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上門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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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酒樓的生意日趨穩定,果兒的成就感又上了一層,這些天聞著羊肉味兒上門來打聽的同行也有不少,可是一打聽這是姚記的產業,便又紛紛打了退堂鼓。沈默雖然還遠在北戎戰場不能回來,但長陵副指揮使這塊招牌,還是穩穩地鎮住了那些想要爭一杯羹的人。
    果兒有些後悔當初把最愛吃,也最拿手的酸菜魚、熗鍋魚的方子賣給了聚香樓,早知道給自己留著,又是一道絕好的招牌菜。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一說,不過,她是不是可以嚐試著把吃過的老碗魚、水煮魚這兩道菜做出來?
    雖然前世沒有做過這兩道菜,可是吃過不少回,要說做菜的方法其實都差不多,真要下功夫搗鼓一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另外還有魚丸,這個也可以嚐試一下,隻要這幾道魚菜能推出來,不怕客人不喜歡。
    酒樓有自己的招牌菜,才能從眾多同行中脫穎而出,到時候就在莊子上弄個魚塘出來。隻要是酒樓裏需要的食材,能自己提供的盡量靠自己,省錢也省事。
    果兒甚至想好了春夏季要推出的菜品。到了春夏季節一天比一天熱,這時候有沒有空調,涮羊肉就沒多少人吃了。
    要說適合春夏的菜品,果兒腦子裏也是一大堆,比如正宗的陝西涼皮,前世她的最愛;涼拌麵、雙椒雞撈麵、玉米麵漿水魚魚,涼拌魚魚,還有各種涼拌菜,都能妥妥地呈現出來。
    再來上幾道飯後甜點,宜精不宜多,比如蛋糕,前世用麵粉做過那種鬆軟香甜的蜂蜜雞蛋糕,還可以用玉米麵做,相比之下,麥麵的蜂蜜蛋糕更加綿軟,而玉米麵的則帶著一絲粗糲幹爽,但都是一樣的香甜可口。
    玉果兒腦子裏想著,筆下快速記錄著,不知不覺口水都滴到了紙上。
    今年的頭場雪遲遲不見到來,天氣幹冷幹冷的。
    直到她回到萊陽,才知道萊陽從秋收後也一直沒有明顯的降水,也沒有下過雪。
    姚老爹背著手夜觀天象:看來,今年是個旱年。
    往年這時候都下了幾場雪了,今年一場也沒有下,擱在平常老爺子還不會這麽揪心,但是今年不一樣,地裏種著冬小麥,也不知道受不受影響。
    姚鐵柱不會了,隻好去問果兒,果兒知道冬季是要給麥地澆水的,記得老一輩人管這叫冬灌。
    果兒:「肯定是要澆的,不過要注意選在溫度較高的白天,太陽下山氣溫下降後就不能澆了。」
    至於為什麽,果兒記得不大清楚,反正照著前世經曆過的去做就沒問題。
    姚鐵柱現在對這個侄女很是信任,聞言便點頭匆匆出去安排了。
    他們回來後,萊陽城這邊的酒樓也在姚三柱手裏拾掇得像模像樣,喜羊羊的招牌掛上去,就等著擇日開張了。
    果兒跟著包氏先去了一趟東柳街的鋪子,曉紅成親後有了身孕,便不好再出來掙錢了,所以現在鋪子裏的管事是孫氏。
    果兒對孫氏這個人印象不好也不壞,孫氏在村裏見了誰都溫柔客氣,說話也很是和氣,卻處處透著精明,明知兩家的婆婆不對付,在人前還是能做到八麵玲瓏兩邊都不得罪。
    果兒覺得孫氏的脾氣性情有些地方跟她娘包氏還有些像,這樣的人用好了,也能成為一個得力的助手。
    孫氏看來在鋪子裏適應的不錯,見果兒母女兩個過來,忙放下手裏的活端茶倒水地殷勤伺候,不等兩人問話便把鋪子裏經營的情況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果兒暗暗打量著孫氏,這麽短時間,孫氏能做到這一步看來真是用心了,果兒跟包氏想法一樣,隻要幹活不偷女幹耍滑,樂得幫她一把。
    在鋪子裏坐了一會兒,果兒打算去酒樓那邊轉一圈,看看
    還有什麽沒有準備到位的地方,包氏坐在那裏跟孫氏正聊著村裏最新鮮的八卦,不想再出去走動,果兒索性一個人出門。
    到了新鋪子門前一個空地兒,果兒叫車夫停下正準備下去,一掀簾子,正好看見她爹和兩個中年男人從裏麵勾肩搭背走出來,果兒仔細看了兩眼,見是兩個不認識的人,便坐在車裏不動,打算等那兩人走了再出去。
    姚三柱把兩個朋友送到門外,三個人嘻嘻哈哈聊得很是親熱,其中一個臉上黑黑的笑得很是猥瑣,衝姚三柱擠眉弄眼道:
    「姚三爺,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兄弟們有福一塊兒享,咱們同去牡丹樓快活快活,有什麽不行的,你這就不夠意思了。」
