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棋，沒醬油了，你去跑一趟可以嗎？”
    “好，馬上回來。”
    修齋清吧。
    坐在沙發上的李觀棋抬起頭，朝二樓廚房的武田幸齋應了一聲，然後揮手撕開一道空間裂縫，踏入其中。
    ……
    ……
    雨城，某條偏僻小巷。
    在黃昏餘輝照耀不到的小巷盡頭，一道空間裂縫出現，李觀棋從中走出。
    他使用變形術式換了個模樣，離開小巷之後，隨便找了家“好運來”便利店，走到財米油鹽區，準備買醬油。
    “嗯？”
    然而，站在貨架前的李觀棋，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忽然轉身望去。
    隻見兩排貨架之外，有一道嬌小可愛的背影正在賣雪糕的冰櫃前，墊著腳尖，翻翻找找。
    她約莫一米六不到，留著一頭紮眼的白色雙馬尾，穿著件寬大的藍色外套，下半身就一條粉白色的jk短裙，露出纖細的白皙雙腿，再搭配一雙淺綠色運動鞋，讓人感覺就像一個青春滿滿的高中女生。
    這副打扮，也許還可以稱上一句“雙馬尾蘿莉”。
    李觀棋在背後，看不見她長相如何，但想來不會差。
    ——因為冰櫃旁邊有幾個穿校服的高中男生看著她，看得眼睛都直了。
    不過眼神比較清澈，應該不是什麽會耍流氓的貨色。
    當然，即便碰見真流氓，那雙馬尾女孩也並不需要擔心。
    因為……
    李觀棋看著她的背影，眼眸微眯。
    【六合級異血武夫】
    “老板，這個多少錢？”
    這時，雙馬尾女孩從冰櫃裏掏出一個包裝很可愛的雪糕，朝櫃台處的便利店老板揮了揮。
    “哦，那個啊。”
    正在拿著一台平板追劇的中年老板看了過來，“49塊9。”
    “納尼？！”
    雙馬尾女孩頓時大驚，“雪糕刺客？！”
    “沒事，我請客！”
    見此一幕，旁邊那幾個男高中生裏，一位瘦高男生連忙走來。
    “嗯？”
    雙馬尾女孩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喂，我說你啊，搭訕手段太生硬啦。”
    說罷，她就自己從裙子的褲兜裏掏出手機，走到老板那邊掃碼付錢，然後一邊打開雪糕包裝，一邊朝便利店外邊走去。
    “真的很生硬嗎？”
    瘦高男生扭頭看向自己的幾個小夥伴。
    “都尬出天際了。”
    一個眼鏡男點點頭。
    “沒事，我請客！”
    另一個男生誇張地模彷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哈！”
    幾個男生頓時哄笑一團，隻剩那個瘦高男生滿臉無奈。
    兩排貨架之外，李觀棋看著那個雙馬尾女生離去的背影，眼裏泛起幾分遲疑。
    奇怪。
    真的好奇怪。
    那個留著白發雙馬尾的女生，莫名其妙地，居然給他一種很熟悉，又很有吸引力的感覺。
    為什麽？
    不是靈魂上的吸引力。
    不是血脈上的吸引力。
    非要說的話……是‘勢’。
    武道之勢。
    看見那個女生的第一眼，李觀棋就感覺自己的武道之勢被吸引了。
    “奇怪。”
    李觀棋收回目光，看著麵前貨架上的一瓶醬油，思索了幾秒。
    然後，他拿起一瓶醬油，轉身走到老板那裏掃碼付錢，隨即離開便利店，走在街道之上，遠遠地跟著那一個雙馬尾女生。
    “嗡——”
    李觀棋心念一動，施展隔音咒術，將自己籠罩在內。
    然後他一邊跟著那個雙馬尾女生，一邊從空間項鏈裏取出手機，撥通了林羨白的電話，“林道長，目前為止，超凡者裏的六合級異血人類，那些人的身份你都清楚嗎？”
    “除了‘拳問蒼天’之外，基本所有人的身份都搞清楚了。”
