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整肅軍紀,端正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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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衝坐在陸陽左手邊第一位,下麵是秦明和徐寧等人。
    魯智深坐在右手邊第一位,下麵是二龍山的諸位頭領。
    林衝手持信件念道:“自昨夜破城,迄今為止。共繳獲鐵甲一百五十二副,紙甲一百八十七副,皮甲七百二十副。各類刀槍三千六百餘把。弓一千九百餘把,弩五百餘具。箭矢弩失無數。府庫中還有諸多物資未曾點清,今天晚上之前應該能有確切的數字。”
    “此戰共打死打傷官軍六百餘人,俘虜一千三百餘人,我軍一百二十三人陣亡,七十九人重傷,二百餘人輕傷。”
    陸陽手指緩緩的有節奏的敲擊著椅子扶手,聽完林衝稟報,吩咐下去:“讓各隊隊頭上報傷亡名單,按規矩,陣亡者撫恤一百貫,重傷者撫恤五十貫,輕傷二十貫。包括二龍山上的弟兄。”
    梁山眾人倒是沒有什麽反應,反而是秦明和魯智深等二龍山首領搶先開口:“寨主,這等撫恤是不是太重了。”
    也不怪他們這麽說,官軍的撫恤也就是給傷重者多發兩個月的軍餉,輕傷的多發一個月。
    還別以為這多出來的軍餉能全部到他們手裏。
    宋元豐四年,神宗皇帝興五路大軍伐西夏。
    劉昌祚帶領五萬士卒在堪哥磨哆隘口與夏軍交戰大獲全勝,斬獲甚重。
    神宗大喜,因為這是五路伐夏的第一戰,象征意義非凡,算是個開門紅。
    北宋官府對此戰傷亡的軍士大加撫恤,遷一資,重傷者賞錢兩貫,輕傷者賞錢一貫。
    陸陽以開口就要給輕傷的軍士撫恤二十貫,重傷五十貫,這也太多了。
    “山寨所有的軍士,我都視其為手足一般,我不是神人,沒本事讓他們全都完完整整的回去,至少他們為山寨拋頭顱灑熱血,我能讓他們的犧牲變得不那麽廉價。”
    秦明感歎道:“朝廷為何就沒有這個魄力。”
    陸陽又問道:“軍功核查要盡快進行,完成之後向我匯報。按規矩予以獎賞與提拔。”
    “是!”
    接著徐寧又站起身來:“按寨主的吩咐,我帶人去查抄了慕容知府的府邸,共查沒金銀銅錢合九十六萬貫,各類玉器陶瓷書畫現無法估價。還有那些仆役婢女該如何處理,請寨主示下。”
    《從鬥羅開始的浪人》
    “將抄沒的銀錢帶回山寨,古玩書畫也帶回去,以後找機會賣掉。至於仆役婢女,勞煩徐教師派人去附近找百姓打聽打聽,這些仆役裏要是有仗勢欺人魚肉鄉裏的,按其為惡大小定罪處罰,沒有犯過事的。便發放路費還他賣身契約,讓他們回家。”
    “遵命!”
    眾人正在商討,卻聽得外麵有人來報。
    陸陽打眼一看,卻是陳達。
    “何事?”
    陳達和楊春各自負責執法隊和巡邏隊。
    他來應該是為了執法隊的事。
    “啟稟寨主,有幾個軍士犯了軍法,如何處置還請寨主示下。”
    “犯了軍法便按軍法處置,為何要報我?”
    陳達眼睛往左看了一眼。
    “這幾個軍士都是二龍山的人。”
    魯智深、楊誌和華重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們進城之前三令五申要遵守梁山軍規,可還是有人頂風犯案。
    魯智深道:“既然兩寨已經合並,那就沒什麽山寨之別,不管原來是什麽身份,他們現在都是梁山的軍卒,都應該受梁山軍規製約。請寨主秉公處理。”
    陳達領命,來到了菜市口。
    幾個被二龍山嘍囉欺壓的百姓此時正在台下縮著。
    陳達麵無表情的來到此處。
    宣判道:“左軍嘍囉聶小五,偷拿百姓財物,按軍規當斬。”
    那聶小五麵如死灰,他當初看梁山軍規如此森嚴,對其嗤之以鼻。
    心想大家都是賊寇,你裝什麽裝啊。
    我就拿了,你又能怎麽樣。
    卻沒想到梁山的執法隊真的會把他押到菜市口處斬。
    “慢著,我是二龍山的人,你們不能殺我,你們沒權利殺我,梁山的軍規管不到我身上!”
