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做吳王,怎能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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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楚之對購買職業裝的不認可,讓秦莞心裏頓時揪了起來。

    他其實還是不想讓她去工作……

    就在她心裏盤算著怎麽說服他時,吳楚之的話讓她心裏的糾結煙消雲散。

    “回錦城再買,現在公司還沒有統一製服的樣式,你就不要搞特殊了。而且這方麵,我本來就是想著你來定的。”

    “我定?”秦莞開心的問著。

    對她小心思心知肚明的吳楚之微笑的頷首,“不是你定,該誰定?”

    畢竟……

    不管怎麽說,秦莞都是老板娘嘛。

    嗯,頂多後麵加個之一。

    這種事情,也應該她來定,六女之中衣品和時尚感最好的便是她。

    科研人員可以格子襯衣牛仔褲,他們怎麽舒服怎麽來都行,吳楚之沒有任何意見。

    但是公司接觸終端客戶的前台部門,必須職業裝。

    這是在客戶眼裏的形象問題。

    而服務於前台部門的中後台職能部門,為什麽也需要職業裝?

    這是讓前台部門感到心理平衡的問題。

    “不僅僅是寫字樓裏麵的工裝,包括電子廠的,也都是你來定。”

    “電子廠的?他們的工裝,是不是還得考慮防靜電?”

    吳楚之的話,讓秦莞的小腦袋瓜子頓時開始覺得壓力有點大了。

    很長一段時間,她和吳楚之、孔昊下午放學都是在天晶公司的鋪子上寫作業,等待她媽下班後去將他們帶回去的。

    所以,雖然是個女生,但秦莞對電子產品並不陌生,甚至她很清楚靜電的危害。

    “嗯哼!”

    吳楚之讚賞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補充道,“還有工間操也需要你編排,辦公室的、科研人員的、電子廠的,都需要。

    特別是科研人員,你懂得。”

    他剛剛說完,秦莞便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

    無需多言,她明白他的意思。

    也就是讓像孔昊這種一坐下去半天都不會挪屁股的人,有個休憩鍛煉身體的機會。

    “我把兮兮姐拉上,聽說她以前是跳啦啦操的。”秦莞掩著小嘴,腦袋裏琢磨著如何整蠱。

    當然是整蠱孔昊這個發小。

    吳楚之……

    完全不用的,這貨在運動上的自律,讓人膽寒。

    也讓她腿軟。

    暗自揉了揉自己的小腰,秦莞沒來由的臉上一紅。

    幽怨的悄悄瞪了他一眼,她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絲襪上,眼裏不斷的打量著。

    吳楚之一邊接過她之前挑選的內衣,一邊趁她不注意,悄悄的塞了兩套不可描述的衣服在購物欄中,嘴裏卻說到,

    “你呐,現在還是考慮考慮你自己的禮服吧,過段時間你得陪我去參加一些應酬。”

    雖然他的應酬因為所選的商業模式天然不會很多,但是並不代表完全沒有必要的應酬。

    而且,在初期,這些應酬還大多都和衙門相關。

    各種協會、社團的事情,肯定少不了的。

    在自己成為真正的大佬以前,積極向著組織靠攏,親自參加各種代表團,是一個企業領導人必須的責任。

    與國外相反,在華國,商業是政治的延續。

    決心走‘國商’商道路線的吳楚之,必須保持隨時要和國家意誌站在一起。

    而需要女伴陪同的場合,秦莞是必然的選擇。

    有的時候,身為高管的葉小米可以代替女伴的角色。

    但絕大部分重要的場合,葉小米這樣的高管,是沒法代替的。

    小月牙兒就更不可能了。

    因為西蜀國資的大佬都很清楚,自己與秦援朝的翁婿關係。

    華國人講究的是‘玉成好事’,固有印象如此,短期內吳楚之也沒有必要去挑戰。

    而且,從家庭關係出發,如果帶著蕭玥珈去這樣的場合,那和直接打翻天印沒什麽區別。

    彎彎繞繞太多,女人多了確實麻煩。

    所以,很多人說創業的時候就不能找對象,更不能結婚。

    其實,這話不能說完全錯誤,隻能說是失敗者的推卸責任。

    或者說,說這話的人,完全沒明白婚姻的邏輯。

    甚至說,在他們的潛意識裏,他們要找的,其實並不是對象、妻子,而是情人。

    無論是創業還是做什麽,找對象、結婚要找什麽樣的女孩子?