    電話那頭，林羨白的聲音透著些許疑惑，“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你對這些事情不是向來漠不關心的嗎？”
    “把身份信息表發給我一份可以嗎？”
    李觀棋沒有回答，隻是又繼續問道。
    “等我一會兒。”
    “……”
    “好了，已經發你手機了。”
    “先別掛。”
    李觀棋低頭劃動手機界麵，調出那一份信息表，逐條查看起來。
    最終，一個有意思的情況出現了。
    沒有。
    這些信息表裏，沒有任何一個六合級的異血人類，跟那個雙馬尾女生的外貌對得上。
    是信息錯漏？
    還是那女生的外貌是變化易容過的？
    “拳問蒼天的身份，還搞不清楚嗎？”
    李觀棋右手拿著手機，抬眸望向前方的那一個雙馬尾女生，輕聲問道。
    “搞不清楚。”
    電話那頭，林羨白的聲音略顯無奈，“線索很多，但是被推翻的線索也越來越多。”
    “我記得……”
    李觀棋微微皺眉，“之前你不是跟我說，拳問蒼天的真實身份，疑似是一個地下黑拳王嗎？還說你的直覺向來很準，覺得那個地下黑拳王，就是‘拳問蒼天’來著”
    “直覺再準，也會出錯的嘛。”
    電話那頭的林羨白似乎有些尷尬，“那個黑拳王的身份早就查清了，不是拳問蒼天，而是‘殺破狼’，也就是目前世界排名第128的那一個，所以，拳問蒼天的身份，到現在還是一個謎，很神秘啊那家夥。”
    “哦。”
    李觀棋看著遠處的雙馬尾女生，輕輕點頭，“或許，我找到她了。”
    “找到他了？”
    林羨白一愣。
    “晚點再說。”
    李觀棋掛斷電話，邁步向前。
    而此時，那一個有著白發雙馬尾的女生，已經走進了一個公園，坐在路邊的木質長椅上，一口一口地吃著雪糕。
    李觀棋徑直走到了她的麵前。
    這時，白發女生也剛好吃完了雪糕，將小木棍精準丟進30米外的垃圾桶，然後舔了舔嘴角的雪糕殘渣，抬起頭來。
    二人彼此對視。
    李觀棋感知裏的那一股“季動”，在這一瞬間更是提升到了頂點——他很確定，這個女生，在吸引著他的“勢”！
    “額……”
    女生看著他，眨巴了一下清澈的黑色眼睛，有些驚訝地笑了笑，“不會吧？超凡之王？就在我麵前？”
    雖然李觀棋變換了容貌，也用阿瑞斯神鎧掩飾了修為，按道理說，係統的修為提示是彈不出來的。
    但現在三日追殺的時間還未結束，係統小地圖上，他的坐標位置還顯示金色光標呢。
    從這一點判斷，很輕鬆地就能得出他是超凡之王的結論。
    “可以認識一下嗎？”
    李觀棋看著女生，笑著問道。
    話音剛落，他的身型麵容都恢複原樣，變回了白發藍童的“經典形象”。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超凡之王，搭訕水平也和高中生沒區別嘛。”
    白發女生頓時忍俊不禁，掩嘴輕笑。
    “世界第三，拳問蒼天，對吧？”
    李觀棋看著她，輕聲問道。
    “怎麽，覺得和想象裏的不一樣？”
    這位留著白發雙馬尾的小蘿莉笑眼彎彎，雙手撐著木質長椅，白皙纖細的雙腿一搖一晃的，更顯青春少女的活力滿滿。
    “在你們眼中，世界第三的拳問蒼天，是不是得要身高兩米，肌肉爆炸，渾身充滿陽剛之氣的一個猛男？哼，你們男生都這樣，總是刻板印象。”
    “說來慚愧。”
    李觀棋搖頭失笑，“確實，在我的想象之中，拳問蒼天，應該是一個器宇軒昂的武夫，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
    “可大洛武夫的‘夫’又不是專指男人。”
    白發女生皺了皺小鼻子，沒好氣道：“夫者，大夫也，正三品，是大洛王朝建國初期的一個武官職稱，大洛武夫之名，就是從這一個官職名稱延伸而來的，又沒分男女，女孩也可以是武夫好不好。”
