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白玉蘭:我不覺得吃虧
字數:11473 加入書籤
進到西廂房,紅木長椅前,放著一個白瓷茶壺。
陸天拿起一個茶杯,倒上了一杯,茶水入口,清香濃鬱,一品就是好茶。
這時, 地上的座鍾響起,陸天尋聲看去,已經是晚上九點。
這麽晚,白院長怎麽還沒回來?
陸天來這的本意,除了洗個熱水澡,更多的還是要拜會一下白院長。畢竟白院長在為自己父親的事, 四處奔走, 拜會一下也是應該的。
在吉春,因為白院長身份原因, 陸天不方便與他見麵。
除了在母親那裏,與白院長有一麵之緣外,再沒見過白院長。
現在,在京城,要是能和白院長促膝長談,多聊聊,再好不過了。
正想著,衛生間傳來白玉蘭的喊聲,“陸哥,你從臥室,給我拿雙拖鞋。”
聽到白玉蘭的喊聲,陸天連忙起身,進到裏屋, 從地上拿起一雙女士拖鞋。
出了西廂房,來到衛生間門口。聽著裏麵水流墜地的聲音, 陸天輕輕敲敲門, “花妹,鞋給你拿來了。”
水流聲停止, 裏麵傳來白玉蘭嬌滴滴聲音,“把鞋放到門口吧。”
“好,我把拖鞋放在門口了。”說著,陸天把拖鞋規整地放在衛生間門口,“花妹,拖鞋放好了,沒事我回去。”
“謝了陸哥,你回廂房等我吧。”衛生間裏又傳出白玉蘭嬌媚的聲音。
“好。”陸天離開衛生間,徑直回到西廂房客廳。
看著時間已經不早,陸天決定,等到白玉蘭洗好澡,白院長若還不回來,自己就回招待所。
差不多十分鍾後,白玉蘭從衛生間回到了客廳。
此時的白玉蘭,換上了一件淡綠色的旗袍。
緊身的真絲旗袍將將她曼妙身材勾勒的一覽無餘。
特別兩條又白又直的腿,從開叉處露出,白花花地令人心馳神往。
盡管陸天努力克製, 可眼睛還是看著這兩條長腿,不願移開。
白玉蘭似乎注意到陸天很願意看自己的腿,於是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陸天身前,兩條長腿徹底展現在陸天的眼前。
加上她身上的香水味,屋裏中充滿著曖昧的味道。
陸天清楚,該走了。再不走,要出事了。
想到這裏,陸天道:“花妹,白院長不在,我先走了。”
白玉蘭拿起茶杯,紅唇抿了一口茶,淺笑道:“我一個,你就不擔心我出事?”
“這是你家,能出什麽事啊,我,我該走了。”
陸天擔心白玉蘭繼續胡攪蠻纏,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你要走了?”白玉蘭忽閃著一雙俏目看著陸天,似乎有特別的期待。
“太晚了,我得走了。”陸天答道。
白玉蘭並在一起的兩條腿上下搭了起來,“你就不想知道,七哥的案子怎麽樣了?”
七哥的話題,陸天很感興趣。問道:“有進展了麽?”
