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體崛起:第九十二章 年輕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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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鎢鐵合金穿甲彈頭靜靜的躺在黑暗中,它的彈身平放於彈藥箱的兩節穩定凹槽中,柔軟的防撞海綿附著在周圍的箱體上,就如同一個舒適且愜意的寢室。
    但它的愜意睡眠生活馬上就要結束了,彈藥箱的翻蓋被猛地掀開,刺眼的光線隨之照射入箱體內,隨著那光芒一同進入的彈藥箱的還有一隻手,一隻髒兮兮,但卻無比穩定的大手。
    那手臂瞬間伸入箱子內,那雙手一把將粗大的穿甲彈頭從箱子裏撈了出來,那雙手的主人抱著炮彈轉身一個蹬腿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臉與那大手看起來完全不屬於同一個人,那張大手看起來屬於一個老練的,百經戰陣的戰士,但其主人的臉,則無疑是無比年輕的。
    年輕的戰士頭上戴著一頂鋼盔,他抱著那炮彈快步衝到了前方架設好的反坦克炮身邊,在這裏還有這許多和他一樣年輕的戰士,他們都戴著鋼盔,穿著灰色的統一製服,背上背著槍子在反坦克炮周圍忙碌著。
    “快點!圖盧茲!快點!”蹲在反坦克炮一側數控瞄準鏡後的射手扭頭大喊,他朝著身後抱著炮彈衝來的年輕裝填手大喊道,那叫圖盧茲的裝填手從一眾戰友中衝過,他一個滑鏟來到了反坦克炮身後,雙手一推順勢將穿甲彈塞入了炮膛。
    隨著圖盧茲將炮彈裝入炮膛,在一邊早已待命的副射手將炮閂迅速蓋上,他握住旋鈕兩側猛地將炮閂拴緊後轉身拍了拍射手的肩膀,“裝填完畢!”
    “裝填完畢!”射手舉起手臂朝身後的戰士們大喊道,所有人立刻迅速散開,他們蹲伏在反坦克炮身後壓低了身子,射手扭頭握住了發射扳機,他一個滑步蹲坐下來,坐在那綠色的數控瞄準鏡後。
    射手握著開火扳機,他透過其上的光學準星鎖定了前方正在駛過的一輛坦克模型,那自動行駛的全尺寸黎曼魯斯坦克模型緩緩地開動著,它看起來非常簡單,其身體上沒有如真的黎曼魯斯主戰坦克那樣的外掛裝甲,附屬武器架或蹲在其上的士兵,連炮管都是用一根鋼管插進去做成的。
    但那光禿禿的坦克模型,則在身下壓動著履帶,沉重的寬大裝甲履帶碾壓著地麵轟隆著前進,滾滾黑煙從其末端的排氣口噴射而出,那前進的全尺寸模型,看起來就仿佛是一輛真的坦克。
    “瞄準完畢,開火!”射手咆哮著扣下了扳機,伴隨著那發射扳機被手指猛地扣下,那反坦克炮的炮管內迅速一片爆響,無後坐力製動結構從炮身後側向外彈出,伴隨著那製動結構的彈射,旋轉著的穿甲彈從炮口呼嘯而出。
    耀眼的火焰瞬間填滿了整個射手的視野,熾熱的氣流衝擊在前置炮盾上,那灼熱的熱流被阻擋後迅速向兩側散開,但周圍的地麵卻依舊在後坐力的衝擊下揚起了一片塵土。
    穿甲彈一下子擊中了前進的坦克側麵裝甲,那烏鐵合金穿甲彈迅速穿透其側麵裝甲,如花瓣般爆開的裝甲殘片向上湧出,穿甲彈在其側麵上留下了一個粗大的彈孔。
    但那炮彈卻沒能阻止坦克前進,那坦克依舊在轟隆著前進,射手看著那前進的模型大罵一句,他扭頭看向身後的年輕戰友咆哮起來,“二次裝填!快!”
    他那些年輕,但卻一個個沉重冷靜,訓練有素的戰友們迅速將又一發穿甲彈送入了炮膛,隨著炮閂再次閉合,射手再次握緊開火扳機身體緩緩隨著坦克而移動。
    他的手指將發射遙感向一側輕輕搖動,反坦克炮下方的圓盤轉動軸隨即伴隨著他的身子一同轉動起來,炮身順著他的眼睛向一側轉動,準星與炮口死死的鎖定在了那前進的坦克上。
    射手深吸一口氣口緊盯著那準星,隨即猛地扣下了扳機,伴隨著重炮再一次轟隆著向後震動,炮彈呼嘯著衝出炮口,一發再次擊中了那運動的坦克,這一次那炮彈打穿了坦克的前側裝甲部分,呼嘯的炮彈一炮打穿駕駛員位置的側麵。
    那坦克在繼續前進幾步後轟隆著停了下來,它冒著滾滾濃煙停在了那片射擊場上,加入到了已經在場地上冒著濃煙的另外幾輛坦克模型中。
    年輕的反坦克炮組成員們都歡呼雀躍起來,年輕人們站起來振臂歡呼,一張張笑臉上全是喜悅與激動之情,射手也站了起來轉身看向自己歡呼的組員們。
    但在年輕人們歡呼時,裝填手圖盧茲無意間看向了射擊場,他瞪大眼睛看著一輛新出現的坦克車,那轟隆著的坦克噴吐著黑煙的煙霧從場地邊緣駛入,“席爾瓦!還有一輛!”
