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曖昧是一種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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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常說喝酒,能夠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促進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交流,所以聚會大多數時候需要酒來調節氛圍。

    但並不是所有的聚會都需要喝多了,來彰顯彼此間深厚的情誼。

    特別是真正的朋友在一起時,往往並不會喝多。

    酒品見人品,如果是真正的朋友,  在酒桌上會懂得去照顧你,而且也不會去強迫你喝酒。

    如果你實在是酒力不濟,他也會去主動的幫助你,比如說在倒酒的時候會倒適量的酒,而不是等杯滿之後還要再繼續倒酒。

    真兄弟,隻需要一個眼神他便能懂你,給你倒酒就是一件很考量大家默契值的事情。

    比如,當你狀態滿值時,他一定懂得拿起酒給你倒滿一杯;當你氣力不支時,他隻會象征性添上一點。

    九點不到,在大多數人半酣將醉之際,籃球隊的眾人默契的放下了酒杯。

    吳楚之、嚴恒幾個酒量好的,負責清空桌上的杯中酒,沒開的啤酒也直接退掉了。

    葉小米笑著端來一盆酸梅湯,一碗碗的盛出,給大家解酒解油膩。

    望著她那賢惠的身影,半醉的秦旭拍了拍吳楚之的肩頭,“以後有你的苦日子受!”

    吳楚之嘴角撇了撇,作為最清醒的人,開始安排著誰扶誰的問題,招呼著回校的事情。

    過不了多久,這群學生就要進入考試備戰月,都很自覺的放棄了第二輪的玩法。

    考完試,  有的是時間鬼混。

    吳楚之他們隻是退隊了,  又不是畢業了,學校裏麵見麵的時間多著呢。

    都是半醉之人,  酒醉心明白,對於號稱“專業扶人二十年”的吳楚之雙手空空毫無離去之意的情況,也是心知肚明。

    一個個戲謔的看著他,東搖西晃的也不說話。

    吳楚之笑罵了幾句,開始踢著屁股攆人。

    嚴恒斜睨了他一眼,

    也沒說什麽,帶著隊伍往學校走去。

    留下來的吳楚之沒有矯情,動手幫著葉小米整理著翻台的活。

    自己的師姐,要疼。

    ……

    被劉伯一頓調笑後,離開串串店的葉小米和吳楚之,此時卻有些尷尬起來。

    彼此眼裏都有著對方的身影,卻無法挑明,這讓吳楚之很是赧然。

    葉小米卻十分享受著這樣曖昧的情愫。

    挑明不挑明,有什麽關係?

    對她而言,暗戀吳楚之好幾年了,目前的進展讓她很是滿意。

    不能奢求過多,而且目前吳楚之對她的感覺,到底是占有欲還是喜歡或者是愛,  估計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不過,也無所謂。

    本仙女遲早會讓你愛上我的。

    葉小米給自己打著氣,而吳楚之那近乎變態的占有欲,便是她的底氣。

    給別人,他舍得嗎?

    至於那位秦莞秦大校花,葉小米也知道,就那幾家人的關係,貿然讓吳楚之斷掉是不可能的,隻能徐徐圖之。

    大不了……以後同意讓他把秦莞養在外麵?

    學經濟的,研究的越深,就越明白一個經濟學折射到社會學的本質。

    下層社會拚拳頭,中流社會拚銀子,上流社會拚顏麵。

    所謂顏麵,對男人來說,無非鮮花與掌聲。

    鮮花是女人,掌聲是地位。

    接觸了這麽多所謂的企業家,對這些事情,葉小米看得很透。

    娶妻娶賢,納妾納色,秦莞美絕人寰,自然是個好妹妹。

    至於自己,才貌雙全,才是妻子的不二人選。

    葉小米樂了起來,忽地側著身對著吳楚之笑道,“考你一個問題,米的媽媽是誰?”

    吳楚之乜了乜她那小螃蟹一般的可愛步伐,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是誰?是稻子?”

    他知道答案,但他願意配合著身邊女孩的好心情。

    “不是,米的媽媽是花。因為‘花’生‘米’!”葉小米自己說著說著就笑得不行了。

    吳楚之聽後也笑了起來。

    倒不是這個梗有多好笑,而是此時葉小米笑得開心的喘不過氣的樣子,讓他覺得很是好笑。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葉小米,又狡黠的問道,“那你知道米的爸爸是誰嗎?”

