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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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軍的隊形亂作一團,船與船之間相互別扭,誰也轉不過來彎。
眼看著手下的土兵們被梁山水軍像殺雞一樣溺死在水泊裏,張伯奮心中浮起了一絲恐懼。
顧不上照顧周圍,他連忙下到船艙。
指揮著大船掉頭,原路返回。
為了方便逃跑,張伯奮的座駕剛好在隊伍最後。
他後麵就隻剩了幾隻用來警戒的小舟。
大船好不容易掉轉船頭,徑直往來處開去,後麵的小舟連忙跟上。
剛開了半裏不到,就發現前麵水道上橫了五七條漁船阻攔去路。
張伯奮立刻說道:“快吧船開過去,直接撞開。”
船員聽命,駕船撞了過去。
隻聽轟隆一聲,小船頓時發出了吱吱呀呀的痛苦悲鳴。
被大船撞得左搖右晃險些要散了架。
說時遲那時快,又有數十隻火箭從水道兩側射來,正中那幾艘小船。
原來小船上早就放滿了火油罐,船艙裏全都是柴草等易燃物。
火箭一到,引燃柴草。
火油罐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水浪炸起五丈高,大船的船頭直接被炸了個稀巴爛。
張伯奮嚇得連站都站不穩了,這也是他頭一次上戰場,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麽個場麵。
朝廷水軍作戰時都是堂堂正正靠近,在遠處以弓弩對射,靠近了用長杆兵器刺殺,再近了則手持刀牌,跳幫作戰。
哪裏見過這種水鬼打法。
正當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
隻聽一聲巨大的呼喊:“大人船要沉了,快下來。”
張伯奮這才從驚恐中回神,他站在船尾的掌舵處。
前半邊船體已經被炸的麵目全非,沉在水裏。
沉船隻是遲早的事。
他往四處搜尋,喊他的正是鄆城縣都頭趙德。
張伯奮慌忙之下,扶著欄杆便直接跳到了趙德乘坐的小船上。
“快走快走!”
眾人經此一劫,不敢再走大路。
按著向導的指引專撿小路,跑的飛快。
阮小五剛使短刀搠死了一個縣的都頭,便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當下他就知道,肯定是有人不知死活撞到了用來封鎖水道的小船。
他轉眼看去,沒想到竟是那艘濟州知府乘坐的大船。
他看到一個身著紅袍的身影從船上一躍而下,跳進旁邊的小船裏。
緊接著遁入港汊,消失不見。
阮小五跟著陸陽時間久了,耳濡目染之下對官場中事也多少有些了解。
整個濟州有資格穿緋紅官袍的,不是府尹就是通判。
通判又沒有領軍之權,能出現在這裏的隻有濟州府尹無疑。
他連忙乎喊道:“大哥,張叔夜那老賊跑了。”
阮小二也看到了那道紅色的身影。
隻是水師此次已經是大獲全勝,官軍能逃回去的不足三成。
寨主臨走時也吩咐過,敵逃莫追。
但是濟州府尹這樣的大官,送上門來又放回去,他也實在是不甘心。
阮小七看出了大哥還有猶豫,當時便道:“那濟州知府剛到此處便與我們作對,幾次三番想拿我們邀功。前者捉他不到,今日肥肉送到嘴邊,豈有不吃的道理。
要是這次放他回去,以後再想捉他便要打破濟州城才行,到時候得多死多少人啊!”
阮小五是個急脾氣,看大哥猶豫不決哪裏還能等的了:“大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自己去。兄弟們,跟我活捉濟州府尹!”
水軍將士剛剛打了一場大勝仗,士氣正旺。
聞言紛紛呼應:“活捉濟州府尹!”
當時便有百餘名軍士撐著小船跟著阮小五一路追擊而去。
阮小七急道:“大哥,總不能讓五哥單槍匹馬去追擊吧?”
“好。”阮小二終於同意:“留下一個都收拾戰場,剩下的跟我追過去。”
“是!”