    一句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屁話,‘要找對的’。

    但這句屁話無比的正確。

    什麽是對的?

    你得找到你自己的賢內助才行。

    簡單的說,和你在一起,她會旺你。

    找不好,那就是火葬場。

    一個好的對象,她其實才是你人生中第一輪天使投資。

    妻子,和女朋友,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男朋友不能在女朋友的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女朋友也不能在男朋友的債權合同上擔保簽字,承擔無限連帶責任。

    女朋友也沒有義務,在你死了後,為你的債務賭上一輩子的時間來替你還債。

    對創業者來說,妻子在你的創業道路上,能夠幫你很多事,也是站在你身邊與你休戚與共的那個人。

    找個不好的,各種作,天天你還得顧忌她的感受,一邊哄她一邊創業,這樣的創業要是能成功才是怪事。

    夫人們之間的交際,有的時候能給丈夫的事業帶來莫大的收益。

    有些不方便談的事情,由夫人們彼此去談,比兩個大男人真刀真槍對撞要柔和上許多。

    傻白甜是做不成大婦的。

    美貌,是人生的增幅器,是一個百分比性質的外掛。

    但沒有附加值的美貌,其實一文不值。

    這也是六女之中,為什麽隻有秦莞和蕭玥珈能爭鬥大婦位置的重要因素。

    並不是說葉小米、薑素素她們不行,而是從小的經曆,讓她們在現在這個年紀,沒有這項技能。

    當然,如果吳楚之再拖上幾年,那麽六女都有資格加入戰團。

    但吳王又不傻,拖什麽拖,養蠱嗎?

    秦莞聞言能夠安心,也是基於此。

    西蜀國資方麵大佬家的各位太太們,要麽是看著她長大的阿姨,要麽是人托人二道關係就能認識的。

    這才是大婦應該做的事情。

    歪著腦袋想了想,她也放棄了這打算,“禮服是需要做的,而不是買的。還是回到錦城的時候再做吧。”

    蜀繡,不敢說天下無雙,但至少代表著錦城繡工的水平不差。

    鄭雪梅認識一個蜀繡大師,秦莞完全不需要在燕京來淘神這種事。

    事實上,秦莞的嫁衣都準備在那位大師那做。

    她也不糾結,又拿了幾盒絲襪後,做著後麵的安排,“先下樓把這些內衣放回車上,然後去買護膚品,最後去接昊昊他們吃飯?”

    吳楚之當然巴不得,手裏拎著內衣的袋子到處瞎逛,也不是個事。

    工作日下午的點,西單附近人潮湧動,所有人都步履匆匆。

    秦莞挽著吳楚之慢慢的走著,在這紛雜的人群中,反而有點怪異的感覺。

    不過他倆並不是最怪異的人,一個流浪歌手比他倆更吸引人的目光。

    衣服很舊,卻很幹淨,頭發很長,卻不油膩。

    拿著一把吉他,正彈唱著今年非常流行的《如果這都不算愛》。

    用木吉它彈這首歌,這哥兒們也是個人才。

    還湊合,但也好聽不到哪兒去。

    左右無事,秦莞拉著吳楚之在旁邊駐足聽著。

    吳楚之也沒有不耐,時光有的時候是需要慢下來的,隨著自己的步伐越來越快,能陪她的時間並不多。

    一曲完畢,秦莞捧場的鼓著掌,吳楚之掏出一張元的人民幣,放在地上的碗裏。

    歌手雙手合十,感謝示意。

    “楚楚,我好久都沒有聽你彈過吉它了……”秦莞仰著小臉,希冀的看著吳楚之。

    他知道她的意思,高中的時候這種事情沒少幹,寵溺的吻了吻她的耳垂,“我去試試?”

