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可憐的弟弟(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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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
銀質子彈從“西奈斯”額頭的光滑部分擦肩而過,空中翻滾下的射擊並沒有為卡莎依娃帶來預期的精準性。
“卡莎……依娃。不要和她對戰……逃跑……逃跑”亞倫強行壓製住從胃部湧動而上的血液和酸水,忍受著胸口逐漸劇烈的滾燙感受提醒道。
“逃跑?”沙蒙不屑地看了眼窘迫的亞倫,說道:
“皇太子的意思是,需要借此考驗一下亞倫。確實,卡莎依娃女士,你並不是需要幫助我們的對象。皇太子尹凡特在我們停留於米戈夫時就通過‘直令k01’電報信號向我們傳輸了信息。所以,卡莎依娃女士,隻要你扔下武器向我們做出投降的姿勢,我們可以為你打開身後的門。但亞倫先生的任務不同,他需要至少幫助我們測試新人類‘西奈斯’至少30分鍾。目前還差……”
沙蒙將白色大褂的袖口撩開,望著手腕這一在他身體上僅剩下的幾處白淨之地下的一塊手表,隔著被擦拭幹淨的玻璃罩,距離剛才他計時開始已經轉動了整個表盤的十二分之一。
“嗯,還差25分鍾。亞倫先生,這是帝國的意思。你以為你如何接替卡依古成為新任切卡夫斯克執政的呢?”沙蒙帶著一絲鄙夷說道。
在他的注視和言語之下,“西奈斯”似乎也被這種“激勵式”的語言所打動。
他昂起布滿蛇發的頭顱凝望著白熾的光球,那塊圓形散發著純淨光芒的球體彷佛是他唯一的力量源泉。
緊跟著,他發出了野獸般的怒吼聲音,收回全部觸手後,用三條觸手支撐地麵,重新懸浮起來,朝向卡莎依娃的方向緩慢挪動起來。
“別忘了。帝國之人沒有向失落者投降的先例,失落者也不可能向帝國投降。沒錯,我是失落者。準確來說是人類和失落者結合的產物——半失落者。”
勉強站立在“西奈斯”麵前的卡莎依娃用成熟女性專屬的沉重聲調說著,伸出左手撥弄了一下純黑的短發,直了直身體,用“蜜蜂”牌小巧手槍對準了“西奈斯”的額頭。
“吼,吼!”“西奈斯”怒吼著,伸出了布滿黑色鱗片的,向外滲出血液的兩隻熊類般的手臂,用力掙出兩隻鋼製的利爪,朝向卡莎依娃的方向抓去。
嗖!
金屬劃過空氣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朵,她靈巧地在地麵翻滾兩周之後,在仍然不失嚴密軍裝包裹下的屬於女性般的線條美的情況下優雅起身。
但黏稠猩紅的血液依舊從她的臉頰向下流淌。
乒!
乒!
乒!
帶著憤怒表情的卡莎依娃用“蜜蜂”牌手槍朝向“西奈斯”的額頭處再度射擊而去。
不知是實驗體存在不完善,還是卡莎依娃憑借屬於失落者,或者是女性的直覺敏銳地察覺出了“西奈斯”的弱點。
三發銀質子彈徑直灌入了“西奈斯”額頭的光滑部分,他那些扭曲的無規律地蠕動的蛇發彷佛就是單純的裝飾品,並沒有起到任何的抵擋作用。
子彈在“西奈斯”的額頭位置處留下了一個巨大的血骷髏。
這一瞬間,“暗紋章”和控製器周圍縈繞的黑色霧氣和紅色光芒瞬間消散不見,他也重重地摔在了白淨的大理石地麵上。
雖說依舊保持著勉強地站立,但已經處於僵直狀態,全身上下的每一處彷佛被冰封一般不再動彈。
“‘蜜蜂’牌手槍的子彈混合了虞美人的提煉物,隻要被攻擊之人必然陷入短暫的麻痹,甚至是死亡。而這把手槍,”卡莎依娃用女性專屬的笑容說道:
“特點就是集中一點爆發強大力量。像是蜜蜂的毒刺,弱小的蟲子隻要有這一點足矣。約翰先生,子彈的麻痹效果足夠您的實驗體昏迷25分鍾之上了,我建議你們直接認輸。”
卡莎依娃偏頭用淩厲的眼神看向略顯肥胖的約翰。
“告訴……他。”約翰強行忍著心髒位置突如其來的疼痛感,示意沙蒙說道。
“好的老師,”沙蒙看向卡莎依娃方向,帶著禮節性的微笑說道:
“你想知道新人類‘西奈斯’的本體是誰嗎?雖說他是一個拚湊體,但如果沒有人類的大腦,我們的實驗不可能進行得如此順利。人類是唯一具備靈性和智慧的生物,而他,多了幾分堅韌。”
“我倒想知道一點。”卡莎依娃看向沙蒙方向,但身體卻向著約翰和三個還呈現全封閉狀態的培養器走去。
“他就是卡依古,職業位階暗星5的將軍。帝國的將軍曆來都是在戰爭中出生入死的存在,如果就這樣被亞倫先生的弟弟亞托所殺死,豈不是太過於可惜了嗎?b079天罰之火,就是亞托在臨死前觸動的魔物。他以犧牲自己為代價也要拉著帝國軍團的萬餘人陪葬,不就是按照你們希望教會的命令削弱人類聯邦的力量,以便我們的叛徒和你們的叛徒合作,探知擁有無盡且永恒力量的沉寂高地的神明,‘械元之女’嗎?”沙蒙解釋道。
“我以我的人格和生命發誓,亞倫先生和我,都沒有參與到科輔戰役的事件中去,如果皇太子尹凡特懷疑我們的話,那他在打傷血族首領弗拉迪米斯基的時候就應該順便處決亞倫,而不是僅僅憑借臆測來惡心我們。”卡莎依娃憤怒地質問道。
“正是因為沒有證據,皇太子才想小小的懲戒一下你們。放心,皇太子已經向我們透露過一些實情,監視和溝通你們的失落者,除了那位【影者】喬因外已經被切卡夫斯克治安隊搜捕並全部處決了。聽說那個擁有小孩子身體的喬因也死在了一片垃圾場中,你們知道的,”沙蒙用優雅的語調說道:
“皇太子希望絕對的忠誠。不絕對的忠誠就是絕對的不忠。很遺憾,卡莎依娃女士,卡尹古的執念已經超越了肉體,觸及了精神範疇。他很快就會醒來。”
正當沙蒙念出最後一個單詞時,卡莎依娃猛然發現,“西奈斯”額頭的血窟窿處竟然冒出了一條條細小筆直的紅色絲線,正在修補和重新構建他受傷的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