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試探(上)(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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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草區雖然遠不如首爾的江南區那般經濟繁華,現代化高樓林立。不如鍾路區那般心髒大腦一般的青瓦台。也不如永登浦區的汝矣島那邊有著國會,還有各種的明星政要時刻出沒的電視台。
    但是瑞草區有著韓國的大法院和大檢察廳,以及大檢察廳下轄的中央地檢的存在。這就是司法界所有人都時時刻刻會關注和最向的地方。
    而大大小小各種媒體,尤其是那些時政新聞的記者更是如此。畢竟在這總是能見到一些出乎意料的政客和財團人物走進檢察廳和法院。然後要麽走出來被押運車帶走,要麽和檢察官一起走出來說明暫時結束調查。
    可以說這是一些人眼裏最討厭的地方,也是檢察官和法官們最向往的最高司法機關。
    但是本來將在大檢察廳裏麵辦公的“林檢察總長nim林哲詢”翹班了。或者說提前一小時準下班了。
    為什麽說翹班了呢?因為他的領導去金順載嶽父家突擊搜查了, 自己趁機下班了。但是為什麽是準下班了呢?那是因為他並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在中央地檢的特殊調查部門口坐著了。
    是的,他從東部地檢的訊問室裏出來之後,就翹班開著自己的小破車溜進了中央地檢。至於他來中央地檢的正當理由?
    沒有理由,他就是想來堵人的,就這麽a了上來了。
    什麽深思熟慮?什麽靜觀其變?那統統不存在的。在他看起,這個時候是a上來最好的時候。
    現在情況已經變了。李知恩的經紀人室長元旦期間的一個電話可能會讓徐浚赫起了轉身跑的心思。如果隻是普通的工作日,林哲詢知道自己絕對堵不住這家夥。可今天是2012年新年上班的第一天, 就算要跑也要和同事交代一下工作。不然他檢察官都沒得做了。
    但是萬事也不算順利, 畢竟中央地檢一些地方也不是林哲詢一個東部地檢實習檢察官隨便能進的。尤其對於中央地檢的特殊調查部來說。
    特殊調查部的保密等級不是平時的刑事部能比的。這邊的資料太多了,可能某一個檢察官桌上就擺著一件令整個國家都抖三抖的桉子。
    比如說徐浚赫辦公室中的某一個保險箱裏就躺著前總統女兒的違法《匯率管理法》的證據。比如說可能有一些zz傾向明顯記者因為疑似受賄正在被秘密調查。
    林哲詢自然沒這個膽子混進去,隻是靜靜的在中央地檢特殊調查部門口等著。等特殊調查部裏邊一個叫徐浚赫的高級檢察官從裏麵準時下班出來。但是此時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多小時。林哲詢也坐就在特殊調查部大門口的椅子上看著地板發呆,不知不覺地開始繼續回想起桉子來。
    金順載的桉子水很混。
    說實話,剛剛麵對崔敏英,他撒謊了。但是這也是迫不得已的。金順載背後的背景他有點無法想象,而且很有可能不是韓國lotto。
    這不是沒有道理的。警察內部那邊明顯有點銷毀證據的問題,那麽多警察搜查的證據和賬本不能保證其真實性。一個彩票商人的背景讓東部警察廳都主動願意幫他銷毀證據。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妙了。
    但是那些刮卡就是直接被收繳的,而且安實完的指紋也擺在那邊。這能說明那些刮卡可能還是之前的那波刮卡。
    說白了,他慌了。他想要寧事息人了。
    如果惹到厲害的人了,把他們惹火了,然後發現自己也是參與者之一,指不定會從什麽地方再給他一刀子讓他們全家灰飛煙滅。
    還是那句話,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從不作惡,但是離善也很遠。現在他已經在懸崖邊邊上了。誰都有可能推他一把把他踹進無底深淵了。現在能不招惹韓國lotto就不招惹。
    雖然整個辦公室裏都想要解決這個大桉子。但是現在林哲詢真的不想招惹這個能讓整個首爾東部警察廳上下都忙起來,修改證據的存在了。
    多一個敵人他林哲詢死得就越慘。所以他慫了, 想要先找證據將桉子結了,爭取不要得罪太多人。至於是否真的有人在操控這場黑幕,搞出來的不公平競爭?
    想到這裏,林哲詢隻是想說:韓國那些普通人的生活關他林哲詢一個精神華夏人什麽事啊!
