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風暴:第十三章 榮耀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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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彌漫在空蕩的穹頂下,精美的凋像拱衛在屋頂之上,寶劍與聖錘一一高舉而起,天使的凋像翱翔在高處,它們站在屋簷之間,飛簷鬥拱,極盡奢華,每一個都穿著金光閃閃的袍子,或是鑽石點綴的長裙。
寶劍熠熠生輝著,在溫暖的陽光下閃爍,暗澹的陽光從萬花鏡般的彩繪穹頂上潑灑而下,陽光沿著凋像指之間的空隙慢慢拉長,點亮了那些精美的浮凋,它們逐一出現在陽光下,宏偉的牆壁上凋刻的每張臉都逐漸從黑暗中顯現出來。
那是一副戰爭的畫卷,馬庫拉格的兒女們,阿斯塔特與凡人輔助軍們對抗著來自星空的入侵者,泰倫的戰獸被栩栩如生的凋刻了出來,長牙五爪,恐怖至極,但帝皇的戰士們依舊堅守著崗位上。
宏偉壁畫上,阿斯塔特們高舉爆失,在他們身下,英勇的凡人付諸軍,甚至是民兵們與他們站在一起,旌旗飛舞,在陽光下勾勒出了那些無名之人的輪廓,他們的頭頂,旌旗於光輝下飛舞著。
這是馬庫拉格的赫拉大聖殿,處於極限戰士中央要塞的中央部分,四周都是高大的城牆,林立的炮塔將其環繞起來,曾幾何時,這裏的地位與原體沉睡的大神殿同等重要。
這裏,是極限戰士,從軍團到現在戰團時代的所有榮譽撰寫之地,無論光輝,抑或平凡,它們在這裏都有著一席之地,宏偉的壁畫描述著史詩般的戰爭,泰倫的狂潮,混沌的入侵,百萬的犧牲與隨之而來的榮耀。
更多的凋塑聳立在教堂兩側,那是一尊尊人的凋像,他們不都是阿斯塔特,也有許多凡人的身影,他們都是那些被極限戰士所尊敬的人,他們大多早已逝去。
但有句諺語是這麽說的,人,一生會死三次,第一次死亡是生物學意義上的,心髒停掉,大腦降解消失,第二次是社會學意義上的,第三次則是當最後一個記得你,認識你的人也最終逝去。
那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麽這些人便在某種意義上得到了永生,他們永遠的存活在這裏,接受著世代的供奉,極限戰士們會在這裏認識他們,並將關於他們的事跡帶往千萬的戰場,並伴隨自己或長,或短暫的一生。
當這些戰士逝去時,他們也許也可以創下輝煌的成就,當他們如流星般轉瞬即逝,飛躍天空時,他們也便將在這裏重生,站立於石台之間,將自己的精神傳遞到下一代戰士,下一名,將與他們並肩的英雄心中。
沉重的腳步從大廳遠端傳來,由遠漸近,他的聲音回蕩在英雄的凋像之間,史詩的畫卷空襲之中。
位於兩側扛著槍的極限戰士第十連新兵們向他看去,在他經過時紛紛敬禮,他則轉過身去,手捧的雞冠戰盔伴隨著身姿而轉動,“都下去,把守大門,任何人不得進來打擾。”
“遵命,第三連長。”新兵班長敬禮後上前一步,轉身向他的戰友們看去,“全體都有!先前一步!”
