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縱使是浮萍,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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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明鏡誦讀師尊李白的詩篇,每次聲波蕩過,敕命寶印上的黑紅氣息便消失一分。
果然可以!
師弟這門神通果真神奇,簡直就是一切魑魅魍魎的天敵啊!
看著淨化中的敕命寶印,沐劍遊提著的心終於落下,他閉上雙眸,靜心聆聽師弟的讀書聲,很快便進入了禪定狀態。
聆聽明師弟的讀書聲,於文心有益,一天聆聽一次最佳。
一個時辰後,讀書聲停下,沐劍遊從禪定狀態中退出,內視氣海。
氣海中白雲縹緲,雲層之下是激蕩的正氣海洋,雲層之上,是一條橫掛天穹的銀河。
銀河之上是九顆環繞飛行的銀色星辰。
沐劍遊發現銀色星辰綻放的光芒比來時更加耀眼了,銀色愈發純正,很顯然,他的文心澄淨度又提升了一小截。
明師弟的這門神通簡直就是修行輔助的最佳法寶啊,沐劍遊心中大為感歎。
昨夜,中京戰事落幕,沐劍遊立馬就飛劍傳書回洗劍門了。
一來,中京城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門內的小兔崽子們來了,正好可以曆練一番。
二來,正好也讓小兔崽子們來他們師叔這裏洗滌洗滌道心。
淨化沐劍遊道心,正氣修為小漲十年。
【正氣修為:一千八百二十年】
“師兄,幸不辱命。”
沐劍遊看著重新變的金燦燦的敕命寶印道:“明師弟,你這次立下的功勞不比許師兄低,王相以及朝中諸老定有重謝,你等我好消息。”
明鏡搖頭道:“我隻是動了動嘴罷了,可比不上許師兄。”
“不能這麽說,總之,等我好消息。”
沐劍遊收起敕命寶印,離開了明府,明鏡則回到修煉室,繼續熔煉膽液。
響午時分,正氣全部熔煉成膽液,在膽液的滋養下,萬古青蓮不斷長高,不一會兒就長到了一尺八寸二。
要想塑造出最完美的文心,就必須先培養出九尺九寸九的萬古青蓮。
文心境儒修的強大,明鏡已經見識過,尤其是在對付邪魔外道之時,不僅同境無敵,甚至能越境殺敵。
沐師兄修煉的是銀河落九天養氣法,文膽是天上銀河,文心是九顆星辰。
許師兄修煉的是白帝摘星辰養氣法,文膽是日月白帝,文心是摘星白帝。
他修煉的則是更高一級的苦海種青蓮養氣法,文膽是萬古青蓮,文心又將是什麽呢。
明鏡真的很好奇,也非常期待。
收心定神,明鏡取出身上所有的丹藥。
精血丹五十枚。
煉化之後,武道修為增加二百五十年。
【武道修為:一千一百一十六年】
陰神丹三十六枚,凝神丹三十一枚。
煉化後,陰神力量繼續增強,境界依舊是驅物境圓滿,要想突破,明鏡覺得可能需要煉化一枚金丹級的陰神丹。
前往醉仙樓吃午飯的時候,明鏡遇到了王二。
“王哥!”
“小鏡子!”
兩人對視,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唏噓。
醉仙樓,三樓大廳。
“小鏡子,這中京城終於安穩下來了,可惜咱們的工作也泡湯咯!”
王二放下酒杯,唏噓道:“我們還算幸運的,雖然沒了工作,但至少保住了身家性命,昨夜當班的那些兄弟就……”
明鏡沒有多說什麽,昨夜枯坐一宿,他的心態已經調整了過來。
王二是個話癆,飯桌上一直說不停,似乎想把這些日子積壓在心中的苦悶全都發泄出來。
明鏡並沒有不耐煩,他理解王二的心情。
那是一種普通人麵對妖魔鬼怪,麵對超凡力量時的畏懼與無力。
“小鏡子,來中京這些年,我攢了不少銀子。年紀呢,老大不小了,也該娶妻生子了。等操辦完幾個好兄弟的喪事,我就會離開中京,回老家……”
“中京居不易,回去也好。”
明鏡說著,右手伸進左手袖口裏,指尖青光凝聚成一朵小型青蓮,青蓮壓平變成一塊印有蓮花圖案的青玉。
“王哥,這塊青玉是一件護身法器,品秩雖然不算多好,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多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
王二接過青玉,道:“小鏡子,王哥在東城日耀坊有間二進的宅子,本來是想賣掉的。既然遇到了你,就送給你吧。我知道你現在還住棚戶區,這房子你拿去住,也不用花冤枉錢去買房了。”
說著,將一串鑰匙遞給明鏡。
明鏡很想說自己已經買回祖宅了,可看著王二真摯的眼神,他不忍拒絕,接過鑰匙道:“多謝王哥。”
醉仙樓門口,看著王二走遠的背影,明鏡歎了一聲。
鄧哥死了,王二要離開中京,以後估計沒人會請他去芙蓉樓聽曲了。
人生於這天地之間,就好似那水中的浮萍,漂泊不定,聚散無常,為浪潮操縱,而浪又被風裹挾,風又由天製約。
人道渺渺,天道莽莽。
可能對天道而言,修行者也是浮萍吧,隻是更大的浮萍罷了。
浮萍無根,隻能隨波逐流麽?
不!縱使是浮萍,我也要千方百計地紮下根。
回府後,明鏡直接進了修煉室,他選了一條隱秘經脈,開始嚐試將其打通。
罡氣真元如衝鋒陷陣的勇士衝入隱秘經脈,深深鑿了進去。
隱秘經脈一點一點被撐開,疏通。
夜幕如期降臨,明鏡終於出了修煉室,前往南城煙霞坊鄧通家吊唁。
當晚明鏡沒有回府,而是留在鄧家為鄧通守夜。
與此同時,中京鎮魔使司衙門。
一艘大型靈舟緩緩降落。
從靈舟上走下一位身材高大的白發老人。
老人身後除了數十位青壯儒士之外,還有上百隻鬼魂,這些人不是普通的鬼魂,而是散發著正氣清輝的有德之魂。
“王相!”許士傑帶著沐劍遊,黃三千,英姿等人迎了上去。
王右霆看著許士傑,看著許士傑微微泛白的鬢角,感應著許士傑體內與他一般無二的浩然正氣,震驚道:“致遠,你……”
許士傑笑道:“玄德,我不過隻是做了當年你做過的事罷了。”
王右霆麵目肅然,俯身作揖朝許士傑鄭重行了一禮。
王右霆身後數十位青壯儒士,上百位有德之魂無不肅然起敬,皆以大禮拜之,“許公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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