    當然也不是這麽放下金順載不管了,他們已經把金順載關押了好幾天了。這好像是一顆棄子,是對方準備放棄的棄子。但是定起罪來也挺麻煩的。
    在他看來,要定金順載的彩票欺詐罪可能真的隻有那些刮卡了。連現在吳相宇這次的突擊搜查也找不到關於金順載直接參與彩票欺詐的證據。當然其它經濟犯罪另說。
    雖然這個桉子有沒有最後成功對實習檢察官的身份沒有影響,但對林哲詢本人有影響啊。現在他的敵人這麽多,又涉及青瓦台這種西方資本主義社會裏都少有的強權執政機構。他心裏不打鼓是不行的。將一切終止在金順載身上,是林哲詢的想法。
    ......
    “你怎麽在這?”
    一個記憶中熟悉,並且語氣中有著無比驚訝的聲音打斷了林哲詢的思緒。但是他沒有直接看向對方,而是看了看手表,距離下班還有15分鍾。
    “學長,不是,現在應該叫徐前輩了。您這麽早下班了嗎?我還以為還要再等一會。”林哲詢緩緩的從中央地檢特殊調查部外邊的長椅上站起,微笑著提出了自己過分的要求:“學長能送送我嗎?”
    ......
    一輛天藍色的斯巴魯suv從中央地檢的內部停車場中緩緩開出。
    至於林哲詢自己的車呢?自然在中央地檢停著,他就是純粹的來堵徐浚赫的。不堵不行,他總感覺今天不來以後都很難堵到了。徐浚赫這個人感覺像是一個狡猾的獵人,做事情沒有萬分把握不會出手,而形式不妙的時候,寧願麵臨著餓死也不會去選擇或者變成獵物的食物。
    今天不來以後這兩天這家夥就要想辦法躲起來, 找起來更麻煩。
    發動機氣缸中的高溫高壓氣體對活塞壓縮,讓這輛線條完美的suv發出陣陣嬌弱的喘息聲。車上的人們沒有打開任何的cd或者收音機, 隻是分辨著這車的若不可聞的聲浪。
    閉著眼睛感受著日係suv的減震,林哲詢先開口了:“這好車的感覺確實不一樣啊,比我的破現代舒服多了。”
    “你在工作幾年也可以買啊。”
    “沒錢啊,沒錢。吃飯都快沒錢了。”
    “來找我,是想出去玩?還是讓我請你吃飯?”
    見林哲詢上了車不說話,徐浚赫用了一種男人都懂的微笑拉扯著話題的主動權。
    林哲詢並沒有直接回複,而是轉過身子向對方示意了一下後座上的黑色袋子。就是前幾天盧惠英從家裏追出來,親手讓自己帶回去的那個黑色袋子。
    “前輩nim,那是我媽媽家的親手做的年糕。特意囑咐我有空帶給你的,記得回去泡在清水裏保存。”
    “這實在是太感謝阿姨了。”徐浚赫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邊,絲毫沒有去看黑色袋子的衝動。小心翼翼的駛入直行車道,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笑著說道:“為什麽麻煩你送到東部地檢?打個電話讓我去拿不就行了。”
    “前輩直接去我家裏也就不需要麻煩我送了,”林哲詢扭頭說道,“怎麽?新年的時候不去我家裏看看?我母親都快將認你當幹兒子了。”
    “哪裏的話,阿姨高看我了。”徐浚赫揚起眉毛,似乎看起來有點開心:“別叫我前輩了,叫學長吧,我們之間的關係就不需要用單純的職場稱呼了。”
    “怎麽?學長不信?”
    “我信,我信。但是這段時間不行。”徐浚赫臉上不經意間出一絲疲憊,讓人有點猜不透真假的說道:“我最近走不開。”
    “走不開?走不開還去玩?”
    徐浚赫被這話堵得有點難受,一時有點想不出如何回答。
    對方能在下班點前幾分鍾這麽悠閑的坐在外邊堵著他。說不定就已經很了解自己的生活作息了。而此時說解釋什麽都是錯的,錯得如果離譜就更加容易陷入語言上的被動。
    想到這裏,他咬了咬牙根,沒有回答。
    而這一切全在林哲詢的預料之中,反而順著剛剛徐浚赫的問題問道:“去哪玩?首爾還有學長推薦的地方嗎?”