    “也是。”
    李觀棋輕輕點頭，然後朝她問道：“不知如何稱呼？總不能一直拳問蒼天拳問蒼天的叫吧？我叫李觀棋，你呢？”
    “叫我陳藍就好。”
    白發女生嘻嘻一笑，“很高興認識你，李觀棋，哦對了，別喊錯了哦，是陳——藍，陳岩的陳，藍天的藍。”
    “嗯？”
    李觀棋一怔。
    陳岩的陳？
    詭異世界的第一個武夫副本，就是將一名極其注重德行的拳法宗師送到所有正常人的麵前。
    他修為不算高，但他的拳法和“勢”，最適合用來給人進行武道啟蒙。
    李觀棋的武道之路，是因他而正式開啟。
    師姐王燕青，也是如此。
    事實上也正因那位老人，王燕青才會是他的師姐。
    而那位武夫，名為陳岩。
    “武夫，重德。”
    李觀棋看著麵前的陳藍，微笑道：“這是他教我的，我會銘記一生……但為什麽？為什麽你自我介紹要特意強調這一點，陳岩的陳？”
    “因為他是我的師父。”
    陳藍低下頭，聲音平靜，“師父，師父，如師亦如父，比起那個親手把我丟到孤兒院門口的混蛋，那位老人家，才更像是我的父親。
    他很疼我，我很愛他。
    但……都結束了。
    李觀棋，接下來，詭異世界徹底融合，隻有你的一號世界可以繼續存在。
    我們的世界，我們所熟悉的那些人，都將化為烏有，就如同一場夢，醒來之後，一切皆是虛無。
    也許一號世界還有另一個陳岩，但他不是我的師父，他不記得我，我也沒有和他相處過，那一個陳岩，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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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理解那個惠城的超凡者，我能理解那家夥的行事動機。
    但是，我比那家夥更有自知之明。
    我知道，超凡排行榜第一的‘王’太強，強到令人絕望，我們根本不可能殺死你。”
    說到最後，陳藍輕聲歎息。
    “……”
    李觀棋聽得此言，心中百感交集，輕聲道：“我很遺憾。”
    但也隻是遺憾，而非抱歉。
    說一千道一萬，這又不是他的錯。
    詭異世界的融合，歸根結底是係統的機製處理問題，這個鍋怎麽扣，也都不應該扣到他李觀棋的頭上，讓誰背，都不應該他來背，他和別的超凡者沒什麽不同，都隻是規則的遵守者而已。
    “不聊這個了。”
    陳藍抬起頭來，看著李觀棋笑道：“接下來幹嘛？通知蓬來的人？把我這個一直都遊離在編外的‘拳問蒼天’強行收錄？”
    “不。”
    李觀棋輕輕搖頭，“我從來都不在乎這些，我來找你，也不是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嗯？”
    陳藍一愣，“那你來找我是幹什麽？不會真為了搭訕吧？”
    “勢。”
    李觀棋認真地看著她，“我想看看你的武道之勢，請問，可以麻煩你給我展示一下嗎？”
    “……”
    陳藍愈發茫然，“你、你怎麽知道我領悟了勢，又為什麽無緣無故要我展示啊？”
    “原因比較複雜。”
    李觀棋平靜道：“你對我有一股吸引力，我懷疑那是因為你的‘勢’的原因，也許你覺得很離譜，但事實如此。”
    “那，好吧。”
    陳藍撓撓頭，從木質長椅上站了起來，“可是話說前頭，我沒法收放自如，想發動‘勢’，我就必須全力出拳……額，算了，反正我再怎麽打也傷不了你，我有自知之明。”
    “請放心地全力以赴吧。”
    李觀棋微微一笑。
    話音剛落，一片冰藍色的防禦罩就擴散開來，籠罩方圓5米，避免待會兒產生的餘波破壞公物。
    “那我開始了。”
