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江嵐給“小野貓”洗完澡，估計她的衣服也得濕完，到時候多半她自己也會順便洗個澡。

    為了避免尷尬，陳青跟衛白鬆直接來到了陽台上，把門關上，隔絕了裏麵的響動。

    衛白鬆從兜裏摸出一包香煙，給自己點上一根，吞雲吐霧起來，還問陳青：“來一根不？”

    “滾滾滾，我是要登頂武道巔峰的人，才不沾染這種東西呢。”陳青甩了甩手。

    “淦，你丫還武道巔峰呢？”衛白鬆嫌棄道。不過仔細一想，陳青大一上學期就二階了，以後還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這麽想著，他捏著香煙，稍稍往邊上挪了挪。

    “聊個天你離那麽遠幹嘛？”陳青奇怪道。

    “這不是防止你這武道天才吸到勞資的二手煙嘛？免得到時候你突破不了武聖，賴到我頭上來！”衛胖子調侃道。

    陳青：“……”

    兩個人在陽台上閑聊了一個小時，突然隔著玻璃門聽到衛生間方向傳來東西打翻的悶響。

    他們回過頭去，看到小貓耳娘手腳並用地竄出了衛生間。

    此時的她已經洗幹淨了，小臉白嫩嫩的，粉雕玉琢，頭發帶著濕意，沒原來那麽蓬鬆，更凸顯出頭頂的兩隻貓耳，非常可愛。

    隻是她臉上的神情一片驚慌，好像遭遇了什麽恐怖的事，飛快地跑過來打開陽台門，躲到了陳青身後，抓著他的上衣下擺，瑟瑟發抖。

    這種身體的抖動在江嵐走出衛生間後更明顯了。

    “她好像非常害怕穿著白衣服的人。我剛換上一次性浴袍，她的反應就變得非常激烈，掙紮著跑了出來。”江嵐看著陽台方向，開口道。

    “我回房間換套衣服再過來吧。”

    “哢噠，嘭。”

    江嵐轉身開門，走出了房間。陳青終於感覺到貼在自己身後的小貓耳娘不再顫抖了。

    “浴袍的話，很像白大褂啊……看來那個創造她的實驗室人員，對她做過很過分的實驗啊，不然她不會這麽害怕。”

    衛白鬆看著仍舊貼在陳青身上的小貓耳娘，若有所思道。

    “嗯，多少能想到一點吧，那種地方的人，能有多少仁慈和顧忌呢？”陳青點點頭。

    他摸著小貓耳娘的頭發，盡量傳達著自己的善意。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小貓耳娘身上穿著的，其實也是迎賓會館的一次性浴袍，隻不過原本的太大了，現在被江嵐剪短後，臨時套在她身上罷了。

    “鬆哥，你去給她買套小孩子穿的衣服唄？還有鞋子襪子，也買一點。”

    “行。”衛白鬆收拾了一下扔在窗沿上的煙頭，走出來了房間。

    他走後沒一會兒，換好衣服的江嵐就回來了。小貓耳娘大概記得她穿白浴袍的樣子，再看到她還是有點怕。

    反應雖然沒有先前那麽激烈，但在陳青靠近江嵐講話的時候，她還是默默縮到了牆角。

    “她確實不會說話。”江嵐沉聲開口，“不過聽得懂一些簡單的櫻之國本土語指令，像是坐下、站起來等等。智力開發水平大概隻比受過訓練的小狗強一點。”

    “嗯，跟我預計的差不多。”語氣看似輕鬆，但陳青的拳頭已經悄然捏緊。

    猜到是一回事，實際確認之後，又是一回事——陳青覺得這太殘忍了，如果是正常的五六歲小女孩，已經能流暢交流，會做算數題了吧。

    五六歲也是小孩子最有趣的年紀，正常孩子都是家裏的小開心果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不知道多少人寵著。

    而這個小貓耳娘呢，卻懷著不為人知的悲慘過去，每天要翻垃圾桶、跟野狗搶食。

    “另外……她身上……你還是自己看吧。”江嵐欲言又止，雙手交疊在胸前，手掌捏著胳膊，指節有些發白。

    陳青聽她這麽說，臉色更陰沉了一些。

    “呼——”

    他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從書桌上拿了一樣小零食，走到牆角。一邊安撫小貓兒娘，一邊掀開她的衣服看了一眼。

    入眼隻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小小的身體上滿是手術開口又縫合的痕跡，這些刀口涉及全身每一處五髒六腑。

    且每一個器官都不隻一次被切開，每次還都不是同一個位置。這還隻是正麵，背麵的縫合痕跡雖然沒那麽多，但看起來卻更為恐怖。

    那是左右兩道，沿著整條脊柱切開又縫合起來的猙獰傷口！

    僅僅是現在看到的殘留痕跡，就顯得非常慘無人道和喪心病狂了。

    完全可以想象那些研究人員在她身上做實驗的時候，現場有多慘烈。說不定連麻藥都不會給她打……

    “嘭！”

    陳青一拳錘在了床頭櫃上，把木質的床頭櫃直接砸成了一堆碎木板。

    “我淦踏馬，這些畜生！”

    小貓耳娘被他暴怒的一麵嚇到，手裏的小餅幹都掉地上了。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為什麽突然散發出一股殺意，但求生的本能讓她立刻縮回了牆角。

    直到發現陳青隻是低著頭一動不動，並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她才重新上前，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小餅幹。

    剛要往自己嘴裏塞，卻好像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麽。小貓耳娘停下了進食的動作，看了看陳青，又看了看手裏的小餅幹，然後把它遞了出去。

    “嗚，嗚！”

    陳青抬起頭，看著她這個舉動，突然想到，如果她會說話的話，那說的一定是：“哥哥，別生氣了，小餅幹給你吃。”

    他強行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摸了摸小貓耳娘的頭：“沒事了，你自己吃吧。”

    說完，陳青站起身，走向了江嵐。

    小貓耳娘歪了歪腦袋，有些疑惑。不過她的思維方式很簡單，想不明白的事就不想了，很快又抓著餅幹吃了起來。

    “江學姐，能請你留在這裏照顧她一下嗎？鬆哥去買衣服了，等下就回來。不過他畢竟是交流團的負責人，估計馬上要去忙活動，隻能麻煩你了。”

    陳青走到江嵐身邊，開口說道。

    “好，我會在這兒看著的。不過你要去幹嘛？”江嵐先是答應下來，然後又問道。

    “我突然想起一個線索，去確認一下。”陳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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