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景陽岡武鬆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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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鬆也道:“我兄長說親兄弟,明算賬。哥哥幫了我們這麽多,不好再要哥哥的銀錢。”
陸陽歎了口氣。
武大是害怕武鬆受陸陽恩惠過多,到時候兄弟感情變質。
很多牢不可破的關係都是從經濟上開始出現裂痕,武大這麽考慮也無可厚非。
陸陽問道:“那你們兩個現在的生活怎麽樣。”
武鬆道:“哥哥拿那些錢翻修了一下房子,又買了一身行頭,每日裏賣些炊餅過活。”
《控衛在此》
陸陽倒了杯茶。
“那你呢?”
武二歎了口氣:“嗨,什麽都做過,什麽也做不長。”
陸陽眼睛一亮:“既然如此,那不妨到我這裏幫把手,我這裏正缺人手。”
武二笑道:“那我回去跟兄長商量一下,過幾天給哥哥回信。”
武鬆著急返回,沒有多留。
陸陽親自將武鬆送離了鄆城縣,才返回石碣鎮。
武鬆腳力頗強。
一日能走五六十裏。
還沒過三天,就到了東平府下的陽穀縣。
眼看著時間不早,離縣治還得再翻過一座山崗。
武鬆到了崗子下麵,卻見一家酒店。
挑著一麵旗在門前,上書五個大字“三碗不過崗”。
武鬆笑道:“好大的口氣。”
他在柴進莊園裏多時,平日裏大多吃的是陸陽商行裏的蒸餾酒。
不過現在築陽商行的蒸餾技術早已被對家的間諜探知,蒸餾酒雖說不是滿地都有,卻也不是什麽稀罕物件了。
隻是比一般的濁酒貴上不少。
武鬆進了店裏,將哨棒靠在牆邊。
大叫道:“店家,先篩三碗酒來吃。”
小二應了一聲,上了三個大碗,一雙筷子,一盤羊肉。
將壇子裏的酒倒了一碗在武鬆眼前。
武鬆一聞便知這不是白酒。
他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說道:“這酒倒還不錯,比一般酒有勁。”
武鬆就這羊肉很快把酒給喝完了。
武鬆喊道:“小二,再篩幾碗。”
“人呢?怎麽不來倒酒。”
小二道:“客官您有所不知,我們這酒後勁大,喚作透瓶香,又叫出門倒。別看您現在吃得香,等會出門,一見風便倒。”
武鬆笑著問道:“你看我像醉了嗎?”
小二湊近了觀察一番。
武鬆連喝三碗,臉都不紅。
他有些猶豫著說道:“不像。”
武鬆從懷裏摸出了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那就倒,我又不短你銀子。”
小二沒辦法,又倒了三碗。
店主人看著小二返回後廚,揭開鍋蓋翻了一下鍋。
隨手又添了兩把柴。
“怎麽樣,給倒了。”
小二說:“倒了,那人就是逞能,等會喝倒了我可扶不住他。”
老店主也笑了一聲。
“他確實是逞能,我去給他說說。”
武鬆連喝了六碗,小有些上頭。
見老店主出來,便道:“呦,老人家,有勞你親自給我倒酒。多謝啊。”
店主笑嗬嗬的說道:“客官你誤會了,你要肉要飯都行,酒實在是不能再篩了。”
武鬆問道:“是你這裏沒有酒了嗎?”
店主說:“那倒不是。”
武鬆又問:“那是不是別人提前定了,你得給別人留著。”
老店主搖頭道:“也不是。”
“難道是怕我沒銀子?”
店主道:“也不是。”
武鬆眉頭一皺。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為什麽不賣我酒吃。”
老漢解釋說:“我們這酒後勁大,客官醉倒了沒有藥醫啊。我們一老一少也扶不住你。”
武鬆輕笑一聲,原來是為了這個。
這酒雖然有勁,那也是跟一般酒比,武鬆喝慣了蒸餾酒,再喝這酒便跟飲料一般。
他目光炯炯,看著店主,充滿自信的說道:“要你扶的,不是好漢。你這酒就算有蒙汗藥,我也照喝不誤。”
老店主還想再勸。
武鬆卻一拍桌子:“哼,我又不吃白食,再拖遝,惹得我興起,看我不把你這鳥店給翻過來。”
店主一輩子沒見過這樣的,隻能是吩咐小二繼續倒酒。
小二偷偷說道:“他要酒,就給他倒,他能喝多少喝多少。醉倒了咱們還能再賺一份店錢。”
店主擺擺手:“去吧去吧。”
武鬆吃了兩個時辰,把店家的酒吃沒了才意興闌珊的結賬離開。
小二看他要走,急忙上去阻攔。
“客官,你要往哪去啊。”
武鬆道:“我要去陽穀縣,怎麽了?”
