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白玉蘭:我走了,以後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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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郎,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怎麽過都願意。”

    都這個時候了,有苦水也得往肚子裏咽,喬春燕隻能這麽說。

    “我的前妻,三十五六了都能出去偷人,你這麽年輕,將來不會也這樣吧?”郎大平盯著喬春豔,問。

    喬春燕聽郎大平一臉質疑,忙說:“大郎,從今天起,我晚上一刻都不離開你,絕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喬春燕深知,自己已經回不了頭了。

    曹德寶投案自首,水自流的房子也被派出所暫扣,離開郎大平,將一無所有。

    硬著頭皮,也得跟他過了。

    聽喬春燕的話,郎大平微微點點頭,“春燕,以前說能給生幾個孩子,現在看沒戲了。以後,你就陪著我到老吧。”

    “大郎,也不一定。”喬春燕什麽說道。

    “春燕,你這話什麽意思?”郎大平問。

    “大郎,我的女人事過去二十多天沒來了。我猜,搞不好真的懷上了。”喬春燕眼睛一亮道。

    “真的?”郎大平霍地坐了起來,問道。

    “嗯。”喬春燕用力點了點頭。

    郎大平又想到了什麽,搖了搖頭,“春燕,那段時間你除了和我,也沒少跟曹德寶睡,就算懷了孩子,是我的,還是曹德寶的,也不好說啊。”

    郎大平所擔心的,也是喬春燕所擔心的。

    那段時間,曹德寶就像瘋了一樣。隻要兩人獨處,不論白天晚上,都不會放過她。這個孩子,究竟是郎大平的還是曹德寶的,還真不好說。

    想到這裏,喬春燕道:“大郎,生下來,就去驗血。曹德寶的,扔我媽那去,要是咱們的,就好好養著。”

    喬春燕的話,令郎大平心裏很受用,點了點頭,“行,就按你說的辦。”

    ……

    吉春,光子片。

    郎大平和喬春豔的喜宴辦了整整三天,在這個生活物資十分匱乏的年代,誰家辦喜宴就是最好的改善。

    街坊鄰居,吃了上頓吃下頓,吃完還拿著小盆,吃點,再拿點。

    當然,也有不願湊熱鬧的家庭。

    比如,周家。

    除了正日子周母、周蓉和陸天去了外,其他時候,都沒有跟著去湊熱鬧。

    周家吃的,不比喜宴差。

    比喜宴還幹淨的多,也就沒人願意湊熱鬧了。

    等著喬家喜事過去,已經是十月底,深秋的吉春冷了起來。

    進到十一月份,冬天又來了。

    這天早上,與往常一樣,陸天送周玥上學。

    天氣轉冷,周玥穿上了白玉蘭送的棉服。

    與普通學生穿的大棉猴相比,白玉蘭送的衣服,不僅輕薄,而且暖和,還有好看。

    從陸天的後車座跳下來,周玥甩著小辮子說道:“姐夫,我上學了,你上班慢點騎。”

    “知道了,你進學校吧。”陸天說。

    見周玥進到了校門,陸天騎上自行車正要離開。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陸天……”

    這個聲音陸天再熟悉不過了,尋聲望去,果然是白玉蘭。

    白玉蘭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脖子上圍著一條紅色的圍巾。

    個子高的緣故,陸天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她。

    陸天推車來到白玉蘭身邊,“花妹,我不是說麽,有什麽事讓光叔來找我就行,你怎麽還自己來了。”

    白玉蘭微微一笑,“哥,你都好幾個星期沒來我家了,你不來見我,我就見見你吧。”

    “花妹,我還要上班,今天沒時間陪你啊。”陸天說。

    “我不用你陪我,我告訴你,下個星期我就回京城,可能不回來了。這個周末,沒有事的話,你就來我這。最好一個人。”白玉蘭下意識地向小腹處摸去。

    陸天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看向白玉蘭的小腹。

    算算日子,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京城那一晚到現在已經三個多月,再不走就要顯懷了。

    自從曹德寶自首之後,陸天就再沒跟白玉蘭見過麵。

    跟她見麵,陸天都有說不出來的壓力,能不見還是不見的好。

    聽到白玉蘭說要回京城了,再不去送一送,就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裏,陸天道:“花妹,一定要我一個人來麽?”

