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別去提筆描寫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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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舍不得走,掛在牆頭,一直望著我。
    挺委屈的,我明明什麽事情都沒有做。
    可糕糕和鹿橘都跟我疏遠了。
    沒有人搭理我,於是我整天都跟在枕戈屁股後麵廝混。
    別看枕戈高高瘦瘦的,他真的太能吃了,每天都喊餓。
    枕戈吃也吃不胖,可憐每次跟他拚單點外賣的我,肉眼可見的越發圓潤。
    枕戈枕戈枕戈,年底就要離開C市的枕戈。
    橙子,我做錯事情了,我為了逃離痛苦,最後還是選了那條不正當的捷徑。
    我偶爾還是哭。
    肯德基店裏,我坐在角落,手裏拿著雞腿,眼淚似珠子吧嗒吧嗒落。
    周圍人忙忙碌碌,坐在我旁邊的枕戈連忙拿紙幫我擦眼淚。
    “怎麽了這是,小祖宗,這又是怎麽了。”枕戈一點一點擦幹我的眼淚,慌亂的說。
    我哭得笑出來,說,“我覺得我好幸福。”
    枕戈摸了摸我的頭,寵溺的說,“笨木北,乖,聽話,不哭了。”
    並且順勢旁若無人的親吻我。
    橙子,這些事情應當是你做的才對,這些事情別人做了,我也全當是你做的。
    所以我感到幸福。
    是的,正如辦公室瘋傳的一樣,枕戈成了我的男朋友。
    但我極力否認,枕戈也被我拉著死不承認。
    直到,我和枕戈午休跑到寫字樓下的肯德基吃東西,他親我的畫麵被路過的同事撞見。
    是怎麽在一起的呢。
    為什麽要在一起呢。
    在一起的意義又是什麽呢。
    旁觀者帶頭起的哄,也是旁觀者帶頭笑我愚蠢。
    一個馬上就要離開的人,一段開始就知道必然會結束的戀愛。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生活,隻是為了眼前的快樂。
    “你跟枕戈真的在一起了嗎?”鹿橘下班直衝衝跑到我房間裏質問我。
    鹿橘這幾天一直避開我,不知道在忙啥,突然的關心,讓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正在整理自己亂七八糟的書桌,手裏還拿著《百年孤獨》翻了幾下。
    “是的。”我合上書,麵無表情的回答。
    “他年底就要離開C市,你不知道嗎?”鹿橘皺起眉頭問。
    我點了點頭,不說話。
    “你不喜歡你兵哥哥了嗎?”鹿橘輕聲詢問。
    “喜歡。”我堅定且十分認真的回答。
    鹿橘聽見這話,十分氣憤的回自己房間,最後留下了一句,“木北,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嗎?”
    我木呆呆的站了一會兒,然後繼續整理書桌,眼淚滾燙,玩弄感情的人,一定會被懲罰的。
    橙子,我會被懲罰的。
    可是沒關係,我不怕,破罐子破摔好了。
    哭的視野模糊,手發抖沒有力氣,我自己蜷縮在床上,抱著小熊娃娃,心裏發慌。
    想起橙子第一次親我的時候,急匆匆的,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有短短的胡茬紮了幾秒我的下巴,好奇妙好奇妙的快樂。
    想起橙子和我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我穿著粉格子的吊帶睡衣,橙子不敢抱我,努力控製自己的生理反應,喘著粗氣。
    液晶電視放著《錦衣之下》,房間不明不暗,窗外的光折射在浴室玻璃門上,氣氛恰到好處。
    “你很難受嗎?”我湊過去低聲問。
    橙子一手攬住我,不停的摸我腦袋,緊張的說,“你害怕嗎?”
