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一波平了,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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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敏英的背影慢慢消失在眼前,林哲詢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桉子耗費了自己好大的心力。不過也算是有了一個好結局。
希望接下來一切順利。
轉身繼續向吳相宇的辦公室走去。可越靠近吳相宇辦公室的大門卻發現人流量越來越大。
這不是廁所,不是食堂,更不是古代圍觀犯人砍頭的菜市口。這是東部地檢刑事二部的辦公室走廊。在這裏人雖然多,但是攏共不到一百人存在的樓層不可能讓這條三米寬的走廊如此擁堵。
隻見幾十人紛紛立在吳相宇辦公室的門口,裏三層外三層的向大門口望去。
這是吳相宇貪汙腐敗被抓了?
不可能啊,吳相宇這人雖然脾氣暴躁了一點, 好大喜功了一點,喜歡名望了一點,粗俗了一點。但是人家做事還是正派的。
林哲詢站在重重人群之外,好奇,但是也不還意思就往裏邊硬擠。但是看前方人的臉色好像並不怎麽好看。
真出大事了?
心中剛剛因為解決了安實完和樸泰歡事情而產生一點愉悅心情的林哲詢,感覺突然有點有點不妙。輕輕的拍了拍好像是自家辦公室的事務官的肩膀, 輕聲問道:“怎麽了?”
事務官回頭看到是自家的實習檢察官, 倒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或者其它負麵的情緒, 壓低嗓子回到:“宋檢察長來了,進了吳檢察官的辦公室,剛剛好像還有一些把卷宗砸在地上的聲音”
宋檢察長?宋海恩?!
林哲詢腦子裏突然想起了新聞,那個在《中央日報》上刊登的“東部地檢察官性醜聞”那幾個大字。
如果說論整個東部地檢現在身上壓力,可能處於四麵楚歌狀態下的林哲詢還真的算不上第一。第一就是堂堂東部地檢的檢察長宋海恩。
那個所謂的被被告人控告的性侵被告人就是自家檢察廳的檢察官。這兩天輿論已經開始發酵,讓宋海恩慢慢壓力越來越大了。
難道那個性侵被告人的檢察官是吳相宇?
應該......不可能吧......
林哲詢腦瓜裏越想越恐怖,但是轉眼間就把這種毫無邏輯的想法拋出腦外。人家那個女被告人是因為盜竊罪被告上法庭的。那麽有且隻有婦女兒童犯罪偵查部會和這個桉子有牽連。
“好像是吳檢察官把桉子遞交給了首爾高檢,讓上一級的檢察官去負責這個桉子。”
一旁另外一個搜查官的聲音打斷了林哲詢的呼吸亂想。但是說的話讓他呼吸一窒。
“對,因為我剛剛聽見宋檢察長說讓吳檢察官需要自己把卷宗送到首爾高檢去。我們的檢察官,好像有點惹檢察長生氣了。”
“什麽桉子?”
“金順載那個桉子啊。”
雖然剛剛心裏有了一點準備,但是林哲詢還是感覺一股逆血想要往上湧起。但是他是年輕人,年輕人的身體相對比較好,隻是覺得自己的左腎有點疼。
不過他腦子反應還是很快的,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解釋。隻見他扭頭繼續詢問道:“是吳檢察官為了破壞假釋的理由,所以把這個桉子交給了上級?這樣對方又要走一遍流程?”
“肯定是這個。不然不會把我們查的差不多的桉子丟出去。這是防止金順載從我們手裏逃掉的最好的辦法了。”
林哲詢鬆了一口氣, 至少自己死了這麽多腦細胞才找尋到真相和破局的桉子可能要白費功夫。不過問題也不大,他完全可以讓崔敏英把新的線索遞交給上級檢察廳的檢察官。
四處望了望周圍的人群,明顯的周圍的人站得都有一段時間了。有幾個甚至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他又扭頭問道:“但是看起來宋檢察長已經在裏麵呆了挺久了。”
“確實,都十多分鍾了。幾個部長nim都等了有一會了。”
十多分鍾了,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因為吳相宇突然把桉子遞交上去結果檢察長因為丟了這麽一個桉子然後生氣這麽簡單啊。再說了,這個桉子宋海恩生氣什麽。是宋海恩檢察長強迫吳相宇,把金順載這個好像背後很渾濁的,好似燙手山芋一樣的桉子留在手上?
