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好像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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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浩德峰,來到藍妙語的住處,畢瑩兒去開門,秦霄背著師姐進屋,將她小心放到床上,再蓋好被子。
整套動作嫻熟至極。
記憶中,秦霄好像從沒有來過師姐的住處,就連師妹的住處也很少去。
該說不說,原主確實是個正人君子,但還好我不是...秦霄在屋裏閑轉,好奇的打量起師姐閨房的布置。
藍妙語的床幔與被單之類的床上用品都是粉色的,若不是今日一見,秦霄很難看出這個冰美人還有一顆少女心。
除此之外,床邊桌子上放了一個小籃框,裏麵放著做針線活的工具,還有一條編織了一半的白色圍巾。
秦霄沒用手碰圍巾,隻是出聲問道:
“師姐還會做針線活呀?”
“嗯...”
藍妙語也不知是傷痛還是怎地,悄嫩的臉蛋上透著絲絲紅暈,發出的聲音像蚊子一樣。
這時,在外屋給藍妙語投濕毛巾的畢瑩兒也喊道:
“師兄,我也會做針線活哦!”
可當她進屋,看到師姐編織的圍巾,就像看到寶兒似的,頗為羨慕道:
“哇,師姐做的圍巾好漂亮呀,比我做的好多了!等師姐傷好,能不能教教我呀?”
“可以呀...”
藍妙語有氣無力的說道,但語氣聽起來卻是認真的,不似敷衍。
秦霄看小姐妹倆的關係好像融洽了不少,倒也欣慰,便道:
“師妹,你留在這照顧師姐吧,我出去一趟。”
“師兄,你是不是要去易陰山呀?”
畢瑩兒心思細膩,一下就猜透了秦霄心中的想法。
秦霄倒是大大方方承認道:“我去碰碰運氣,萬一真能遇到一隻青紋虎,師姐的傷也能早些好不是。”
《劍來》
“師弟,我不用的,修養半個月就能好...咳咳咳...”
藍妙語也是一急,不由牽動了傷口,猛烈咳嗽了幾聲。
畢瑩兒手忙腳亂的扶師姐躺好,擔心道:
“師兄,要不還是等師傅或者師兄回來再說吧,你們一起去...”
“不必了,江白長老說那青紋虎好對付,就不麻煩師傅他老人家了。師兄他有事要處理,不一定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我去去就回,你們不用擔心。”
秦霄擺了擺手,囑咐了兩句後,轉身出了門。
“師弟...”
藍妙語張了張嘴,她望向窗外,看著秦霄離去的背影,冰眸波光閃動。
...
秦霄離開宗門,一路上愁眉不展,他倒不是因為藥引的事兒發愁,那東西能碰到算運氣好,碰不到也沒辦法。
他隻是一直在尋思係統那個倒黴任務,他在想,如果當時他在上場前選任務一的話,那師姐是不是就不會受傷了呢?
還是說,任務二一直不確定的坑,會不會就是師姐因為他打臉嚴天而慘遭報複受傷呢?
秦霄搖頭直歎,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也不再去想了,他打算等下次係統布置任務再好好研究研究。
易陰山離蒼雲宗不遠,差不多有五六十裏路,對修士的腳程來說也就是一個時辰的功夫。
一個時辰過後,秦霄抵達易陰山山腳,他向裏看去,再往前走不遠,就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頭的密林。
現在正值夏季,可秦霄還沒上山就感覺山林裏陰森森的,一股涼氣直衝腳底。
比鬥折騰了一晌午,算算時間,差不多還有一兩個時辰就要黑天了。
秦霄深知夜幕降臨的易陰山可不會像現在這般幽靜,他也不敢再有所猶豫,加快步伐進了山。
秦霄已經想好了,青紋虎能找就找,找不到就算了,哪怕明天再來也好,反正天黑前他必須要離開易陰山。
易陰山外圍有不少前人踩出來的小路,秦霄隨意選了一條,往更深處摸去。
差不多走了半個鍾頭,秦霄一邊走一邊在大樹上做上記號,以防迷路。
山林裏還是靜悄悄的,隻有一些灌木中不時會傳來一些莎莎的聲音,應該是一些小靈獸在裏麵穿逐。
但說句實在的,秦霄一個人走還是有點膽突,他生怕草叢裏突然蹦出個凶獸打他個措手不及。
於是秦霄為了以防不備,將佩劍取了出來。
他手裏的佩劍名叫皎月,劍長三尺二,劍身通體雪白,晚上借著月光還會散發出瑩光,故得名皎月。
皎月跟他有些年頭了,還記的這是他剛入門時,師傅送作他的禮物。
“嗷!!”