    陳藍整理了一下jk裙擺，接著後退兩步，氣沉丹田，重心下壓，紮起馬步，逐漸擺出了一個古樸拳架。
    “轟！”
    拳架立好之際，這位白發雙馬尾蘿莉的渾身氣勢也驟然一變，從原本的清純活力，一下子就變得如同深淵巨獸，竟是有股子氣吞江海河山的磅礴大勢！
    陣陣威壓不斷從她體內炸起，兩根長長的馬尾辮飄揚亂舞。
    陳藍死死地盯著對麵的李觀棋，那一雙黑色的眼童深處，逐漸湧現金光，轉眼間，就充斥了整個眼睛。
    白發，金童！
    “轟！”
    下一刻，這位女子武夫爆射而出，樸實無華，卻也純粹到了極致的剛猛一拳，以氣吞河山之勢，狠狠砸向李觀棋的心髒位置！
    與此同時。
    陳藍的身後，忽然浮現一道金燦燦的高大虛影！
    其身型姿態和她的出拳動作一模一樣，並且外形也沒有任何區別，完全就是陳藍自己的相貌。
    武道意象，武道之勢！
    這片武道意象和陳藍的動作完全同步，跟她的右拳一起砸向李觀棋的心髒。
    “砰！”
    然而，李觀棋隻是隨意地抬起右手，五指張開，輕描澹寫地就接下了這一拳，並且，他的右手還包住了陳藍的小拳頭，成功讓對方的這一拳，連半分拳勁餘波都沒能擴散開來。
    他的動作很隨意。
    但他的表情，卻很複雜。
    “……”
    看著陳藍背後的那一個武道意象，李觀棋的眼裏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跟自身完全一模一樣的武道意象？
    洛帝，嬴玄。
    那位無敵半神的武道意象，也是和自身一模一樣。
    並且不是看上去相似，那股子內在的“神韻”也完全相同，沒有任何區別。
    李觀棋【通感】過洛帝，切身體驗過那個男人的武道之勢，所以他非常確定，陳藍的‘勢’，跟洛帝的‘勢’，是一個類型。
    他倆的‘勢’，都是——自己！
    真相大白。
    這就是原因。
    李觀棋由於【通感】過洛帝，所以，他對洛帝那種類型的‘勢’很敏感。
    而陳藍的‘勢’，跟洛帝的‘勢’一模一樣，正因如此，當他靠近陳藍之後，才會感覺到那一股奇怪的吸引力。
    但李觀棋從未聽說過，世界上有誰能夠獲得跟洛帝一樣的‘勢’，即便在詭異世界都沒有這種人物。
    “喂！”
    “喂！
    ”
    這時，李觀棋麵前的陳藍連喊了好幾聲，舉著手，仰著腦袋，滿臉不悅地看著他，“你到底還要抓著我的手多久啊？你真的不是在吃我豆腐嗎？”
    “啊？抱歉。”
    李觀棋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還在包著對方的拳頭，連忙鬆手，後退兩步。
    陳藍背後的武道意象，早已消散。
    “所以，怎麽了？”
    這位白發雙馬尾蘿莉收回手，左手揉了揉右拳，好奇地看著他，“我的‘勢’你也看過了，有什麽問題嗎？”
    “你是怎麽領悟這個‘勢’的？”
    李觀棋好奇地問道。
    “那是三才級的時候。”
    陳藍說著，眼裏浮現幾分後怕，“我麵對一頭四象級的雷火鹿首魔，身受重傷，即將被它殺死，那時我想著拚一把，至少也得同歸於盡，拉個墊背的，結果打著打著，臨危突破，在開啟左臂神脈的同時，也忽然地就領悟出了這個‘勢’。”
    “那麽，你在瀕死之際，會變得更強大嗎？”
    李觀棋又問道，“是很誇張的那種全方麵變強，比如一下子變強幾倍，甚至十幾倍那種。”
    “嗯？你怎麽知道的？！”
    陳藍一驚。
    “果然……”
    李觀棋神情感慨。
    洛帝的勢，越到死期，戰力越強。
    很多人以為是壽命問題，越距離大限將至，洛帝就越強。
    但其實並非如此。
    這個能力的真正要求，不是壽命，而是“死期”。
    麵對無法匹敵的強敵，即將被殺死，是死期將至。
    麵對所剩無幾的壽命，即將老死，也是死期將至。
