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的還算不錯。”
    借助著天啟病毒充當眼睛的關牧歌低聲讚歎了一句。
    雖說此前自己給了個小小的意見，讓相關機械上都布置了可控炸藥的後手，目的就是要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感染掉這批忍者部隊的精銳。
    會不會死很多人？
    他沒那麽在意，重點還是能否完成自己的目的。
    他略顯惆悵的望向天空，癡癡看了好一會，最後感覺自己變得更煩躁了幾分。
    這裏什麽都沒有。
    沒有故鄉的風，故鄉的雨。
    沒有小巷內脫落的牆體上大大的文字。
    沒有能證明自己的過去。
    ……
    他所熟悉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一段回憶，親朋好友和他過去並沒有那麽在乎的一切，全都沉寂在記憶裏。
    真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境。
    他低聲的歎息。
    在他腳下，一道黑影閃過，月色倒映在那慘白的刀身上，宛若一灣清泉蕩漾，刺向了關牧歌。
    下一秒，一陣轟鳴聲響起。
    關牧歌身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須佐能乎的右腕緩緩抬起，一塊粘稠的血肉沾染在那精神力凝結而成的骨架上。
    “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擅自接近我。”
    關牧歌緩緩朝著那片黑暗森林走去。
    對於絕大多數的忍者而言，黑夜是最好的麵紗，森林是他們的主場。
    尤其以他們的人數而言，隻針對一人，哪怕那人是宇智波家族中的天才，也沒有任何理由失敗才對。
    可是，為什麽當這個人毫無顧忌的朝著森林的方向走來，他們卻感覺到如此的惶恐呢？
    小書亭
    “我並不嗜殺，但也不畏殺，如果你們沒有阻攔我的腳步，你們怎麽死，什麽時候似，在哪裏死，都無所謂。”
    “但是很抱歉，現在我需要力量，需要能夠支配自己未來的力量……”
    “所以，我能給你們的最後的憐憫，也僅僅就是如此了……”
    他站在森林前，尚未踏入其中，就能聽見一陣陣慘叫聲從森林中傳來。
    月色下，那看起來正常的森林，在此刻卻如同魔物一般，肆虐著，狂舞著，似乎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了才甘心。
    不，不是錯覺。
    森林真的在起舞。
    一根根粗壯的銀白色大手就像是從給泥土裏長出來一般，在風吹草動之間，在陰暗的角落，在忍者們自以為隱藏好的地方——
    生長，延伸，發起進攻。
    “怎麽可能！”
    “啊~”
    “黯老師，救我！”
    “不要，不要，不要靠近我！
    ！”
    “為什麽要我們去襲擊這個怪物！”
    “衝出去！衝出森林！”
    “不要掉隊，不要掉隊，不要掉隊！”
    “一起殺出去！”
    “忍術班，忍術班！”
    ……
    黑暗之中的陣陣尖叫是如此的淒涼，但總有那麽一些人，不僅僅是單純的為了成為忍者而活著。
    他們相互結伴，在病毒結晶的浪潮之中顛簸，時不時就有人被從地上長出來的結晶之觸給拉入那片銀色海洋中。
    但最精銳的那一批忍者們依舊做出了他們最正確的決策。
    在廝殺之中，他們以敏銳的戰鬥直覺的強悍的忍術，在病毒結晶之林助攻撕開了一條缺口。
    缺口的盡頭，是表情漠然的關牧歌。
    他看著絞盡腦汁從森林中殺出來的那十幾名上忍，表情微微一笑。
    明明是看上去如此和煦和溫溫暖的笑容，倒映在眾人的眼中，卻宛若地獄的惡鬼在微笑。
    “歡迎來到地獄。”
    須佐能乎的骨架從深淵之中廝殺而出，一根根精神力凝結而成的肌肉遍布其上。
    “然後，去死吧。”
    一道腥風吹過，須佐的雙臂宛若戰斧一般從天而降，刹那間便是地動山搖，等到煙霧散去，森林前方的地形已經發生了改變。
    龜裂的大地上，關牧歌身上血紅色的須佐外殼是如此滾燙，以至於他根本區分不出來，到底哪裏是精神力凝聚而成的外殼，而哪裏又是敵人的鮮血。
    “無趣。”
    須佐屹立於森林之上，那巍峨的身軀宛若山嶽，腳下的森林中，一根根銀白色的病毒結晶柱衝天而起，如同破碎的火山口一般拱衛著它們的王者一般。
    那些在外圈小心翼翼的看著的木葉忍者們此時表情不一。
    狂喜的有。
    沉默的有。
    忌憚的有。
    但更多的其實是恐懼。
    是的，無論他們再怎麽樣騙自己，在麵對這地動山搖的場景時，總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了畏懼。
    忍者們的壽命是短暫的。
    也許是因為提取查克拉總是會不可避免的減少自身的壽命，短短三十年間，還在一線戰場上戰鬥的忍者們幾乎就已經換了兩輪。
    木葉的那兩個創始人之間的戰鬥將一片山脈打成了終結之穀，至今終結之穀的傳說都還在木葉忍者的口中交口流傳。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隻是過去了幾十年，當年叱吒風雲的兩位創始人的戰鬥，就好像已經變成了神話傳說。
    隻有很少很少一部分人還記得，當年如果不是兩人還有所顧忌，整個忍界都可能在兩人的衝突之中淪為被順手補掉的小兵。
    但，傳說終究還是流傳了下來，不是嗎？
    而現在——
    望著那從漫天的煙霧中緩緩走出的宇智波牧，這位傳說之中一直在外居住的宇智波外姓族人，向來注重忍族觀念的他們卻生不出任何的抵抗之心。
    他們害怕了。
    甚至有人第一時間想到了，宇智波家族出現了這樣一號人物，聽他們接下來要怎麽處理和這個略顯高傲的一族之間的關係？
    不行，此番如果能順利回到家中，一定要告訴家族族老們，這個男人到底擁有了多麽可怕的力量。
    唯有追隨宇智波牧，不，追隨著關牧歌前來此地的宇智波族人，此時毫無畏懼，反而是抬頭挺胸，一臉狂熱的看向那個他們追隨而來的男人。
    牧大人，毫無疑問，能夠改變宇智波家族命運的人，一定是你。
    他們看著那森林之中的巨大結晶柱，眼神微微閃爍。
    那就是連族長也交口稱讚的血繼限界晶遁？
    他們在宇智波家中的典籍裏也曾見過這個血繼限界，但是……
    望著那幾十米高的巨大結晶體上倒映出的鋒芒。
    這東西真的是晶遁這麽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