小二急道:“客官你有所不知,這景陽崗上新來了一隻吊睛白額的大蟲,已經壞了五六條好漢的性命。每日巳午未三個時辰過崗,必得有二三十人結伴而行。現在已是申時,不能過崗,你不妨在我這小店裏住上一晚,等明天多聚集一些客人,結伴而行。”
武鬆聽了,不由得笑道:“我是清河縣人士,這景陽岡少說走了一二十回。前些天剛從這裏過,從來沒聽過什麽大蟲。休要拿這謊話嚇唬我。”
小二沒好氣的說道:“客官你怎麽說話的,我是好心救你,你要是不信我,我們店裏有官司榜文。”
武鬆道:“哼,這崗子上就算真有老虎,老爺也不怕。你一心留我,是不是想趁著夜裏偷偷害了我的性命,好劫我錢財。”
小二連忙說道:“你這客官怎麽回事,一片好心,你卻當作惡意。要是不信我,悉聽尊便。”
店家見武鬆頭也不回的離去。
也是喊道:“客官慢走,真有官司榜文在我這裏。”
武鬆回道:“什麽官司榜文,若遇到個膽小的,還真讓你們給嚇住了。哈哈哈哈!”
店家讓小二趕緊去把武鬆追回來,免得他命喪虎口。
小二沒好氣的說道:“我不去,他等會自己就回來了。”
一、二、三······十七、十八。
“哎呀,這位客官整整喝了十八碗啊。”
店家埋怨道:“都是你多嘴。”
小二不敢還口,隻能說:“您老放心,哪有人不怕死啊。他見到了官司榜文,自會回來的。”
老店主卻看出了武鬆非同凡響。
“這人不是一般人啊。”
武鬆帶著棒子走到崗下,卻見樹上刻著幾行字。
“近日景陽岡大蟲傷人,但有過往客商,可於巳午未三個時辰結伴同行,請勿自誤。”
武鬆不屑的一笑。
“這必是那店家的手段,想誆我回去,沒那麽容易。”
等他到了崗子上麵,已經接近申時末尾。
紅日西沉,緩緩的下山。
武鬆乘著酒興到了崗子上,半裏多路,卻見了一個山神廟。
廟門前貼著官司榜文,武鬆柱腳查看。
陽穀縣示:為景陽崗上新有一隻大蟲,近來殺傷人命,現今著各鄉獵戶人等,打捕未獲。過往客商需於巳午未三時結伴而行,其餘時辰不許過崗,各宜知悉。
武鬆腦袋上冷汗直流。
糟了,這山上真的有虎。
他正想回身去酒店暫住,等明日再與人結伴過崗。
卻又尋思道:“我若就此回去,到教他們小看,不是好漢。怕他個鳥,我就不信偏偏讓我遇到。”
武鬆走了一陣,酒的後勁上來,他踉踉蹌蹌奔到亂樹林裏,隻見一塊光溜溜的大青石。
他把哨棒倚在旁邊,躺在青石上,正要熟睡。
卻覺一陣狂風來襲。
俗話說風從虎,雲從龍。
那一陣狂風吹過,隻見得亂樹林後麵一陣怪響,跳出了一直吊睛白額的猛虎。
武鬆見了抄起手邊哨棒當頭打去,卻被上麵枯樹枝擋住,棒子化作兩段。
那大蟲又饑又渴,兩條前爪按地,飛身一撲。
武鬆大驚,酒意瞬間清醒。
他就地一滾閃身到老虎背後。
老虎不會讓敵人在自己的背後,它把前爪搭在地上,後腳一掀,虎尾甩來。
武鬆又一躲,閃在一邊。
那大蟲怒急,大吼一聲。
卻似晴天霹靂,震得山崗上的鳥都紛紛飛起。
它使前爪飛身上來一剪,卻也被武鬆躲過。
武鬆觀察了一番,知道這老虎就那麽幾招。
幾招一過沒有建功,氣勢就掉了一半。
他一直以遊擊之法,避實擊虛,消耗老虎的體力。
沒過幾時,那老虎就沒了力氣。
它畏懼之時正想要走。
卻被武鬆拉住尾巴騎在身上。
老虎咆哮起來,雙爪碰不到背上。
隻能在地上刨出了一個大坑。
武鬆使左手將老虎的腦袋按在坑裏,揮起鐵錘大的拳頭使盡平生氣力隻顧打來。
隻見五七十拳過去,那老虎眼裏,鼻裏,口裏都蹦出血來。
老虎傷重動彈不得,武鬆怕它不死,又去鬆樹邊折了一根粗大的樹枝,照著虎頭又是一通亂打,直到那老虎沒了氣息這才停手。
“我就把這廝拖下崗子去。”
哪知道雙手早已脫力,手腳酥軟動彈不得。
武鬆歇到天亮,獨自下山去,遇到了本地上山打虎的獵戶。
他們三二十人一起上山,已經被老虎吃了好幾個了。
畏懼之下,隻敢在崗子下麵提醒往來客商不要上山。
他們見武鬆渾身是血下得崗子來,還以為是倀鬼。
武鬆道:“那大蟲被我三拳兩腳就給打死了,我怕身上的血都是它的,不信你們就跟我過去抬。”
從此打虎英雄之名廣傳江湖,陽穀縣知縣留他在本地做個步兵都頭。
武大也為武鬆高興,跟著武鬆一起搬到了陽穀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