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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她豐而潤的唇泛著光澤,煞是誘人。 陳墨低頭喝著白開水,眼珠子咕嚕嚕轉動,有件事憋在他心裏三個月了,一直沒敢問,因為蹊蹺。 見他這個嘴炮許久不說話,雲裳忍不住問道:“在想什麽?” “呃…” 陳墨咬了咬牙,終於忍不住問道:“師尊,當日交換弟子儀式上,八大學院和很多家族勢力都知道了我是男子,現在碧水學院收男弟子這件事怕是已經傳開了,學院的弟子們不可能得不到消息啊!” 雲裳臉色一僵,眼神震驚地看著陳墨。 “你怎麽會有此疑惑?你不應該會有此疑惑啊!” 陳墨一臉懵逼—— 怎麽感覺像踩了貓尾巴一樣? 怎麽就不能有這樣的疑惑了? 真是奇了怪了! “師尊,我早就有這樣的疑惑了啊!有什麽問題嗎?”陳墨不解道。 雲裳沉了口氣,按壓下內心的震驚,說道:“好吧,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既然你現在有了疑惑,那我便告訴你吧!” 她一口喝光了茶杯裏的茶水,悠悠歎息道:“這件事要從交換弟子的初衷說起,是為了維持太莽山諸多勢力間的平衡,而維持平衡的根本是公平公正,拋開各大學院心懷鬼胎不說,至少太莽學府還是公平公正的,所以每個交換弟子在完成交換回到新學院後,太莽學府會針對每個交換弟子的過往,包括交換儀式,進行肅清,確保每個交換弟子在新的學院重新開始,如此交換弟子最終的實力與結局將完全取決於新學院的本事,這便是交換弟子這場博弈公平公正的體現。”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這段時間我怎麽有種錯覺,交換弟子好像也就那麽回事,淡化了一般…” 陳墨恍然大悟,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如此便能解釋為什麽交換弟子已經過去三個月了,自己男子的身份竟然沒從外麵傳進來,原來是被動了手腳,那動了什麽手腳呢? 忽然,陳墨眼神一閃,想到了前世看的小說,有一法術可以屏蔽天機,抹掉一個人的痕跡,甚至包括人們關於他的記憶… “師尊,您說的肅清是不是就是屏蔽天機?把我的過往從人們的記憶中隱藏,甚至抹除了?” 雲裳臉色又一變,失聲道:“你聽誰說的?” 她檀口微張,麵露驚容,儼然失去了渡劫境強者該有的淡然。 陳墨笑笑,隨意說道:“我自己瞎想的啊!” 雲裳盯著陳墨,好像在盯著一隻怪物一樣。 “想不到你才這樣的境界竟能想到如此玄奧莫測的高層次隱秘!屏蔽天機可是連我們這些渡劫境強者都談論不到的隱秘啊!” “哦,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此刻,陳墨有種事先拿到劇本的感覺。 雲裳沉默了許久才回過神,她點頭解釋道:“你說的沒錯,你作為交換弟子確實被屏蔽了天機,是為肅清過往,至於肅清了什麽,隻有院首知道,她是可以向太莽學府提出要求的,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提出了屏蔽你是男子這件事,至於屏蔽的範圍,一定包括八大學院和交換儀式上的家族勢力。” “包括我父親嗎?”陳墨忽然有不祥的預感。 雲裳眼神古怪起來。 “呃……” 陳墨身體一垮,“好吧,他老人家本來兒就不多,現在還少了一個…” 雲裳忍俊不禁,揉了揉鼻尖。 “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等你強大到足夠引起院首的重視,可以直接去問她。” 陳墨擺擺手,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不重要…” 他好奇是誰屏蔽了天機。 “師尊,為什麽院首要與太莽學府提出屏蔽我的要求?她自己不能屏蔽天機嗎?” “怎麽可能呢?” 雲裳沒有取笑他,畢竟以他的境界能與自己討論屏蔽天機這種高逼格的隱秘已經是很不簡單了。 她吐氣如蘭,喃喃道:“隻有真正的仙才能屏蔽天機…” “仙?” 這是陳墨來到這仙俠世界三個月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起仙。 “師尊,我們碧水學院有人渡劫成仙嗎?” 雲裳抿嘴輕笑,像是想到了什麽值得自豪驕傲的事。 “當然有了,千年來,我們碧水學院有三位院首飛升成就仙位!” 陳墨眉毛一挑—— 什麽?一千年才出了三位仙?不應該是一抓一大把嗎? “師尊,飛升很難嗎?” “……” 鐺的一聲! 雲裳忽然屈指彈在陳墨的腦門上,腦門頓時起了一個包。 “無知小兒!可知仙為何物?” 陳墨捂著腦門,欲哭無淚,他感覺前世小說看多了,主角一路橫推飛升,不要太容易,自己這是在潛移默化中代入了啊! “呃,師尊,我錯了,以後再也不輕視飛升了…” “你還敢輕視!” 又是鐺的一聲。 雲裳氣得杏眼圓瞪,鼓脹的胸脯亂顫。 她感覺堅持了兩百多年的信仰險些被這小子兩句話說崩了。 好像在這小子的眼裏,仙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菜一樣。 “仙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收起你的傲氣!莫要自誤!” 雲裳咬牙切齒,恨不能把這小子的腦殼剝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 陳墨連連點頭,“是是,師尊說的是,我以後以仙為尊!” 雲裳見他認錯態度誠懇,情緒稍有舒緩。 “院首渡劫境圓滿兩百年還未迎來飛升天劫,其艱難可見一斑!” 陳墨點頭,摸著腦門上一邊一個兩個包。 “師尊,我陳家老祖在兩百年前渡劫失敗,至今下落不明,您知道這件事嗎?” 關於陳王府,陳墨已經從原主的記憶中有所了解。 曾經盛極一時的陳王府因老陳王兩百年前渡劫失敗衰落至今,成了整個太莽山墊底的存在,長此以往陳王府怕是要被趕出太莽山了。 雲裳美目婉轉,似是想起了某些往事。 “陳陽,你家那位老祖的名諱,是一個放蕩不羈、桀驁不馴的老家夥,他是兩百年前最後一個迎來天劫的,自那之後的兩百年,便再也沒有誰迎來天劫。” 陳墨沉吟點頭,“哦…原來我家老祖斷了成仙之路…” 鐺! “他怎麽那麽能!”雲裳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