“當然有了。你坐下,我慢慢給你說。”
“好,你說我聽。”陸天又坐了下來。
見陸天坐定,白玉蘭拿起白茶壺,為陸天斟滿一杯茶,說道:
“屍體已經被警方發現,雖然過去了三個多月,不過二狗和吳倩的身體上還是發現了七哥指紋、皮狀物和毛發。在鐵的證據麵前,七哥隻能招了。”
“那太好了,這一次你哥哥的仇,徹底報了。”陸天話語中充滿興奮。
“謝謝,要是沒有你,七哥是不可能繩之以法的。”白玉蘭深情看著陸天。
“多行不義必自斃,壞事做多了,早晚會受到懲罰。七哥的事,我知曉了。花妹,我走了。”陸天躲過白玉蘭的目光,執意要走。
“多陪我一會兒,不行嗎?”白玉蘭站了起來,立在陸天身前。
“明天吧,明天我再來。”
見白玉蘭攔著,陸天隻好說。
白玉蘭歎了口氣,“那你明天一定要來。”
“會的。”陸天應聲道。
“有個消息我跟你說,明天是調查組對你爸調查的結案日子,你要是想知道接過。就過來,不想知道,你就別來了。”
白雲蘭似乎看出陸天的敷衍,忙拿話點了點陸天。
聽到是自己父親的事,陸天當然上心,“明天我一定回來。”
“明天別跑步了,我讓我爸留在家,你們喝上兩杯。”
“行。”陸天答道。
……
送陸天離開,白玉蘭一個人坐在長椅。
聽著座鍾滴答滴答在響,寂寞的情緒湧了上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緒愈發濃烈,令她愈發心煩不已。在屋裏坐不住了,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院子裏。
愁意並沒因為換個環境少了半分。
沒辦法,白玉蘭隻好來到水井邊,不停地用水桶從水井中提水,提上來的水,倒入水井旁的水缸中。
倒完後,繼續再提。
提完後,繼續再倒。
周而複始,期望以勞作忘掉煩惱。
可煩惱哪有那麽容易釋懷。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白玉蘭知道,自己的父親回來了。
院子門打開,白際晨見隻有白玉蘭一個人,問:“陸天,沒來還是走了?”
白玉蘭回手關上院門,低聲說:“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畢竟他是有家的人,你和他在一起,很吃虧的。”白際晨安慰著。
“不,我跟他在一起,無論他想做什麽,我都願意,不覺得吃虧。我都那樣了,他還是走了。”
白玉蘭陪著父親回屋,一邊走一邊說著。
進到客廳,白際晨坐在長椅,看著女兒,歎了口去說道:
“玉蘭,現在馬守常已經認陸天愛人做幹女兒了,你要是這樣橫刀奪愛,馬守常會對我有看法的。
再說,陸天和他愛人感情很好,你是奪不過來的。聽爸一句勸,放棄吧。實在放不下,去你媽那邊散散心。
時間是忘記痛苦最好的良藥,很快就能忘了陸天的。”
這一次,白玉蘭沒有反駁父親,
“我承認,陸天和周蓉感情很好,比絕大多數夫妻間感情都要好出許多。不過,男人都是一樣的。愛一個女人,不代表他不會再和別的女人好。
剛才,陸天走後,我想開了。
沒必要一定橫刀奪愛,做不了他的愛人,能做他女人,我也願意。”
白玉蘭的語出驚人,令白際晨十分氣惱,怒斥道:
“玉蘭,別忘了,你是正黃旗出身,堂堂皇親國戚,怎麽能說出這麽自賤的話。”
父親的震怒似乎對白玉蘭沒有產生什麽影響,繼續說道:
“爸,你不是說過,想有個兒子為白家傳宗接代麽。我想好了,我要和陸天生個兒子,跟著咱家姓白。”
白玉蘭的話,令白際晨心中一動。
作為皇親國戚出身的白際晨,很在意他這一脈的香火。
兒子死了,自己也無法再生。
如果自己的女兒生下的孩子跟著姓白,那自己這一脈血脈就傳承下去了。
想到這裏,白際晨道:“玉蘭,你想跟陸天生個兒子?”
白玉蘭點點頭,
“爸,我已經想好了,跟他有個兒子就行,沒必要一定破壞他的家庭。咱們白家畢竟是皇室,找的男人不能差。陸天,就是我想找的男人。”
“玉蘭,你想好了?”白際晨問。
“以前沒想好,剛才我想明白了。與其一定要得到陸天,而求之不得。莫不如退後一步,跟他有個孩子。
即便將來不能成為他的愛人,他是孩子的父親,我也能接受。”白玉蘭的話語愈發冷靜起來。
見女兒意願已決,白際晨點點頭,問:“也好,你想怎麽做?”
