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 取得丹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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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葦江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搗亂了?那兔兒爺相公來得?我就來不得?”
    蕭瑜晴臉色一沉,還沒等她出口,芊芊卻是叫了起來:“啊呸,你個小癟三,拿什麽和人家羅公子相比?”
    葦江道:“瞧你說的,我家煎餅也是煎了一麵,然後煎另外一麵,光煎一麵,不就糊了?”
    葦江邊走邊玩,跨過一彎小溪,便是一方苗圃。遠遠看去隻怕比百草園小不了多少。隻是這苗圃在北坡,每天隻有兩個時辰的太陽好曬,因此種植的草藥多是一些喜陰貪涼的。
    說罷,葦江便往裏走,芊芊站起身來,一把攔住葦江,言道:“羅公子在裏麵,你別進去!”
    葦江一聽羅貫通在裏麵,更是著急,罵道:“怎麽不早說,那兔兒爺相公在裏麵,你家小姐要糟!”
    且說葦江,他聽了靜慧所言,便去蕭瑜晴處去找個合用的鼎爐。
    其實羅貫通心裏明白,歸一門上上下下都以為他們天生一對,其實這事兒壓根根沒得到清玄真人首肯。蕭瑜晴也不過是見他英俊瀟灑,偶爾少女情懷,並非對他癡心一片,所以外麵傳得火熱,實則他也不是時時能進這曦雨軒。
    何況自從和葦江出了那檔子醜事,蕭瑜晴明顯對他冷淡了不少。
    此時,羅貫通話還沒和蕭瑜晴說上三句半,葦江又闖了進來。
    別看羅貫通平日裏能言善辯,但是遇上這混不吝,總是束手束腳,竟不知如何對答。這小子一貫夾槍帶棒,若是氣惱起來,又不敢真把這小子殺掉,於是羅貫通便要從後院離開,哪知剛一腳踏上門檻,葦江已進來了,羅貫通隻好裝作在後院賞花。
    葦江暗暗恚怒,肚裏罵道:“他媽的狗雜種,趁老子不注意就來勾引我媳婦兒,非想個方兒弄死你不可。”臉上卻是笑嘻嘻的,言道:“哎唷,羅師哥,在後庭賞花呢!”
    羅貫通一愣,尷尬一笑道:“葦師弟來了,師哥最近弄了幾個好丹方。正好蕭仙子得空,想請她煉製幾枚靈丹。”
    葦江言道:“我姐不白幫忙人煉丹吧?”
    羅貫通麵有得色,言道:“那是對別人,我找蕭仙子煉丹,一般隻出個丹方,蕭仙子自然幫我準備好。”
    葦江便問道:“是什麽樣的丹方?”不過他還未等羅貫通回答,葦江便自問自答道:“我猜猜!”
    羅貫通心道老子胡謅幾句,你這小兒竟然當了真,便笑道:“那你可以猜猜。”
    葦江便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了,治痔瘡!是你用,還是你相好的用啊?”
    羅貫通見葦江說不了兩三句,便往這方麵引。他臉色一沉,便道:“葦師弟,說笑可得有個尺度。你三番五次地撩撥於我,真當我這歸一門首席弟子是紙糊的?”
    葦江老老實實的承認:“是的。”
    羅貫通眼裏閃過一道寒光,嚓的一聲,從背後抽出一根鐵槍來,槍長二尺,黑黝黝的槍尖還纏著一根紅色布帶,他手一抖,挽出一個槍花,喝道:“你賭我不敢殺你?”
    葦江嘿嘿一笑道:“老子就是賭你不敢!”
    羅貫通冷冷一笑道:“你盡可以賭一賭!”說罷,手中那柄鏽跡斑斑的鐵槍“日”的一聲,淩空橫在他腳下,他轉頭對蕭瑜晴一抱拳,言道:“蕭姑娘,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這醃臢潑皮來了,師哥就要走了!”
    言罷,那鐵槍呼哧一聲,托起羅貫通,嗖的一聲,跑了個無影無蹤。
    “什麽玩意!跑來勾引我姐!撒泡尿照照,你就配?”葦江朝著羅貫通遠去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接著罵道:“一柄破槍短撅撅,還是鐵打的,很牛逼嗎?當老子沒有?”
    蕭瑜晴外麵聽見兩人對答,此時她把曦雨劍抽出一半,若是羅貫通真要殺葦江,她便要出手相救了。
    她往日敬重羅貫通人品端莊,尤其仰慕於此人瀟灑倜儻,何時何地便是一副雲淡風輕的從容模樣,但葦江的事情一出,不管是何種解釋,這人品端莊是談不上了。而且每次看他遇上葦江,都是一副強作鎮定,然後氣急敗壞的模樣,這雲淡風輕的從容更是到了九霄雲外。
    蕭瑜晴歎口氣,這世上真有那種任何時候不服輸,不會輸的男人嗎?
