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官商勾結無處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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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鬆一把拉住王婆的領子。
    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說,西門慶給你那金銀到底要你幹什麽。”
    王婆眼神亂飄。
    “那是大官人施舍給老身的養老錢,別無他意。武都頭明鑒啊!”
    “呸!”武鬆一腳將她踹倒在地:“既是養老的錢,你為何又把它打作首飾?不該拿的東西不要拿,我今天便斷你一之手,讓你漲漲記性。”
    說著便將王婆的右手按在桌子上,大刀高舉,作勢便要落下。
    王婆看武鬆要玩真的,當場嚇破了膽,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武都頭饒命啊!武都頭饒命!都是西門慶那廝垂涎你家娘子的美色,逼我幫他做下了肮髒事啊。”
    武鬆喝道:“那你還不從實招來。”
    王婆眼睛一轉,反正西門慶家大勢大,我就算把責任全部退給他,他也不會出什麽事。
    大不了事後趕緊跑。
    “都頭容稟,那日下午,西門慶到我茶館裏喝茶。他知道我跟潘娘子關係尚可,便要我設計將潘娘子引到茶樓來,好讓他行不軌之事。老身畏懼西門慶,便以做壽衣為名,請潘娘子到茶館做活。······娘子墜樓之時,西門慶就在樓上。至於發生了什麽,老身當時在樓下招呼客人,並不知道。”
    武鬆拿起王婆的供詞,吹幹了墨跡。
    “等會到公堂之上,你也敢這麽說嗎?”
    王婆麵色一頓。
    武鬆便知道他沒說實話。
    “還不說實話,我看你這舌頭也沒必要長在嘴裏了。”
    王婆痛哭道:“老身隻是一是財迷心竅,到了公堂之上,我一定照實交代。”
    “那就再寫一份供詞。”
    陽穀縣知縣看著堂下跪著的三個人。
    心中不禁發出一陣歎息。
    武鬆是他頗為倚重的都頭,又有打虎之能。
    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對付武鬆。
    不過一個稍微重要一些的下屬和自己的前程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麽。
    他拿起了狀紙、供詞、剩下的蒙汗藥,還有已經被打成鐲子的賄銀,假裝看了看。
    武鬆跪在堂下。
    拱手道:“啟稟恩相,西門慶夥同王婆,對我娘子下了蒙汗藥,意欲圖謀不軌,娘子為了躲避而跳樓,以致失魂症,請大人為小人做主。”
    知縣眉頭一皺。
    “武鬆,我知道你娘子受了傷,你心裏很難受。但是若要以此為憑,就斷了西門慶的罪,還是憑據不足啊!”
    武鬆急道:“不是有賄銀和同夥王婆的供詞為證嗎?”
    知縣點頭道:“容本縣先問問。王婆子,這銀子到底是哪裏來的?”
    王婆剛想說是西門慶給的。
    可還沒開口,便見到縣太爺那淩厲的眼神。
    當下便知道,西門慶已經把縣太爺給買通了。
    自己再怎麽咬死西門慶都無濟於事。
    她咽了口吐沫。
    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滑落。
    心道,武二郎總不可能在縣衙之上行凶吧。
    她一咬牙,顫抖的回答道:“那是老身自己攢的錢。”
    武鬆雙目圓睜,死死的盯著王婆喝罵道:“老豬狗,你方才可不是這麽說的。”
    王婆見縣令麵色稍有緩和,立刻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知縣肯定是和西門慶一夥的。
    她假裝畏懼:“那是武都頭你拿著刀逼我說的,我隻能順著你的意思來啊!”
    武鬆轉向身邊:“姚二叔,你說,那銀子是西門慶給她的吧。”
    姚二看王婆這個樣子,哪能猜不到前因後果。
    於是也立刻跳反。
    “她的銀子從哪裏來,我怎麽知道啊?”