    這支小隊的隊長,射手席爾瓦扭頭看向那衝入戰場的坦克,它沉重的履帶從山丘上衝上後一躍而下,巨大的坦克伴隨著轟鳴聲開入了冒著濃煙的戰場中,從其餘幾輛被摧毀的坦克車之間開火。
    “裝填!立刻裝填!”席爾瓦朝身後的戰友們大喊著立刻衝回了反坦克炮身邊,他迅速地重新握住反坦克炮的準星,眼睛透過光學準星鎖定了那輛前進的坦克。
    圖盧茲大步衝到後側的彈藥箱處,他埋頭看向自己身下的炮彈箱,圖盧茲扭頭朝著席爾瓦的方向大喊起來,“席爾瓦!隻剩下一發炮彈了!”
    席爾瓦坐在地上扭頭看向圖盧茲,他沉默片刻後一拳砸在了身邊的炮身上,“一發炮彈也是炮彈!裝填!”
    “你確定嗎?席爾瓦,我們要擊穿一輛坦克至少也需要兩發炮彈,先癱瘓或減速,然後在一發打進要害。”
    “閉嘴,圖盧茲!我讓你裝彈!”射手席爾瓦大喊著握緊了扳機,他身後的圖盧茲看了眼周圍的戰友們後,立刻抱起最後一發穿甲彈衝到了反坦克炮身後,他將炮彈推入了炮膛,沉重的彈頭被推動著鑽入了炮管。
    副射手再一次熟練地將炮閂封閉好,圖盧茲確定炮彈入膛後立刻從炮身後跑向一側,在其後的戰士們全部衝到了製動器回彈時撞擊不到的地方,圖盧茲一個急刹衝到了席爾瓦身邊,他摁住了他的肩膀看著那坦克。
    “裝填好了,你確定你有辦法讓它停下來?”
    “看在帝皇的份上,圖盧茲,你見過什麽時候沒有辦法過嗎?”席爾瓦笑著握緊了扳機,他的手指輕輕地抬起,瞄準器上的光學準星則鎖定了坦克車的底盤,瞄準這那轉動著的履帶。
    席爾瓦扣動了扳機,呼嘯著的炮彈轟隆射出,在彈體末端隨著脫膛而湧出的烈焰中,旋轉著的穿甲彈穿越整片射擊場,猛地打中了坦克車正在前進的履帶側麵,那轉動的履帶在炮彈的撞擊下瞬間斷裂,連軸轉動的履帶連接點炸斷成了兩半,那坦克的履帶隨著運動轉輪繼續前進,而很快從末端脫落了下去。
    隨著履帶重重地砸在地上,坦克車也停了下來,那坦克如同被斬斷了前腿的野獸癱在地上,無力的轉輪在地麵上瘋狂地轉動著,但除了拋飛大量的塵土外一動也不能動了。
    “贏了!帝皇萬歲!”席爾瓦坐在射擊陣位後歡呼著舉起雙臂,他身後的戰友們也全部站起來舉起胳膊與槍械歡呼起來,他們看著那癱瘓的坦克車高聲戰吼著。
    “帝皇萬歲!為了帝皇!”戰士們互相摟著彼此的肩膀歡呼雀躍著,但在他們心情愉悅,慶祝勝利的時候,有一個人就不是那麽開心了。
    在反坦克炮射擊陣位的後方,在高台上拿著望遠鏡的男人放下了那東西,他有著一道駭人刀疤裝飾著的眼睛,隨著望遠鏡的粗大鏡麵放下而展露無遺,他皺著眉頭看著那停止前進的坦克,隨後又看向了下方歡呼著的年輕學員們。
    “讓他們集合,馬上給我列隊站好!”穿著黑色軍裝,肩膀上佩戴著金色骷髏頭與帝國天鷹的強壯男人扭頭說道,他身後一樣穿著黑色軍裝的年輕軍官驚了一下,立刻向他立正敬禮後轉身跑下了高台。
    臉上有著一道醒目刀疤的男人轉過身來,他將望遠鏡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大部從高台屋簷下的好幾個指揮班學員與學院軍官間走過。
    臉上有刀疤的男人走出高台,沿著側麵的台階快步走下,他身後的一眾隨從軍官們都連忙跟了上來,他們跟隨在男人身後大步走向那些活躍的學員。
    在男人抵達前,之前連忙趕出來的年輕軍官跑到了學員們麵前,他朝著他們大喝一聲,“立正站好!納西莫夫院長來了。”
    學員們一驚,歡呼的氣氛立刻煙消雲散了,所有人立刻背著槍迅速在反坦克炮身邊列隊站好,席爾瓦將激光槍背在背後,他快步回到在自己的組員們之中,他扭頭看向身邊的組組員們快速下達著命令。
    “全體向右看齊,立正,敬禮!”他說著立刻舉起手臂向走來的納西莫夫學院院長敬禮,他身邊的學員們全部都麵向那走來的納西莫夫學院院長敬禮。
    “報告納西莫夫學院院長,十年級步兵反坦克6班全員訓練完畢,請您指示,班長席爾瓦瓦斯尼科夫。”席爾瓦看向走到麵前來的納西莫夫學院院長敬禮說道,後者逐漸放緩了腳步,他走到一班人麵前向席爾瓦敬了個禮。