    “嗯嗯!”秦莞興奮的點著頭。

    吳楚之放開她,走到歌手的麵前,遞過一張元的紙幣,“哥們兒,行個方便,借吉它一用,我給我女朋友唱個。”

    歌手見狀,立刻把吉它從脖子上取了下來,有錢賺又可以休息會,何樂而不為。

    吳楚之接過後挎了起來,不是什麽好吉它,他也懶得調音。

    試了試後,直接幾個掃弦後,便彈唱了起來,

    “因為夢見你離開,

    我從哭泣中醒來。

    看夜風吹過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愛

    ……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一生有你》,這不是一首新歌,吳楚之唱來其實別有用心。

    他的聲音本就帶著很強的磁性,唱的也是感情充沛,自是吸引了不少人的駐足圍觀。

    不知不覺間,秦莞發現自己被人群擠在了外麵。

    她哭了,淚汪汪的看著不遠處的吳楚之。

    其實她今天一整天都在暗暗的發著小脾氣,一直都有點無理取鬧著。

    推遲結婚的事情,其實她並不是如同她嘴裏說著那麽輕鬆就接受,‘想晚點生娃’也隻是一個迫不得已的台階。

    出於大局和吳楚之的利益,她能理解,但是不能坦然接受。

    她也有著自己的擔心。

    偷看日記本,當然是不對的。

    但是高中時,她壓根兒就管不住自己的手。

    吳楚之的一切她太熟悉了,哪怕上了鎖,她也能輕而易舉的找到鑰匙。

    偷窺是一種樂趣,但是那天之後,秦莞再也沒有這樣的舉動了。

    她很恨自己為什麽要打開吳楚之的日記本。

    劉蒙蒙是她意料之中的人物。

    但,秦莞並不為慮。

    她知道劉蒙蒙對男人不感興趣,雖然這個發現讓她心裏很受衝擊。

    讓她從此心裏有了一道陰霾的是,吳楚之高二時在辯論賽上邂逅的那個女孩。

    名字她不知道,但是從小畫功拙劣的吳楚之,竟然能夠將一雙眼睛用心的畫在日記本上,這本身足以說明了問題。

    直到今天,她都能完整的背出當時吳楚之在日記本上寫下的話語。

    ‘那對水汪汪的會說話一般的桃花眼’

    雖然日記本上的那雙眼睛並不漂亮,但秦莞知道,這隻是吳楚之的畫功問題,而不是他的欣賞水平問題。

    ‘她抬眸的刹那,世間煙火似是失色,唯餘她那浸著萬千星辰的瞳。’

    這句話,成為了她此後幾年午夜夢回臉上帶著濕痕的夢魘。

    高考後的當眾表白,她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她知道,那個女孩就在燕京,人大附中的學神,甚至不用高考就可以進入華清、燕大這樣的學校。

    她也知道,喜歡不等於愛,一見傾心並不代表會走到一起。

    但秦莞當時完全不敢賭吳楚之的成績,哪怕知道他可能砸鍋了,也不敢賭。

    她知道,這麽做了後,那雙可惡的桃花眼會成為他心裏的白月光。

    這個發現讓秦莞難受的同時,又無可奈何。

    如果不提前下手,那她秦莞,就會成為他的朱砂痣。

    因為兩人從小的羈絆,是割舍不掉的,而且她很清楚,吳楚之對她是有愛的。

    這是她行動的前提。

    同屆人大附中學生、辯論隊、桃花眼、不遜於她的美貌,這樣的女孩其實不難打聽。

    也無需刻意打聽,燕大校花很難低調,世紀初的bbs裏也有她的照片。

    大一時遠遠見過蕭玥珈一麵的秦莞,非常慶幸自己高考後的孤注一擲。

    幸好提前鎖定了位置,幸好臭楚楚沒有考上燕大!

