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毛驢瞪眼：“三天能幹什麽？俺大哥難得進城，不吃吃喝喝？不洗個桑拿？”
    周紅魚忙不迭的解釋：“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想提醒你，守夜人擅自入城，最多停留三日，否則視為叛逃。”
    對於衙門中人的濫殺行為，周紅魚心中氣憤。
    叛逃是重罪，大秦律法直接斬首！
    北境守夜人，一群有罪之身、炮灰，沒有人權。
    “大秦四境戰火不息，北境天寒地凍，又是罪人的發配之地，不似三境統為軍管，三境坐鎮將軍愛兵如子，此地若為軍管，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老柳樹周身靈氣環繞，樹幹出現一張麵孔，像人的五官，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雙目射出光芒，掃視著整個城池。
    草木族，與人族簽下契約，負責監察所在城池的八方動向。
    感覺到蕭辰的目光，老柳樹愣了一下。
    “鎮靈關守夜人，有罪之身，三日之內速速離開！”
    話落，五官很快消失，一切歸於平靜。
    蕭辰催馬前進。
    就在他正式踏入城池的一瞬間，地麵開始震動。
    “嗡——”
    奇怪的震鳴聲，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震動越來越嚴重，連房屋瓦舍都在劇烈搖晃。
    城池地下深十萬米的空間中，一個五歲孩童十分歡喜。
    “父親父親，我感覺到了，他來了……”
    五歲孩童看一眼玉台上的一把古樸斷劍，念念不舍，又懷揣希望地化身為一把劍，瞬間消失在原地。
    剛下馬背的蕭辰，虎身一震。
    什麽東西突然鑽進他的身體。
    探查之下，一把三寸小劍懸浮在他的心髒上。
    小劍有名：
    昆吾。
    地麵震動停止。
    識海中，盤坐養神的嬰孩睜眼，看了一眼三寸小劍，閉上眼睛重歸平靜。
    蕭辰不禁摸了一下胸口，極品靈器？
    【叮！神兵認主！獲得極品空間戒指一枚。】
    神兵？
    蕭辰內心激動。
    他拍拍胸口，心說：以後就管你叫三寸丁了。
    三寸小劍震動一下，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
    虛空中，一個巨大的人影出現，探察一眼，隨即消失。
    一個中年人出現在老柳樹麵前。
    “柳老，發生了何事？”
    “老夫也不知。”
    老柳樹上浮現模糊的人臉。
    “大哥，你怎麽啦？”毛驢歪著腦袋，一臉疑惑。
    蕭辰將空間戒指戴上，仔細觀察，戒指內有上萬個網格。
    每個網格可存放大量物品！
    “無事。”
    蕭辰轉頭看向周紅魚：“你族人居住在哪裏？”
    周紅魚下馬，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又理了理一頭亂糟糟的長發。
    “我來帶路。”
    半個小時後，二人一驢來到一座府邸前，大門打開，一個胖管家急急忙忙跑出來。
    “小姐，您平安無事就太好了。”
    “進去喝杯茶？”
    周紅魚未理會管家，而是向蕭辰發出邀請。
    “不必，靈器給我。”
    周紅魚心中極其失望。
    看來，想要招攬蕭辰，是鐵定無法實現了。
    “關於上品靈器，你可有什麽要求？”
    蕭辰本想找一件兵器，一想到莫名其妙鑽進心髒的小劍，他自然要改變主意。
    “隨意。”
    胖管家聽明白了，連忙說道：“小姐，上月京都各大家族來人，將所有靈器都運走了。說是三境戰事吃緊，本就稀缺的鑄兵師，被魔族暗殺了一批……”
    周紅魚皺眉：“現在去買，不計代價。”
    胖管家一臉為難：“小姐，眼下全城……恐怕隻有城主府才有上品靈器。隻是，此物極其珍貴，就是城主大人也僅有一件而已……”
    周紅魚臉紅到了脖子。
    她看著蕭辰，語氣堅定。
    “待我回京都，必定尋一件上品靈兵，派人送到鎮靈關。”
    “可以，立下字據。”
    “……”
    蕭辰揣好周紅魚親筆寫下的欠條，牽著馬匹離開。
    “大哥，字據算數嗎？要是耍賴怎麽辦？”毛驢緊隨。
    “殺上門！”
    蕭辰目光一冷。
    “不愧是俺大哥，就是這麽滴霸氣側漏！”毛驢一臉討好的拍馬屁。
    幾經打聽，蕭辰來到集市。
    一隻斑禿的鴕鳥，邁著老爺步，主動湊近：“大哥，第一次來蘭亞城？”
    “大哥，容小弟好意提醒一下，賣獸晶、冰晶，千萬別去大秦商行。大秦商行雖是官方商行，但幾年前換了新的主事人。現在交易，不給現銀給票據，到期還不給兌換。有的人，被整整拖欠了三年之久。老慘了……”
    蕭辰不語。
    這鳥倒是眼尖。
    毛驢倒是一臉好奇：“不能吧？官方商行，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大秦王連老臉都不要了？”
    斑禿駝鳥晃悠著步伐，說道：“驢兄有所不知，大秦王又不管問經濟。商行的親任總主事人，是大秦王的弟弟。此人是四境和九十九州出了名的周扒皮。但凡跟他做生意的，都逃不過被扒下一層皮。上梁不正下梁歪，現如今，各城的大秦商行都是一個德性！”
    “別不信，你們去了，肯定隻能得到一張幾年都無法兌換的票據……”
    “別的商行，見大秦商行這麽瞎搞都偷著樂，紛紛往死裏壓價。許多好物，隻能賣出白菜價。”
    “你有明路？”蕭辰問了一句。
    “當然！”
    斑禿駝鳥擺設般的翅膀，稍微比劃一下兩根羽翅，擺出一個萬族通用的姿勢。
    蕭辰懂了。
    果然是無利不圖，還以為是隻好鳥！
    蕭辰取了一顆雞蛋大小的冰晶扔給它，斑禿駝鳥盯著拋物線，眼睛都直了。
    喜笑顏開的，兩隻翅尖捧著冰晶搓來搓去。
    “大哥真是豪氣衝天！”
    它左翅展開，指向一間店鋪不大的小商行：“陳記商行就不錯，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臨走前，又小聲曖昧道：“來福樓的酒最香，子衿樓的曲兒最好聽，解語閣的獸耳娘……你懂的！”
    “大哥，這座城可真大，俺好像聞到了燒餅的味道……”
    二人一驢的出現，城門守衛連問都不問一聲。
    蕭辰發現有人在探查自己。
    “看見沒？俺大哥有錢，怎麽著也要在最好的酒樓住它個十天半個月，美酒佳肴、絕世美人，不全都嚐試一遍，走什麽走？”
    周紅魚聽不下去，連忙催動馬匹快速奔跑起來。
    走出森林，偌大的蘭亞城映入眼底。
    白雪鋪蓋的城池，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北城門無比冷清，幾個城門守衛，十分倦怠的聚在一起烤火。
    下一秒，故意抖抖身上的沉重包袱。
    蕭辰不為所動，倒是毛驢的反應很大。
    施展金瞳之術，眼中日月輪轉。
    他看見城池的中心點，生長著一棵需十人環抱的老柳樹。
    沒有新人填充，一旦哪天鎮靈關破，北境首當其衝成為人間煉獄！
    周紅魚悄悄打量著一聲不吭的蕭辰，沒想到對方竟然是有罪之身的守夜人！
    這是違反律令！
    這是置北境人族萬萬同胞的安危於不顧。
    “你是守夜人？”
    蕭辰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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