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昧下老虎,強扭做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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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太公冷哼一聲:“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家裏的茅房嗎?輪得到你們兩個小子無禮。”
解珍解寶不聽他多言,徑直出了後院往前廳搜去。
翻了許久找不到,心中火氣翻湧。
毛太公家裏的莊客也趕了過來,雙方一言不合便要動手。
解寶雙手握住廳千的欄杆,隻看他雙臂一用力,“哢嚓”一聲。
那手臂粗的欄杆被他直接掰斷。
他將掰下來的欄杆當作棍子,一路打將進去。
毛太公見他二人勇猛,連忙喊道:“解珍解寶打劫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入室打劫,還有沒有王法了?”
兩人將毛太公正廳裏的桌椅全部打碎。
隨後氣憤憤的說道:“毛太公,你賴我們大蟲,此事沒完,我們這就去告官,看你到時怎麽應對。”
兩人出了毛太公的莊子,正欲到州城稟報。
還沒走多遠,卻見到前方一彪人馬投到莊上。
解珍一看,此人正是毛太公的次子毛仲義。
他對毛仲義說道:“你家的莊客沒了我們兄弟打下的大蟲,方才去找你爹討還,他不但不還,還要顛倒黑白打我們。”
毛仲義是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
他下馬說道:“這些鄉野村夫不曉事,我爹肯定是被他們給蒙蔽了。你們兩個先別發怒,有事好商量。這樣吧,你們先跟我到我家來,我把老虎討過來,還給你們便是。”
倆個人一聽,甚為欣喜,連忙謝過毛仲義。
毛仲義帶人來到莊前,叫開了大門。
他把手一伸:“兩位請進吧。”
解珍解寶沒有防備,徑直走了進去。
卻不想他們前腳剛一進門,大門瞬間就被關閉。
毛仲義的臉色往下一拉。
將手一擺:“還不動手。”
解真解寶沒有反應過來,兩側頓時鑽出來二三十個莊客,直接把他們按倒在地,五花大綁。
毛仲義笑著跟他身後的兩個人說道:“兩位公人,我家昨夜裏射的一隻大蟲,這兩個潑皮無端上門,白賴與我。討虎不成,又要強搶錢財,打碎了我家中物什頗多。請兩位將他們解上本州,也為鄉鄰除了一害。”
兩人大罵道“姓毛的,你這個笑裏藏刀,口是心非的小人,爺爺出來了決不放過你。”
毛仲義都不正眼看他們。
還出來?
能讓他們出來,那才是對毛家最大的侮辱。
昨夜裏大蟲滾下山來。
毛家第一時間就已經發現。
解珍解寶正好來要。
毛太公先出麵讓他們兩個吃早飯拖延時間。
毛仲義五更就將那大蟲運到了州城。
又帶了兩個公差回來捉他們。
解珍解寶不知是計,徑直鑽進了套子裏,被當場拿下。
毛太公讓人將他們的鋼叉和弓箭作為證據,並隨意打包了一包贓物硬說是解珍解寶所劫的髒錢。
扛上了那些被打壞的家具。
一行人將兩兄弟剝的赤條條。
拿麻繩捆了,送到州城。
本州的六案孔目王正卻是那毛太公的女婿。
他收到了老丈人的囑咐,不由分說便把解珍解寶押到廳前,命令公人,大棒伺候。
解珍解寶頂不住大刑,隻能招認。
判了個“混賴大蟲,各執鋼叉,擄掠財物。”的罪名。
先使兩麵二十五斤重的死囚枷把他們釘入大牢。
毛太公和毛仲義將解珍解寶栽贓下牢,屈打成招。
即使如此,也不肯放過他們。
毛仲義說:“這兩個人不能放出來,要不在牢裏將他們結果了,出來以後必定是個禍患。”
毛太公深以為然,讓自己女婿想辦法在牢裏把解珍解寶給弄死。
他自會負擔府尹那裏的孝敬。
解珍解寶被押進了大牢。
這牢裏的節級名叫包吉,早已經收了毛太公的銀兩要弄死他們。
哪裏還會對他二人有什麽好臉色。
他徑直到廳上坐下,小牢子將解珍解寶帶到廳前。
包節級喝問道:“你們便是什麽兩頭蛇,雙尾蠍?”
