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狠心的鄭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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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柄古樸的華國長劍,橫亙在他和吳楚之軀體之間。
    劍鋒之上冷冷的殺意,讓斯文森的魂體不寒而栗,甚至靈魂之火都在枯萎。
    “賊子!敢爾!”
    華亭市章江微電子港裏,西北角落處是一座灰色小樓。
    蓬萊帝怒目圓睜,意念轉動,一道劍芒便向著時空長河斬去。
    ……
    謹以此段向幫助過我的編輯大大們致敬。好吧,既然吳楚之都需要重生三次,那麽編輯大大們一起玩個梗也不過分吧。)
    “這是終點時空管理局的道理。”仿佛能讀懂他的心聲一般,蓬萊帝冷冷的開口。
    “伐柯!老子歸神盾局管,輪不到你們華國的勞什子終點時空管理局管!”斯文森麵露猙獰,穿越重生的欲望讓他的眼珠子都紅了。
    蓬萊帝聞言則是一臉的譏諷,“到了華國,就得尊從華國的法律,還以為是幾十年前的洋大人啊?”
    斯文森冷冷一笑,也不廢話,繼續向著床上的吳楚之撲去。
    “哼!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大威天龍!”蓬萊帝含怒出手,一道劍光順著時空長河便劈了過去。
    “啊!”斯文森的魂體遭到了重創,而後眼睜睜的看著體內那部分屬於吳楚之的魂體正在抽離。
    “我錯了!我錯了!”直接作用於靈魂的攻擊,讓斯文森痛苦不已,雙膝一軟,跪在蓬萊帝麵前。
    顯然蓬萊帝並不想輕易翻過這廝,繼續抽離著吳楚之的魂體,“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耶叭嘛哄!”
    片刻之後,吳楚之的魂體便恢複了之前的原狀,懸在半空中,保持著和軀體的聯係。
    “念你是初犯,依照終點時空法則,現將你的魂力剝奪80,並驅除出境!”
    蓬萊帝劍鋒一轉,準備用劍身將斯文森的魂體拍出國境。
    “蓬萊,快來搶菜了!晚了就沒有了!”一道清脆的女聲焦急的從時空長河中傳來。
    蓬萊心裏一慌,“這該死的特殊時期!”
    長劍揮出後,他也不管結果,慌忙起身團菜去。
    在華亭,團菜比天大!
    “唰!”
    一隻白色的小老虎蹦了出來,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那尚未關閉的時空長河。
    呼!
    隻要動作快,就不會被發現!
    小白虎得意的呲了呲牙齒,而後幻化成一道靚麗的身影。
    對著手裏提著的光團,她皺了皺鼻子,“這次你可得好好做人啊,不許再搞那些歪門邪道的了,聽到了沒?”
    光團裏麵的男子團了團手,做了一個稽,“明白了,虎牙大大!”
    “說話算話,你要是再犯,我一定……”
    “安啦安啦,知道了!小虎牙,你真囉唆!”光團裏麵的男子不耐煩的擺擺手。
    虎牙見狀有點牙癢癢了,“要不是阿飛走的時候把你托付過來,我才懶得管你!”
    “快點啦,動作麻溜點,這時空長河快關閉了。”男子指著正在黯淡起來的星河。
    “哼!你在教我做事?”
    虎牙嘴裏說著,動作卻不停,掐指為訣,一道白練從指間飛出,而後順勢將光團打入到時空長河另一端的吳楚之體內。
    還沒等她說什麽,一聲輕咳在她耳邊響起。
    “咳咳!”
    虎牙一驚,小腦袋緩緩的扭轉方向,衝著來人結巴的招呼著,“維……維妮姐姐。”
    來人正是終點三組的大姐大,女帝維妮。
    維妮瞥了一眼麵上擺出一副瑟瑟發抖小模樣的虎牙,冷冷的說道,“還不快走?這裏是九組的地盤!手腳幹淨點,別留下什麽後患!”