    另一個也拍著胸脯道:「就是,今兒兄弟我請客,就當是送姚三爺新酒樓開張的賀禮,怎麽樣,那牡丹樓的姑娘一個賽一個善解人意,保準你去上一回,還想去。」
    兩人說著發出意味深長的笑聲,姚三柱也搖頭晃腦道:
    「兄弟哪有你們兩位有福氣,家裏長輩,還有自家母老虎盯得緊,哪敢去那種逍遙地方?再說酒樓就要開張了,我一天到晚忙都忙不過來,等生意開張後二位可一定要來捧場。」
    三人說笑了一陣,那倆人才告辭離去。
    果兒沉著臉下了馬車,剛才他們說話毫不避諱,嗓門也大,果兒想要裝作沒聽見都難。
    姚三柱正要回店裏,一轉身卻看見閨女從馬車裏下來,忙笑著道:
    「呦!閨女過來也不吭一聲,我也沒顧上往這邊看,你跟誰來的,你娘?」
    想到剛才自己跟朋友說話的內容,姚三柱不禁心虛地看看馬車,卻不見包氏下來。
    果兒板著臉上前:「我娘沒來,就我一個。」
    下巴一揚,衝那兩人遠去的方向不客氣地問道:「他們是誰?」
    姚三柱忙解釋道:「爹的兩位朋友,都是附近做生意的老板,熟人。」
    兩人邊說便往鋪子裏走去。
    姚三柱指著四周的擺設,嘚瑟地道:
    「閨女既然來了,就查看查看,爹把這酒樓拾掇得怎麽樣?哪處不滿意咱再改,上回你二伯過來,轉了一圈兒都沒挑出啥不好的。」
    姚三柱滿意地四處打量著裝飾一新的大堂,眼睛看向閨女一副等著表揚的樣子。
    果兒是第二次過來了,粗粗看了一圈便不再說什麽,這邊的裝修跟長陵那邊風格上保持一致,就像後世那些連鎖店一樣,比如門麵、招牌、店鋪夥計的衣著等等都是一模一樣,這樣客人到了別的店麵,一看就知道是同一個東家。
    果兒烏溜溜的葡萄眼下打量著親爹,翹起嘴角問道:
    「他們說的牡丹樓是什麽地方?」
    姚三柱嚇了一跳,閨女還真聽見了,忙小聲湊近些說道:
    「小孩子家家的,少打聽亂七八糟的地方。」
    果兒:「爹去過?要不爹咋知道那是亂七八糟的地方?」
    「胡說八道!我哪兒去過?」
    姚三柱連忙否認。
    果兒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爹要是想去,也別跟這夥不三不四的去,一看就不像好人,要不我去跟大伯二伯說說,讓他們倆抽空陪你去?」
    姚三柱差點跳起來:「誰說要去了?你這丫頭沒事別亂說話,爹從來沒去過那地方,回去千萬別跟你大伯他們說,還有你娘那裏,別害我!」
    果兒瞅著親爹緊張兮兮的表情忍不住挑眉:「那就好,我還怕爹想去,給爹找個伴。」
    姚三柱氣得幹瞪眼,這閨女一點兒都不貼心,告起她老子的狀來從來不含糊,這要是真的跟老大老二瞎說一通,老爺子就知道了,那還有
    他的好?就老爺子那脾氣,火氣一上來還是會當眾脫了鞋子抽他,他丟不起那人。
    還有家裏那個母老虎,想想就覺得後背發涼。
    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衝閨女道:
    「爹就知道閨女在跟爹開玩笑,放心,你爹清醒著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爹絕對不會沾,再說了,你爹身上有幾個錢兒你不清楚?哪裏夠得上在外頭花天酒地?」
    果兒想想,也是,當初家裏讓爹管著城裏的鋪子,就怕他腦子一熱去那些不該去的地方,所以隻給他管理權,而錢財方麵的事他看得到摸不到。
    所以別看姚三爺人前威風,口袋裏除了固定的月銀,就沒啥額外來錢的地方。
    果兒一臉信任地衝親爹眨眨眼:「我相信爹。」
    姚三柱稍稍鬆了口氣。
    回到東柳街接了包氏,兩人正要上馬車回去,包氏忽然想起來說了聲:
    「等等。」
    轉身又回到鋪子裏走到陳列布匹的櫃台前,選了幾樣花色不同的細棉布的料子,吩咐孫氏給她一樣裁下來幾尺帶走。
    果兒走過來不解地問:「娘,你這是要做什麽用?」
    包氏眼睛盯著孫氏飛快地裁剪著布料解釋道:「你栓子表哥快成親了,娘給他扯幾尺花布送過去。」
    孫氏也認識在作坊裏幹活的栓子,知道他是何氏的親侄,聽包氏一說不由問道:
    「栓子這小夥子挺不錯的,不知說的是哪家的閨女?」
    包氏:「那閨女你也見過,就是咱家木器作坊的大師傅,陳木匠的閨女六月。」
    孫氏恍然:「原來是六月那閨女,栓子眼光不錯,那閨女我見過幾次,長得可水靈了,說起話來也文縐縐的,挺好。」
    包氏撇了撇嘴:「好不好的也就那麽回事,上門女婿好說不好聽。」
    孫氏有些意外:「上門女婿?那何大嫂子也願意?」
    包氏又撇了撇嘴道:「人家親爹都沒說啥,大嫂不過是栓子的姑姑,哪能管得了那麽多?再說,這事栓子自己挺樂意的,也是他自個兒去跟大嫂說的,大嫂看他是鐵了心,便叫他回去跟親老子商量,這不,栓子他親爹竟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