張叔夜在水泊一側岸上的蘆葦蕩裏埋伏下了上千官軍。
他們一個個手持強弓硬弩,張開成一個大口袋,隻等著獵物鑽進去。
張仲熊探出腦袋,往水泊邊望去。
“爹,這都快三個時辰了,大哥怎麽還不出來啊?”
張叔夜訓斥道:“為將者,當沉心靜氣。三個時辰都等不了,如何能帶兵征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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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仲熊解釋說:“我不是等的不耐煩,我是擔心大哥的安全。梁山賊寇凶猛異常,我怕大哥會出點什麽事。”
“你在這裏坐臥不安就能幫他擺脫險境嗎?”
張仲熊不語。
“坐下吧,相信你哥哥,他不會有危險,就算有,也一定能化險為夷。”
張仲熊歎了口氣正準備坐下,卻看到遠處蘆葦蕩一陣波動。
從港汊裏鑽出了一艘小船,船上一襲緋紅色的身影分外奪目。
張仲熊連忙扯了一下張叔夜的袖子:“爹,你看,大哥回來了。”
張叔夜方才還說這不要擔心。
但他緊握的雙手,還有探出腦袋觀察的速度卻出賣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見到數十人護著張伯奮往這邊跑來,他心中的大石頭才終於放下。
這一千土兵去執行的是誘敵任務。
說好聽點是誘敵,說難聽些其實就是炮灰。
用他們的犧牲將敵軍帶到對我方有利的戰場,從而取得戰場的勝利。
但他明白一點,就是同甘共苦。
讓別人去執行這種任務,就算他們不說,心裏也會有怨言。
憑什麽我要去送死,而你卻在後麵悠閑。
楊誌運送生辰綱,矛盾爆發的接入點,便是楊誌對軍士們非打即罵,做不到同甘共苦。
有一個軍士曾經說出心聲:“我挑著一百多斤的擔子,你空著手走,你就不知道我們挑擔人的辛苦,你就不拿我們當人。”
這些人也都是臨時召集起來的,談不上什麽關係,什麽忠心。
楊誌是眾人之中武藝最高的,為防被賊人打劫,他需要保持良好的體力來對付突發狀況。
但卻沒有考慮到軍士們的心理因素。
所以他才會被老都管逮到機會,挑起矛盾。
張叔夜身為官軍主帥,豈能親自涉險,作為誘餌。
大小將官不答應,張伯奮和張仲熊也不會答應。
張伯奮知道父親要安眾軍之心,於是便自告奮勇假扮成父親模樣,隨軍同往。
張叔夜是個將軍,是個官員,也是個父親。
哪有人看著自己兒子去執行危險任務心中不擔心的。
但他不能表漏出來,因為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戰鬥還沒有結束,或者說才剛剛開始。
張伯奮在前麵不住的奔逃,口中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身邊的幾十人比他情況好不了多少。
一個個隻嫌爹娘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
眾人剛剛上岸沒多久,後麵的蘆葦蕩便開始不斷地波動起來。
一群光著上身,渾身肌肉的壯漢,駕著小船紛紛靠岸。
一艘、兩艘。
足足**十艘。
阮家兄弟抄起兵器,帶領水軍兄弟們上岸追擊,敵方隻剩了幾十人,隻要追到便能拿住濟州知府這條大魚。
眾軍喊殺著一頭紮進了張叔夜精心準備的包圍圈。
二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放!”
人群最前方的阮小二心中暗暗有一絲危機感,按理來說他們水軍是絕對不應該在岸上追擊敵軍的。
不過已經追了這麽久,現在放棄又有些不甘心。
算了在追三五裏,追不到就回去。
他正這麽想著忽然前方天空響起了一陣鳴鏑。
這種聲音他並不陌生,因為梁山各軍之間也是以鳴鏑傳遞消息。
難道說······遭了。
“快撤!!!”
話還沒有喊完隻聽一陣破風聲從自己耳邊掛過。
阮小二臉上頓時被流矢劃出了一道長達一寸的血痕。
緊接著便是大腿一陣劇痛,明顯有一隻箭射進了自己的大腿裏。
“大哥!”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