解珍解寶稟告道:“小人們雖然有個諢名,但卻從不曾陷害過良善。”
包節級一拍桌子,大罵道:“你們兩個畜生,今天我便叫你們這兩頭蛇變成一頭蛇,雙尾蠍換成單尾蠍。給我押進大牢裏去。”
解珍解寶聞言頓時臉色慘白,這節級分明收了毛太公的髒錢,想要置他們兄弟於死地。
客店裏。
眾人聽崔文說完了事情的全過程。
便問道:“此事跟那病尉遲有什麽關係。”
崔文道:“幾位有所不知,我這幾天已經將孫提轄在登州的親戚都給打探的差不多了。這解真解寶七拐八拐的還真能跟孫提轄扯上點親戚。他們是孫提轄弟妹的兄弟。”
宋江歎道:“竟能如此之巧,那此事孫提轄知道嗎?”
崔文搖頭:“據我調查,孫提轄和這兩人雖有親戚關係,但平日裏無甚來往,解珍解寶今天早上才被抓,孫提轄卻並不知道此事。”
宋江撫須凝眉:“那我們不正有機可乘。”
“然也。”
解珍解寶要真是完全沒有背景,毛太公要弄死他們就毫無顧及。
但孫立是登州兵馬提轄。
隻要解珍解寶的姐姐知道了此事,再把消息告訴自己丈夫的哥哥。
由孫立出麵,他們就不敢再拿解珍解寶怎麽樣。
畢竟那大蟲真的是解珍解寶打的。
他們占著理。
而孫立也是有品級的武官。
王孔目隻是高級吏員,沒有品階。
說白了就是臨時工。
他們兩個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隻要孫立出馬,這根本就不叫事。
所以宋江等人一定要瞞著孫立,把事情做死,讓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為時已晚。
宋江問道:“既然如此,崔文賢弟查到這兩位好漢的姐姐現在何處了嗎?”
崔文道:“哥哥放心,一切小弟都已經思慮妥當。”
飯後。
一行五人出了城門,徑直往東門外行去。
大牢之中,一個小牢子若無其事的巡視著。
當他走到解珍解寶兩兄弟的牢房前時,前後張望了一番,確定沒人。
便蹲下來,伸手向兩人招呼。
“解珍解寶,你們認得我麽?我是你哥哥的妻舅啊!”
解珍道:“我們隻有兄弟兩個,再沒有哥哥了,小節級你不會是認錯了吧。”
那小牢子道:“你們不是孫提轄的兄弟嗎?”
解珍說:“孫提轄是我們姑舅哥哥,我卻沒有與你相會,足下莫非是樂和舅?”
那小節級點頭道:“是我啊!”
樂和祖籍茅州,先祖舉家搬遷到此。
他的姐姐嫁給了孫立為妻。
自己則在牢裏當一個小牢子。
人見他唱得好,都喚他做鐵叫子樂和。
他姐夫孫提轄看他有習武的天賦,閑來沒事也教他兩招。
有道是:
玲瓏心地衣冠整,俊俏肝腸話語請。能唱人稱鐵叫子,樂和聰慧是天生。
樂和聰明伶俐,諸般樂品盡皆習得,一看便會。
做事有頭有尾。
掄起槍棒武藝,也能打十幾個漢子。
他見解珍解寶是條好漢,兩邊又沾著親戚關係。
有心要救,隻是孤掌難鳴。
隻好前來報個信,叫他們兩個知道。
“如今那包節級收了毛太公的髒錢,早晚要取你們兩個的性命,這該如何是好?”
《極靈混沌決》
解珍一見樂和,便想起了孫提轄。
“孫提轄我還沒想起來,如今隻央你寄個信。”
樂和問道:“什麽信,寄給誰?”
解珍說:“我有一個房分姐姐,是我爹那邊的,嫁給了孫提轄的兄弟為妻,現在東門外十裏牌居住。她是我姑姑的女兒,喚作母大蟲顧大嫂。開了家酒店,家裏殺羊放賭。又有一身好武藝,二三十個男人都近不得身,就算是姐夫孫新的本領都要遜色於她。我姐姐跟我們最好,他知道了必會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