    “全班稍息,現在班長席爾瓦,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納西莫夫學院院長說著緩步走到了席爾瓦麵前,強壯且高大的納西莫夫學院院長站在年輕的席爾瓦麵前,就好像一頭巨熊在和一隻小狐狸站在一起似的。
    “你為什麽要攻擊履帶部分?”納西莫夫學院院長看著前方癱瘓的坦克問道,席爾瓦看了眼那坦克後驕傲地抬起頭,“報告,我們的訓練任務是阻止所有坦克前進,所以我選擇打斷履帶,完成阻截”
    “但你有沒有想過,那輛坦克履帶被你打斷了,它的炮塔還是可以轉過來?!”納西莫夫學院院長扭頭看著身邊的席爾瓦咆哮道,那如一門大炮在耳邊開炮般的咆哮聲震得席爾瓦耳朵嗡嗡響,他下意識地想向後麵退一步,但很快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站在原地看向納西莫夫學院院長。
    “納西莫夫院長,我們的任務是阻止坦克前進,我們的確做到了啊?”
    “你是阻止了坦克前進,但那該死的坦克也會把炮塔轉過來,一炮把你和你的組員們全部炸死,接著排除威脅後再有條不紊地把履帶重新接上!連五分鍾都用不著,那坦克就能又跑起來。”
    學院長站在席爾瓦麵前,如一座高山般聳立在他麵前,納西莫夫院長指著那邊的坦克,“你們上課時教了什麽?告訴我,班長,單一炮組攻擊坦克時的準則是什麽。”
    “攻擊無法進行戰場緊急替換的部分,如引擎,駕駛艙和炮塔電機等部分,徹底癱瘓坦克,或使對方失去行動能力。”席爾瓦說道,有些畏懼的看了眼身邊的戰友們,隨後看向麵前的納西莫夫學院院長。
    “但納西莫夫院長,我們隻有一發炮彈了,而且我們接到的任務隻是阻止它們前進啊。”“好極了,那你是不是在戰場上時也要我告訴敵人,被打中履帶後不準反擊,不準修,就擱在這兒癱著嗎?!”
    納西莫夫學院院長的話把席爾瓦說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看著眼前的納西莫夫院長欲言又止,隻是站在他麵前本能地立正站好。
    納西莫夫院長看著眼前的年輕學員,他抬手指向了一邊的反坦克炮,“戰場上沒有時間給你耍小聰明,你剛剛的狂妄且自大的小手段,不僅沒用,而且還會害死你手下的所有人。”
    高大的納西莫夫學院院長走動在年輕學員們麵前,他看著自己身邊這些站成一排的學員們,那刀疤下的眼睛看著身邊的一個個年輕人,“你們從忠嗣學員畢業後,都會成為軍官,你們失誤一次,就會害死幾十人,幾百人,甚至更多,而且如看在帝皇的份上,戰線也會因為你們的錯誤而奔潰。”
    學員們都站成一排,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走過的納西莫夫學院院長,高大且已經步入中年的納西莫夫學院院長走到了隊伍末尾,在他麵前的隨從軍官們也都站在一邊看著他。
    “泰拉馬上就要打仗了,為了保衛王座,整個學院裏的所有人都要上戰場,而你們,作為十年級的學生卻犯了這樣的錯誤,你覺得你們憑什麽去為了帝皇而上陣?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去,然後在眨眼間就被叛徒們殺死,獻給他們的狗日邪神主子,讓帝皇蒙羞。”
    納西莫夫學院院長長歎口氣後扭頭看向身後的學員們,席爾瓦和他的班組成員們都站成一排,目不轉睛的看著納西莫夫學院院長。
    “你們的父母都是烈士,帝國的英雄,但我希望你們可以活著,因為你們每一個人都是帝隊的未來,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學員們整齊的回應道,納西莫夫學院院長看著他們微微點了點頭,他看向隊伍最前方的席爾瓦,“重新訓練,這次打坦克用一發炮彈癱瘓目標,知道怎麽做嗎?”