    “最好一個人來,要走了,有些心裏話,要跟你一個人說。蓉姐和玥玥來,不方便。”白玉蘭直言不諱道。

    “那行,後天就是周末,我一個人來。”陸天覺得,白玉蘭都要走了,這個要求不算過分。

    “好啊,周末上午,我在家等你。”說完,白玉蘭把圍巾向臉上圍了圍,轉身走開。

    陸天見白玉蘭走遠,也蹬上了自行車。

    ……

    周末,白玉蘭家。

    上午九點,陸天騎著自行車來到這裏。

    來的時候,陸天對周蓉並沒有隱瞞要來白家。

    周蓉問他去白家做什麽。

    陸天說,白院長和白玉蘭要回京城,白玉蘭也許再也不回來了,過去送送。

    周蓉倒沒說什麽,隻是告訴他,早去早回。

    進到白家,家裏隻有白玉蘭一個人。

    有了三個多月的白玉蘭,還是有些變化。

    臉比之前圓潤不少,臉上的皮膚浮現出特別光澤。

    見陸天進屋,白玉蘭從長椅上站了起來,笑著說:“哥,果然守信用,一個人來了。”

    陸天摘下手套,站在白玉蘭身旁,“花妹,這一次你回京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你,過來送送也是應該的。”

    “你是不是,以後不想再見到莪。才來送我的?”白玉蘭一雙美目盯著陸天問。

    “不會。”陸天的回答,簡單卻有力。

    白玉蘭聽了很滿意,“別站著了,坐吧。”

    “好。”陸天在白玉蘭坐著的長椅前茶幾對麵,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白玉蘭拎起茶幾上的茶壺,為陸天倒上茶水,“哥,自己過來,蓉姐沒問什麽吧?”

    陸天接過茶杯,抿了口茶水道:“我說你要離開吉春回京城,過來送送你。”

    “你倒是實話實話,就不怕蓉姐要跟你一起過來?”白玉蘭笑著說。

    “下周,你嫂子的產假就要休完,要上班。不少事,沒時間跟我一起過來。”陸天放下茶杯,說。

    “那,周玥沒想著跟你一起過來?”白玉蘭又問。

    陸天搖搖頭,“她不知道我來你這,當然不會問了。”

    白玉蘭咯咯一笑,“原來是這樣。我還納悶,你那個漂亮的小姨子怎麽沒想著跟你來,原來是你根本沒跟她說啊。”

    “花妹,你哪天走?”陸天不想跟白玉蘭說起周玥,便岔開話題,問起了正事。

    “一說起你小姨子,你就打岔,一看你心裏就有鬼。”白玉蘭白了陸天一眼。

    陸天沒有回應,而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來。

    見陸天沒什麽反應,白玉蘭頓時覺得索然無味,開口道:“行了,不跟你說這些沒意思的。跟你說吧,我坐明天中午的火車離開吉春。”

    聽了白玉蘭的話,陸天問:“花妹,白院長跟你一起走麽?”

    白玉蘭搖搖頭,“我爸現在還戴著帽子,出吉春得去批條,太麻煩了。就讓光叔送我回去。”

    “那你回京城,自己住了?”陸天關心道。

    白玉蘭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看著陸天,

    “以前,倒沒什麽。現在有了孩子,我一個人沒法過。回到京城,就去我大伯家住。生孩子,也在他家生。”

    白玉蘭大伯家,陸天沒進去,隻是在大門口站過,不過白玉蘭大伯家的實力,陸天還是看得出來的。白玉蘭在那生養孩子,陸天倒是放心。

    想到這裏,陸天又問:

    “花妹,你這沒結婚,就生孩子,你大伯不會說什麽吧?”