    武鬆顧不上公堂威嚴,站起身來喝問道:“你們怕什麽。無非就是西門慶的權勢,隻要你們照實說,我自會保護你們的安全。”
    不管他怎麽說,兩人都堅持,不再改口。
    知縣歎了口氣。
    “武鬆啊武鬆,我原本以為你是個懂禮儀、明事理的義士,沒想到竟然做出冤枉好人,脅迫供詞的事情。嗨,此次念你是初犯,我就不罰你了,以後都頭的職位,你也不用再幹了。”
    知縣的話好似一陣晴天霹靂,擊碎了武鬆對官府的信任。
    “大人,武鬆絕無此意啊。”
    縣令卻不再看他,擺了擺手。
    兩個衙役上前來。
    “武都頭,請吧。”
    雖然武鬆已不再任都頭,但那些原本在他手下的衙役和軍士卻還是一樣的尊敬他。
    “知縣大人還在氣頭上,您也別讓我們為難了。”
    武鬆被衙役們架著出了縣衙。
    知縣回到後堂,西門慶便在此飲茶等候。
    “唉,你可是讓我為難了,武鬆是我頗為器重的手下,現在卻弄成了這副樣子。”
    西門慶卻道:“知縣大人也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蔡太師的庇護,不必一個武鬆強上萬倍。”
    “哈哈哈哈!”
    兩人對視而笑。
    “那姚二和王婆該怎麽處置。”
    西門慶臉上頓時顯出一陣狠戾:“我自會解決,不勞縣令大駕了,隻是還有另一件事,須得大人相助。”
    他起身走到縣令身邊,一陣耳語。
    縣令眉頭一皺:“我都把他的職務給撤了,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西門慶冷哼一聲:“大人,得罪我的,從來沒有好下場,我西門慶也是靠著這份狠勁才到了今天的地位。再說了,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大人幫我也就是幫自己。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縣令猶豫了許久,還是答應了。
    “好吧,你什麽時候做。”
    西門慶道:“日落之前。”
    知縣臉色有些尷尬,這西門慶自作主張,還沒跟他商量就已經動手了。
    唉,算了,誰讓人家背景深厚呢。
    武鬆出了縣衙,怒氣衝衝的往武大家走去。
    剛過一條街,忽然聽見有人喚他。
    “武都頭!”
    他四處尋找,忽地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原來是劉行首,找我有事嗎?”
    劉誌被撤了行首之職,返回石碣鎮查看情況。
    後來收到了陸陽上梁山落草的消息,便到山上匯報了陽穀縣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
    陸陽聽聞潘金蓮受傷,急忙讓劉誌回來通知武鬆。
    讓他帶著潘金蓮來梁山,找安道全醫治。
    劉誌馬不停蹄返回陽穀縣。
    剛一到,就聽了其他社員說起,武鬆帶著王婆和姚二去縣衙告狀。
    “武都頭,咱們找個僻靜地方。”
    武鬆知道劉誌是陸陽的心腹,他這麽說肯定是有重要事務要說。
    “好,去我哥哥家裏。”
    兩人並肩來到街上。
    先去找武大說話。
    一個麵黃肌瘦,賊眉鼠眼的家夥遠遠的看見武鬆往這邊走來。
    立刻到武大跟前。
    “來一個炊餅。”
    武大從挑擔裏取出了一個熱乎的炊餅,雙手交給那人。
    他啃了一口。
    臉色一變。
    “呸,什麽玩意這麽難吃,再拿一個。”
    武大還以為是自己堿沒有揉開。
    又拿了一個遞給那人。
    “客官休怒,方才那個炊餅算我送您的,您再嚐嚐這個。”
    那人有接過來。
    “呸,你這炊餅跟豬食一般,也敢拿出來賣。看老爺不把你攤子砸了。”
    說著他便一腳踢翻了武大郎的挑擔,白麵炊餅調出籃子,四處亂滾。
    他照著地上的炊餅猛地踩踏。
    “讓你賣餅,這麽難吃還有臉賣餅?”
    武大感覺十分的委屈,他賣炊餅這麽多年也沒有人說炊餅難吃,還砸他的攤子。
    他性格軟弱,隻敢護住那些沒有被踩髒的炊餅,任由那人去罵。
    武鬆在遠處看到了,頓時火冒三丈。
    他飛快的跑過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右手握緊成拳。
    猛地打在了那人的臉上。
    隻見那人踉踉蹌蹌的退出十幾步遠,腦袋直接撞在了附近人家的院牆上才停下來。
    《最初進化》
    一道猩紅的血跡留在了牆麵上,那人倒下以後便再沒有了動靜。
    突然,一個跟他一樣瘦弱漢子從角落裏衝出來。
    還沒靠近,便哭喊道:“弟弟啊,你怎麽了?”
    武鬆想過去看看情況。
    剛出來的漢子卻直接衝過來拉住了武鬆的衣服痛罵道:“你這個殺人凶手,你殺了我弟弟,我要去告官。”
    又有兩個人衝出來,撲到屍體上就是痛哭,根本不讓別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