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實世界的全景視野？”
    “是啊！”世音點點頭。
    “可我覺得有點怪怪的……”
    “哪裏奇怪了？”世音微笑著說。
    “你們不覺得嗎？你看，我們的意識在這裏，本體卻在那邊，你們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精神傳導控製器不也是這樣的嗎？這哪裏奇怪了？”
    “可我們現在在其他地方看著自己，就像在看別人一樣，精神傳導控製器哪有這種第三視角……我現在都快感覺不到我的本體了都。”
    “嗨……”世音輕輕笑了起來：“原來你是說這個啊！我還以為你在說什麽呢。因為你睡著了，肯定是這個樣的啊！”
    “什麽意思？”晨曦遲疑地看著她，隨後又看了看欣夜，但欣夜並沒說什麽。
    世音接著說：“咱們的這個機器之所以叫夢行裝置，顧名思義，就是在夢中活動的意思。因為人在熟睡之後，身體的感知器官就會對身處的環境失去感知能力，但大腦的神經元卻還在活躍，夢行裝置的主要用途就是通過讀取神經元信息，創建搭橋係統與主腦房聯機，而精神傳導控製器隻能是清醒的時候才使用的，而人們清醒時的大腦邏輯區域對身體的控製占主動權，所以精神傳導控製器很大程度上隻是普通的虛擬現實的觀影效果，並不具備我們現在的這種猶如元神出竅的意識錯覺。”
    “那這樣是不是就意味著，即使是植物人，也能通過咱們的這個夢行裝置以另一種形式重獲新生……”晨曦遲疑地看著世音。
    她微微點點頭：“理論上是。”
    “要是這樣，那咱們豈不是要發大了！你想啊，如果這項技術能被咱們用來商用化的話……”
    晨曦話沒說完，就被世音打斷了：“咱們家是不能從事商業活動的，要我說過多少遍你才能記得住？……”
    晨曦感覺世音的飛沫都快甩她臉上了：“竟無利可圖，那你發明的這些東西還有什麽意義？”
    見世音沒再說話，晨曦這時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隻是輕輕笑了笑。
    不一會，晨曦突然覺得意識開始錯位起來，有時她感覺自己是躺在夢行裝置裏遠遠看著世音她們，有時又是蒼穹視角，有時甚至還是世音的第一視野，把世音當成了她自己。
    “怎麽了？”世音問。
    “不知道啊！可能是我要醒了吧……”晨曦問：“待會我醒了，不會掉線吧？”
    “這倒不會……咱們的這個夢行裝置又不是一定要睡著了才能使用。精神傳導控製器所具備的功能它都具備，而精神傳導控製器不具備的它也支持。你現在感覺是什麽視角？”
    “腦洞視角。”
    “腦洞視角？”世音不禁輕輕笑了笑。
    “我現在的視角感覺越來越像夢境視角了……”晨曦支支吾吾地說著，突然猛地從夢行裝置中醒來。
    從艙內出來後，晨曦見世音和欣夜還在夢行裝置中不見醒來。
    主腦房也一如往常的安靜。
    思索片刻後，她便戴上精神傳導控製器，一頓操作下來，隻見主腦房突然猶如時空切換般，背景瞬間幻化成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全息美景，而世音和欣夜正站在無邊無際的草地中望著地平線。
    她們回過頭來看著晨曦：“你來了！”世音說，“我就知道，以你的聰明才智，你肯定能想到這點。”
    “天都亮了，你們怎麽還沒醒啊？”晨曦說。
    世音回眸一笑：“實際上我們早醒了，隻是沒睜開眼睛而已。”
    晨曦也輕輕笑了笑。“我記得我們才剛躺下沒一會，怎麽天就亮了？”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說的就是這個啊！”世音說。
    “那你的意思是說，夢行裝置裏的時間跟外邊的時間是不一樣的？”
    “我可沒這麽說……我說的其實是指對時間的感受，在不同環境下就會有不同時間的感受，簡單的來說，就是心理作用而已。”
    “確實！”晨曦不禁輕輕笑了笑：“天上一日，地下一年，這說的確實是心理作用。時間隻是人們用來測量某些事物的參數，實際上無論在哪，時間都是一樣的；最多就是心理作用而已。因為古人們的生活艱苦，總是喜歡幻想，認為天上的神仙過著快活的日子，容易連時間都忘卻，這才有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說法。其實這裏主要強調的就是天上的快樂。”
    ……
    此時的寒豔早已得知晨曦去了世音家。
    寒豔深知這倆人都絕非凡人，她們要是湊一起相互學習一段時間，估計能甩冷豔、寒梅這倆孩子幾條街。
    於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輸在起點上，寒豔決定要把世音和晨曦這兩尊大佛請到他們家來和自己女兒共同學習。
    這天借著在飯桌上，寒豔便向女兒們問：“你們還記得江叔的孫女嗎？”
    “江叔的孫女……”冷豔看了看一旁的妹妹寒梅。寒梅隻是在一旁高冷地吃著飯，麵無表情。“我記得好像……叫世音來著……”
    “嗯～”母親點點頭，隨後又說：“那世音的堂妹呢？還記得嗎？”
    “晨曦！”冷豔說。
    母親輕輕笑了笑。
    “誒，媽媽，我記得世音的爺爺江寒，好像是咱們冷豔大學以前的名譽校長，是不是真的？”冷豔問。
    母親連連點頭。
    她又接著問：“媽媽，你以前怎麽會想著要開一所大學呢？還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
    母親笑而不語。
    冷豔又接著說：“聽說媽媽以前和世音的爺爺、還有天彥的母親，都任職過世衛部的部長，是不是真的？後來聽說因為‘人造人事件’，江叔主動辭去了世衛部部長的職務，被天彥的母親頂上了……”
    “什麽人造人事件？”母親有些詫愕。
    “就是那個啊……說世音爺爺為了複活世音的父親……”
    “不是，你們這都聽誰說的？”
    “你問妹妹……這不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嗎？網絡上至今都流傳著這些當年的傳說，甚至還有以江叔為原型的各種科幻大片，叫什麽，科技，終極者！顧名思義，就是科學創造的終極生命體。還有的說，世音的母親是外星人！因為觸犯了他們母星的星際法被羈押回去。但他們忠貞不渝的愛情感動了宇宙長老，於是便允許他們每年的七月七開啟一次跨越星河的全息視頻通話，然後便派人來地球傳授世音爺爺主腦房技術，這才有了主腦房。”
    “不是，這故事怎麽聽著，越聽越像牛郎織女的故事？都是聽誰造的謠？還什麽複活世音的父親；說的好像世音的父親真的出事了一樣。其實我們當年就隻是用造物技術培育了一隻與老鼠大小般的未知生命體而已，哪來的什麽人造人啊……”母親說著，不禁搖搖頭。
    “那麽說，媽媽你當時也在場了？”冷豔問。
    “是啊！”母親點點頭。
    “那不是因為這事，世音的爺爺是因為什麽事辭職的？還有世音的父親都去哪了？”
    “這事我很難跟你解釋……因為成年人的世界太複雜了……”母親黯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