“明天,陸天會來這裏吃飯,到時候,就有辦法了。”白玉蘭暗暗有了決定。
……
回到招待所,已經差不多十點鍾。
陸天沒有回來,蔡曉光便沒有睡,拿本書躺在床上翻來翻去。
見陸天進門,頭發還有些濕,蔡曉光問:“陸天,你去洗澡了?”
相處時間久了,蔡曉光和陸天之間不再像開始的時候,“蔡科長”、“陸科長”那樣稱呼。
蔡曉光直呼“陸天”,而陸天叫他“曉光”。
“是啊。跑完步,身上全是汗,就找了個澡堂子,衝了個澡。”陸天隨口答道。
“那你這身衣服哪來的?”蔡曉光不解問。
“行李箱裏帶的。”陸天硬著頭皮答道。
“我怎麽沒注意,你出去的時候,帶了一套衣服呢?”蔡曉光撓了撓頭。
陸天不知道怎麽跟蔡曉光解釋,隻能說起活絡話,“你也不知道在那想什麽,當然沒注意了。”
“是麽,我這腦子也不夠用了。
對了陸天,我看有周蓉的信,幫你從招待所收發室取來了。”蔡曉光指了指放在陸天床上的信,說道。
“好,我看看。”說著,陸天坐在床邊,拿起信,撕開了信封。
與以往來信內容不同,這次寄來的信除了周蓉寫得信外,還有一封夾在周蓉信裏麵,另一封信。
這封信是駱世賓去廣州前,讓周蓉轉給陸天的。
信的主要內容有兩件。
一件是郎大平要駱世賓幫他扳倒陸天,被他拒絕。擔心他惡意報複,隻好遠走他鄉;
另一件是他要去廣東,找機會偷渡到香港,去找水自流。
看過信後,陸天暗暗感激駱世賓對自己的提醒。
盡管自己身後有馬守常撐腰,一般人不敢動他。不過,郎大平畢竟是吉春市領導,要是讓他抓到什麽把柄,一定會變本加厲針對自己。
到那時候,馬守常也不好說話了。
除了自己和鄭娟、水自流的關係不能被郎大平知道外。
自己和郝家的關係,暫時也不能讓他知道。
要是讓他知道,一定會小題大做,想發設法給自己扣上一頂帽子。
這種小人,還是提防點的好。
想到駱世賓要求香港投奔水自流,陸天不禁想起萬裏之外的大哥。
也不知道,水自流哪一天能回吉春。
大哥回吉春與父母相認,郝家這一家人,才是真正的大團圓。
……
香港,水自流公寓。
看著眼前,狼吐虎咽的駱世賓,水自流遞給他一瓶礦泉水,“賓子,慢點吃,別噎著。”
駱世賓接過礦泉水,猛喝兩口,支著大牙笑道:“水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水自流微微一笑,拍了拍駱世賓的肩膀,“賓子,我也想你。”
“水哥,剛才屋裏的,是嫂子?”駱世賓吧啦吧啦嘴問。
“算是吧。”水自流捋了捋額頭垂下的劉海,沒有否認。
“嫂子太漂亮了,我在吉春就沒見過這麽好看的。”駱世賓一臉羨慕道。
水自流搖搖頭,“沒你說的那麽好,陸天愛人周蓉,還有徐董,都比她好看。”
“徐董是誰?”駱世賓問。
“徐董就是以前的鄭娟。她是我的老板,我聽她的。”水自流解釋道。
“那個賣糖葫蘆的小妞,竟然成了老板?”駱世賓詫異道。
駱世賓的話剛一出口,水自流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賓子,你剛才說的話,要傳到徐董耳朵裏,你以後別想在香港混了。記住,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徐董給的,你不能再亂說話了。”
聽水自流這麽說,駱世賓方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忙道:“水哥,我知道了,以後見到徐董,我一定畢恭畢敬的。”
“知道就好。”水自流淡淡道。
……
就在幾個小時前,剛剛拍完戲的水自流從振邦影業攝影棚走了出來。
每一次出門,他都會被成群的影迷圍追堵截,索要簽名合影,這一次也不例外。
