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勇將縻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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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撲哧一下笑了出來,走江湖這麽久還沒遇到過敢打劫自己的。
呂方上去問道:“兀那黑漢子,知道你眼前的是什麽人嗎?趕來討野火!”
那手持大斧的漢子卻不屑地說道:“老子不認人隻認錢,不把你們身上的錢都交出來,你們今天就過不去。”
呂方大喝:“好大的口氣,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說著便抽出了腰間的單刀,快步迎了上去。
呂方刀法一般,不過對付一般人卻根本不成問題。
隻見他揮舞單刀,挽了個刀花,削向黑大漢的手臂。
那漢子不慌不忙,將大斧橫擔在身前,隨手一撥就化解了呂方的攻擊。
隨後順是斧刃橫掃,目標是對手的雙腳。
呂方趁勢起跳,雙腳踩住了大斧的斧頭。
那漢子雙臂肌肉虯結,用氣力來充滿了爆炸性的威力。
呂方頓時感覺一陣巨力從腳下傳來,他用盡渾身力氣也壓不住腳下的斧頭。
不知這黑大漢是哪裏冒出來的,身手及其了的,呂方也能算個小高手,就算手裏的兵器不合適,竟然也隻能在這黑大漢手裏走不過二十招便狼狽退回。
此等人不會是無名之輩,就算是,也隻是還沒有遇到趁勢而起的時機。
郭盛看呂方敗回,連忙抽出單刀要和兄弟一起上前夾攻。
陸陽卻伸手阻攔道:“且慢。”
黑大漢看對方為首的那人阻止了其他人再次動手是欲望。
還以為對方是怕了自己。
“既然知道厲害了,還不趕緊交錢。”
陸陽笑道:“我確實敬佩好漢的身手,但不代表我就怕了你。”
那漢子自有一股傲氣:“哼,隨你怎麽說,隻要交錢就行。”
陸陽先不提錢的事,他還有一些疑問想弄明白。
“好漢是本地人嗎?”
那漢子煩躁的說道:“關你屁事!”
陸陽說:“一般來說,流寇打劫會避開自己家鄉附近,避免碰到熟人。所以我猜好漢一定不是本地人。”
“不是又如何?”
“流寇劫道,一般會選擇偏僻的小路,遠離城池。你在州城外二三裏的大路上打劫,應該是個之前從未接觸過這個行當。而且你急需要用錢。”
《修羅武神》
那漢子不再說話。
“若有用錢的地方,隻管與我說來,能幫的我便幫,錢算我送給你的。”
“俺娘病得很重。”
陸陽也不問什麽病,直接道:“需要多少?”
“大夫說至少得十貫錢。”
陸陽獨自走上去,從懷裏掏出了一錠十兩重的黃金。
“你拿去換成銅錢,給老娘看完病,再買些補品。看你背井離鄉還帶著老娘,算是個孝子。剩下的錢買一輛驢車,載這老娘回家去吧。”
這黑漢子,方才還要打劫,陸陽把黃金送到他麵前他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
不過對老娘的病情的擔憂還是勝過了一切。
他接過了那錠黃金,拱手問道:“敢問好漢高姓大名,我救了老娘之後,一定回報好漢。”
陸陽欲擒故縱,擺手道:“區區賤名不足掛齒,你快去救你老娘吧!”
那漢子一把拉住了陸陽的手腕,陸陽試了試力氣,根本掙不開。
“你不說,俺便不讓你走。”
他歎了口氣道:“好吧,我叫陸陽,家住山東濟州。”
那漢子聞言大驚:“官人可是濟州梁山泊寨主陸陽陸大官人?”
陸陽驚訝的問道:“怎麽?你識得我?”