    “愛說什麽就說什麽吧,我高興就行。”包玉蘭拿起來茶杯,抿了口水,接著說:“我最大願望就是能生個男孩,以後這個男孩跟著我姓白,我爸這一脈就有後了。”

    陸天沒有說什麽,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按理講,這個孩子是他的骨肉,應該關心些才是。

    可這個孩子來的太意外,他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索性不說。

    見陸天又不吱聲,白玉蘭歎了口氣,翹起殷紅小嘴道:“我以為你來會說幾句安慰話的,沒想到一言不發,像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似的。”

    說完,白玉蘭靠在長椅上,不再言語。

    陸天見狀,開口道:

    “花妹,等你生了,我會找機會過去看看的。”

    “真的?”白玉蘭眼睛一亮。

    “真的。上星期開會,明年七八月份還要去京城學習,到時候,我會去看孩子的。”陸天答應道。

    “那太好了。可惜那個時候孩子太小,就算看到,也不知道你是孩子爸爸。”白玉蘭歎了口氣。

    “花妹,我不想讓孩子知道父親是誰。”陸天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陸天的話,白玉蘭早有心理準備,聽了後,還是覺得很心酸。

    沉默片刻,說:“哥,我都叫你哥了,這個孩子就是你外甥,沒有別的。”

    “那,好。”陸天答道。

    白玉蘭咬了咬嘴唇,

    “行了,哥,咱們不說這麽沉重的話題。我走了之後,你要是有什麽事不方便找我爸的,就直接找光叔。我和我爸跟光叔說了,你就白家的人,說什麽,就要辦什麽。”

    “花妹,我知道。上一次被曹德寶捅了幾刀,郎大平已經沒心氣再找我麻煩。短時間內,應該沒什麽事。”陸天道。

    “也說不好,郎三平過幾天就槍斃了,搞不好郎大平又想著為他弟弟報仇,你還是小心點好。”白玉蘭提醒道。

    “行,我記得了。”陸天點點頭。

    “再有,要有經濟上的困難,沒錢或是沒票,也別不好意思開口,我爸會幫你解決的。”白玉蘭又說。

    “花妹,我知道了。”陸天隻能答應。

    “你就會說知道了,就不會說些別的?”白玉蘭話語中透著不悅。

    “花妹,我會記得你說的每一句話。

    我答應你嫂子中午回家吃飯,沒什麽事,我走了。”

    陸天知道,呆久了,就要動情了。

    還是早些走的好。

    “連午飯都不陪我吃一頓麽?”白玉蘭幽怨道。

    “我,答應你嫂子回去的。要不這樣,晚上,你來我家,或是我帶蓉兒、周玥來你這,給你你送行。”陸天說。

    “那就不用了,看你們恩恩愛愛的,我心裏還不舒服。”白玉蘭歎了口氣道。

    “那我走了。”陸天站起身來。

    不知為什麽,一種生離死別的情緒湧上白玉蘭心頭,見陸天起身,白玉蘭也站了起來,上前兩步,撲到了陸天身上,嗚嗚哭了起來。

    陸天沒有推開,任由白玉蘭抱著。

    他知道,這一次分別,再見,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讓她哭痛快也好。

    不知過了多久,白玉蘭終於止住了眼淚,抬頭看著陸天說道:“哥,我走了,你會想我麽?”

    “會的。”陸天的手擦了擦白玉蘭的眼淚道。

    “你答應過我,明年要到京城看孩子的,說到要做到。”白玉蘭哽咽著。

    “我說過的話,就一定能做到。”陸天肯定地說。

    “那好,我在京城等你。”說著,白玉蘭又哭了起來。

    ……

    一天後,白玉蘭離開吉春。

    白玉蘭的離開,對於陸天來說,就是一種解脫。

    盡管他清楚,幾個月後,孩子出生,這輩子也沒辦法徹底解脫。不過,他還是覺得,哪怕給他幾個月喘息時間也好。

    周蓉嘴上不說,可心裏不知道對白玉蘭意見有多大。

    還有那個如影隨形的蔡曉光,自己到哪,他就跟到哪。要是讓他知道白玉蘭有了身孕,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除了他們以外,連郝今龍夫婦也時常敲打他,讓他注意生活問題,這令陸天苦不堪言。

