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股權轉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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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對於井鴻羽來說誰住在歐宅,誰搬出去,他還沒有想過,眼前的勝利好像來得太過容易,需叫一聲爸,承認一個身份而已,而這樣的容易讓他好想笑,身上流淌的血原來真的可以改變你的命運。
    ”三哥,難道你真的要認賊作父嗎?“這是見到井鴻羽同自己的母親和歐景天一起進到歐宅後,井希雅一直想問的,隻是哭哭鬧鬧的情景讓她頭疼,所以,一直忍著沒有說,而當看到井鴻羽拿著股權轉讓書從歐景天的書房走出來後,井希雅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大著嗓門問道,隻是還沒有等到井鴻羽回答,陳蘭萍已經上前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足可以刺穿她耳膜的一巴掌,臉上立即火辣辣的,頭有種裂開般的疼痛,而心靈還要遭受自己母親的再次淩辱,“井希雅,你想認賊作父,可是,你身上流淌的血讓你有這樣的機會嗎?別以為姓井是一件多麽光彩的事情,你爸爸是個什麽樣的貨色,你自己不清楚嗎?他隻不過是踩著你爺爺遞過來的高腳椅爬上了董事長的位置,在位的這些年多麽的碌碌無為,多麽的中庸無能,我不說,你也有所耳聞吧!所以,還想以他為傲嗎?還覺得擁有他這樣的父親是一件多麽讓你自豪的事情嗎?我告訴你,與其嘲諷別人,還不如看看自己擁有的,你的也許更不值錢。”
    來到自己的書房,歐景天利落的打開保險櫃,將股權轉讓書拿出來,簽字處一直是空白讓他曾經暗傷不已,現在可以利利落落的署上自己的名字,也是了了自己的一樁心事,所以,在動筆時他甚至有些激動,一筆一劃下去手心裏已經有了汗意,但是心裏的大石頭落地了,又有一種釋然。
    歐倩倩沒有可輔助演戲的人,就氣呼呼的跑到歐景天麵前,又是跺腳,又是瞪眼的看著自己的爸爸。骨子裏的倔強與麵子上的過不去讓她想痛痛快快的大罵一場,但是爸爸是她從小到大最怕的人,一句頂撞都會換來一頓毒打,言語的犀利可能會弄個遍體鱗傷。而對麵的井鴻羽雖然沒有聽聞做過什麽混賬的事情,但是那一句,歐家現在由他掌權,囂張與霸道的氣焰已經展露無疑了,想和掌權者作對,就是沒腦子般的找死,所以,最後她也選擇了嚎啕大哭。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歐宅這三個能拿奧斯卡小金人的女人呈現出來的真是一部史詩級大片。
    這個場景是陳蘭萍在將井鴻羽的身世告訴歐景天後一直盼望的時刻,今日實現了雀躍的心情自然是有的,所以,用眼神催促井鴻羽快快接過股權轉讓書,井鴻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有心事在他的體內翻騰著,所以,股權轉讓的交接完全是在自己母親的千推萬促下完成的,有種恍恍惚惚之感,又有種逃離,外加上完成了一件任務似的鬆了口氣。一邊的蔡心悅好想過去抱住他大哭一場,但是一直對她有種疏離感的井鴻羽不會要她這魯莽的投懷送抱的,所以,她隻得壓抑著,極度克製。
    歐家的三個女人見事情已成定局,哭哭鬧鬧倒是顯得自己廉價了,於是,偷偷溜回各自的屋裏補妝去了,重點是要清點一下自己的財物,以備不時之需。
    歐宅瞬間的寧靜過後,響起了刺破耳膜般哭天喊地的聲音,二房和三房罕見的抱在一起哭得稀裏嘩啦,訴說著命運的不公,還鬼鬼祟祟偷眼看著自家男人,見他時不時的回頭看向身後的陳蘭萍,哭鬧之聲逐漸加大,她們也是剛剛得知陳蘭萍沒有死的消息,也知道自家男人和她有過什麽,現在看來儼然一副帶著皇子回宮的氣勢,本就處境不佳的她們如今看來已經身陷囧地,而自己又沒有擺脫這份不堪的能力,隻有通過最無能蒼白的哭泣來試圖喚醒自家男人的同情。而她們也明白陳蘭萍不是一個好惹的主,讓歐景天把她們打入冷宮都是輕的,掃地出門隻是人家一句話的事情,但沒到最後關頭,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像待宰的小雞一樣做著最後的掙紮。