突然,前麵不遠處的密林發出一聲淒惻的獸吼,驚起一大片飛鳥。
這動靜應該是兩隻大型靈獸廝殺了起來,秦霄不由握緊皎月,向那個方向奔了過去。
他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收獲,反正總比自己在這瞎轉悠要強!
到了剛才獸吼的地方,秦霄隻見現場一片狼藉,地上鋪了一灘血跡,還有散落的獸毛和雜亂無章的腳印。
“難道還有人和我一樣在易陰山亂逛?”
秦霄靜候了片刻,發現四周沒什麽潛在的危險後,提劍走了出去。
他蹲下身看著地上留下的腳印,腳印不大,像是女子留下的,而且腳印隻有一種。
“還是個女的?”
秦霄咽了口吐沫,他倒不是有什麽偏見,隻是覺得一個女的敢在易陰山亂逛,而且還是一個人,那隻說明這女的絕對生猛,比猛獸還要猛!
秦霄沒有順著腳印再摸下去,眼看天色不早了,他必須得回宗了。
不然到時候不是他獵殺靈獸,而是靈獸獵殺他了。
......
日頭西陲,晚霞漫空。
蒼雲宗這邊,宗門猶如一台巨大的機器,一切部門與零部件都在有條不紊的運行著,晌午消怨台上產生的影響似乎早已消弭於無形。
可偏偏有這樣一群人,他們連晚飯都顧不及吃,專門跑到宗門各大膳食堂為那些因種種原因而未到場的弟子們宣講著秦霄在消怨台上的事跡,以及嚴天長老之流的劣跡...
俗稱,拱火的水軍。
而在某座長老峰上,一顆留影石正在反反複複投放著秦霄在消怨台上認輸的畫麵。
留影石前,站著一位身披雪白鶴氅的女長老。
她看起來約有三十來歲,但歲月的風霜並沒有為她俏麗的容顏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反而為她增添了成熟女子獨有的風韻。
她那雙包含風霜與閱曆的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投影,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這個少年,很有意思。”
女長老身後還站著一位看起來不到二十出頭,容貌十分清秀的女弟子。
女弟子聞言微微笑道:
“以他的年齡能有這般心智也實屬不易,隻是以前,我並沒有留意過他。”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那位風韻極佳的女長老澹澹道:“蒼雲宗這屆的內門弟子質量都很不錯,有潛力角逐新任首席弟子之位的弟子不在少數。
尤其現在宗門內暗流湧動,老宗主在飛升前一定會選出新的首席弟子,傾囊傳授無上大道。”
女弟子感慨道:“時間不多了呀!”
長老微微點頭,歎了口氣道:“那幾個老家夥都在給他們的徒弟盯著這個位置,如意算盤打的響著呢,所以這次的競爭必然會空前激烈,你要做足準備。”
“你找機會和這個秦霄接觸接觸,探探底細,對你有好處的。”
女弟子恭敬道:“徒兒明白了。”
女長老“嗯”了一聲,沉思半晌,道:
“你說消怨台比鬥結束後,江白長老將浩德長老叫走了?”
女弟子點頭道:“正是?”
女長老緊了緊鶴氅,欲轉身離去。
“師傅,您這是要去哪?”
女弟子問道。
“去宗主峰。”
女長老眼波流轉,澹澹道:
“拉嚴天下馬。”
女弟子柳眉一挑,不解道:
“師傅,既然您無心代理宗主之位,又何必淌這趟渾水?”
“跑趟腿便能收獲人情,何樂而不為?”
女長老迎風而起,聲音隨風飄蕩:
“為師這麽做也是為了幫你鋪路,要知道,首席弟子與代理宗主的位置,並不衝突。”
女弟子躬身道:“徒兒明白了...”
相似的一幕,出奇一致的在各大長老峰上演,幾道流光分別同宗內各個方向飛往宗主峰。
......
秦霄這邊,他開始尋著大樹上留下的記號原路返回,爭取在徹底天黑前下山。
可他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
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灘血跡,還有雜亂無章的腳印...
“好像迷路了呢...”
秦霄臉上笑嘻嘻,不信邪,又走了一次。
等他再次停下腳步,出現在他麵前,仍是那片狼藉的現場。
“完了,廢了...”
秦霄徹底臉色大變,心中臥了個大槽!
今晚不會要留在易陰山過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