    “打引擎和駕駛艙!”“很好,保留彈藥,別和防衛軍那群廢物一樣亂射炮彈,這次別耍小聰明。”“明白!”
    納西莫夫學院院長滿意地看著麵前的學員班長,他向他舉起手敬了個禮,“繼續吧。”“是。”
    席爾瓦向納西莫夫院長敬禮後立刻轉身麵向自己的學員們,“圖盧茲帶人去拿炮彈,剩下的人重新校準火炮。”“是!”
    納西莫夫院長看著立刻分散開,開始忙碌的學員們輕輕地歎了口氣,納西莫夫院長抬頭看向了頭頂高牆環繞下的天空,在那漆黑的天空中可以看見頭頂的軌道,看著那些航行的戰艦,他知道,很快混沌就會從天空降臨的,而他們,這些孩子就得去打仗了。
    他們都還隻是孩子,十幾歲,二十歲出頭的孩子,他們根本沒做好麵對戰爭的準備,這些男女們都是他和他的教官們一手教出來的,他們都是帝國的未來,但很多人都會死在這兒,死在馬上要來的戰爭中。
    他們沒有選擇,帝國和人類都沒有選擇,麵對那黑暗的銀河,整個人類文明的未來都和這些孩子一樣,在風中搖曳著的燭火,隨時可能便會熄滅。
    就在納西莫夫學院長看著天空歎息時,他身邊一名軍官從一邊靠了上來,他走到了納西莫夫院長身邊小聲的說道,“長官,有人來了,他請您過去,要見您。”
    “誰?”納西莫夫院長扭頭詫異的看向軍官,他搖了搖頭,隻是指向了訓練場邊緣的高牆大門處,“不知道,但他在哪兒等您,我猜是個大人物,是副納西莫夫院長親自聯係我的。”
    納西莫夫學院院長沉默了片刻,他隨後點了點頭看向了周圍的軍官們,“你們留下,監督他們的訓練,我單獨過去。”“是,長官。”
    軍官們集體向納西莫夫學院院長敬禮道,納西莫夫院長在向他們敬禮回應後便走向了那高牆的方向,納西莫夫院長的靴子走在鋼鐵的地麵上,在他身後的炮聲也重新響了起來,訓練重新開始了,但納西莫夫院長也並未看向他們,而是目視前方徑直走到了那高牆下。
    他走到了那宏偉的大門前,那是通向學院內部其他區域的鋼鐵大門,納西莫夫院長看著頭頂鑲嵌在大門上的巨大天鷹標誌,那帝國的標誌在其上熠熠生輝地閃爍著,納西莫夫院長看著那標誌低下了頭,看著那停在大門外的一輛黑色轎車。
    那黑色的轎車非常地低調,但且也非常地引人注目,原因很簡單,在那轎車的車門上靠著一個人,一個同樣一身黑,靠在大門上的男人。
    “訓練學員呢?希望我沒打擾到你們。”那靠在車上的男人仰頭看著頭頂的天鷹標誌,他背對著納西莫夫院長,但很快便低下了頭扭頭將臉朝向了納西莫夫院長,這讓納西莫夫院長可以看清他的臉了。
    當納西莫夫院長看清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立正站好向他敬禮,“安格瓦大人,我沒想到審判庭的至高領主會出現在這兒。”
    “怎麽?怕我嚇到你的學員們?”安格瓦打趣的笑著說,納西莫夫院長則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扭頭看向那些訓練著的學員,耀眼的炮火光芒照亮了他們的方向。
    “不,他們不是膽小鬼,而且其中有一些人未來也會成為審判官,你是來為了新審判官選拔而來的嗎?”納西莫夫院長扭頭看向安格瓦詫異地問道,後者則笑著站起身,他拍了拍身旁黑色轎車的車頂。
    “找你的人不是我,我隻是個司機,負責帶你過去。”
    “司機?誰能有這麽大排麵,能讓審判庭高領主為他當司機?”納西莫夫學院院長不解地問道,他沉默了片刻後看向安格瓦露出了詫異的表情,“高領主議會的首席議長大人?”
    “不,比他更大的,而且再說了,我怎麽可能會幫那些白癡開車?”安格瓦說著拉開了車門,隨後鑽進了車廂內,坐在駕駛座上握緊了方向盤,“好了,上車,他在等你。”
    而在不遠處的納西莫夫學院院長顯然還是沒搞懂,但他還是走到了轎車邊上,看著其中坐著的安格瓦,“誰?”“一個神,現在上車,莪們不能讓他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