    秦莞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沒有這層身份,而吳楚之又在燕大碰上蕭玥珈的後果。

    當初吳楚之暗戳戳追求劉蒙蒙的舉動她又不是不知道,那種不要臉的精神,秦莞很難相信有女生能夠拒絕。

    也幸好,是劉蒙蒙。

    不然她壓根兒一點機會都沒有。

    所以,真正讓秦莞擔心的,並不是葉小米,

    而是上次視頻通話的時候,吳楚之提到的沈主任的女兒,蕭玥珈。

    當‘蕭玥珈’這個名字出現在她耳裏時,那時的秦莞其實心裏麵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蕭姓,並不常見。

    而‘沈主任’作為母親,讓很不湊巧從bbs閑言片語裏知道蕭玥珈身世的秦莞,也不會認為這個蕭,是小月肖。

    何況,蕭玥珈這個名字,也不常見。

    所以……

    從一開始,秦莞便是知道蕭玥珈的。

    隻是吳楚之並不知道這一點。

    當時他那一副描述蕭玥珈美貌時的豬哥樣子,吳楚之以為在她眼裏會是在演戲,其實他不知道的是,秦莞知道,這是事實。

    這次推遲結婚,有沒有蕭玥珈的因素,秦莞不清楚,也沒證據。

    但她知道,從視頻電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的一生之敵,已經出現了。

    隻不過,吳楚之當時坦然的表現,讓她稍稍的安下了心。

    當然,也僅僅是一點點的安心。

    雖然對自己獲勝有著必勝信心,但是秦莞心裏還是很茫然。

    她不知道,她同意推遲婚禮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

    但她不想他心裏帶著不甘心和她邁入婚姻的殿堂。

    秦莞知道,吳楚之的心裏一直有著蕭玥珈的身影。

    因為有的時候,吳楚之會一個人坐在書房,對著當初那個最佳辯手的獎狀發呆。

    但是愛情的自私,讓她也不可能說出放手成全他的話。

    何況,她也清楚,吳楚之並不是不愛她,隻是他的心裏不僅僅隻有她。

    然而,當做出推遲婚禮的決定後,秦莞又非常的患得患失,所以在回來見到吳楚之的第一刻,便主動撩撥著他的情緒和**。

    哪怕是這兩天其實她已完全不堪後,也要強撐著身體主動撩撥著他,結果卻是越來越潰不成軍,草草了事。

    她有點難以接受,甚至在那個上麵她也滿足不了他……

    淚花模糊了秦莞的雙眼,她心裏難受極了,臉上卻掛著微笑,和周圍的人一起鼓著掌。

    詞曲優美,旋律自然,歌聲動人。

    但給秦莞留下的,卻是晶瑩的淚水與苦澀的笑容。

    是啊,‘多少誓言謊言,隨往事慢慢飄散’後,在‘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中,自己會不會成為歌聲裏的那個‘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的多少人中的一個?

    她笑著哭了。

    掌聲結束了,秦莞趕緊擦幹淨自己的小臉,綻放出明媚的笑容,準備迎上去。

    不過歌聲又響了起來,

    “我怕來不及,

    我要抱著你。

    直到感覺你的皺紋,

    有了歲月的痕跡。

    ……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

    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

    歌聲讓秦莞又破了防,他明白她,所以他把心聲唱給了她聽。

    他說,為了她,他全世界都可以放棄。

    臭楚楚,又把人家弄哭了!

    她哭著笑了。

    “又哭又笑,小狗飆尿!”可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時,秦莞不顧一切撲進了吳楚之的懷裏,主動的索著吻。

    吳楚之小心的捧著她的臻首,吻如雨下。

    無論如何,秦莞都是他的基本盤,人生的壓艙石,二十多年的長期陪伴讓他根本不可能割舍下她,更不可能不愛她。

    好吧,隻是因為他渣。

    直到周圍的起哄聲響亮起來時,兩人的熱吻才停了下來。

    被鬧得小臉羞紅的秦莞藏進他的懷裏,不肯抬頭。

    不知臉皮是何物的吳楚之,笑眯眯的與周圍圍觀起哄的人群對視著。

    直到看熱鬧的閑人們感到有些尷尬自行離去,他也不曾低下頭來。

    身為吳狗……哦,不,吳王,怎能要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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