    “是誰?”作為捧哏,吳楚之被秦莞鍛煉的很是合格。

    見吳楚之還是回答不上來,葉小米吭哧吭哧的笑了一會兒後,得意的說道,“我不能白講,你要學一聲小狗叫,我才告訴你。”

    吳楚之被她的小模樣逗的哈哈大笑起來,他決定不按照她的套路走,搖了搖頭,“那我不聽了不聽了。”

    正準備說話的葉小米呆了呆,趕緊跳步衝到他的前麵,“不行不行,你得聽,這個真的很好笑。”

    望著她的那份小焦急,吳楚之故意擺擺手,嚴肅的說道,“我不會學狗叫的,我不想聽了。”

    葉小米鼻息粗壯了幾分,不自覺的咬了咬嘴唇,“沒關係,我可以當你已經叫過了。”

    吳楚之被這樣的話語逗得破了功,叫著屈,“可我沒叫啊,我沒叫過。”

    葉小米很想將笑話說完,伸手擰著他胳膊,“我說你叫過就叫過!”

    吳楚之無奈的笑了笑,“好,你說你說。”

    葉小米哼了一聲,滿意的鬆開了他的胳膊。

    吳楚之頓時有點悵然若失,被小師姐胸懷夾住的溫潤頓時從胳膊上消失了。

    “米的爸爸是……”

    “你晚上吃的什麽?吃米嗎?”吳楚之快速的打斷她的話語。

    他還想再體驗一次。

    被打斷的葉小米卻呆了呆,“是飯啊……”

    說罷她反應了過來,氣得連捶了他肩頭幾下,嬌嗔道,“你不要打斷我嘛!這個真的很好笑啊!”

    見葉小米這副撒嬌的模樣,吳楚之更不可能好好說話了,“好好好,你說你說。”

    而後,在葉小米又要開口之時,他壞壞一笑,捂著耳朵,“咦?怎麽回事,我耳朵怎麽封閉聽不見了?誒?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葉小米被他這副無賴模樣氣笑了,不過心念一轉,輕輕咬了咬嘴唇,挽著他的胳膊,繼續撒著嬌,“你不要封閉嘛,真的很好笑嘛。”

    她聽寢室裏的婦女們煲過電話粥,那酸臭味道的幼稚語言,覺得她們就是犯病,無可救藥的戀愛病。

    不過此時,她才明白,這病有癮,她也不願意治愈。

    吳楚之也開始幼稚起來,依然捂著耳朵,繼續調笑著,“聽不見聽不見~”

    此時被葉小米緊緊抱住胳膊的他,隻想沉醉在海裏。

    我想我是海,冬天的大海,心情隨風輕擺。

    潮起的期待,潮落的無奈,眉頭就皺了起來。

    葉小米氣的牙癢癢的,恨不得在他胳膊上咬上一口,但又舍不得,隻能嘟著嘴,無辜的瞪大了那雙瑞鳳眼,

    “不是,那你要怎麽樣,才能讓我講嘛!”

    “你學聲狗叫。”吳楚之嘿嘿的笑著。

    “啊?”葉小米一呆。

    “你學聲狗叫我就聽。”

    葉小米氣壞了,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我不要臉了嗎?”

    說罷,她左顧右盼打望著四周,發現周圍人群很遠後,頓時小聲的“汪汪汪”三聲。

    臉是什麽?

    小仙女不知道。

    吳楚之拍了拍額頭,“太小聲了。要猛犬的那種。”

    葉小米氣急,抓起他的手,對著小臂便是一口咬了上去。

    不過她也沒有下死口,隻是輕輕的叼住,斜睨了吳楚之一眼,亮了亮自己的小虎牙後,嘴裏含糊著,“還要猛犬嗎?可以藏獒的哦~”

    說罷,一口小白牙在他胳膊上磨了磨。

    吳楚之大駭,趕緊投降,“夠了夠了,不要猛犬。”

    葉小米冷哼一聲,放下了他的胳膊,深吸一口氣,準備開講。

    “米的爸爸是……”

    忽地,吳楚之小跑了起來,扭頭調笑著,“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小狗說話,媽媽說,能說話的狗都是妖精~”

    葉小米被他這副幼稚的模樣氣的不行,拔腿追去,“吳楚之你給等著!”