“哎呀,我如何能不識啊?梁山泊數次大敗官軍,陷青州。江湖上早就流傳寨主大名了。我也早想去山寨入夥,隻愁無人引薦。”
陸陽會心一笑:“既然如此,那兄弟這邊回去接上老娘,跟我們一起去梁山吧。”
那漢子放開始精神振奮,後來又想起了什麽,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這,我也想去梁山入夥,隻是我一個好友前些天邀我去淮西王慶那裏投奔,我已經答應了,不好再回絕。”
“哦!還有此時!對了,還未請教兄弟高姓大名,你那個朋友是哪位好漢啊。”
黑漢子自我介紹道:“小人縻貹淮南人氏,我那位好友現在紀山落草,喚作赤麵虎袁朗。”
原來是他啊。
這縻貹袁朗二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勇將。
怎能放給王慶。
陸陽勸道:“兄弟無需多慮,你那位兄弟也是個仗義聞名的好漢,連我都對其敬佩不已。隻要你好好跟他說明,他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不會影響你們之間的關係。”
縻貹猶豫了一番,還是答應了:“好吧,寨主對我如此看重,我自當厚報。且等我給老娘治了病,去淮西麵見袁朗兄弟跟他說清楚,之後便到梁山投奔,決不食言。”
“好,我信你。”
縻貹抱拳與眾人分別,去了城外的一處莊子,接自己老娘。
眾人進入城中,在街上閑逛了起來。
池州的兵馬都監姓梁,雙字開明(虛構)。
他的兒子梁處(虛構)也在附近的宣州擔任團練使之職。
一家人原本在淮陰居住,後來梁老將軍調防到池州,一家人便跟著也一起來到了這裏。
梁處生有一兒一女。
兒子喚作梁賢,人稱梁大郎。
自小隨祖父習得一身好武藝,使一把掉刀,百十人進不得身。
女兒梁紅玉,雖是巾幗,不讓須眉。
他自幼隨父兄左右,習練武藝。
大家小姐出身,卻沒有一絲嬌氣。
可舞文弄墨,也能提槍使棒。
天生神力,能挽強弓,每發必中。
一身本事連自己哥哥見了都要自慚形穢。
要不是個女兒身,梁老將軍甚至想讓她來繼承自己的衣缽。
陸陽等人在街上走著,路上的行人逐漸減少。
忽地聽聞旁邊的院子裏傳來一陣“呼呼”的破風聲。
其他人還沒怎麽反應過來。
陸陽卻是個使槍高手,這種聲音是槍纓隨棒杆劃過空氣所發出的聲音。
而且使槍之人身手必定不弱。
他見獵心喜,這牆又不高。
於是縱身一躍,跳上院牆,朝裏麵觀察。
想看看是什麽人在此處使棒,若有機會,不妨拉上山寨。
這是一片規模不小的演武場,兩側的武器架子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
從軍中常用的刀槍劍戟,到江湖中人慣使的奇門兵器,這裏都能找到。
中間一道紅色的身影,正在如蝴蝶般翻飛武動。
手中一杆長槍飄忽靈動。
虎虎生風。
一會如蛟龍探穴,一會如猛虎出林。
看到陸陽手都有些癢了。
那小娘子又舞了一套,忽聽得院牆上有人喝彩道:“好槍法!”
她仿佛受了驚嚇的一般,連忙回身麵對陸陽,將手中長槍護在胸前。
隨即喝罵道:“哪裏來的浪子,敢到梁家窺探。”
陸陽連忙解釋:“姑娘莫急,我是北方來的客商,路過池州,暫作休整。原想進城找個地方休整一番,恰好從貴府院牆外過,聽到牆裏有人正在舞槍使棒。我自己也擅長使槍,見獵心喜,便跳上牆來查看一番。見到精彩之處,便不由得叫出了聲,多有得罪,娘子勿怪。”
梁家一家有兩個中級武將,也能算是將門。
池州本地有許多富戶早就想著和官宦人家結成親家,以官商勾結獲取更大的利益,同時在上層為自己尋找發言人。
可那些文官根本就看不起滿身銅臭的商人。
必須要門當戶對才行。
於是商人們就把目標定在了在朝中地位較為低下的武將頭上。
梁小娘子原本以為對方是池州城內哪家大族的後輩,窺探她的美貌。
卻不想對方一開口卻是個西北口音,還帶著些山東味。
難道真不是池州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