    洛帝的勢，在這兩種情況下，都能為他帶來難以想象的極致增幅。
    而陳藍，這個世界第三的‘拳問蒼天’，擁有著跟洛帝同一個類型的‘勢’，完全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目前世界第三，僅次於李觀棋和林羨白的排名，其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但，需要說什麽嗎？
    好像並不需要。
    陳藍知不知道這一點，並沒有什麽關係，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目前不知道這件事，反而比較好。
    “很高興認識你。”
    李觀棋看著麵前的這一位白發雙馬尾蘿莉，微笑道：“再見了，武夫陳藍。”
    說罷，他轉身離去，背對著這位女孩擺了擺手，然後身形一個閃爍，就此撕開空間裂縫，遠遁離去。
    “……”
    陳藍站在原地，望著李觀棋消失的位置，一雙金色眼眸微微眯起。
    過了幾秒，這雙眼眸裏的金光才逐漸消散，重新恢複成黑色。
    這位白發雙馬尾蘿莉也轉過身，撕開一條空間裂縫，就此離開。
    而她傳送的目的地，則是一間公寓的臥室裏。
    這間臥室充滿了粉色少女風，粉白色的物件到處都是，粉色床單、粉色枕頭、粉白電腦桌、粉色貓耳電競耳機……等等等等。
    “……”
    陳藍有些煩躁地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然後看向桌麵上的一截幹枯斷指。
    那一截紫黑色的斷指就仿佛風幹了數千年而不滅，充滿了歲月的斑駁痕跡。
    “那家夥太強了，我怎麽可能殺得了他？”
    陳藍看著幹枯斷指，眉頭緊蹙，“我拚盡全力的一拳，他看都不看就輕鬆接住了。”
    “無妨。”
    出乎意料的是，從幹枯斷指裏發出來的聲音，並沒有什麽“沙啞、滄桑”，反而年輕無比。
    聽上去就像是一位溫文爾雅的年輕男人，聲音裏還帶著令人如沐春風的些許笑意。
    “隻要你能回到那個世界，並且找到我的遺體，想殺他，如屠狗。”
    ……
    ……
    時間，悄然流逝。
    3天多的時間眨眼即過。
    自惠城事件之後，再也沒有超凡者對李觀棋做什麽事情，所謂的3日追殺，就這麽有驚無險地過去，小地圖係統直接關閉。
    而李觀棋這些超凡者逗留現實世界的假期時間，也即將迎來結束。
    ……
    ……
    黃昏，晚霞高掛。
    修齋清吧的大廳之中，李觀棋一襲黑衣，看著懸浮在半空之中，陷入昏迷的韓夢瑤，眼裏滿是溫柔笑意。
    “夢瑤……”
    李觀棋看著她，輕聲呢喃，“等我回來。”
    說罷，他轉過身，看向後邊的王修、武田幸齋、李陽秋、王玲白、赤蕭蕭等人。
    除了王修麵帶笑意之外，另外幾人全都是略顯擔憂。
    “什麽表情？”
    李觀棋看著他們，咧嘴一笑，“像我師父一樣開心點兒好不好，能出啥事兒啊。”
    “老爸，老媽。”
    李觀棋看向父母，微笑道：“就當兒子大了，參加工作出個差，這一回可能有點久，但也頂多一兩年就回來了，別擔心。”
    王玲白鼻尖一酸。
    李陽秋則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然後看著李觀棋，笑著點點頭。
    父親從不多言，但足矣。
    下一刻，李觀棋似有所感，忽然抬起頭來。
    “走了，拜拜。”
    話音剛落。
    李觀棋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第七次詭異世界之旅，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