    “陳蘭萍”,這是井希雅第一次怒氣衝衝的直呼自己母親的大名,在她的一貫認知中,母親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人,也是一個趨炎附勢的人,當然,更有那麽一點水性楊花的味道,但是就因為自己是從她的肚子裏爬出來的,所以,對於她來說,還是有一份恩情在的,而這份恩情就可以抹掉她身上所有的缺點,讓她在她的意識裏即使再不堪也有一種偉大的,光輝的形象。而得知母親突然離世的消息後,年少無知的她一度的萎靡不振,甚至試圖用愛情填補心靈上的空落,仿佛隻有不斷戀愛,不斷的讓自己沉浸在愛河當中,她才不會覺得孤單,因為,失去母親的孩子啊,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懷抱會讓她覺得溫暖了。而當她的母親再一次以極度光鮮亮麗的形象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又一度陷入傻傻愣愣的狀態之中,那個離開她多年的人啊,那個被稱之為死掉的人,怎麽這般神采奕奕的出現在這裏,那之前的所有傳聞又都是什麽,之前她突然的離開所帶給她的痛苦與無助又都是什麽,之前的那種喪失之感又是什麽。是,她有她的不容易,她有她的身不由己,她有各種理由與說辭來將這一切解釋得合情合理。隻是她有沒有想過她當時拋棄年少的她,以一種死訊來了事有多殘忍,而更殘忍的事情還不止這些,母親再次回歸不是多惦記她這個女兒,而是心心念念她手上那百分之五的股權,不是想續她們之間的母女之情,而隻是要拿走對於她來說有價值的東西而已,對於她來說,女兒是什麽,又算的了什麽。尤其在被關進歐家的這些日子裏,雖然看著二房與三房整日吵吵嚷嚷,看著歐家的女兒們出出進進,口舌不斷,天天生在戰場固然辛苦,可是,總有一點血濃於水的味道在總還都是生龍活虎的。在回想回想現在自己的家中,爺爺年事已高卻還要為如何穩住家業而憂心,父親正是應該頤養天年的時候卻慘死在荒無人煙的墓地裏,二哥經受不住意外的打擊突然陷入昏迷,三哥又去向不明,而自己那可親可愛的母親卻在與別的男人發浪,是不是太過可笑,是不是太過悲涼了。
    傭人在看了一次大戲後,心緒也跟著亂了,以前家裏的主人們吵吵鬧鬧,他們知道是打不散的,所以,起初的心驚膽戰就變成了如今的見慣不怪了,而如今新的主人登門了,舊主人各個成了喪家之犬,卷鋪蓋走人了是肯定的了,所以,對於他們這些寄人籬下的在此停留的機會幾乎渺茫,也得各自回房收拾行囊了。
    一直受挫的人一旦嚐到了勝利者的甜頭,就會將對別人的嘲笑演繹得淋漓盡致,此刻的蔡心悅就是最好的證明。
    井希雅躲在井鴻羽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現在的情形讓她已經分不清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她不是一個多麽強大的人,一直在爺爺,爸爸,哥哥姐姐們的羽翼下生存,過著安穩的大小姐生活,所以,遇到任何事情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躲起來,自己身上的懦弱,她自己是承認的,沒有保護別人的能力,她自己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所以,她要把自己隱藏好,保護好,自己安全了,最起碼不會連累別人,這個就是她人生最大的信條了。
    陳蘭萍是最喜歡看人家失魂落魄,如喪家之犬般淒淒哀哀的情景的,她不是喜歡聽如孤魂野鬼般的哭泣聲,或是喜歡看哆哆嗦嗦的求饒情形,她隻是會在別人的眼淚與失落中找到自己失去的自信,眼前的一幕正好滿足了她獵奇的看客心理,所以,帶著囂張的氣焰繞過歐景天,大模大樣的坐到沙發上。
    蔡心悅見未來的老公和婆婆都這麽囂張了,自己不嘚瑟一下也覺得說不過去,於是,尖著嗓門說道:”瞧你們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子,鴻羽還沒說什麽呢,你們就這樣哭天喊地的,他要真說了什麽,你們是不是就要尋死覓活了,人啊,能不能活著有骨氣一點!”
    井鴻羽知道井希雅雖然很狼狽,但是都是皮外傷,所以,沒有急急匆匆的送她去就醫,而現在要她去,她又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看來這些日子的折磨讓她有點對任何事情都擔驚受怕了。因此,他更加生氣,他最見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家人受到委屈,因為,那不僅傷了他的自尊,還折了井家的麵子,無論是麵子,還是自尊,對於他來說都太重要了,有些人一定認為他不是不姓井嗎?為什麽還這麽在意井家,這些以後揭曉,總之,他絕對是個為了家族利益與榮譽寧可接受暫時的屈尊降貴。
    歐景天已經見慣了家裏烏煙瘴氣的場麵,而井鴻羽,陳蘭萍和蔡心悅現在在他眼裏又都不是外人,所以,演戲的就好好演戲,看戲的就好好看戲,他要去處理更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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