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沉寂的降臨(54):辯解(求訂閱、求收藏、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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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
    麵對“血風”的“灰盡之劍”,瑟耶發出了低沉的,屬於野獸的嗚咽聲,他揮動著蝙蝠般的翅膀,昂起蜥蜴般的頭顱,目光中散發出莫名的淩厲感,後腿肌肉緊縮,想彈黃一般猛地躍起,張開一排尖利的獠牙以及猩紅色的口腔,撲向前方。
    當!
    金屬的碰撞聲從“血風”麵前傳出,他奮力地揮砍被瑟耶鋼鐵般堅固的牙齒半途攔下,他的堅固鋒利的“灰盡之劍”旋即被瑟耶死死咬住,一時間不僅無法更進一步,竟然連抽回也做不到。
    對峙之間,“血風”那雙因為湧動起狂風魔源力而微微泛著綠色光芒的眸子對上了瑟耶的純黑色雙眸,霍然間,憤怒、恐慌、壓抑,以及如同幼小的生物見到強大的野獸般的不由自主地崇敬和驚懼感,從他的精神深處浮出。
    一刹那間,他的喉嚨不自覺地發出低沉的鳴叫和嗚咽,精神出現了瞬時的恍忽。
    但他並不想立即認輸,不僅是因為需要帶離羅捏的任務,更重要的是,血族曾被龍族剝奪了野獸的特性,這種曆史和種族因素的加持下,他更希望自己成為突破被“特性”束縛之人。
    他是高貴的血族,擁有觸及神明資格的失落者,他並不會如同多數單純的血族那樣怯懦,懼怕陽光和聖物,至少在日涅帝國境內,在沉寂高地之中,在同為失落者的希望教會裏,他需要證明:
    被“某種神秘非凡力量”“偶然”創造的失落者並不輸於任何的物種,與龍族合作是危險的,是不值當的。
    失落者並不能夠重蹈艾溫特來和炎火帝國的覆轍,梅麗娜爾不應該是凱爾,希望教皇,也不應該是臭名昭著的“瘋女人”雷麗塔女皇。
    已然湧動起狂風魔源力的“血風”頓時對眼前的兩難選擇有了思路。
    眼見瑟耶孤注一擲地咬合住“灰盡之劍”,“血風”反倒並不著急進攻,或是將劍抽回了。
    他將魔源力灌注進入劍身中,令周圍泛起淩厲的,彷若刀鋒般刮得令人刺痛的狂風,同時,“灰”與“盡”的力量向外噴湧式地溢出,令“灰盡之劍”上不僅散發出濃鬱的令人作嘔的腐臭和血腥味,同時,還向外流淌著紅色與白色的黏稠液體,以及揚起一股令人有打噴嚏欲望的灰塵。
    頃刻間,他的力量產生了不可思議的效果。
    瑟耶從出生到今天不過幾天而已,他的食物除了幹淨的肉類和潔淨的水源外,就是甘甜可口的蜜棗和桑椹,還有一些杏子。
    他沒有接觸過腐敗之物,更沒有嚐試去聞那些刺激性的物質。
    旋即,他作嘔著,大了一個長長的噴嚏。
    飛濺的涎水雖說噴濺了“血風”一身,弄得他有些狼狽,但好歹,他重新掌握了這場小小格鬥的主動權。
    “我想用點魔法了,梅麗娜爾女士。他這條幼小的龍一定沒有經過魔源力的指引,體型和力量是他的優勢,對魔法天生的免疫是他的特點,但它並沒有經過你的教導,隻是你們用來滿足欲望的工具而已。所以,他或許擁有‘智慧’,但並不具備‘智能’。”“血風”理性地分析道。
    但在梅麗娜爾看來,這是對她赤裸裸地嘲諷和挑釁,她無法容忍“血風”對她幾天來的“勞動成果”,精心撫育的這條強大的,傳說中的“龍”的踐踏。
    短暫地,她失去了理智,用低沉的,但彷若冬日的寒風般淩厲的語調命令道:
    “瑟耶,聽媽媽的話,進攻,無所畏懼的進攻。殺死他,你眼前的這個……男人。”
    “嗚——啾——嗚,吼!”
    瑟耶的低吟先是表現了不理解,但隨即,天性的智慧讓它迅速做出了與命令相符的姿態。
    伴隨著最後一聲高傲的嘶吼,它前爪微微抓地,後爪向後退縮半步,收緊身體中的全部肌肉,將力量匯聚到身體核心的一點上。
    緊跟著,他拍動翅膀,純黑的雙眸湧出濃鬱的白灼光輝,身體上黑寶石般的鱗片依次富有節奏和韻律感的抖動,張開嘴巴,露出全部的獠牙,朝向“血風”看似柔弱、白嫩的脖頸處撕咬而去。
    “中計了!”“血風”壓抑著興奮感低聲宣告道。
    他揮舞起“灰盡之劍”,迎著瑟耶龐大的身軀,彷佛是守衛國家的全副武裝的,傳說中第二紀元普托亞帝國招募的“斯來弗爾騎士團”無畏的戰士一般,站在原地巋然不動,靜候與“龍”距離地拉進。
    一秒間,對大腦高速運轉的“血風”來說像是度過了漫長的十五分鍾,他將“灰盡之劍”展露出鮮紅、白熾和銀白之色的劍身切進瑟耶堅硬鱗片的縫隙處,靠近龍的心髒的位置。
    噗嗤!
    一瞬之間,博弈之下,勝負已見分曉!
    瑟耶的利爪距離“血風”的眼球已然不足一公分,但刺痛感、血液的噴湧和體力的急速流失讓他停下了進攻的動作。
    它的身體突兀地變得僵直,嘴巴張開,翅膀停止了撲騰,仰麵倒在了“血風”的麵前。
    在重物落地飛濺而起的灰塵掩護下,“血風”快步後退,勉強保持了身體的平穩。
    他收回了全部的魔源力,包括“灰”與“盡”這種與“殤”為伍的力量,大口喘著粗氣,右臂失去了全部力氣般垂下,而左臂和左手指尖瞬間變得麻木,僵直。
    緊跟著,他的鼻孔開始流淌出殷紅的血液,滴落在他腳下的瓷磚之上,匯聚的圖桉宛如一朵即將凋零地扭曲著的“彼岸花”。
    緊閉雙眼,通過冥想短暫地驅散了“龍”帶給他的淩駕於精神之上的壓抑感後,他下意識地用手掐了下自己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