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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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思文心中有了主意,立刻領著索超等人回了大營,待與卞祥商議1陣後,郝思文領兩軍步卒直接趕往末口,而卞祥親領1部騎兵北上,防止金人葛雄奴偷襲繞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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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思文所在的北神鎮與末口近在咫尺,先鋒索超還有他徒弟周瑾當先而至。
    “師傅,這還真換人了。”
    周瑾看著穀口建立的營寨上方,1個個冒出頭來打探的將領,居然沒有1個認識的。
    “真是他娘的蹊蹺,為何韓世忠整支兵馬調動,咱們都沒有1點消息?”索超無奈道:“若是把這事往上1報,他神駒子又得挨軍棍咯……”
    周瑾軍職太低,自然不好同他1樣拿馬靈來說事。
    請命道:“看樣子也是貓著不敢出來的主,不如我現在領著人過去試試?說不定這個姓莫的將軍是個草包,1不小心就被咱們給打下來了。”
    索超聞言1笑。
    “想什麽呢,哪會那麽容易。”索超1指這附近地勢,緩緩說道:“這末口就像1座城池1般,若要拿下來,得舍得拿命填才行……但是現在咱們隻是來試探試探,莫要讓兄弟們衝得太很了……”
    這本是郝思文下的軍令,周瑾自然不敢違抗。而楚州1直安穩,不是柴進不想南下,其實是有很多原因才造成的。
    山東兵馬雖眾,但是地盤越大,需要的人馬自然就得更多,比如魯智深的關中、杜壆的雁門關、柴進所在的河北,留守京城的張清、史文恭,這些都是不得不分散的兵力。
    !
    而現在淮東之地,朱武、李助看似大軍壓境,其實待分開來看,除了水軍其實也就78萬人。正如柴進臨去之前交代的,寧可與宋軍十幾萬兵馬的大決戰,也盡量不要去打攻城消耗戰。畢竟這些兵馬熬出來不容易……
    何況柴進1點都不著急,在他們看來隻要北方安定,占據大半中土的大周,完全能把偏安1隅的宋廷慢慢熬死!
    且說周瑾聽得師傅索超的囑咐,命人把戰鼓敲得震天響,身後士卒更是推著樓車大喊大叫的就往末口的大宋軍寨衝。
    如果韓世忠,或者他的那幾個見慣了戰場廝殺的副將在,肯定能看出對麵完全就是虛張聲勢,你拚命的射幾輪箭矢人家有可能就退了。可是,寨門上的莫衝1直待在楚州城裏,連大周兵馬的照麵都沒打過,自己那把刀可能還是很多年前殺過幾個山賊時才用過,何曾見過這陣仗。
    心裏雖慌,但還沒徹底嚇得亂了方寸。連連招呼人馬準備火箭,勢要把周瑾給趕回去。
    可就在此時,身後的大營忽然傳出1陣細微的廝殺聲,待莫衝回頭看去,隻見遠處的官兵營帳已經被人點燃,更有十幾個軍卒騎著戰馬在大營1邊扔火把,1邊狂喊:“與金人有仇者,隨我殺了莫衝,救出韓將軍……”
    原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根本沒人去管身後,此時轉瞬之間被他們十幾個人把個大營來回奔跑燃燒起了大半,而1些西北出身的士卒聽到他們的鼓動,齊齊跟著拿起兵器漸漸聚攏成團!
    莫衝又驚又怒的大喊道:“那是哪個賊子,速速帶人平叛……”
    “將軍,領頭的好像是韓世忠身邊的1個親軍校尉。”
    “為何沒有把這賊子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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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副將知道多說無意,連忙跪地道:“末將該死!”
    而此時,索超茫然的抬頭看向遠方,敵方營寨上麵的慌亂,還有天空中那越來越濃密的黑煙,都是在告訴他對方出了大事。
    作為曾經北京大名府的悍將,他雖然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巨大的驚喜也已經不允許他多思考哪怕1分1秒。
    “全軍,擂鼓,進攻……”索超狠抽馬鞭,厲聲大吼道:“周瑾,不顧1切,都要給我把末口攻下來!”
    周瑾雖然心高氣傲,但是此時哪裏還不明白試探已經完全變成了強攻,搶過1塊盾牌頂在頭上,大喊道:“誰要比我慢,皆軍法從事……”
    說完,邁開大步直往前衝。
    身後的士卒見指揮使都不要命了,哪裏還能畏懼,齊齊的高喊著追隨而去。
    原本不急不慢,躲在樓車與鵝車之後的大周兵馬,此時全都像瘋魔1般,除了抬著簡易的雲梯以外,所有人都悍不畏死的頂著天上的箭矢直往前衝。
    幾千人的試探,突然變成了上萬兵馬的強攻,就在遠處慢慢跟著的郝思文沒等索超派人來報,便已經從變換的戰鼓還有不同的喊殺聲中聽出了情況的變化。
    當即領著人馬加快腳步,1邊派人通知另1側的卞祥,還有遠在漣水軍城池中的朱武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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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退兩裏,等著他們來!”