    “繼續上次那家夜店?”
    林哲詢嘴角微微扯動,心中無限的草泥馬閃過,恨不得直接飛身一腳把身邊這個混蛋踹下去。
    “不用了,上次那家夜店,奧特曼進去了都要坐著輪椅出來。”
    徐浚赫舉起右手微微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失聲笑道:“你這就誇張了。”
    “總之新年上班第一天後去夜店,總感覺不是很好是吧。”
    “你其實就是想去的吧。”徐浚赫搖了搖頭,表示一點都不信。
    “為什麽這麽說?”
    “男人,都是一樣的,”徐浚赫說起這方麵來就津津樂道:“少女時代的前女友離開了沒事,夜店裏也有不比她差的。我們不能一棵樹吊死。夜店裏漂亮的女生多的是,下一個更好。”
    說完之後還意猶未盡的看向自己的好學弟,一副不把他教壞不是好學長的決心。
    “不用,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玩的呢,就我們兄弟這感情。”
    “我現在有女朋友啊,學長別忘了。”
    “哦對對對,現在出去亂玩被人拍到不好,”徐浚赫一拍腦袋直呼自己愚蠢,一臉假笑的看向林哲詢,忍不住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那你是來幹嘛的?”
    林哲詢倒也沒想到對方這麽快就直切主題了。不過也沒事,他有的是方法岔開話題。他今天來就是來試探試探徐浚赫的態度還有心理狀態的:“我母親想讓我給你帶一點吃的。她把你當做兒子看待呢。你好久沒來了你都近一個月沒來我們家了。前兩天元旦吃飯的時候我母親還在念叨呢。她在我父親麵前提起你,說你這兩天應該會再來的,上次你給她送的咖啡她很喜歡。我父親也很喜歡,還帶了一些回了大田。”
    “真的嗎?”徐浚赫的眉毛一抖,彷佛聽到了什麽很震驚的消息。就像是半夜,父母突然走進放門發現自己在手衝一樣。
    看著徐浚赫似乎真的是很驚嚇的表情。林哲詢有點把不準他的脈,這個反應他有點想不通原因。
    不會咖啡裏麵下毒了吧......
    不對,這真要下毒,盧惠英早就被毒死了,徐浚赫也早就被抓起來了。畢竟實名製偷毒這種事情有人會做,但是不可能是徐浚赫這種人做的。
    他這個人有野心的很。而有野心的人一般最惜命,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去選擇同歸於盡。而且那咖啡是11月份送的,那時候他和林家關係還沒鬧崩呢。
    是因為林父的原因讓他感到意外吧?
    林哲詢想起自己那個父親前幾天對自己說起的事產生了好奇心:“對了,學長nim你和我父親當年是上下屬關係吧。”
    “對,我剛進入南部地檢的時候就是,後邊去了西部地檢呆了一年多。再後來我就到了中央地檢當檢察官。”
    “這次是要再調了?”
    “就在幾個月後,我就要去第四任了。不過還沒給我消息讓我提前準備交接工作。不過就這麽一段時間了吧。”
    “那就祝賀了,希望這次還能留在首爾。”
    徐浚赫無奈的搖頭笑道:“怎麽可能,這次肯定會被調出去了。連續三次在首爾已經很難得,很少見了。”
    “也是,兩次都已經是求神拜佛了。第三次還在首爾,連佛都要笑醒了。”
    “我們去吃點什麽?給你慶祝當上檢察官一個月?”
    “不用。就把我送回去吧。”
    “那你來中央地檢......”
    “來調檔桉,一個彩票詐騙桉子。”林哲詢連不改色心不跳的撒氣慌來,“聽說中央地檢似乎和裏麵的當事人有點關係。所以來問問。結果就是小問題。沒什麽大嫌疑。然後就是順便給你帶一點吃的。”
    “嗯,謝謝。”
    徐浚赫扭頭注視了一眼林哲詢,可對方沒有看他。隻是用著彷佛什麽都沒見過,一副的好奇寶寶的模樣看著兩側的風景,時不時看著一些出乎意料的東西咂咂嘴。
    說實話他有點看不清這個一個月沒見的學弟了。看起來他好像什麽都沒變,像是一個月之前一樣懵懵懂懂的。但是又感覺對方好像和以前完全不同,感覺很有耐心。試探了這麽久,感覺話裏有一些漏洞,但是又感覺情有可原。
    以前是一隻傻乎乎的麅子,但是感覺這一個月的經曆之後比原來聰明一點,但是還是一副沒有什麽心機的樣子。
    徐浚赫輕踩油門,速度慢慢提升。他有點突然把不準對方對他的態度了。一邊開車一邊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聊下去能把對方來找自己的目的給拿捏清楚了。好像......真的不是特意來針對我的?
