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情況？他怎麽直接認輸了？不會真怕了吧！”
    “屈師兄怎麽會有這樣的師弟，真是丟臉啊！”
    “你看他那衰樣，就這還內門弟子？我呸！”
    “誰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一時間，籲聲、謾罵聲、嘲笑聲充斥全場。
    可誰都沒有注意到，還在消怨台上的裴文石眼角僵硬，臉色也開始一點點漲紅了起來，那雙露出來的胳膊上青筋暴起，大塊的肌肉下就像是有小球在跳動，一上一下十分明顯。
    消怨台另一側，嚴天長老也是直搖頭，嘖著嘴道：
    “沒想到浩德竟然收了這麽一個廢物當弟子，還想和我鬥，嘖嘖...”
    他旁邊那個長相陰柔的男子默默不語，臉色陰沉的似能滴出水來。
    “肅靜！”
    這時，空中的江白長老終於開口，頗具威嚴的聲音在偌大的悟道廣場回蕩。
    當然效果也是極好，全場弟子又瞬間安靜了下來，乖順的就像一群小綿羊。
    江白滿意點頭，清了清嗓子道：
    “我宣布，第一場浩德長老方認輸，嚴天長老方勝！”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獎勵：《青雲劍法》第一式——裂雲斬！”
    秦霄垂頭喪氣，隻覺係統的聲音像蒼蠅一般亂吵。
    他回到浩德、畢瑩兒幾人的身邊，默不作聲。
    浩德真人饒是脾氣再好，此刻也是繃不住了，他眉頭大蹙，嚴聲道：
    “霄兒...你必須要給為師一個解釋！”
    畢瑩兒攥著衣角，看著秦霄和師傅，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藍妙語麵若冰霜，連看秦霄都沒有看一眼。
    “師傅您消消氣，師弟輸了也沒關係。”
    最後還是屈塵上前打圓場，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道：
    “不是還有我和師妹呢嘛，放心，打這幫家夥，贏他兩場問題不大！”
    “哼！”
    浩德重重冷哼一聲，但也沒有再說什麽了。
    消怨台上，裴文石不知何時下了場，換做那個長相陰柔的男子上了場。
    “唉，妙語，你去上場吧。”
    浩德閉眼長長歎了一聲，對藍妙語交代道。
    畢瑩兒走到秦霄身邊，拽了拽秦霄的衣角，輕嚀了一聲：
    “師兄...”
    忽然，也不知怎地，似乎是畢瑩兒的聲音喚醒了秦霄，隻見他眼神越發明亮，臉上的消沉之意也澹了下去。
    “師姐，你等一下！”
    秦霄猛地抬起頭，叫住了藍妙語。
    藍妙語回身，表情澹漠，秀眉微蹙。
    秦霄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扭頭四下張望，似在尋找著什麽。
    “師兄？”
    畢瑩兒被秦霄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還以為秦霄莫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秦霄沒有回應，隻是神色變得越發緊張，最終，他的目光在一道匆匆離場的背影上停了下來。
    果然啊...秦霄像是一下想明白了什麽，又像是一件事情終於得到確定，他惡狠狠地盯著那道離去的背影，口中發出一聲大吼：
    “裴文石，你給老子站住！”
    本來迫於江白長老的威懾，整個悟道廣場都已經安靜了下來，秦霄的吼聲便如一塊投入平靜的水麵，一石激起千層浪。
    “他這又是怎麽回事？”
    “認輸的懦夫就老實待著，事後發什麽神經，還嫌臉丟的不夠？”
    “...”
    四下弟子發出竊竊私語聲，看秦霄就像和看小醜無異，連帶看向浩德真人他們幾人的目光都變得嘲弄起來。
    浩德真人羞愧的無地自容，要不是比鬥還沒結束，他真想直接帶秦霄回浩德峰，檢查檢查這孩子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消怨台上的陸丹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無比，嘴唇都在微微顫抖。
    秦霄喊完，裴文石腿腳停頓一了下，但他並沒有回頭理會，反而更是加快了離開腳步。
    秦霄見狀，不由握緊了拳頭，他心中沒有其他的情緒，隻有莫名狂喜，就像是一無所有的賭徒輸到用性命做抵押，最後連本帶利全贏回來的劫後餘生之感。
    我賭對了，我賭對了！
    秦霄激動的快要流出了眼淚，怒聲吼道：
    “怎麽？鬥場作弊不想讓人發現，就想著趕緊回去銷毀證據？我告訴你，台下這麽多雙眼睛都盯著呢，你若是敢走，便權當你是默認了！”
    “作弊？”
    不光是台下的眾弟子大眼瞪小眼，就連嚴天長老也是一口氣沒沉住，“蹭”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怒視秦霄道：
    “小子，飯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講！我徒兒說身體不適要回峰休息，你就說我徒兒作弊？你有什麽證據！”
    台上的陸丹也是嘴角微微抽搐，一臉猙獰道：
    “小子，第二輪你們還派不派人上場了？別因為怕輸，在這故意找事！”
    秦霄惹不起長老，一個叼毛弟子他可不慣著，直接扭過頭衝台上罵道：
    “怎麽？急了？”
    “老子告訴你，江白長老規定每輪結束有半刻鍾換場時間，你願意先上場就給我老老實實等著，等到我們派人上場打你為止！”
    “你...”
    陸丹氣結，一個“你”字說了半天，就是沒有下文出來。
    “哼！”
    秦霄不理會他，浩德長老上前，語氣凝重道：
    “霄兒，有些話說出來可是要負責任的，你...可有把握？”
    秦霄一副盡在把握之中的模樣，重重點頭道：
    “師傅放心，徒兒沒把握又豈會幹出直接上場認輸的蠢事，等會您就看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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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浩德長老驚疑不定，最後，他拍了拍秦霄的肩膀，沉聲道：
    “好，師傅相信你！”
    “師兄，瑩兒也相信你！”
    畢瑩兒仰頭看著他，目光堅定。
    秦霄心中一暖，不由摸了摸畢瑩兒的小腦袋。
    屈塵和藍妙語也都圍了過來，雖然兩人沒有說什麽，但還是選擇站在了秦霄身邊。
    天上的江白長老灌了口酒，看向秦霄的眼中興趣更濃。
    “好...好！浩德，我徒兒若是沒有作弊，這件事我定會跟你慢慢清算！”
    嚴天也是老狐狸的很，知道和一個晚輩計較有失體麵，不如讓浩德為他徒兒的失語買單，說不定事後運作一番，能有更大的收獲。
    他扭頭對著遠處的裴文石高聲喊道：
    “文石你回來，我倒讓他們看看，他們有什麽理由、憑什麽認為你作弊！”
    遠處的裴文石全身都抖了一下，雙腿跟灌了鉛一樣，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