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爆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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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禎不得不道:“朕這裏不是吵架的地方,幾位愛卿,許家莊蘄代表就在這裏,山東礦商之事,爾等當麵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戶部右侍郎劉重慶紅著眼睛跪地道:“陛下,山東礦商與許家莊乃是臣不共戴天之仇敵,恨不能執刀殺之,還有什麽可說的?”
    “大膽!見到陛下為何不跪?”戶部右侍郎劉重慶跳了起來,指著蘄春年的鼻子喝斥。
    崇禎一陣頭大,好心情敗壞了大半。
    “許家莊不興跪禮,跪的多了,容易出軟骨頭。”蘄春年挺直脊背,淡淡的道。
    “狂悖無禮之徒,陛下,請將此人推下斬之!”禦史王萬象一臉殺氣的道。
    聽了這些大臣的哭訴。
    “不可!你這妖人休想離間我與陛下之關係。”劉重慶慌張到語無倫次。
    “來人!”
    朱由檢忽然道,一隊錦衣衛進入殿中。
    “蘄春年!”朱由檢朝他喝了一聲,劉重慶頓時麵露喜色,以為皇帝要下令斬了這個許家莊妖人的時候,接下來他墜入無底深淵,“你帶著這些錦衣衛士,去劉重慶府上清查一番,若是找到數十萬兩銀子,朕斬了劉重慶!若沒有找到,朕斬了你,還要許家莊認罪伏法!”
    “是,陛下!”蘄春年拱了拱手。
    劉重慶整個人癱軟在地。
    ……
    傍晚時分。
    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古董字畫,被搬入到了皇宮中。
    皇帝朱由檢親自參與了清點,發現這些財物的價值加起來,最少在45萬兩以上,僅現銀就有30萬兩,比蘄春年說的還多出不少。
    八年。
    一個小小的戶部右侍郎,當值八年,就以權謀私到了這麽多的財產,甚至敢對國庫伸手,讓他這個皇帝觸目驚心。
    “陛下饒命啊!”
    劉重慶哀嚎著被錦衣衛拖了下去,下場已經可想而知。
    而有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戶部尚書畢自嚴、禦史王萬象等人,自然不敢繼續告狀,更不敢當麵對質找許家莊的麻煩,太陰險歹毒了,許家莊的妖人們,從來不敢引經據典的搞君子辯論,隻會玩一些花活盤外招,甚至暗中調查到了朝中重臣們的身家底細與各種黑料,在皇帝麵前瘋狂的陷害他們,這是想幹什麽?能用出如此無恥下作的手段,日後就是造反篡奪大明的江山,這也是完全幹得出來,且一定會幹的。
    陛下千萬要小心許家莊,不能再跟許家莊妖人走的太近了。
    閣臣與文武百官們紛紛上奏提醒,要求皇帝拉開跟許家莊的距離,要親賢臣遠妖人,隻是除少數幾個清廉的大臣和言官,繼續攻擊許家莊居心叵測、對大明江山危害甚巨外,敢正麵攻擊許家莊的變的少之又少。
    不是他們不恨許家莊,而是如果攻擊的太厲害了,萬一被皇帝要求跟許家莊妖人來場麵對麵對質,他們豈不是步入劉重慶的後塵,徹底的完蛋了麽。
    ……
    崇禎五年,正月十三。
    兵部也收到了‘山東大捷,全殲叛軍’的軍情消息,當即公布開來,露布飛捷,這場難得的大勝,讓整個京城都為之一振,增加了不少的歡笑聲。
    得到確認的皇帝朱由檢,也非常高興,好好賞賜了王承恩一番。
    隨後整個皇宮都變的熱鬧了起來,一下請了三個有名的戲班子進宮唱戲,然後就是給皇後買買買,給田貴妃買買買,給太子朱慈烺買買買,再給太監宮女們加恩加賞等,短時間就花出去二十多萬兩的銀子,沒錯,雖然時間上是滯後了一點,但今年朱由檢還是打算過一個肥年的,而這也是貪官劉重慶的貢獻,看在他讓自己過了個好年的份上,斬首就不必了,全家流放七千裏吧,給他們一條活路。
    正月十五日,又一個好消息傳來,原本在山東負責清剿叛軍的楊禦蕃、王洪、鄧玘三位總兵,居然不顧嚴寒,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京城其實是乘坐許家莊的雪橇車過來的),要親自麵聖報捷!
    “馬上宣三位總兵入宮,朕要見三位功臣!”
    朱由檢立刻放下手頭事務,換了身更隆重的著裝,急切盼望著見到幾位大功臣。
    很快。
    武英殿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穿了一身銀色板甲的總兵楊禦蕃、王洪、鄧玘,齊齊跪地,高呼萬歲。
    “平身,三位愛卿快平身!”
    朱由檢走了過去,一一將他們扶起,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三位總兵都感動的熱淚盈眶。
    總兵楊禦蕃他們,則就著武英殿內掛的那張大明地圖,講述了他們在山東平叛的詳細過程,他們事先統一了口徑,突出了剿滅叛軍過程中的困難,介紹了官軍如何不屈不饒,克服種種困難,最終全體將士憑借驚人的血性和意誌,一鼓作氣滅掉了叛軍,讓山東恢複了安寧。
    至於他們俘獲近二十萬的叛軍俘虜、家屬與民夫,繳獲各類的加起來超過百萬兩的物資財貨,與礦商聯軍五五平分後,現在他們三個都發了,每人都兌換了1萬套的許家莊兵甲,各賺了近百萬塊的銀元,等這批巨大的戰果全部消化後,他們都有信心打造出一支萬餘人的絕世強軍——這些信息,他們是不會主動告訴給皇帝的。
    “好好好啊!”