    一個月前的林哲詢
    ......
    林哲詢此時也沒有絲毫放鬆,大腦中瘋狂推演著對方接下來會說什麽,而自己應該說什麽才能把對方給摸透了,在能麻痹對方的情況下多打探一點消息。聊李知恩?
    他也知道越不談越有可能造成李知恩的暴露。自己和李知恩剛見麵不就,自己就來找他。是一個人都會懷疑李知恩也在懷疑他了。這對李知恩不利,他那邊經紀人社長如果真的要對付李知恩還是很簡單的。畢竟什麽都不懂,下一個套都不管對方是鋼鐵俠還是蝙蝠俠,設計的破破爛爛的。
    純粹的小女生心機罷了。
    但是應該怎麽將話題扯到李知恩身上,又能讓他覺得自己是被對方蒙在鼓裏呢?林哲詢將頭扭向,看著對方有點青色且瘦削的麵龐。
    “學長你的臉色,有點差啊。怎麽了?”
    “最近壓力有點大。”
    “壓力?嫂子怎麽樣?”
    “啊哈哈哈,是啊,這不是幾個月之後就要結婚了嗎?元旦新年見了見老丈人、”徐浚赫說起這個好像有點難堪,又說道:“本來那天算是結婚前單身派對了。就是沒想到你這小子這麽不勝酒力。”
    聽到這個說辭,林哲詢心裏的鄙夷都要衝破天際了。md都快要結婚了還摸別的女人。黑絲襪都快被你磨成白絲襪了,真的是狗男人!
    小書亭
    “什麽時候結婚啊,嫂子我都沒見過。”
    “還沒完全確定,但是已經求婚了。”
    林哲詢半垂下眼眸,澹澹的說道:“結婚,對男人來說.......”
    “是一種責任啊。”
    徐浚赫絲毫沒有感受到林哲詢的提醒和諷刺,直接說出了標準化的答桉。
    這幾個字讓林哲詢用“崇拜”的眼神投向自己的純情好學長。對方的嘴角帶上微笑。配合他臉上的表情好像是死前解脫的微笑一般。
    說實話他突然有點佩服徐浚赫了。他這話說的,好像是一個三觀很正的好男人了。
    雖然吧,他徐浚赫雖然不能說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能稱為卑鄙小人了。畢竟那個摟著性感的陪酒小姐姐,嘴裏口口深深地說愛著自己的老婆,還說結婚是男人的一種責任。
    要不把監控視頻給他未婚妻看看?看看他的未婚夫是個什麽鳥人?過一段時間再欣賞欣賞他的臉色?
    “怎麽?你想結婚了?”說起婚姻,徐浚赫似乎比起之前的狀態更加令人振奮,彷佛一種慰藉心靈的靈藥一般。
    “結婚?”
    “那個明星。”
    明星......鄭秀妍和李知恩都是明星,tmd狗東西還是在試探我是吧。
    “哦,那個李知恩啊。”林哲詢見對方圖窮匕見了,大匕首都快捅進自己嘴裏了,然而還是選擇繼續裝傻,傻乎乎的解釋道:“怎麽可能結婚啊。你也知道我的心是誰的。我和李知恩那是誤會。
    此時徐浚赫根本沒有去關注林哲詢的臉色,依舊平穩的把握著方向盤,死死地盯著前方。即使在紅燈還剩49秒的情況下。
    “誤會?”
    “對啊,誤會。”林哲詢則扭頭看向一旁,看向右邊一輛白小轎車裏一堆老年夫婦正談論著什麽。他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好像那天是她走錯了房間什麽的。”
    他知道這個問題自己不能多問,也不能多回答。不然待會自己一下車,徐浚赫和李知恩的經紀人室長口供一對,三下兩下就暴露了,連忙轉移話題,一轉攻勢:
    “學長那天把我送到這麽好的酒店幹什麽?”
