣讓他無端喜愛,卻又無端熟悉。
    好像這樣就夠了吧,喻翎玨自問,那些大好河山看不看都罷了,有白悠給他看就夠了。
    他以前是不知所求,可現在發現,自己不是無所求,而是沒有遇到可以求的。
    如今遇到了,那他所求便隻有此,也隻會有此。
    喻翎玨心思幾轉,最後一個清晰的念頭浮現,白悠,他認定了。
    兀自開心的白悠朝喻翎玨揮了揮手,“過來呀。”
    喻翎玨一笑,抬腳走向她。
    這幾步,似乎走過無數回,沒有猶豫,堅定果決。
    微風輕拂,吹起兩人的衣擺發梢,讓人心靜的花香飄散開來,久久縈繞。
    一天時間過得很快,之前的“後日”已然到了。
    白悠照樣和喻翎玨用了早膳便回了府。
    回府的路上,白悠坐在馬車上,想起自己走時喻翎玨的神情,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正想著,隻覺得車身一震,外麵有些吵鬧的聲音傳來。
    “怎麽了?”白悠掀開簾子問道。
    “七皇子恕罪,剛剛是與人相撞了。”
    “可嚴重?”
    “七皇子放心,馬車無礙。”
    白悠一翻白眼,她問的是和對方有沒有事好嗎?
    可還沒來得及再問,一道霸氣的女聲傳來。
    “你就是那個病得快死的七皇子?”
    白悠眉頭一挑,不答話。
    等對方走近了,白悠才抬眼掃了幾眼。
    沒見過。
    那女子似乎也並不打算讓白悠回個什麽話,繼續道,“本公主一回來就聽說七皇子認祖歸宗了,還很是威風的擋了大皇子的太子之路,本想見識見識其風采,可沒想到是這麽個病秧子。”
    女子說話完全不顧及其它,隻說的直接。
    “對了,剛剛撞了七皇子的馬車,不知道七皇子可受傷了?這大病初愈可別再讓我弄出個什麽好歹來。”
    “我無事。”白悠淡淡的道。
    這女子剛剛自稱“公主”,白悠瞬間就知道她是誰了。
    自小長在軍營的沐老王爺的女兒——沐葶。
    沐老王爺是建國功臣,隻可惜後來惡疾纏身,好不容易痊愈了可那身子卻是大不如前了,時時會發些病痛,總之如今就像個藥罐子。
    而這沐葶則是老王爺年紀大了之後才得的女兒,寶貝的不行,而沐葶也是特別得當今太後的喜愛,再者她自己也很是爭氣,雖說身為女子有失文靜,可她卻是愛慘了習武,還繳了一次匪患,總之種種原因下來,白帝最後破例給了她一個公主封號。
    沐葶頗有些江湖氣概,城中許多人都多少同她交好。
    白悠神情轉正,眼中帶笑,看的慕容川氣不打一處來,這副看好戲的模樣怎麽就和喻翎玨昨天晚上一模一樣了?!
    “你……”別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
    話沒說完,慕容川把後半句生生卡在了喉嚨裏。
    “阿玨昨日夜裏拉著我喝酒,折騰了我一宿,還不時提起你的名字,總之……”慕容川狠狠皺著眉,昨天夜裏喻翎玨居然讓自己跳舞給他看!跳舞啊!他一個大男人,跳的還是那種勾欄女子的舞蹈,要不是打不過喻翎玨……算了,慕容川忍住想拍死自己的衝動。
    “七殿下究竟做了什麽?”
    白悠臉上紅暈未褪,她做的事……今天早上醒來她也想問問自己昨天幹了什麽,還差點一巴掌拍飛自己……
    可等白悠抬頭看見慕容川那副想死的表情,她突然更想知道喻翎玨到底讓他怎麽了。
    “慕容神醫,我可是什麽都沒做,不過我比較好奇昨天夜裏你經曆了什麽。”
    聽見慕容川肯定的回答,白悠老臉微紅,不過慕容川現在也沒功夫注意這個。
    昨日?她沒說什麽啊……難道是……
    這不,才提人,人家正主就來了。
    白悠看慕容川一瞬間臉色就黑到了極致,僵著身子講不出話了。
    “七殿下,我……我還有事,就不在此陪您了。”
    “哎,等等。”白悠忙道,“才幾天不見,怎麽現在看到我就要跑?”
    “慕容神醫。”
    白悠笑著打了招呼,本想閑聊兩句,可慕容川卻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白悠眼睛一眯,“莫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
    “怎麽可能!”慕容川一聽這話想走的步子一頓,“我行得正坐得端怎麽可能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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