    卞祥聽完士卒稟報,立刻1拉馬韁,領軍後撤,身後的董澄詢問道:“不把他們堵在江邊?”
    “幹嘛要堵,我老早就想和這夥金人大戰1場,正愁沒機會呢。”卞祥下令道:“你與耿恭在兩側埋伏,待我與金賊交上手了才準出來。”
    “行,讓您先打個痛快。”董澄笑道:“隻不過您得看準時機下手呀,千萬別讓金狗來得太多,萬1被他們衝過去,可就壞事了。”
    “這我省得。”卞祥大手1揮,笑道:“好久沒活動身子骨了,正好拿金賊開開刀刃!”
    ……
    末口與楚州城都位於運河東側,而完顏活女的大營不僅在西邊,而且還在西北1點,1個叫清江的地方。按照金人和宋人的關係,絕對不會讓大批騎兵穿城而過救援末口,唯1可行的路勁,便是繞到自己身後……
    但是,這次卞祥和郝思文都失算了,他們沒想到完顏活女根本不在大營,而金人做主的是1個更年輕的葛雄奴。
    這個年輕人和別人不1樣,沒有那麽好勇鬥狠,反而更加小心謹慎、更加明白保存自己實力。畢竟那泗水河對岸自己去都沒去過,萬1被大周拖在河邊回不來,豈不是這支兵馬就全送了?
    當他聽說末口正被大周兵馬猛攻以後,先讓人去對岸打探了1番,雖然得到的情報是沒見兵馬在河岸列陣,可他還是不去。反而領著兵馬在楚州城西邊集結,請求知州何萬勤,等他讓自己從楚州城北上。
    p>  現在的何萬勤早就嚇得要死,雖然他希望金人快些去增援末口,但是他又不敢下令讓他們進城,隻是要求葛雄奴立刻北渡泗水河,擊敵後路……
    戰場之上,機會轉瞬即逝,指揮者的任何1個軍令都該爭分奪秒,而不是糾結再3!
    就在葛雄奴剛剛收到何萬勤的軍令之時,幾十裏外的末口大營,無數個大周士卒已經爬上了厚重的柵欄,殺氣騰騰的舉起了手中長刀,不顧1切的跳進了前麵末口守軍的人群中。
    而樓車後麵的弓弩手,加上從鵝車內源源不斷跳下的士卒,早把莫衝等1眾楚州官兵嚇得再無任何抵抗之心。茫然的看了眼遠處還在聽他命令剿滅李書文的副將,全身顫抖得道:“撤,撤往楚州……”
    ……
    當郝思文踏進末口大營,見到的是1片火海,還有被人群圍著,已經身中數槍而死的李書文。
    這個1臉稚嫩的年輕人的臉上,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反而有種完成韓世忠交付之事而表現出來的驕傲。
    等郝思文問明原委,才明白韓世忠已經在寶應舉事,而李書文就是依他囑托,隻等大周兵馬到來,便率先動手,助山東兵馬奪末口直下楚州。
    郝思文來不及多想韓世忠的事,立刻下令道:
    “速速通知朱相公與卞祥將軍,我已領軍南下,請他們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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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且說莫衝丟了末口要塞,領著幾百殘兵奪路而走,想快些跑進楚州城活命。可是沒等他安心跑太久,身後便傳來了急先鋒索超興奮的喊殺聲。
    莫衝現在更加確定韓世忠早就投了山東,不然他想不明白為什麽你韓世忠就能把末口守得固若金湯不說,別人連攻打都懶得來真的……怎麽到自己這,別人就拚了命1樣呢?
    再多的氣惱隻能化為對戰馬的憤怒,莫衝再次舍棄了兩百多親軍步卒,領著8十多騎兵逃到了楚州城下。
    “相公……快快開門,我是莫衝!”
    “你還有臉回來!”
    何萬勤憤怒的指著後麵的追兵大罵道:“如今末口1失,楚州已然無險可守,你不為國盡忠更待何時!”
    莫衝沒想到何萬勤居然這般不認1點情麵,氣得心胸大痛卻不敢回嘴,連聲懇求道:“末口失守乃是韓世忠的人馬為內應,並非屬下之罪啊……”
    旁邊1起逃回來的官兵也是懇求道:“求何相公救命!”
    何萬勤聽說居然還有此隱情,立馬心頭1動:如今有金人在外,山東賊子肯定不敢貿然攻城,而且待守住了城池,以後上頭追查下來,留下莫衝來頂罪也好老爺我獨自麵對要強……
    p>  “好,今日暫且留你性命!你們速去西門,那裏自有金國兵馬接應!”
    ……
    末口的突然被破,對所有人都是個極大的意外,而楚州城的得失,也將決定整個淮南局勢,最後的勝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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