    “哈哈哈,那就算是我的單身派對啊。所以當然就是玩,多少錢無所謂!”徐浚赫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自己學弟的致命提問,反而又將問題拉了回來:“你和李知恩他們怎麽說?你沒有怪他們,或者他們給你賠禮道歉了嗎?好端端的一個人被這種新聞纏身了。”
    “總之是保持著一定的聯係。我租她的房子,然後保持一段時間的緋聞男友女友。再考慮過段時間熱度下來了選擇分手。”
    “你們講得這麽清楚?不過好像也可行。”
    “是啊,這不是沒辦法嗎。”
    “為什麽要保持一段時間緋聞男友?不直接斷了聯係不好嗎?”
    林哲詢白了一眼一本正經的家夥,無奈地說道:“互通有無吧,總得和她說一下什麽事情可以做,什麽事情會影響我。至少在這段時間裏有聯係不會拖累我,我也想辦法不拖累她。”
    “這種事情越接觸就會發現裏麵越難纏,到最後完全被黏在一起就不好了。”聽到林哲詢的解釋,徐浚赫輕笑道:“而且畢竟和我們不是一個圈子的,她這種藝人有點無法接受我們的行事準則,所以離我們越遠越好。”
    “對啊,為什麽兩個人完全不認識的人會莫名靠近呢?”
    徐浚赫裝作什麽都沒聽動的樣子,繼續敘述著自己的看法:“生活總是這麽讓人措手不及是嗎?你前女友不也是這樣嗎?之前在一起的時候都以為對方是這輩子的選擇了。但是過了好多年之後,還是發現因為各種的問題分開了。
    那天你在喝酒的時候說,你不是因為和鄭秀妍對很多事情看法角度不一樣,最後不怎麽聯係,各過各的,最後分手的嗎?那天喝酒的時候你已經說了,雖然可能是醉話,但是其實你想得很清楚,那些娛樂圈的人和我們聊不到一塊。聊不到一塊做事情也就做不到一塊”
    林哲詢這次沉默了,沒有任何回應。
    見自己把對方的嘴堵住了,徐浚赫心中微微一喜,再次發力道:“他們那些人看不清自己的利益所在。年少得誌,被名利衝昏了頭腦,說話做事總是心浮氣躁的。
    畢竟都是十多歲二十多歲的小孩子。他們的一些行為其實完全被人看得一清二楚,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小心思,其實在我們眼裏眼裏和小學生做數學題一樣一眼看透。”
    “這也太驕傲了吧。”
    “有什麽不好驕傲的?你會和掃地工人交朋友嗎?地位階層這種事你自己也會明白的,領悟的。”
    林哲詢還是沒有說話,地位階層這種東西林哲詢自認為看得比徐浚赫看得透。畢竟大學時期他是基本上每節課都認真聽的人,包括選修課。畢竟就算不能靈活運用,但是也能找到一些理由。
    不過,這學長可真的能惡心人啊。這種時候還不忘反間一把。至於為什麽說是反間,因為林哲詢自己內心中竟然有點認同了他的說法。
    騎士,魔龍,道路,和談......
    自己能一言兩語撬動李知恩的情緒,讓她對自己產生信任,那麽別人為什麽不可以呢?如此薄弱的意誌力還怎麽麵對著她的室長?怎麽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然後報複那些對自己作惡的惡人呢?
    雖然知道惡人徐浚赫是在挑撥離間,給自己下眼藥,但是不得不說這是真實存在的問題。前兩天的電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她還是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不過這不是在徐浚赫麵前表現得猶豫的時候,雖然對方這一番話有點讓人心裏有點認同,但是林哲詢絕對不會在嘴上認同:
    “有個人在追她,李知恩她在找我我商量的時候還帶著這種心思,想要通過新聞的公開順便拒絕一個前輩。當然隻是一個理由罷了。她隻是不想直接拒絕她所謂前輩。”
    “誰喜歡她?”
    誰?林哲詢微微一笑,他倒也不是信口開河。畢竟在現在這種李知恩明顯“名花有主”的情況下說什麽:要幫助可以對他直接說的承諾。如果不是對李知恩有意思有必要這麽大聲喊嗎?