    望著一臉冷意的維妮,虎牙不敢說什麽,瞥了一眼吳楚之的方向。
    而後嘟了嘟嘴,化作一隻小老虎趕緊溜之大吉,飛向了自己剛出來時的黑洞。
    黑洞悄然無息的漸漸合攏,維妮歎了一口氣,抹去了時空中虎牙留下的氣息,而後凝視著時空長河那一端。
    光團裏的男人光棍的翻了一個身,憊懶的背朝著她。
    砧板上的肉,有啥好說的。
    維妮也不在意,探出手便將男子從吳楚之體內拘了出來,而後從袖中取出一個光團。
    本是憤怒的男子,見到光團裏的人影後,大驚失色。
    維妮手裏光團裏的男子和自己一模一樣,正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這是怎麽一回事?我特麽的第二世也被你抓了?”
    維妮冷哼了一聲,“事不過三!你好自為之吧!”
    男子翻了一個白眼,“什麽叫我好自為之?我不過就是一份記憶而已!你得對著現在躺在床上的那家夥說。”
    維妮怒道,“少廢話!他和你,還有這位,本就是一體的!無非是本我、他我、真我的區別!你最終還是能夠影響到他的!”
    男子撇了撇嘴,“我才懶得影響他,一份記憶讓他不要走彎路,就算是我功德圓滿了。”
    而後他乜了乜另一個光團,“我這第二世又是啥罪過?他不會也搞芯片了吧?”
    維妮無奈的聳聳肩,“你說呢?你們都是一脈相承的關係。”
    男子歎了一口氣,“好吧,我明白了,搞芯片的太多,影響到了位麵穩定是吧?”
    維妮沉默了一會兒,“別廢話了,記住那三個原則。”
    男子揮揮手,“安啦!安啦!知道了,小維尼!不涉政,不曖昧,不涉黃!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維妮氣得鼻息粗壯了幾分,不過此時時空長河在持續崩塌,亂流開始不斷的湧入,強如她這般女帝級別此時也不敢多呆,畢竟這不是自己的地盤。
    一道彩霓自她掌中飛出,將手裏的光團射向了長河的另一端。
    光團進入吳楚之的軀體後,因為同源同種,便瞬間融為了一體。
    在目睹二者融合後,維妮輕輕一歎,抬手又是一道霞光過去。
    頓時,吳楚之魂體上的凹陷處,便不再有物質的流出,光團也順著流入的物質,緩緩的進入到魂體之內。
    吳楚之的魂體突然動了,肅然而立,朝著維妮的方向微微一躬身,算是謝過。
    連接魂體的藍色絮狀物變得更加閃亮起來,拉著魂體向著身軀緩緩的移動著。
    維妮靜靜的看著,而後又想起了什麽,從遠處拘來了大衛斯文森的魂體,剝離一番後,也打入了吳楚之的軀體內。
    “這歪果仁的記憶也許對你也是有用的,一並給你吧。記住,別老是在國內和他們鬥來鬥去的,有本事到國外攪和去!”
    維妮也是無語,重生者貌似都喜歡窩裏鬥似的,沒事就抓著那幾位爺薅羊毛。
    沒看濮樹、徐巍都被薅成禿頭了嗎?
    更別提程天喬、柳八爺等人了。
    魂體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後又倒下昏睡了過去。
    啪嗒,時空長河的穹頂開始大麵積崩塌,女帝維妮也不得不趕緊抽身而去。
    隨著維妮的離去,整個空間完全塌陷了,病房裏開始恢複了原來最初的模樣。
    隻是誰也沒注意到,一團被蓬萊帝斬落的光團,拚勁全力向吳楚之的軀體飄去。
    ……
    “張女士,顱腦損傷大概80患者可能都不需要手術,通過保守治療,通過藥物治療,自然就能夠恢複。
    你父親的腦內血腫小於30,我們建議積極觀察,進行保守治療和抗腦血腫治療,不需要手術。
    實際上有些血腫即使為50也不用進行手術,因為病人比如年齡大一點,伴有腦萎縮,腦萎縮之後腦組織的有效容積縮小了,你父親現在意識良好,瞳孔沒有變化,這種情況真不需要手術治療。
    神經外科是一門發展中的學科,你手上的教材已經過時了。”
    一身疲憊,剛出手術室的鄭雪梅,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苦笑不得的來到金卡醫院,為一中年女子耐心解釋著。
    能住進華西金卡醫院的,都不是普通人。
    病人的家屬顯然是個知識分子,拿著一本醫學教材正和管床醫生爭辯著是否需要手術。
    見說話的是大主任,家屬訕訕的笑著,“鄭主任,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想著父親的病,我是半點也沒能力,這不,拿著書自學來著。”
    鄭雪梅搖了搖頭,“張女士,你的心情我理解,學習一點醫學知識也好,便於我們醫患溝通,我們醫生的講解你也能快速聽懂,這挺好的。
    不過,還是請你相信我們醫生的專業判斷。”
    見女子點頭,鄭雪梅也不多說什麽,笑笑後轉身向著門診大樓自己辦公室走去。
    下午還要出門診,哪有這麽多空閑時間!
