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三局兩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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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別看著我,楊家槍法並非不傳之秘。楊家自大宋開國至今已經傳了十幾代,分支無數。每一代都會挑選一些天賦出眾,忠肝義膽的外姓之人收入門牆,傳授武藝。至今為止得授楊家武學的外姓並不少見。張太守的槍法從何習來,我哪知道。”
楊誌沒有說謊,他隻是楊家將支脈中的一支,其他支脈教了誰武藝他那裏知曉。
眾人領會,再看陣中。
張叔夜與秦明已經戰過了四十回合。
不過他畢竟年事已高,對秦明這種正在當年的漢子還是吃虧不少。
一招一式已不複先前那般犀利。
秦明抓住機會使出全力,一棍攔腰打向張叔夜。
張叔夜架槍硬挺,同時腰部用力,將力量傳導向戰馬。
他胯下的戰馬突然發出一陣悲鳴。
“張太守,你也差不多該認輸了。”
張叔夜冷哼一聲::“你高興的太早了。”
他撥開秦明的狼牙棒,伏在馬背上往後跑去。
秦明見他一片好意又被當成驢肝肺,氣得火冒三丈。
又看張叔夜手直發抖,想來是在剛才的對招之中受了不輕的傷。
他拍馬追上去:“還在嘴硬,我看你能頂多久。”
張叔夜見秦明來追,心中欣喜,他將槍橫擔在馬鞍上,用身體作掩護悄悄取出了飛魚袋內的寶弓。
秦明自以為勝券在握,又是氣憤,又是輕敵,完全沒有注意到張叔夜的小動作。
“老兒休走。”
話音未落,張叔夜驟然起身,回頭拉弓如滿月,搭上雕翎狼牙箭,嗖的一下直奔秦明而去。
秦明一時不查,那一箭徑直射落了他的盔纓,嚇得霹靂火伏鞍而走。
官軍頓時爆發出一陣喝彩。
秦明垂頭喪氣的回來,眾人也沒多怪他。
陸陽道:“秦將軍,這次隻是兩軍比試,張叔夜要是有心要你的性命,你方才就已經死了。
你的武藝已經罕逢敵手,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修身養性,最少不能再輕易被敵人勾起火氣,尤其是對敵之時一定小心,要不然將來上了戰場可不會有今天的運氣。”
秦明點頭,自顧自的退到了後麵。
第二陣張伯奮對魯智深。
卻看梁山陣上飛馬出來一個大胖和尚。
自從落發鬧禪林,萬裏曾將壯士尋。
臂負千斤力抗鼎,天生一片殺人心。
欺佛祖,喝觀音,戒刀禪杖冷森森。
不看經卷花和尚,酒肉沙門魯智深。
卻見魯智深騎一匹高頭白馬,身披重甲,不戴頭盔,手持一條六十二斤重的渾鐵禪杖,足有手腕粗細。
其實現在的很多影視劇還有古代的一些戲劇都喜歡把魯智深的武器渾鐵禪杖變成一把月牙鏟。
其實這並非是一種東西。
禪杖是一種棍棒類的兵器。
而月牙鏟是行腳僧人外出雲遊的時候帶的工具,並非兵器。
遇到路不平了,就鏟些土來填平。
要是路遇人或動物的屍體,也可以挖個坑埋了。
也叫做方便鏟。
不隻是僧人再用,道士也在用。
還有西遊記中的沙僧也有相同的問題。
他的兵器是降妖寶杖,現在的電視劇也變成了月牙鏟。
應該都是受到了古代戲劇的影響。
官軍陣上出來了一員小將。
身披明光鎧,頭戴鐵兜鍪。
騎一匹黃鬃馬,腰間別著兩個十來斤重的赤銅鎏金大瓜錘。
他抄起兵器,直奔魯智深而去。
兩人錘杖相交,隻聽“鏜!”一聲巨響。
張伯奮手腕巨震,手裏的大錘差點脫手而出。
兩馬相錯而過。
張伯奮再看自己的右手。
手上靜脈曲張,虎口已經發麻。
那熟銅大錘上已經出現了一條明顯的痕跡。
“不愧是力能拔樹的魯提轄。”
張伯奮自己力氣也不小。