十幾個保安如臨大敵,將影迷和粉絲隔在警戒線外,不讓他們上前一步。
水自流已經習慣了被人關注的生活,出門的時候,一定會禮貌地向影迷們揮揮手。
要是人不多,甚至會到近前,為影迷簽名。
今天影迷不多,水自流心情也不錯,便走了上去,開始為影迷簽名。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影迷中間,向水自流喊道:“水哥,我是賓子。”
聽到這個喊聲,水自理心頭一震,放眼望去,果然是他,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他鄉遇故知,還有什麽比見到自己過命兄弟更令他高興的事。
於是,水自流將他帶回了公寓。
此時的駱世賓,已經一天沒吃飯了,餓的頭暈眼花。
水自流讓酒店送來了餐點,駱世賓狼吐虎咽大快朵頤起來。
吃的差不多了,駱世賓便把他來香港的來龍去脈講給了水自流。
……
其實,即便沒有郎大平的事,駱世賓知道水自流在香港風生水起後,就有了去香港的念頭。
在吉春的時候,便通過社會關係,駱世賓便找到了去香港的渠道。
隻是,那條渠道需要在海裏遊兩公裏,駱世賓沒有把握一定能遊過去,方才沒有下定決心。
郎大平的緊緊相逼,算是推了駱世賓一把,下定決心,不成功則成仁。
到了廣州之後,找到之前聯係過的蛇頭,趁著夜幕降臨的時候,從內地遊向了香港。
這一次,駱世賓賭正了。
這個晚上,不僅風平浪靜,並且沒有船隻經過。
到了那邊,駱世賓很快擺脫了蛇頭的監視,打聽到水自流拍攝的攝影棚後,守株待兔,等候水自流出門。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當天晚上,就守到了水自流。
聽完駱世賓來香港經過,水自流問道:“陸天,現在怎麽樣?”
“陸天啊,現在老好使了。”
駱世賓拿著餐巾紙,擦了擦嘴角說。
“哦,你說說。”水自流問。
“陸天現在不在醬油廠,去拖拉機廠做了幹部。
最厲害的是,省領導一家認了他老婆做幹女兒,有了這層關係,在吉春,沒人再敢惦記他了。
郎大平在吉春那麽好使的人,兩個弟弟都被陸天弄進去,兒子還被陸天一頓打,都沒敢把他咋地。”駱世賓支著牙道。
“你是說,七哥進去了?”
“是啊,判了十年。奶奶的,便宜他了。”
駱世賓離開吉春的時候,還不知道七哥殺了二狗和吳倩敗露,隻知道七哥被判了十年。
“七哥那種人,早晚會挨槍子。賓子,你來香港,想沒想好幹點什麽?”水自流問。
“水哥,我想好了,就跟你幹,你安排我幹啥,我就幹啥。”駱世賓挺了挺腰說。
聽了駱世賓的話,水自流沉默片刻,想想說道:
“賓子,你是偷渡過來的,想做些體麵的活,就要給你個身份,我沒這個本事。
這樣,我給徐董去個電話,聽聽她的意思。她要是想幫你,比我好使一百倍。”
“那你幫我問問?”駱世賓渴望道。
“行,我現在就給你問。徐董最愛聽的,就是陸天的事。陸天的事,你多想想,估計徐董會讓你講給她聽。”
“我懂,我懂。那她愛聽陸天什麽事?”駱世賓瞪大眼珠子問。
“所有的事,無論大事小事,他都愛聽。你認認真真地想,我現在就給徐董去電話。”
說著,水自流進到裏屋,撥通了鄭娟的電話。
不多時,對麵的電話接起,“哪位?”
“徐董,是我,水自流。”聽到電話對麵傳來鄭娟的聲音,水自流道。
“什麽事?”
“徐董,駱世賓偷渡到香港了。”
“駱世賓?是吉春的駱世賓麽?”
“是的,徐董。”
“他有陸天的消息麽?”
“有!”水自流回答的很幹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