    轉身後的鄭雪梅,臉上的笑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眉頭不自覺的又皺了起來。
    懂得再多有什麽用?
    疾病麵前,懂得越多,越是煩惱。
    關上門,回到座位上,望著手邊那份吳楚之的病曆,鄭雪梅心裏一陣哀慟。
    她已經請了天壇醫院、華山醫院、湘雅醫院的同行們來一起會診。
    手術能做到的,都做到了。
    可是吳楚之就是不醒。
    而且這幾天還一度出現了過度昏迷的狀況。
    打開病曆本,看著今天的組內匯總意見,她的眼睛不禁濕潤起來。
    “患者在深昏迷的基礎上出現體溫低而不穩,腦幹反射功能喪失,瞳孔散大固定,自主呼吸功能喪失,需要以人工呼吸器維持,血壓亦需用升壓藥維持,腦電圖呈電靜息,腦幹誘發電位消失。”
    鄭雪梅很清楚,現在的吳楚之,其實和死了沒什麽區別。
    一旦撤掉人工呼吸器,沒有自主呼吸的他,離開這世間也就是幾分鍾的事。
    其實,如果不是顧忌到自己的存在,組內估計會在意見上直接寫上‘腦死亡’三個字吧。
    看著手裏的病曆本,吳楚之的音容樣貌在鄭雪梅腦海裏不斷閃現著。
    “鄭媽媽,莞莞怎麽長得這麽醜啊,臉上皺巴巴的,一點也不像你!”
    回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鄭雪梅的嘴角無自覺的彎了起來。
    女兒秦莞剛出生的時候,這臭小子都一歲半了。
    7個月便開始說話的他,這時語言係統已經非常的發達,可以和大人們正常的交流了。
    作為吳、秦、孔三家最大的孩子,這小子自然是備受寵愛,小時候是三家的開心果。
    隨著秦莞和孔昊的呱呱落地,為了避免隔代教育,三家人並沒有讓老人參與到養育過程中。
    但是忙碌的三家父母,難免有照顧不到的時候。
    這個時候,身為老大的吳楚之,自然而然的擔負起長兄的職責,照顧著小秦莞和小孔昊。
    那年,才兩歲的秦莞不知在哪兒弄髒了衣服和身體,這臭小子為了燒水給她洗澡,把自己的手也給燙傷了,到現在還留著一塊燒疤。
    那時的莞莞嚇壞了,哭了一整天都哄不好,隻得將她放在臭小子的床上。
    神奇的是,一挨著吳楚之,莞莞便停住了哭泣,乖乖的睡了過去。
    那時自己還和臭小子的母親楚秀蘭打趣說,完了,我家閨女賴上你家小子了。
    沒想到一語成讖,待到兩個孩子進入青春期時,自己便發現了女兒對臭小子的情愫。
    奇怪的是,當明白了這一點後,自己完全不生氣,反而覺得是順理成章的事,心裏還帶著幾分欣喜。
    也是,無論長相、才情、性格,臭小子都是一等一的,大家又是知根知底,自己要是反對才是撞了邪了。
    何況秀蘭待莞莞也像是親閨女一般,壓根不擔心什麽婆媳矛盾。
    也許,十來年的朝夕相處,自己也早就把他當做親生兒子看待一般吧。
    甚至,自己還幫著莞莞出謀劃策,如何防範臭小子學校裏麵那些爛桃花。
    男孩子在情感上懂事的晚,這一點自己也是有心理準備的,不過也不怎麽擔心。
    畢竟這臭小子在學校裏打架什麽的,其實大多數都是為了莞莞而打的。
    小時候還可以說是哥哥對妹妹的愛護,到了青春期還如此,這就不一樣了。
    高考的失利,那又怎樣,隻要你們以後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就足夠了,我們幾個老的,難道白奮鬥了幾十年?
