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行動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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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翌日·清晨
    這些藥要麽死狀慘烈一看就是有備而來,要麽獲取不易,容易被人順藤摸瓜找上賣家。
    因為當他晚上穿著一身黑色潛入木穀政信的官邸探查時,好巧不巧地碰上了同樣心懷不軌的北野玲子。
    鬱江無奈地歎了口氣,感慨道:“要是有一種殺人不露痕跡的藥就好了。”
    最好能讓別人都以為死者是自殺或者正常死亡。
    事實證明鬱江的判斷是準確的。
    “早上好啊,老板!”相比於他的拘謹,北野玲子表現得就要熟絡得多了。
    木穀政信也不介意,他素來對於自己人都是很和善的。
    兜帽男照例一言不發,但他的站位很有講究。他站在木穀政信右後方半步的地方,手擺放的姿勢也處於隨時都可以用慣用手防範敵人的襲擊的狀態。
    這種要點鬱江也知道,但要像兜帽男一樣做得如此理所當然如此隨意就不容易了。
    鬱江有些意外。
    難道保護人是日本警察的必修課?
    木穀政信的行程安排得很滿,但也很無趣。鬱江跟了一天就已經開始討厭保鏢的工作了。
    老板在裏麵開會的時候,保鏢隻能在附近站崗,老板麵對熱情的民眾時,保鏢還要費力將他和民眾隔離開。
    保護人和殺人是完全不同的工作。殺手是主動方,他能自由決定行動的方式和時機,而保鏢是被動方,隻能被動地防範殺手的襲擊。
    尤其當雇主是木穀政信這種惡名昭彰的壞蛋時,保鏢的工作就更辛苦了,他們必須保持精神高度緊張,以應對任何可能發生的狀況。
    比如今天鬱江就替木穀政信擋下了一瓶礦泉水、兩顆雞蛋、一隻臭鞋。
    到晚上慈善拍賣會的時候,鬱江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可怕。
    這種人還是快點死掉吧!
    “老板身邊要安排一個貼身保護的人,門口站一個,車隊這裏也要留人,防止被人動手腳。”
    剛抵達拍賣會,木穀政信的親信就抓緊時間安排接下來的工作,
    “蘭迪·巴克利,你去門口。北野玲子,你留在停車場。至於你……”親信看向兜帽男,沉吟片刻道,“你在會場周圍巡邏,排除危險因素。”
    兜帽男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都是新人,木穀政信的貼身保鏢肯定不會讓新人擔任。
    鬱江趕在拍賣會開始前就位,他將耳機戴好,聽著裏麵保鏢團老大的吩咐。
    從他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會場裏麵的情況。
    木穀政信坐在第一排,保鏢坐在他側後方的位置,兩人都穿著正裝,卸下墨鏡後看不出保鏢的身份。
    侍者端著晚會安排從門口經過,鬱江伸手順來一張。
    安排和他昨天從網絡上打探來的那份大同小異,裏麵有個環節值得注意——主辦方敬酒。
    鬱江知道木穀政信有不在外麵吃喝的習慣,據說是他在一次差點被人毒殺後養成的。
    一般的食物他肯定不會吃,但如果是鏡頭下主辦方出於禮節的敬酒,就算是為了自己未來的選票,木穀政信也得喝這杯酒。
    當然,他不會傻乎乎不做任何措施就喝。
    木穀政信的解決辦法是讓保鏢試毒,等保鏢確定酒水安全後再喝。
    這是個好機會。
    主辦方的酒水同樣要經過鬱江所在的大門,送往會場。
    鬱江提前準備好能讓人拉肚子的強效藥物,等侍者推著餐車走來的時候,不著痕跡地將藥品加進酒杯中。
    一個、兩個、三個……
    鬱江默數著主辦方敬酒的順序。
    果不其然,木穀政信拿起了加了料的那杯酒。
    主持人滿麵笑容地對著鏡頭說:“我們還邀請到了自衛隊的木穀政信先生,非常感謝木穀先生對慈善事業的支持……”
    趁著主持人說話的功夫,保鏢飛速接過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又飛速將酒杯還給木穀政信。
    見保鏢什麽事都沒有,木穀政信終於放心了。
    等鏡頭移向自己時,木穀政信笑著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很好,鬱江知道自己計劃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木穀政信的貼身保鏢從不讓新人擔任?
    這個規定還有後半句話——特殊情況除外。
    隻要把木穀政信的貼身保鏢幹掉,鬱江就有機會晉升貼身保鏢,獲得跟目標獨處的機會。
    “巴克利!”木穀政信一見到鬱江就熱情地打招呼。
    他昨晚沒有閑著,讓自己的親信從頭到尾調查了一遍新來的兩個保鏢。
    兩個人都挺正常的,身家背景幹淨,期間也沒有被調包的嫌疑。
    不隻是他,北野玲子和兜帽男這兩位新人也都在今天的保鏢名單中。
    看來木穀政信有心試試三名新人的業務能力,這倒替鬱江省去了一個麻煩。
    他換好衣服,對著鏡子整理臉上的易容。
    昨夜鬱江已經檢查過這個房間了,除了玄關處有攝像頭外,其他地方都沒有監控設備。但出於謹慎,睡覺時鬱江也沒有卸掉易容,隻在早上做輕微的調整完善。
    收拾完畢後,鬱江出門和其他人匯合,然後再去與值夜班的同事換班。
    一大早鬱江就收到了上班的命令。
    最終,鬱江退而求其次,選中了一款無色無味可以透過肌膚吸收的毒藥,保證目標中毒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咽氣。
    是以,木穀政信對鬱江和北野玲子算不上太信任,但已不像昨天剛見麵時那樣警惕了。
    鬱江恭敬地垂首道:“老板。”
    木穀政信第二天有一整天的會議,晚上他要出席慈善拍賣會,並且已經內定了一幅兩百多年前葛飾北齋的畫作。
    出席會議的政要太多,意味著安保周密,倒是晚上的拍賣會很適合行動,刺殺木穀政信後還能將警方的注意力轉移到盜畫賊身上。
    鬱江在暗,玲子在明,所以一直到北野玲子返回住所,她都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一雙眼睛在悄悄注視著她。
    不過北野玲子並沒有做太離譜的事,她隻是去核實了一遍木穀政信接下來的行程——和鬱江的目的一模一樣。
    敲定行動安排後,鬱江回到房間,從隨身的小包裏取出一堆藥瓶,在裏麵挑選著合適的“凶器”。
    然而他挑挑選選半天也沒找到心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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