但比起魯智深卻是小巫見大巫。
他一招對不過便不再力敵。
使兩把金瓜錘左攻右突。
兩人站了二十多個回合,又一次兩馬相交。
張伯奮抓住機會,將右手的大錘放在腰上,往馬鞍上一模逃出了一並柄小錘。
隨後他雙手撐住馬鞍,飛身而起,在馬背上調轉身子。
背靠馬頭,麵朝馬尾,掄起手中小錘,照著魯智深後腦丟去。
魯智深不帶頭盔,正好出手。
秦明林衝見狀頓時大喝一聲:“大師(師兄)小心。”
魯智深因見秦明上一場被張叔夜弓箭偷襲落敗,他就一直提放著張伯奮會不會也使弓箭射他。
卻不想張伯奮用的竟然是飛錘。
他精神集中,聽到秦明提醒,連忙趴在馬背。
那飛錘擦著魯智深的光頭飛了過去。
差點出大事。
這一錘要是中了,魯智深就算不死也會摔落下馬,從飛奔的戰馬上摔下來,可不是斷一兩根肋骨就能完的。
《控衛在此》
甚至很有可能會癱瘓。
梁山兵馬見狀哪裏肯善罷甘休。
一個都頭大罵道:“狗官,你說話不算話,說好了不許傷人性命,你竟使暗器偷襲,欲取我頭領性命,真不要臉。”
林衝和秦明也忍不住,要是張叔夜一句話不對,兩邊勢必要廝並起來。
張叔夜開口嗬斥:“伯奮,回來。”
隨後他親自上前,抱拳像梁山賠罪。
“犬子求勝心切,一時情急才出此下策,索性魯頭領並未有所損傷,我代犬子賠罪,請諸位息怒。”
這次不隻是秦明,連一向老好人的林衝都難以忍受。
“我們看在張大人是個好官的份上對你一再禮讓,可不代表我們都是吃素的。他手段如此下作,這事沒這麽輕易就完了。”
陸陽道:“此事如何解決,就由當事人魯大師自己決定吧。”
秦明看向魯智深:“大師,隻要你說一聲,我立刻帶兵殺光這幫官軍。”
眾人都看著魯智深。
要是按他之前的秉性,別人偷襲他,他決不可能放過這個偷襲的人。
但是修佛多年,讓他的脾氣略有收斂。
而且他是個識大體的人。
也知道對方並非是大奸大惡之輩,殺光濟州官軍並非是陸陽所想,也不符合他自己的心意。
此戰能以和平收場最好。
“灑家可以不追究此事,但此戰就算你們輸了。”
張叔夜聽聞此言連呼智深仁義。
道歉不止。
回到陣中。
張伯奮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父親。
張叔夜也沒法怪他:“這也是天命,再打下去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敗了就敗了,又不是輸不起。”
張仲熊也道:“對啊,再說了,還有我呢。”
張叔夜原本就沒打算過從林衝身上拿分。
此人武藝高強,心細如發。
基本沒有弱點。
不過眼下看來,隻能把希望放在次子張仲熊身上了。
“我去了。”
張仲熊拍馬上前,背上是一把厚背薄刃雁翎刀。
這兩兄弟都挺有意思,在馬上使短兵。
方才魯智深雖然沒有深究的打算,但林衝卻記在了心裏。
他往日裏與敵人交手都不會在第一時間使出全力。
每每都要觀察敵人的招式,等個二三十回合,再開始出手。
今天結拜兄長差點被敵人偷襲,讓他現在一點也沒有觀察張仲熊招式的意思。
他挺起丈八蛇矛直衝上去。
一矛直刺張仲熊心窩。
張仲熊揮刀擋開。
兩馬相錯而過,林衝慢慢在馬鞍上蹲起來。
等第二回合。
他沒有主動出手,而是等張仲熊一刀回來,他便手抓著馬按,跳下馬來,躲過這一刀。
同時他腳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子一縱跳起五尺高,空中回身一矛杆將張仲熊掃落下馬,隨後自己則穩穩地坐在了自己的馬上。
張仲熊背後被林衝含怒一擊打得生疼,翻身落馬,摔了個七零八落。
“二弟!”
張伯奮連忙將他救起。
陸陽上前說道:“張太守,是我們贏了,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