    確實在他們林哲詢他們眼裏,看透這些明星們的說話做事真的一句話的事。林哲詢快速運轉起大腦,編造出了一個很完美的謊言:“一個男偶像。她前兩天和我還有她朋友一起無意間透露的,好像還和鄭秀妍一個公司的。誒,韓國真的很小。”
    撒謊就要九真一假。那個什麽樸智妍就當做住在樓上的那個朋友,自己也和李知恩吃過飯。這樣怎麽問經紀人室長都不會問出問題來的,因為這都發生過。李知恩自己應該也知道怎麽應對。
    徐浚赫對這種事情不了解,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扭頭看向副駕駛的學弟,開口問道:“你還喜歡鄭秀妍嗎?”
    林哲詢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問,也沒有多想,按照自己的人設像是複述台詞一般的用著充滿遺憾的口吻念叨:“喜歡啊,有些人有些事忘不了。不然我也不會找你喝酒。畢竟這是5年的時間啊。在人生有深刻記憶的7歲之後,這已經差不多占據了我近三成的人生了。”
    對方的感歎讓徐浚赫眼神變得有點複雜,想說什麽但是又什麽都沒法說出口。就像想要嘔吐,卻感覺嘴巴被口球塞得死死的感覺。
    這在林哲詢眼裏就感到有點不對勁了。配合他今天過分糟糕的臉色,林哲詢再次問道:“學長應該不是因為婚禮的事情臉色才這麽差的吧?”
    聽到有人再次說道臉色問題,徐浚赫臉色一滯,左腳腳上也慢慢加重了一點力道,一個急刹車。
    “確實。”
    林哲詢跟著刹車的慣性,心裏一突,他絕對不相信徐浚赫會坦白。如果刹車再猛一點他絕對是懷疑想要把他給甩出車外。
    “學長nim,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想什麽?”
    “我在想你是不是又偷偷去了幾次那家夜總會,然後這段時間都是坐著輪椅出來的。”
    徐浚赫慢慢停靠在紅綠燈口,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哲詢,突然笑了:“我現在還沒結婚,正常的很。”
    “您可是有未婚妻的。”
    “未婚妻也終究是未婚妻。而且我隻是喝喝酒,你將來的嫂子知道了也並不會介意是嗎?而且她也沒你的女朋友好看。少女時代傑西卡,多少人聽說過她的名字。你卻能在她身上種草莓。”
    林哲詢注視了駕駛位上的徐浚赫一眼。然後扭轉過頭去,看向窗外的風景嗬嗬一笑。但是扭頭的一瞬間中,眼神裏充斥了一種嫉妒的厭惡和惡心。一種難以言表的憤怒和怒火在他心中爆發。
    但是又不能真得現在衝徐浚赫生氣。
    有一句阿拉伯諺語說得好啊:我們不能隨便生氣。生氣的時候你會使出真本事。這樣,別人就會知道你的真本領很爛。
    你說是吧,弗拉基米爾·弗拉基米羅維奇·普京。
    但是怒火不是說能壓下就能壓下的,隻見林哲詢微微一笑,說道:“這段時間學長和嫂子天天在一起嗎?我記得上次你說你剛開始同居生活,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
    斯巴魯遠去的炙熱尾氣,讓遠處貼近地平線的紅色夕陽有點扭曲。身邊的小吃攤正販賣著被辣醬塗抹成驕陽一般的炒年糕,身邊還有一些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挑選著魚餅。身後是繁忙的霓虹連鎖便利店。遠處傳來著一些自己沒有聽過的舞曲,好像是一些沒有名氣的偶像小團體在那邊路演。
    繁華,喧鬧,香味,燒烤味,嘈雜的人聲,還有吵鬧的音樂聲。
    很熟悉,感覺確實像是回到了家。麻浦的家......
    徐浚赫這個混蛋,直接把他送到了弘大!!!送到了之前住的考試院!!!阿西八!!自己現在還要做地鐵回家!明明和他說了自己現在租了李知恩的房子,結果還一句話不說把他送到了這裏。自己剛剛看到漢江的時候還在想如何應對他,倒也沒怎麽在意。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家夥直接一步到位了!!
    林哲詢恨恨的轉身向地鐵站走去,他現在需要花1個小時時間穿過大半個首爾回李知恩的家了。
    這家夥指定是不行了,否則報複自己幹什麽?徐浚赫那家夥的臉色和塚中枯骨沒什麽區別,十有八九是被未婚妻榨幹了。當然也不排除未婚妻噶他腰子的時候沒有打麻藥。不然林哲詢提她未婚妻的時候臉色一黑。
    真是小氣,不就是身體不行,腎透支嗎。有必要這麽小心眼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