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兒子關心，鳳陽公主一臉欣慰：“好的很，她們這些婆子天天伺候著我，什麽病都好了些。”
    “那兒子就放心了。”
    紙上已經是密密麻麻地字。
    “權兒，來看娘？”吩咐旁邊婆子給他脫外氅，她想起桌上還放著新鮮的糕點，都捧在他麵前。
    字跡十分漂亮。
    蕭弈權看那些紙張的目光漸漸晦暗。
    見他來，婦人露出喜色。
    他之前從來沒注意過鳳陽公主房中的角櫃——那上麵雖然擺設太多，但有一個物件引起了他注意，是一件筆洗。
    青釉製麵，泛著淡淡天煙色，筆洗形狀像個圓盤，可上麵的花紋…令人回味。
    是個贗品。
    這就奇怪了。
    蕭弈權不想在沒查清之前猜想太多，畢竟事關自己母親。
    但他又回身朝偌大的閣子看了一眼。
    狠辣盡顯。
    宮中。
    鳳陽公主謄抄的東西已送到南漁手中。她連親自來都不想，隻派了一個婆子呈上。
    南漁沒看一眼。
    就將那些紙扔在婆子身上。
    “國夫人是還帶著氣？就命你一個低下的奴仆來應付哀家？”
    那婆子被甩了一臉，愣了愣，“太後娘娘，您多心了，我們公主絕沒有那麽想，是她今日身體不適……”
    “不適？那哀家就派個太醫去府中瞧瞧，好知道哪裏不適。”
    南漁說話刻薄，似故意找茬一般，那婆子也是慌了，不知該怎麽讓南漁消氣。
    隻見坐在高位的年輕太後手輕輕一揮：“現在就回去告訴你主子，若想哀家消氣，就親自來。”
    她就是要逼鳳陽公主進宮。
    隻有這樣，她才好做接下來的事——
    婦人順手拉住蕭弈權，手腕上銀飾不少，一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蕭弈權盯著婦人的手，看了很久。
    聽雲閣漸漸燭火吹熄，陷入一片沉靜。
    鳳陽公主在旁瞧他：“怎麽樣？脖子的傷還疼嗎？你也不要逞能，如果不舒服，就在家歇幾天，朝中的事，讓那個小皇帝自己處理去。”
    “母親慎言。”
    鳳陽公主不覺得什麽，“你別攔著，我就算說了什麽，也沒人能拿我怎麽辦，娘好歹是公主，論輩分，蕭暄那個小孩也得喚我一聲皇奶，敢治我的罪？”
    蕭弈權：“母親這樣，讓我很難做。”
    “算了。”鳳陽公主到底是心疼兒子，“娘不說了便是，你能來，娘高興都來不及，我們便說些其他話。”
    蕭弈權說著不輕不重的話，這才坐下，拿起一塊糕點。
    “最近寒邪多，母親可有好好保重身體，我記得，您當年似有頭風症。”
    蕭弈權將跟隨招來，讓他們去查當年事。
    南漁說的話他的確不信，但今晚在鳳陽公主那裏，還是讓他起了疑心。
    卻笑問，“母親這是謄抄完了？”
    “哼，提到那個丫頭娘就生氣。”鳳陽公主臉色一變，“真當自己是太後了，誰不知道，若不是你，哪輪到她來坐這位子？”
    蕭弈權眸光淡淡，在屋中環視一圈。
    沒有接。
    蕭弈權沉默。
    在屋中隨意走著，他看到那本南漁給的書就放在桌案上，下麵是很厚的一遝宣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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