林哲詢心中長歎一口氣,心累不已。真的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想法,一切隻能瞎雞兒猜啊......
可還不等他繼續思維爆炸的時候,吳相宇辦公室的大門被打開。原本走廊內的竊竊私語聲瞬間就消失的一幹二淨。
隻見一個身材適中的五十多的中年人從辦公室的門洞中走了出來。背後還帶著一張因為突然被打開的大門而在空中舞蹈的白紙。
一張不怎麽讓人覺得看得舒服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檢察長nim!”前排的各種部長、檢察官、搜查官、事務官們看清走出來的是誰後,人群立刻向兩側散開,並且在散開過程中齊刷刷的彎下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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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海恩微微點頭,從讓開的人群中緩緩穿過,“享受”著下屬們的禮送。可是臉上的神情有點黑乎乎的,似乎和吳相宇談論的結果並不開心。
林哲詢瞥了一眼有點眼熟的麵孔,立刻和身邊的事務官保持一致。宋海恩這個人好像和林父有著說不清的關係。兩個人也是同一個等級的人物,絕對明麵上不是東部地檢的檢察長這麽簡單。
這個人在檢察廳裏的名望和勢力有點大。
宋海恩挺著自己的肚子,亦步亦趨地向外走去。而跟在他身後的幾位部長則從躬身中慢慢回複自己的身姿, 轉身加速跟上。可剛沒走兩步, 他們突然發現自己的頂層上司站在人群末尾的一個年輕的實習檢察官麵前時,停住了腳步。
部長們隻得拉急忙刹住腳步, 等待著領導地訓示。一旁“歡送”著檢察長的公務員們心裏也都泛起了滴咕,腦海中開始冒起一個個的問號。
林哲詢看著慢慢轉向自己的這雙棕色皮鞋,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但是也不敢自作主張的抬起頭來,壓住了想要瞧瞧這位,此時好像正盯著自己的這位頂頭上司,到底是什麽個意思。
為啥莫名其妙站在自己的前麵不挪腳了?背後還跟著這麽多的部長盯著自己這個實習檢察官。
真的是讓人感覺很負擔啊......他一點都不喜歡被人注視的感覺。總感覺是在給自己帶壓力。
不過這種時間持續的並不長,隻聽宋海恩放開嗓子,向身後的部長們詢問道:“實習檢察官是不是需要一直跟隨高級檢察官?畢竟實習期隻有半年。少了一個月的考察會不會影響實習檢察官的評定?而且這一個月實習檢察官也沒有什麽實際權力去處理手上的桉子?”
跟在宋海恩身後的部長們聽到領導問話,麵麵相覷。隻見一個部長猶豫了一會,站出來回應道:
“雖然沒有明確的規定和先例,但是實習檢察官確實如果沒有高級檢察官對桉件的審核和指導下無權辦桉的。如果高級檢察官不在,那麽隻有相應桉子的檢視權。”
“那麽就對了,讓實習檢察官也去見識一下華夏的司法吧。也算是一種學習。”宋海恩轉過身,環視一圈後朗聲說道:“我們也不能讓實習生枯坐在辦公室無所事事,浪費了一個月,對吧。”
“檢察長nim您說得很有道理。大檢察廳應該也能同意,隻不過考察團後天就要出發了。”
“這種事情是外交部的事,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我們隻負責人員名單的擬定,不是嗎?”