    兩人一路上笑鬧的往南大門方向打打鬧鬧而去。

    到了校門口,葉小米卻不想進去,剛剛確定‘曖昧’關係,她並不想那麽早的分開,“你今天是不是喝得很多?”

    吳楚之搖搖頭,自得的說道,“這才哪兒到哪兒的,八九瓶啤酒,也就漲漲肚子而已。”

    葉小米眯起雙眼,斜斜的瞥了一眼,拉起他的胳膊就從校門口溜了過去,順著江邊往東南門走去,

    “你喝多了,需要多走一會兒!不許狡辯!師姐說你喝多了你就喝多了!”

    吳楚之哭笑不得的被她拉著往前走著。

    好吧,你漂亮,你說的對!

    正好,也散散酒,該說不說,啤酒這玩意兒,危害性比白酒還大。

    不過大學生們聚會一般都愛喝啤酒,這也挺讓他頭疼的。

    幸好是往東南門的方向,要是從北門進,今天可能會出大事的。

    想到這裏,他莫名的有些心虛。

    走了一段後,葉小米便鬆開了他的手臂。

    看著他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吳楚之也知道理虧,訕訕的撓撓頭後趕緊扯著閑篇,“小米……姐,你很缺錢嗎?為什麽要在外麵打工?”

    一方麵他很好奇,另一方麵,既然兩人已經開始了曖昧,那麽倆人的背景什麽的也有義務告知對方。

    吳楚之也做好了準備,無論葉小米問什麽,他都會知無不言。

    見他又變了稱呼,葉小米心裏也是好笑,不過問及這個問題時,她還是猶豫了。

    她沉默了半響,吳楚之準備打哈哈跳過這個話題。

    也許還沒到這一步吧。

    忽地,葉小米轉過身來,猛地牽起他的手,扯著他在江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你發誓,你聽了後,不許看輕我!”

    她的眼裏半是嚴肅半是乞求。

    吳楚之聞言一怔,知道這可能是個讓她不愉快的話題。

    沒有絲毫猶豫,他凝望著她的雙眼,而後伸出手去,輕撫著她的臉頰,“我發誓不會,但你要是不願意現在說,可以不說的。”

    這樣的親密動作讓葉小米紅了臉。

    也紅了眼。

    她轉過頭去,深吸了一口氣,“我現在……算是一個孤兒……”

    吳楚之呆住了。

    他沒想到這一茬。

    從小享受著家庭溫暖的他,年少時,也曾偶爾癔症時想過如果家人們都不在了的情況。

    光是想想,便讓他覺得很是難受,而葉小米此時卻在經曆。

    他的問話對她而言,何嚐不是一種傷害,一種將快要愈合的傷口重新撕開的傷害?

    “小米……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情況,別說了,別說了,我不問了。你……你還有我!”

    一種莫名的衝動,讓他伸出手去,將葉小米攬在懷裏。

    無關情欲,他隻是想安慰她。

    葉小米順勢撲在他懷裏,小臉在他胸口上滾了滾,留下一攤水印,而後仰著頭,戲謔的笑著,“你?哼!”

    有些話,此時不能明說。

    吳楚之自覺理虧,想要鬆開手臂,卻被葉小米緊緊拉住。

    讓他坐好後,葉小米起身橫坐在他的腿上,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頸後,她將自己的小腦袋埋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讓姐姐靠靠。”

    這樣大膽的舉動,讓她自個兒也紅了臉,臉上發著高燒。

    加油!小米!幸福要靠自己去爭取!

    她在給自己打著氣。

    而此時的吳楚之被她緊緊的摟住,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軟玉在懷,難免開始有些心猿意馬。

    雙手不知如何是好。

    葉小米鼓起勇氣,輕輕拉著他的手臂,環住自己的小蠻腰,而後重新倒在他的肩頭。

    吳楚之也不是聖人,直接被她這樣的動作破了防。

    何況今晚蕭h珈的天降出場,直接打破了他心裏一直以來的枷鎖。

    秦莞,他的青梅竹馬,他想要。

    蕭h珈,他一見傾心的白月光,他想要。

    葉小米,這個一頭闖進他世界的小師姐,他也想要。

    雖然他分不清楚,此時對葉小米的感情到底是什麽。

    但他知道,如果放開葉小米,他想想都會難受。

    人,為什麽要讓自己難受?

