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凡大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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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還有未知的他們,是否可以掌控自身的命運?”
    懸崖之上,感受著迎麵而來的海風,聞著那冷水吹過臉頰時的海腥之味,滿頭白發的鴻鈞,眼中有著恍然之色。
    命運?
    鴻鈞開口呢喃。
    在這呢喃之中,他的腦海裏頓時浮現了第一層畫麵之內,那個奮筆疾書的白袍青年。
    那專注的神態,肆意揮灑筆墨時的神采......
    在此刻看來,於那白袍青年而言,他既掌握了自己的命運,也掌握了書中角色的命運。
    可同樣的,那手握書本閱覽文章的青衫青年,又何嚐不是掌握了命運。
    在其手中的書卷之內,那白袍青年的人生,從幼年的晨光,甚至是到那晚年的暮光,從喜怒到哀樂,以及書中的種種。
    這些,對於青衫青年而言,隻要他願意,便可以輕而易舉的知曉,做到對書中一切的全知全能。
    正如在宮殿之內,一邊觀看,一邊取樂的金袍青年而言。
    可在他們自認為掌控別人的命運,別人的人生之時,卻還有兩雙眼睛,正在這懸崖之上,看著一葉青卷。
    “他們既掌握了命運,也被掌控了命運。
    因為他們所謂的命運,也隻是局限於他們眼中的命運。”
    半晌,鴻鈞緩緩的閉上雙眸,於開口之時,緩緩的說道。
    他的話語雖然平靜,可是在這平靜之中,卻蘊含了如此刻懸崖下,那一重又一重海浪的意。
    那是在此起彼伏之中,隱含著一股大浪滔天之時,欲探蒼穹的澎湃之意。
    在這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澎湃的一刻,鴻鈞就聽見林毅的話語,緩緩而來。
    “凡大羅者,當為一切空間永恒逍遙,即可貫穿過去,也可執掌未來。
    凡大羅者,當一日為大羅,便終生為大羅,一證皆永證。
    無論是過去之時間,還是未來之浩瀚,無論是真假還是虛實,於大羅眼中應當始終如一。
    正如在大羅眼中,道可以是單一,也可以是無限,時間也好,命運也罷,在大羅眼中已然沒有了意義。
    因為大羅已經超脫了時間,超脫了命運,過去於未來,皆可在一念之間。
    故而,大羅不可言。”
    隨著此話的開口,在鴻鈞腦海轟鳴的一刻,就見眼前的青卷之中,那一幕幕畫麵頓時起了新的變化。
    竹屋內,奮筆疾書的白袍青年抬頭。
    那目光,看似望向了屋頂,實則已然掠過了茫茫空間,看到了一層層畫卷之外。
    故而,當鴻鈞的目光落在畫卷之上時,產生了一種,那白袍青年正與之相互對視的感覺。
    與此同時,又一道目光從畫麵之中注視而來。
    隻見躺在床榻之上,手捧書籍的青衫青年,悠然放下手中書本的同時,也在此刻,抬起了自己的頭顱,
    正如,那在宮殿之內一身金袍的青年,在此時轉身,目光似穿透無盡寰宇,看到了現實中的鴻鈞。
    “他們知曉自己虛妄,也知曉何為真實?”
    當在彼此之間,目光相對的一刻,鴻鈞的雙眸之中,出現了明亮。
    在這明亮之內,白袍青年離開書桌,於微笑之中一步踏出。
    其原本模湖不清的麵龐,也在此時化作了林毅的麵龐。
    見此,鴻鈞心神一震。
    但在其心神震動的一刻,那床榻之上的青衫青年,於走下床榻的一刻,微笑的看來。
    其麵龐,同樣化作了林毅的模樣。
    看到眼前的一幕,鴻鈞的心中似有若無,故而化作了平靜。
    可在這平靜之下,他的目光看向了金袍青年。
    但那本應該在宮殿之內的金袍青年,卻是已然消失不見。
    “他去了哪裏?”
    看到這一幕,鴻鈞目光一動。
    可是很快,他就看見青卷附近的空間出現了一道又一道水波一般的漣漪。
    在這漣漪之中,一身金色長袍的青年,隨著一步踏出,來到了兩人的麵前。
    “見過道友。”
    金袍青年微笑開口,赫然也是林毅的模樣。
    隨著此話的落下,鴻鈞就看見金袍青年,在微笑之中,身體沒入到了對麵的林毅體內。
    嗡!
    幾乎在金袍林毅與林毅身影重疊的一刻,一席青衫的林毅,也在此刻踏出了畫卷中的世界。
    “見過道友。”
    隨著此話的落下,一席青衫的林毅,在鴻鈞的目光之中,與對麵的林毅,身影再次重疊。
    “看來,我來的剛剛好。”
    下一刻,伴隨著一聲笑語傳開。
    鴻鈞就看見一身白色長袍的林毅,於踏出畫卷天地的一刻,在微笑之中於林毅重疊。
    “凡大羅者,既為因也為果,可是虛假,也是真實,能踏足過去,也存在於無限未來。
    既存在於邏輯之內,也超脫在邏輯之外,既是不可能也是可能。”
    說到這裏,林毅微微一笑,看著鴻鈞說道。
    “這便是我口中的大羅,可未必是道友所證之大羅,因為大羅者,獨一無二,道友可明白?”
    “大羅雖不可言,可僅僅隻是這可言之道,便足以讓人心馳神往。”
    鴻鈞目露思索之色的道。
    “很難想象,一隻過去的螻蟻,在未來成就大羅之後,再回首過去之時,已然沒有了螻蟻。
    但既然沒有了螻蟻,其中間成長的過程,豈不是沒有了意義。
    這種情景,當真是讓人既是渴望,又是畏懼。”
    “若非如此,大羅豈能獨一無二。”
    見鴻鈞還在思索感歎,林毅澹澹的說道。
    “其實大羅之道,雖然一想就錯,一言便失,可在未成就大羅之前,所有的一切,未必不是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