    “有一點兒。”我吐了吐舌頭,笑盈盈的回答。
    橙子摸了摸我的臉蛋,心在砰砰的跳,安撫我說,“那我們不做。”
    這兩個場景,我要記一輩子。
    哪怕是我將來得老年癡呆了,我都忘不了。
    我哭著哭著想睡覺。
    今天是七夕。
    橙子橙子橙子,最好最好的橙子,七夕快樂,生日快樂。
    此時此刻,你必然被眾人圍繞著,你的戰友,家人都會送來祝福。
    你將手捧蛋糕站在最中間,蠟燭把你襯托得陽光燦爛,哢嚓一聲,相機拍下最歡快的瞬間。
    要快樂,不用想起我。
    你好的時候,不想起我也是沒有關係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覺得有人趴在床頭看著我。
    “嚇我一跳,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進來的。”房間黑乎乎的,枕戈半蹲在床邊,直接把我嚇哭。
    枕戈拿手擦掉我的眼淚,很新奇的說,“木北,你這也太愛哭了吧,以前怎麽沒發現是個愛哭鬼呢。”
    “很嚇人的好吧。”我仰天委屈的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來多久,你的電話打不通,我就打電話讓鹿橘幫忙開了門。”枕戈說。
    我起身開了燈,緩了緩,止住了眼淚。
    “不哭了,不哭了,七夕快樂。”枕戈說。
    我坐在床邊,枕戈依舊半蹲著,牽著我的手親了一下。
    “嗯。”我回答。
    “我先回去了哈,你早點休息。”枕戈說。
    “好。”我依舊乖乖的坐在床邊目送他離開。
    我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多了,枕戈今天下班的時候,讓我自己回去,他工作還沒有忙完。
    哪有什麽工作,枕戈心裏的小九九,不過是想前任,不想跟我過七夕罷了。
    得到了就不珍惜,男人的通病。
    我不想管,也懶得管,他不綠我就ok。
    至於我跟他到底是怎麽在一起的呢,這全拜K的瘋女朋友所賜。
    我真的服了那個瘋子。
    都說了我跟K沒關係沒關係沒關係,硬是聽不進去。
    枕戈生日那天,請了很多人吃飯,散場的時候,他送我回家。
    一路上枕戈的手機不停的響。
    “誰呀。”我問。
    “沒事,不用理。”枕戈說。
    “該不會是前女友吧”我問。
    枕戈笑了笑,不說話。
    “分開多久了啊。”我繼續問。
    “三個多月吧。”枕戈回答。
    “哦~”我意味深長的看了枕戈一眼,笑嗬嗬的說。
    枕戈把他手機關機,我的電話就開始瘋狂響。
    “誰呀,前男友嗎?”枕戈逮住機會,反問。
    我失落的看著手機,回答道,“他不可能給我打電話的。”
    “喂?”我接通電話。
    “K在你那嗎?”對麵語氣十分激動的問。
    “我跟K不熟,不在我這。”我說完馬上掛了電話。
    枕戈現在穿著的新鞋是我送他的生日禮物,我沒有送打火機,我準備把打火機留給自己用。
    上班的時候,我偷偷溜出去在不遠的商場隨便買了雙鞋。
    好多好看的鞋,好想買給橙子,可是我沒有可以送禮物的身份。
    到我家樓下的時候,K的女朋友在那等著,在微弱的路光中,她把枕戈錯認成了K。
    直接衝上來給了我一耳光。
    “狗男女,你們怎麽不去死啊。”女人謾罵著。
    孕婦發起瘋來太可怕了,枕戈生氣的製止,低吼道,“哪裏來的瘋子,見人就打。”
    K女友此時慢慢清醒,發現認錯人了,她也不道歉,穩住情緒後,很冷漠的站在我麵前,問,“你知道K去哪了嗎?”
    我已經嚇傻了,臉火辣辣的疼,該哭的時候,我反而一滴眼淚都沒有。
    “不知道。”我回答。
    K女朋友走了,我看著她的背影,覺得她可憐。
    我一聲不吭,轉身上樓,枕戈說,“木北,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呀。”
    我鼻頭一酸,哭了出來,我的眼淚都是用在這樣的地方的。
    “好。”我回答的很清晰,頭也不回的繼續上樓。
    現在的情況是,我必須要有個男朋友,K的女朋友才不會再找我麻煩。
    橙子,枕戈跟你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橙子,我兩個月就找了新男友,我絕對不會原諒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