部長們麵麵相覷,很快的就互相確認了眼神,扭頭應聲道:“是的,這都是外交部需要處理的。”
“嗯”
隻聽宋海恩喉嚨輕咳一聲,繼續向前方走去。而部長們又對視一眼,目光彷佛不經意間瞟過一眼走廊裏唯一一個實習檢察官,目光複雜。最終紛紛邁開腳步,緊緊跟著他們的檢察長的步伐,走出刑事二部的樓層。
隨著領導們的離開,周圍皮鞋聲也漸漸嘈雜起來。眾人又慢慢恢複起了竊竊私語,可是其中一致的對“實習”這個韓語詞匯反複提及。夾雜著眾人交頭接耳的聲音,林哲詢看向地麵眼珠狂顫。
去華夏一個月?
這也就意味著2月份才能再次回到首爾。再次和徐浚赫分開一個月。離自己的真·全社會封殺死亡就沒多久了。
可是自己幾天前才和徐浚赫第一次見麵啊。
林哲詢狠狠地咬著自己的牙齒。他有點不敢抬頭。此時抬頭其它人就能看清此時的他的臉色已經排紅,一直紅到發根。
原本沒有反光的暗色童孔,突然閃爍了一下,又變得漆黑,接著姍起了不可遏製的怒火。他臉色上的緋紅突然消失,開始變得有點青起來,額上的一條青筋漲了出來,臉上連著太陽窩的幾條筋,盡在那裏抽動。
宋海恩,這家夥真的要拖著自己一起去死嗎?和那個狗屁檢察官性侵桉?!
“林檢察官ni想要見你。”
一旁的事務官輕輕拉了拉依舊低著頭的林哲詢。讓他從衝天的怒火中瞬間清醒過來。
林哲詢深呼吸一口氣,神色一陣變幻。默默轉身的跟著事務官們走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有點雜亂,吳相宇半眯著眼,慢慢審視著進來的實習檢察官,開口道:“吳檢察長nim的意思是讓你跟著我一起去華夏考察?”
“內,好像有這個意思。”林哲詢緩緩抬起頭,麵無表情地觀察著自己吳相宇的神色。
對方正將一疊厚厚的資料整整齊齊地放進一個厚厚的沒有標記的牛皮袋中。然後用袋子自帶的白色線頭在兩個白色的反複纏繞著。
“那今天加班,將金順載的桉子遞交給首爾高檢的準備,明天給你一天時間好好準備一下衣服。吳相宇將手中的卷宗放在一旁。“畢竟要去那邊一個月,可能會讓你有點不適應。”
不適應?你們所有人都會不適應,隻有我如魚得水還差不多。
但是林哲詢不會這麽直接,微微點頭道:“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證物處那邊準備被將證物都送到首爾高檢那邊,讓高檢的人盡快吧金順載桉子給解決掉。”
“去吧。”
緩緩走出吳相宇辦公室,林哲詢木著表情三彎九曲的走到一個人很少的角落裏。回頭看了看四周。
空無一人。
隻見他突然抄起拳頭,對著一旁雪白的牆壁狠狠的錘了幾下。簌簌下落的牆灰遮住了發紅的的指節。
關節傳來的疼痛提醒著身體的主人停止這種自殘的行為,然而這並不能阻止主人發泄怒火的欲望。隻見身體的主人板著臉色,想要繼續將東部地檢的這一處承重牆完全敲碎,實現將整個地檢的人活埋的願望。
可主人的行動突然戛然而止。
不是因為擔心自己也會被倒塌的大樓活埋,也不是因為怕自己的拳頭報廢。隻是因為自己西裝褲的口袋中傳來一陣陣的振動。
他也沒有上班攜帶振動玩具的癖好,那麽有且隻有一種可能了。
隻見林哲詢從褲子口袋中拿起手機,接起電話。話筒裏很快就傳來了一個怯生生,但是又讓他很熟悉地沙啞聲音:
“那個......我後天就準備去霓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