    現在,白玉蘭離開,天下太平了。

    ……

    入冬以後,本來各過個的郝家和周家合在了一起。

    晚上,郝今龍、金月姬、郝冬梅來周家和周母、陸天、周蓉、周玥、馮楠、陸長樂一起吃飯。

    吃過之後,把第二天早上的飯帶上,省得第二天早上再做了。

    畢竟冬天,生火費事,郝冬梅不再一個人住,而是搬到了隔壁,和她爸媽一起住。

    郝冬梅和陸天單獨見麵時常說:咱們家都反了,兒子在老丈母娘家住,閨女倒是陪著爹媽。

    聽到這話,陸天笑著對郝冬梅說:將來秉義回吉春,讓秉義也你一起跟爸媽住,我還在周家住。

    郝冬梅說:哪能那樣。

    陸天說:我在周家住習慣,不想走了。

    郝冬梅說:將來爸媽官複原職,又能住進大院,你也不想走?

    陸天說:光子片挺好。

    郝冬梅見他這麽堅決,便不再說什麽。

    就在這個星期,周蓉的產假放完,正式上班。

    回到出版社,周蓉便感覺到了不同。

    每一個人都對她問寒問暖,連社長對周蓉都是笑語相迎。

    周蓉當然知道是什麽原因,認了馬守常、曲秀貞夫婦做幹爸幹媽,她就成了省裏領導的幹女兒,在出版社這種小地方,哪個人不都得高看一眼。

    周蓉上班之後,小樂天和馮楠則由周母李素華照看。

    一個人,看兩個孩子,的確有些吃力。

    好在金月姬一上午勞動後,下午能幫著李素華一起照看孩子,相互搭把手,倒不是那麽忙亂。

    這一天,吉春天降大雪。

    陸天與往日一樣,來吉春一中接周玥放學。

    這場雪,是吉春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陸天沒有騎車,而是走到了吉春一中。

    五點下班,往學校走,還好一個小時走到,六點前來到了吉春一中。

    到門口不長時間,便聽到了晚自習的鈴聲,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學校。

    幾分鍾後,陸天看見周玥從學校裏麵走了出來。

    與其他同學的大棉猴相比,白玉蘭送給周玥的棉服確實不一樣,即便穿著厚厚的外衣,陸天也很容易認得出來。

    周玥走到陸天身前,呼著哈氣道:“姐夫,你走來的?”

    “是啊,這麽大雪騎車不方便,隻好走了。”陸天將套帽拉到臉上說道。

    “姐夫,我自己走就行的,這樣天,你不用接的。”周玥細聲細語道。

    “那可不行,你一個小姑娘,哪能一個人走那麽遠的路。玥玥,你把給我,咱們往回走吧。”陸天伸手將周玥的拿了過來,背在自己的肩上。

    一進冬季,吉春的雪就下個不停。

    今天這場,算是入冬最大一場雪了。

    周玥牽著陸天的胳膊,跟著他亦步亦趨往家走。

    走了半個多小時,周玥便氣喘籲籲起來。

    陸天見周玥有些走不動了,說道:“玥玥,要不咱們歇一會兒再走?”

    周玥雙手扶膝,站了一會兒,有直起了腰,喘著粗氣說:“姐夫,沒事,咱們接著走吧。”

    陸天也直了直身子,說道:“好。咱們接著走。”

    陸天的話音剛落,身後突然衝過來一個人,手裏拿著一把錘子。

    與此同時,【自衛係統】及時啟動,陸天下意識的一個側身,躲過錘子砸來,揚起右拳,重重打在身後人的臉上。

    這一拳十分的重,打在後麵人的麵門,這個人栽倒在地再也起不來了。

    這時,街邊小巷衝出來四個“黃棉猴”,每個“黃棉猴”手中都拿著一根鋼管,氣勢洶洶向陸天奔了過來。

    陸天連忙把周玥藏在身後,麵對四個鋼管,臨危不懼,三下五除二,將四個棉猴,打倒在地。

    這一次,陸天沒有手下留情,每一拳都用足氣力。

    四個“黃棉猴”加上之前拿錘子偷襲他的“藍棉猴”躺在雪地裏,誰也不敢動,也不能動了。

    陸天走到幾人身前,一個一個拉下他們的套帽。

    拉到第三個,陸天一把薅住他的頭發,把他拽了起來,“郎健,原來是你這個小兔崽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