    朱由檢又連叫幾聲好,當即給他們每人賞賜白銀萬兩,封他們夫人為一品誥命,蔭一子為錦衣衛百戶,鼓勵他們再接再厲,立下更多的功勳。
    “末將誓死報國,願為大明削平一切叛逆,還天下一個太平!”
    三位總兵單膝跪地,感激涕零,嘴角卻忍不住撇了撇,立下這麽大功,居然才賞賜白銀萬兩跟一些虛名,這點錢連戰死將士的燒埋銀都不夠,還不如給許家莊打工爽,如果可以的話,他們願意打一輩子的叛軍,抓幾百萬的俘虜。
    聽到‘天下太平’這個詞,朱由檢卻心裏一動,問三位總兵官道:“三位愛卿,朝中大臣說,山東有武裝礦商作亂,危害不亞於叛軍,背後還有許家莊扶持,不知三位愛卿,可否出兵平了山東礦商,再一鼓作氣,直取江南之地的許家莊,將其連根拔起,為大明除此隱患?”
    看皇帝一臉期待的樣子。
    楊禦蕃想了想道:“陛下,山東礦商占據礦山,隻是想挖礦求財而已,並未四處叛亂與破壞,但要想剿滅倒也不難,隻要給臣等一百萬兩銀子、十萬石糧草,待我們擴軍一番,一年內定能剿滅礦商!至於許家莊,臣至少需要十萬精銳大軍,一千萬兩銀子,百萬石糧草,然後在江南腹心之地,打個三年以上,還不能保證能勝。”
    朱由檢頓時皺眉:“區區一介商人,怎會要如此多的錢糧?還在江南腹心打三年,沒有江南財賦支撐,朕的大明都撐不了三年!楊總兵,你是不是故意誇大許家莊之實力?”
    一旁的王洪道:“陛下,楊總兵無絲毫誇大,臣可以作證。”
    連身經百戰的鄧玘都道:“陛下,臣等都是武夫,絕不怕死,但不敢學那些文官,動不動就要剿這個滅那個,上陣殺敵的是我們啊,兵者國之大事,請陛下三思啊。”
    朱由檢三思了之後,放棄了鏟滅許家莊的想法。
    甚至就算是山東礦商,他也打消了剿滅的念頭,因為現在的他根本拿不出百萬兩銀子、十萬石的糧草,而若幹天後,山東礦商派了幾名代表來到京城,承諾每年上繳礦稅五萬兩後,剿滅山東礦商之事,更不了了之了下去。
    蘄春年看著上首的皇帝道。
    朱由檢臉色黑了下來,尤其聽到三十多萬這個數字後,心中一震,他的內帑現在都沒有三十萬兩,這個劉重慶比自己都富?
    “陛下,這妖人在誹謗臣,陛下不要聽他的血口噴人,請速速將他斬之!”
    “休想狡辯,叛軍遠在萊州城外,怎麽跑到青州殺人,明明是許家莊家丁與礦商打手們殺的,就是為了搶奪礦山,謀財害命,任憑你口舌如簧,也休想蒙蔽陛下!”劉重慶道。
    “證據呢?”
    蘄春年反問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說的是對的?以陛下之聰敏,怎會受你這種以權謀私之輩的欺騙,就算派錦衣衛去山東調查,查到的恐怕也是劉侍郎小妾的弟弟,品行不端,為禍一方,抓良民充作礦工,以重金賄賂朝中大臣,全家身死於叛軍之手後,當地人無不拍手稱快,劉大人,你是在為這樣的人喊冤報仇麽?”
    “你血口噴人!來人,快來人,將這妖人推下去斬殺!”劉重慶急忙叫道。
    “蘄某從不說無根無據之話,劉大人沒有證據,便擅自汙蔑誹謗許家莊,而我卻是知道,劉大人擔任戶部侍郎八年,府中地窖裏的藏銀,從無增加到了三十多萬兩,一部分是以權謀私而來,一部分是貪汙國庫而來!你敢不敢讓我帶人上府清查?陛下,這種當官隻為求財的貪官,他的彈劾可以信麽?”
    “哦我想想,劉大人是不是有個小妾的弟弟,是青州某鐵礦的礦主吧,每年給劉大人帶來兩三萬兩的收益,現在礦山被叛軍血洗,新的礦商接手了礦山,劉大人損失一大筆的財源,故而把怒火發到新礦商的頭上,沒錯,許家莊跟這些礦商,是有一些合作關係,但劉大人之指責毫無道理,人都是叛軍殺的,與我們何幹?”蘄春年道。
    “夠了!”
    劉重慶慌了,完全不清楚許家莊的人,是如何摸清自己的資產底細,現在他隻想趕緊殺人滅口。
    “陛下,不妨先派錦衣衛查一查劉大人的家底,若證明劉大人是正直清官,許家莊願認罪賠償,讓礦商離開山東;若證明劉大人不是清官,陛下可將他下獄,家產充實內帑,也省得大費周章調查,不知廉潔清明的劉大人,是否願意犧牲一番,換許家莊的認罪?”蘄春年出了個題。
    ……
    約半時辰後。
    “大伴,去把許家莊的蘄代表叫來,與眾大臣當麵對質,解釋下山東礦商之事。”朱由檢對王承恩道。
    “是,陛下。”王承恩退了下去。
    東暖閣內。
    一頭標誌性短發,穿著時下最流行的呢子風衣的蘄春年,不急不慢的進入殿內,拱手對皇帝致了一禮:“許家莊蘄春年見過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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