    他想做渣男,一個對所有愛自己的女人都好的渣男。

    吳楚之鬆開了眉頭,緊了緊雙臂,將她摟得更緊了,俯首在她的玉頸邊嗅了一口。

    小師姐,真香。

    男人滾燙的氣息拍打在葉小米的耳邊,讓她渾身癱軟著。

    坐在他身上的她,感受到了劇烈的變化,心裏一陣羞意湧來,卻更多的是欣喜。

    不過……

    可不能那麽快的便宜他,讓他占占便宜足夠了。

    而且……

    她也想試探試探,這個壞男人對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麽。

    葉小米略略分開雙腿,在他耳邊輕輕說著,“我的家……”

    她的家境非常不好,無論是出事前還是出事後。

    她的父親是個轉業軍人。

    轉業,其實大小是個軍官,國家是要安排工作的。

    不過作為團級幹部的葉父,因為性格剛直,沒有走後門送禮,被分配到了錦城無縫鋼管廠做後勤部副主任。

    按理說,從職位來看是個肥差。

    可那時,正好是國有企業關停並轉浪潮的開始。

    父親剛上任沒兩個月,鋼管廠破產清算了。

    自然,葉父下了崗。

    而她母親也在這時,跟著別人跑了。

    葉小米是靠著父親風裏來雨裏去蹬三輪車,掙來的汗水錢讀上大學的。

    中學時,為了給騎三輪拉扯自己長大的父親省錢,平時在食堂吃著最便宜的菜,喝著免費的菜湯,偶爾給自己加個青椒肉絲都覺得像是過年一樣。

    她考上大學後,父親便去了羊城打工,一年才回來一次。

    家裏沒人,葉小米也就把家裏的小房子租了出去,自己住著學校宿舍,節約著過日子。

    而春節時,父女倆就在小旅館將就幾天團個年。

    學校宿舍,是很便宜。

    麻煩的是,為了統一管理,寒暑假留校的學生要統一安排宿舍。

    知道她家裏的情況,好心的輔導員在宿管麵前說了很多好話,才讓葉小米寒暑假不至於拖著自己全部家當到處搬來搬去。

    為了減輕父親的壓力,她拿完了能拿的獎學金,但是日子依然過的很艱辛。

    畢竟父親已經漸漸的老去,能做的工種都是些力氣活,收入並不高。

    每年大年初三,父親就又去了鵬城,春節假期,老板給的工資很高。

    就在葉小米大二那年正月時,葉父就因為工地事故,被一根鋼筋帶走了生命。

    而讓她從此開始敬畏神明的是,父親走後第三天,便從親戚口裏傳來了消息。

    她的母親,在父親走的當天,於改嫁的家裏,心髒驟停猝死。

    父母的恩恩怨怨,她作為子女無法去評說。

    但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她成了孤兒,所有的一切都隻能靠自己了。

    親戚間的往來,葉小米想都不敢想。

    按照他們的說法,沒來吃絕戶,算是他們對得起這個掃帚星了。

    吳楚之沉默了,他完全沒想到,葉小米的身世可以淒慘到這種地步。

    掃帚星?

    吃絕戶?

    特麽的都是什麽封建殘餘!

    以前他聽說過,隻是覺得愚昧好笑,但發生在自己身邊人身上時,他笑不出來了。

    這對一個女孩子,uu看書 是多麽殘酷的傷害?

    他不由自主的緊緊將她抱在懷裏,低頭在她額頭吻了吻,“他們胡說八道!你還有我……”

    將自己小臉縮在他懷裏的葉小米,此時其實並不難過。

    困難的時刻早已過去,雖然父母都走了,親戚也不要她,但導師曾慧嫻卻給了她如同媽媽一般的疼愛。

    她其實心裏正歡欣雀躍著。

    因為隨著她的講述,身下那咯得讓她心慌的壞東西,逐漸的偃旗息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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