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過往片段熱烈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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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炊煙嫋嫋,一支水歌哄入眠。
    “可你生理期,不能吃螃蟹。”枕戈突然在一家超市門前站住,不容置疑的說。
    哪有那麽多講究,吃點又不會死。
    還有,買的時候怎麽不說,這都在手裏拎著了,你跟我提這茬。
    近在咫尺的大螃蟹,我還會讓它從我嘴巴邊飛走不成。
    “我覺得可以。”我拉著枕戈往前走,嗚嗚我的大螃蟹,我今天就要吃。
    枕戈紋絲不動,超級認真的說,“阿北,不可以吃螃蟹,肚子會疼的。”
    我像一隻泄氣的皮球。
    枕戈安慰道,“我們去超市買點別的家常菜吧,這四隻螃蟹先養著,下次做給你吃。”
    “下次是哪次,以後是多久。”我委屈的說。
    “等你生理期一過,就把螃蟹煮了,好不好。”枕戈回答。
    我砸吧砸吧嘴,妥協說,“好吧。”
    和枕戈逛超市買了雞蛋,西紅柿,四季豆,豬肉,還有蓮藕。
    回到家,枕戈悶在廚房洗菜,切菜,淘米煮飯。
    我給安安喂了貓糧,用水桶裝了點水,把螃蟹放進去養著。
    嗚嗚,我的大螃蟹。
    四隻螃蟹打架,我蹲在水桶前勸架,傷了哪隻我都會心疼的。
    “別被夾到手了,笨蛋。”枕戈在廚房跟我說。
    枕戈的話在室內傳播開,竟有一絲家的感覺。
    “好的。”我回複。
    家是不是這種感覺?
    我來不及思量,我滿腦子都是,現在煮了吧,不煮,我要是養出感情了咋辦。
    不行不行,不能對吃的動真心。
    廚房裏傳來炒菜聲,我屁顛屁顛的跑去看熱鬧,多稀奇呀,枕少爺居然會做飯。
    枕戈圍著圍裙,一邊看手機百度,一邊按照上麵的步驟,熱油,放菜,拿著鍋鏟有模有樣的顛了幾下。
    我捧著肚子在旁邊哈哈的笑。
    枕戈也不惱,寵溺的說,“我長這麽大第一次給別人做飯,木北,你就偷著樂吧。”
    我趾高氣揚的嫌棄說。
    “咦,不會很難吃吧。”
    “咦,能不能吃啊。”
    “咦,吃了會不會鬧肚子呀。”
    欺負枕戈,實在是太好玩了。
    “沒事,我先試毒,不好吃的話,你今天晚上用開水兌白米飯吃。”枕戈回答。
    “我不要開水兌白米飯,我要大螃蟹。”我抗議。
    “乖啦,乖啦,忍幾天。”枕戈手忙腳亂還要分心安慰我。
    忙了好一陣,終於開飯了。
    辛苦辛苦。
    枕戈真的每個菜都先嚐了一遍。
    “好吃嗎?好吃嗎?”我問。
    枕戈吧唧吧唧幾口,磨磨蹭蹭的說,“沒毒,可以吃。”
    我輕輕捶了枕戈一下,笑著罵道,“少給自己加戲。”
    我快要餓死了,有毒我也不管了。
    枕戈從西紅柿炒蛋裏麵扒拉出幾塊雞蛋放我碗裏,說,“就當是蟹黃了。”
    這怎麽當成蟹黃嘛,我的螃蟹,我的大螃蟹。
    “你怎麽想起要做西紅柿炒蛋啊。”我問。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枕戈,我喜歡西紅柿炒蛋。
    公司有幾個同事對西紅柿超級厭惡。
    厭惡到我不敢提自己喜歡西紅柿這件事情,我怕被她們用眼神把我活撕了。
    如芒在背。
    “買菜的時候,你看見西紅柿兩眼發光,木北,你喜歡什麽東西的時候,真的太明顯了。”枕戈答。
    很明顯嗎?有這麽明顯嗎?我覺得還好啊,我對自己相當滿意。
    肚子吃得鼓鼓的。
    我一會兒看看安安,一會兒看看螃蟹。
    生活充實。
    “木北,你走來走去的,累不累呀。”枕戈哭笑不得的說。
    “不累啊,我覺得好有意思。”我回答。
    “你都不看看我。”枕戈吃醋的說。
    “我買了本新詩集,我念詩給你聽吧。”我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說道。
    “好啊,好啊。”枕戈手舞足蹈的回答。
    我和枕戈窩在床上,披著被子,我一字一句的念詩給枕戈聽。
    枕戈乖乖的看著我,認真的聽。
    “而光陰皎潔。我不適宜肝腸寸斷。”
    “如果給你寄一本書,我不會寄給你詩歌。我要給你一本關於植物,關於莊稼的。”
    “告訴你稻子和稗子的區別。告訴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膽的春天。”
    枕戈一臉笑的看著我。
    “那時候,我不用回頭,總相信你一直在我身後。”
    “我需要你以這樣的姿勢歌頌和我在一起的日子。”
    “不說我聰明,多情或者善良,偶爾說一句,你這個傻女人啊。”
    枕戈依舊一臉笑的看著我。
    “我們走了多少岔路,於這晚秋的淒清裏,才巧遇。”
    “我已準備好了,炭火,酒,簡單的日子,和你想要的一兒半女。”
    枕戈吻了我。
    我把詩集丟在一邊,回應枕戈的吻。
    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珍惜這些時光吧,要在夜裏破碎,蠟燭映得兩個人發燙,沒羞沒臊,咬牙切齒的繼續相愛。
    螃蟹在水桶裏吐泡泡,安安很乖的在窩裏睡覺。
    我和枕戈抱成一團沉沉的睡去。
    半夜生理期疼,無意識的哼哼了幾句。
    “肚子疼嗎?”枕戈問。
    “嗯。”我頭悶在被子裏,閉著眼睛回答。
    枕戈如臨大敵,輕輕的起床,泡了滾燙的紅糖水,吹了又吹,哄小孩似的喂給我喝。
    我喝了兩口紅糖水,就開始嗚嗚的哭。
    “怎麽了,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氣了。”枕戈不知所措的抱著我說。
    “沒有,就是太疼了。”我回答。
    枕戈揉了揉我的肚子,講一些好玩兒的童話故事給我聽,轉移我的注意力。
    怎麽會有人對我這麽好,枕戈會不會永遠對我這麽好。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不想不猜不期待。
    夜裏好冷,枕戈的懷裏超級溫暖。
    枕戈那個笨蛋講故事說著說著自己睡著了。
    枕戈眯一會兒,意識強撐著醒來,胡說八道亂講一通,故事都沒有連貫起來。
    “北北,你困不困啊。”枕戈問。
    我精神著呢,你講的故事,白雪公主,灰姑娘,美人魚,醜小鴨都湊一桌喝酒了。
    寫故事的人都沒你枕戈能編。
    “困了困了。”我不忍心折磨枕戈,回答道。
    枕戈起身關燈,抱著我入睡,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
    枕戈一睡,我就不敢亂動,迷迷糊糊也睡著了。
    橙子,我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