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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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憂笑笑不答。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方圓對坐在牆邊的那人道。
整理床鋪的其中一人見許憂進來笑道:“以後我們就是室友了,大家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方圓,方正的方,圓潤的圓,可不是圓滑的意思啊。”
許憂心道,不愧為修仙入道之所,能在此修行,此乃我之幸事。
“我叫洪偉,聲音洪亮的洪,高大偉岸的偉,其他不行,有的是力氣。”另一身材高大之人道。
許憂麵相二人道:“我叫許憂,許多的許,憂愁的憂,因為幼年身體單薄,所以取個憂字,以衝煞氣。”
而這酈月宮,便坐落在這湖邊,門前是一大片青石場地,石間齊絲合縫,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整齊合一。猶如一麵青色鏡麵一般。門內煙霧繚繞,香火鼎盛,多了分仙氣,少了分世俗。
殿下其中一人起身道:“予以為道之前應該加個力字,是為‘力道’,與蠻橫之人講理猶如在暴烈的蠻牛之前彈琴,饑餓的雄獅之前跳舞,非但不能自保,反而助長其氣勢。應以力壓之,而後方能與其共處。望浮散人點了點頭。
殿下另一人起身到:“予以為道之前應該加個智字,是為‘智道’,江海之流宜疏不宜堵,處處圍追堵截而不觀其變,順其勢,四麵築牆者必然將其自身築入其中,待江水四溺,到處蔓延之時,身在牆中之人必然首當其衝。猶如被牆麵包圍的深井,無處可去。智者不謀一時而謀一世。是為‘智道’。”望浮散人捋了捋胡須,頷首道:“不錯。”
這時,許憂起身道:“予以為道之前應該加個俠字,是為‘俠道’,力道著終有力竭之時,猶如疾馳之箭,一而力,再而衰,三而竭,勢不能穿薅蘆著也。智道者,以智取勝,不辨是非,不論對錯,為正者兼濟天下,為惡者千裏白骨。而俠道者,正所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憂國憂民,以眾生平等,天下大同為己任,上不負天地,下不負蒼生,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而又舍身明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此為俠道。”
望浮散人深深地望了許憂一眼,此時鍾聲響起,望浮散人道:“今日論道結束,大家散了吧。”
當天傍晚,香客逐漸散去,正值許憂執守,正欲關閉宮門之際。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停在了宮門外。馬車上下來一人,許憂定睛一看,正是時常到宮內敬香的陳員外的管家。管家上前來問,宗主望浮散人可在。
許憂道:“不知,但剛見二宗主進殿,我這便就去通報,還請殿內等候。”
管家道,“有勞了”。
不一會,二宗主毛無涯來到殿前,許憂站在殿外等候。管家上前急道:“還請宗主救我家老爺於水火啊。”
毛無涯道:“管家不用著急,陳員外為豐城大戶時常來我酈月宮敬獻香火,前年修繕又鼎力支持,如今陳員外有難,我等自然不會坐視不管,管家今日來所為何事。”
“我家員外莊園出現了妖物,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莊內佃戶害怕,紛紛要退租,衙門也束手無策。”
“豐城出現了妖物,自當我酈月宮分內之事,不會不管。”毛無涯抬手一個符篆出現在手中,向前一揮,符篆點燃。一道黑影落在殿前跪下,沉聲道“師傅”。許憂一看,正是那日客棧劍客。
方圓單手托腮又道:“而且,我聽說這湖裏有一千年白龜,正所謂水不在深,有龜則靈,附近信眾眾多,香火鼎盛啊。”
許憂心想,大概是故能玄虛,以持香火罷了,不以為意。
果然,許憂每天在酈月宮就是對香客迎來送往中度過,再或是練一些強身健體的武藝,打掃庭院,各處傳遞信件,講經論道中度過。中間學習了一些道家典籍,但卻毫無修仙的法門。
“這叫什麽名字,好奇怪。”洪偉道。
“我是孤兒,沒有名字,就叫玉如意。”那人接著答。
眾人默然。
或是為了打開尷尬的氣氛,方圓躺在床鋪上伸個懶腰道:“我別的不說,小道消息知道的不少,你可知這酈月宮既是道館,為何會立有佛家的法尊。因為望浮散人認為,修仙之人,應該摒棄門戶之見,方能實現大同。各家隻不過修行路徑不同罷了。而且。。。。”方圓頓了頓道,“還有一個天大的秘密,這酈月宮其實是有內外門之分的。”
眾人錯愕,許憂注意到玉如意的眼睛裏一股炙熱的眼神一閃而過。
“玉如意”,那人答。
“這是什麽邏輯,應該取個優字嘛,優秀的優。”方圓道。
許憂也不以為意,認為自己剛入門不久,理當如此。
一日,眾人坐在殿前論道,望浮散人捋了捋胡須,道:“道可道,非常道,每個人都有心中的道,你們心中的道是什麽,可說個個中緣由來。”
眾人魚貫而入,皆不做聲。
進入前殿,四角各立一怒目金剛,姿態各異,手持法器。中間一笑眼彌勒,手持佛珠,部分香客正在此敬拜;過了前殿便是中殿,立一觀音像,左右各一童子塑像,栩栩如生。之後便是後殿,也是正殿,一巨大雕塑,頭頂道冠,身披道袍,麵留長須,一手持劍,劍指向上,一手持決,手指向下。
許憂來到酈月宮前,報名之後就站在旁邊等候。此時廣場上已站有數十人。
不久,門內出來一道童,喊到:“各位領到排號隨我依次進入,不得喧嘩。”隨後轉身進入宗門。
望浮散人立於殿上,朗聲道:“各位既然入我門,需熟讀門規,以靜心,以修道,以立德,身正方能樹人。都下去吧。”眾人皆稱是,隨童子前往廂房。
許憂到了自己的廂房,這是一個四人通鋪,許憂抬眼望去,已有三人在房間裏,二人在整理床鋪,一人坐在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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