    陳達沒有絲毫感情的說道:“別再提二龍山了,三位頭領現在隻覺得你們丟臉。”
    聶小五頓時麵如死灰,顧不得反抗,便被執法隊的軍士押到斷頭台。
    一個手持大刀的軍士猛地朝聶小五的腿彎踢了一腳,聶小五雙腳一軟跪在地上。
    隨後被按住腦袋,用枷板固定住脖子。
    軍士從腰間取出酒囊,飲一口在嘴裏,噴在刀上。
    雪亮如銀的鋼刀在陽光下發出五彩之色。
    緊接著便是大刀高舉,狠狠落下。
    這軍士上山之前是殺豬的,祖傳好手藝,擒一把大刀,能一刀將豬的腦袋都給斬下來,更別說是人了。
    鮮血噴出去幾丈遠,濺在了苦主的身前,濺在了軍士的臉上,但他沒有絲毫不適之感。
    也顧不上擦,便又去捉另一個。
    “左軍嘍囉趙大,索要百姓財物,按軍規當斬。”
    “左軍嘍囉王三,私藏繳獲,按軍規當斬。”
    ······
    一個中午的時間,菜市口便斬了三十多個違反軍規的士卒。
    一下自將歪風邪氣遏製住,同時也贏得了百姓的信任。
    在場見證的諸多百姓回到家中之後向街坊鄰裏訴說梁山軍軍紀嚴明,絕不擾民。
    到了下午,街道上就漸漸有了行人。
    他們原本還害怕梁山軍的巡邏隊會向他們要保護費,就像官軍一樣。
    有兩個商戶有些應激反應,看見穿軍裝的過來就不由自主的點頭哈腰,伸手塞錢。
    可巡邏隊的士兵一見這個立馬躲得遠遠的,口中還說道:“幹什麽?幹什麽?是不是想害我?”
    百姓這才相信梁山軍隊和官軍真的不一樣。
    府庫龐大,資源眾多。
    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清點裝車。
    陸陽決定重開公堂,用為數不多的時間替青州百姓當一回青天,讓那些有冤無處申,有情無處訴的人可以抬頭挺胸的說出自己的冤屈。
    可是一天過去了,公堂門可羅雀,一個人都沒有。
    百姓雖然不再畏懼梁山,但他們依舊畏懼那些欺壓他們的地主豪紳。
    誰知道梁山是不是說說而已,萬一他們去了,梁山卻跟地主們沆瀣一氣,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陸陽深知此理。
    薑文導演的《讓子彈飛》表現的就很深刻。
    百姓在兩個大勢力中間永遠會選擇中立,等他們分出勝負了再去幫勝利的一方。
    就算你是要幫他們解決欺壓他們的黃四郎,他們也不會站出來開第一槍。
    此時就需要先斬一個地主豪紳中的代表。
    消除百姓心中的恐懼。
    再有一個帶頭衝鋒的武舉人。
    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陸陽找來了曹正,他在青州已久認識的的人頗多。
    “曹正兄弟,你認不認識那種被地主惡霸欺壓,以致於家破人亡的百姓。”
    曹正思索了一番:“那還真有一個,此人也是二龍山的兄弟。他原來家住沈家莊,是村上為數不多的富農,有自己的地。那年收成不好,他自己家的地又被野豬給拱了,顆粒無收,官府收稅交不上,隻能去找本地房貸的王家借。可王家心黑的很,當初說好的三分利,他們仗著這位兄弟不識字,串通了那個幫他看字據的先生,把三分寫成了三倍。利滾利好幾年,把他的地和房子都給抵了債。去官府告也沒消息。後來前年下了大雪,他老婆沒抗過去被凍死了,他實在活不下去,這才上了二龍山。”
    陸陽歎了口氣,如今的世道,像這樣的人恐怕還不是少數。
    “曹正兄弟有勞了,馬上把這位兄弟找過來,我有要緊事吩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