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慘白弱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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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以外,靠裏牆的位置還擺了一台陳舊織布機,上麵有沒織完的粗布半搭著架子。
織布機前,一個穿紅綠大花襖的女孩坐在矮凳上,腳踩踏板、手拿梭子,棉線簌簌穿梭,努力織著剩餘的棉布,每穿梭幾下,就要停頓幾息、輕微咳嗽幾聲,明顯是身體不好。
嶽觀潮細細觀察,這女孩雖說穿著大花棉襖,身子板卻根本襯不起來大襖,好像小孩兒套了大人的襖子,手腕領口空空蕩蕩,一條枯萎泛黃的發辮垂下後背,紅頭繩洗得發白。
如果不看頭上的頭發,看起來跟幹巴巴的瘦老太太也沒啥區別。
“花玲,你怎麽又起床織布了,趕緊去被窩裏貓著去,萬一再把弱症給引出來了,那可老遭罪了。”
話音未落,遮天眼已經快步走到織布機前,強行把這個叫花玲的瘦幹少女扶起來。
這少女咳嗽幾聲,努力往鼻子吸著氣,有氣無力說道:“阿爸,我身體我知道,要是難受了,我肯定去炕上躺著了,稍微起床織會兒布不打緊,咱家冬天要用炭,織出的棉布也能貼補家裏,您就不用每天出去練攤兒了。”
“你啊,趁早別操心這棉布,冬天最容易犯病,趕緊給我擱被窩躺著去~”
遮天眼不由分說就把花玲扶進炕上,把她整個人都塞進被窩,還放了個灌滿熱水的湯婆子。
嶽觀潮趁著遮天眼生火燒水,上下打量著花玲。
這少女算不得美麗,隻是較為耐看,麵如銀盆、眼含水杏、翹鼻晶瑩,兩頰有輕微淡淡雀斑,本該青春靚麗,卻比同齡人多了一絲孱弱,那臉色異常白皙,猶如紙紮人毫無血色,嘴唇枯萎起了幹皮,整體就好像一株將要被曬幹的月季,風一吹就倒了。
看到最後,嶽觀潮總算明白,這屋裏為何把炕燒得那麽暖和,這女娃估計是有什麽弱病,根本就受不得冷。
花玲察覺到嶽觀潮遊走在她身上的眼神,又看見如此多陌生麵孔,慘白的臉微微泛紅,把被子往上提了一點。
宋思媛拿胳膊肘了他幾下,又白了幾眼,走到炕邊坐在花玲身旁,拉過她的手:“你別害怕,我們都是你阿爸的朋友,你可是病了?”
花玲點點頭。
“可知道是什麽病?”
是病,總要有個名目,哪怕是先天弱症,也有發病的引子。
遮天眼歎了口氣:“不知道,這不是先天弱症,隻是不知道是啥毛病,咋樣都治不好,我都找了好些個大夫了,要麽說另請高明,要麽開的藥亂七八糟,就是不見效果,還有那缺德的賣給我醬油丸子,說包治百病。”
“孫大喬,你好歹是個十裏八村有名的算命先生,這種走江湖的鬼把戲也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