    可是,臭小子……
    鄭媽媽這次好像救不了你了……
    你說你逞什麽能,去打什麽架啊!
    你讓莞莞後麵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鄭雪梅癱坐在椅子上,眼淚無聲的滑落,一滴滴落在手裏的病曆本上。
    她趕緊用桌上的紙巾蘸幹了淚痕,而後顫抖的摸出筆來,準備在病曆本上寫下意見。
    “楚楚,別怪鄭媽媽!”
    因為職業的關係,其實三個家族裏成員的生老病死,都是她來決斷的。
    隻是……
    當這個決定的對象是吳楚之時,鄭雪梅還是一陣猶豫不決。
    繼續治療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長痛不如短痛。
    “鄭教授!鄭教授!”一陣急促話音伴隨著拍門聲傳來,鄭雪梅猛地站了起來,手背胡亂的擦了擦臉。
    多半是遇上需要搶救的情況。
    在醫院,醫生就別想悠閑下來。
    門外是小廖的聲音,廖月婷,是她去年新招的研究生,說話做事一向沉穩,怎麽今天如此急迫?
    看來事情或者患者的來頭不小。
    她壓下心裏的疑慮,快步的上前打開了門,“小廖,不要慌,什麽情況?”
    她倒沒有責怪廖月婷怎麽不打手機,出了手術室她的手機還沒來及開。
    廖月婷扶著大腿,氣喘籲籲的說道,“61床!61床吳楚之!”
    鄭雪梅聞言心裏一驚,雙手抓著廖月婷的肩膀,焦急的問道,“吳楚之怎麽了?”
    她的心沉到了穀底,一陣悲戚湧上心間,廖月梅這麽焦急的從住院部跑到門診大樓,顯然不會是什麽好消息。
    廖月婷深呼吸兩口氣後,看了看表,快速的說了起來,“27分鍾前,吳楚之的腦電圖有了反應,血壓恢複了正常。
    我對他的足尖、指間進行了針刺,手腳有活動反應!”
    鄭雪梅聞言,拔腿就往住院部跑去。
    廖月婷好笑的望著老師的背影,也趕緊跟了上去。
    再冷靜的醫生,遇上自己的至親時,也無法保持平靜。
    ……
    幾十個名字從斯文森的嘴裏瞬間便吐了出來。
    “抱歉,根據終點審核小組窗口解釋,華國建國後,禁止歪果仁奪舍華國人。”
    蓬萊帝的聲音不帶有任何感情,但是斯文森依然聽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終點時空法則,建國後禁止奪舍!”
    一道威嚴肅穆的聲音,如黃鍾大呂般在斯文森耳邊炸起。
    斯文森聞言,頓時便火了。
    要說其他的還好,建國後禁止奪舍是什麽鬼!
    他強忍著靈魂的顫栗,反唇相譏,“那麽,請問凱勒科沃爾是怎麽回事?傑瑞羅斯切爾德是怎麽回事?加藤清源是怎麽回事?金聖元是怎麽回事?安正勳是怎麽回事……”
    不知何時,病房的一端變成了星河,而長劍的主人投影過來,麵無表情的俯視著他。
    正撲向吳楚之身軀的大衛斯文森,忽地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你這是在歧視歪果友仁!”斯文森不服氣了。
    啥意思,就準華國人奪舍歪果仁,不許我們歪果仁奪舍華國人,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這裏有傳說中的時空管理局局長寶劍鋒與副局長意者,也有時空戰隊的隊長314,副隊長小分與老T,他們手下有著十個戰鬥小組,還有幾大特別行動隊,負責每天監控著浩瀚宇宙中無數個位麵。
    九組,側重負責監控都市年輕人重生的小組。
    毫不起眼的灰色外觀,裏麵卻別有洞天。
    此處便是聲名赫赫的終點時空管理局總部。
    “嗯?”
    盤坐於時間長河之上的蓬萊帝,皺了皺眉頭,身邊長劍忽地自動離鞘,出現在半空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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