    她看看葦江,心裏就覺得憋屈得慌。
    羅貫通不是好好地和她談三月以後要去一趟幽冥地府嗎?這小子一來,連羅貫通都滿口胡柴,變成“找蕭仙子煉丹”了。
    她臉色一沉,道:“葦江,若是你每次一來,就是找人吵架,你以後就不用來了!”
    葦江嘻嘻一笑,言道:“我吵架看人呢,和你我就吵不起來!那狗雜碎,一天不被我罵,就當他是個人物了。”
    蕭瑜晴俏臉一板,言道:“你不能這麽說羅大哥,他是歸一門的首席真傳。再過幾個月,他要帶領大家去趟越州大庾嶺的一個無名地府中,他說你也要去。”
    葦江道:“嘿嘿,叫我去,是想借機弄死我吧。”
    蕭瑜晴臉色不愉,言道:“你不能總是這樣,一說到正事便扯到私人恩怨。這地府我和羅大哥去過,是很凶險,但也有不少機緣,你不是羨慕羅貫通的禦劍法寶嗎?說不定那邊就有!”
    葦江道:“隻是個說不定?”
    蕭瑜晴道:“不和你說這個了,就是去也在三月以後。”
    她扭頭對葦江笑道:“你這小猢猻,來我這裏準沒好事,你說說。”
    葦江眉開眼笑道:“我在學煉丹,靜慧說你這裏有丹爐,先拿一個給我用用!”
    她心一軟,便問道:“你不胡說八道,我就不殺你。”
    葦江哼了一聲,言道:“我是話粗理不糙,人窮誌不短,你以後慢慢想,知道我的好了。”
    蕭瑜晴一陣驚愕,“話粗理不糙”她還懂得,但這“人窮誌不短”,這裏又有什麽深意?
    葦江嘴上何曾饒過人,嘿嘿一笑道:“老子當然不能和這兔兒爺相公比了,別人男的女的來者不拒,老子最多唱唱村裏姑娘是小花,他開口便是後庭花——”
    葦江滿口汙言穢語,早就惹惱了蕭瑜晴。她牙一咬:“葦江,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你再胡說,便是爹爹責罰,我也不管了。”
    說罷,曦雨劍出鞘,劍芒伸縮不定,顯然已是氣極。
    葦江就圖個嘴巴快活,一看蕭瑜晴臉上紅一道白一道,知道話說得過了,馬上哭喪著臉,言道:“晴兒姐姐,我這不是為你擔心嗎?怕你被人騙!我爹媽死得早,誰讓我就你這麽一個姐姐呢!”
    蕭瑜晴雖比葦江還大了三歲,但從小養尊處優,少經世事,其實還是孩子性情。以往她被葦江叫了這麽多次姐姐,第一次被糊弄過去,忘記當麵拒絕,後麵便說不出口。如今聽得多了,一想起葦江父母雙亡,就連兩個繼父也是相繼去世,於是對葦江心生憐憫,這一聲“姐姐”就顯得不刺耳了。
    葦江心道,這哥們魅力不小啊,大的犯了花癡,小的也是拚命往別人身上貼,以後這曦雨軒幹脆改名麗春院得了!
    芊芊正待阻住葦江,卻看到蕭瑜晴怒目圓睜,裏麵出來了,喝道:“葦江,什麽我要糟?你胡說什麽,跑曦雨軒搗什麽亂?”
    葦江在外麵胡鬧,羅貫通其實早已看見,他正深悔自己剛沒出去添油加醋一番,最好讓蕭瑜晴一個失手殺了葦江豈不是好?
    其實,羅貫通今日過來,還是花了不少靈石,買通芊芊幫他說話,才方便進來。
    芊芊白眼一翻,答道:“要你管!我不曬,曦雨要曬太陽。”
    說罷,那柄寶劍嗡嗡有聲,顫動了數下,以示不滿。
    葦江細細的看了幾種,多數奇形怪狀,不過觀其形貌,應比百草園珍貴許多。
    剛到曦雨軒門口,葦江便看到芊芊姑娘抱著曦雨寶劍在門口曬太陽,他吆喝一聲道:“芊芊,你幹嗎呢?不怕太陽把你曬黑了?”
    葦江隨口說道:“這玩意要你翻個麵,你光曬一麵,別人當然不高興了?”
    芊芊奇道:“你懂得曦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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