新兵們上前一步,整齊的站成兩排,隨後槍上肩,他們尚未穿戴上真正的動力甲,但胸口的甲殼甲,依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全部都有,向左轉,起步,走!”班長也扛上槍,走在隊伍一側,新兵們在兩側列隊經過,連長看著他們走向遠處光茫燦爛的大門,隨後扭頭快步走入大殿深處。
他很熟悉這裏,作為常年留守馬庫拉格與赫拉要塞的永恒守衛者,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這座堡壘的各個角落,它的每一條走廊,每一門炮組陣列,動力係統的所有管線,在他心中都了然於胸。
所以他很快就穿過了宏偉的廳堂,沿途隻有偶爾遇見的機仆,這裏似乎已經沒了會思考的存在,但這是錯覺,因為,那個真正宇宙之中最智慧的大腦就在這裏。
當進入大殿深處,一座偏僻且陰暗的側廳時,那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他獨自站在那裏,昂著頭,看著麵前的高大凋像。
那是一尊身披重甲的凋像,雙手摁著鏈鋸劍,腳踏磐石肩頭上則是一對展翅的雄鷹,它們的尺寸比一般的阿斯塔特戰甲都要大,左右兩側,拱衛著那個龐大身影的腦袋。
“米凱爾。”
他扭頭看來,連長上前一步後立刻停下,撩起側肩滑落下來的戰袍順勢跪下,連長摁住腰間寶石鑲嵌的劍柄,埋下頭來,“原體大人。”
是的,當然是基裏曼,這裏這麽多年來鮮有人來此,許多人甚至不知道這裏的存在,這是整個榮耀大殿的一處古老角落,其存在甚至比赫拉要塞還要古老,戰團內隻有最最古老的老兵們知曉這裏,而他們也早已十不存一。
甚至卡爾加都對這裏了解甚少,時常遺忘這裏的存在,唯獨米凱爾還記得,赫拉要塞的守衛,馬庫拉格永遠的哨兵。
因為這裏所供奉的人們,便是曆史的化身,他們,本就是帝國的起點,以及現在,過去正在高台上站著,而現在,則在下方,威嚴肅穆,宛若不可視的偉岸存在。
“你怎麽來了?”,“戰團高層發現您失蹤了,卡爾加大人隨即命令尋找您,西卡留斯連長和塞富爾斯克連長帶著麾下連隊,在要塞中尋找您,但沒想到您在這兒。”,“那你卻找到了我,為什麽?怎麽做到的?”,“我想,也許您回來想看看老朋友們,大人。”
基裏曼無聲的笑了笑,但卻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扭過頭去望著麵前的宏偉凋像,“多恩,老實說不像他,多恩的頭發比這更少,我們當時都說他天生禿頂。”
基裏曼笑著,米凱爾抬起頭來看了眼羅格多恩的凋像,他是由馬庫拉格最好的工匠所凋刻的,作品栩栩如生,莊嚴肅穆,正如多恩給人帶來的印象。
“”這裏是我下令修建的,但我隻來過一次,一萬年來這隻是第二次。“基裏曼說著,在凋像之間走動起來,他們在四周環成了一個圈,十八個,但有的則蒙著白布,從頭到腳都被籠罩了起來。
“我在夢中夢見過這裏很多次,和我印象中不一樣,你們改建過嗎?“,”是的,大人,泰倫戰爭時赫拉要塞遭到了入侵,這裏被一隻泰坦甲蟲攻擊,殿堂守衛們好不容易才將其擊殺,但這裏也被破壞嚴重,戰後進行了重建。“
“嗯,的確,看得出來,來恩,哼,他沒這麽老,你們忘了他和我們一樣大嗎?“基裏曼駐足在身穿長袍,但胸口卻敞開,露出帶有寶劍雙翼的戰甲麵前,他的主人踩在一頭巨大惡魔的身上,劍插在惡魔的腦袋上,他的手則摁在劍柄上。
那人威嚴,令人生畏,身後盤繞著一頭巨大的獅子,它的腦袋放在披甲之人的手下,他就這樣一手摸著獅子,一手摁著寶劍,帶翼的戰盔掛在腰間。
“根據傳說,來恩大人莊嚴肅穆,令人生畏,所以我們找來的工匠,就根據形容這麽凋刻了,所有看過的人都認可了最終成果。“
“的確,很莊嚴肅穆,和他本人一樣,就是,他的胡子沒那麽長,來恩會刮胡子,永遠都把自己的臉刮得幹幹淨淨,他說,那是騎士的守則。“
基裏曼開朗的笑著,他摸了摸那惡魔的腦袋,扭頭看向另一邊的凋像,他與眼前這尊完全不同,麵色愉快,開懷笑著露出尖銳的牙齒,亂糟糟的胡子與頭發飛在身後,他手持著兩柄戰斧,左右跟著兩頭巨狼。
“魯斯當年很不喜歡,他管來恩叫娘炮,為此他們沒少打架,我記得,互有勝負吧,戰平比較多,就是,兩個人都把對方打趴下了,沒有誰最後揮出了一拳。“
“真是兩個鬧騰的孩子對嗎?“
米凱爾糾結了一下,他思考著如此評價原體們,是不是大不敬,換做其他的戰士現在米凱爾聽見就把他們拎出去了,然後綁在要塞門外的石柱上,示眾曬個三天。
他抬起頭看了眼基裏曼,他正看著凋像們,麵帶打趣的笑容,米凱爾思索片刻後把頭低了下去,“如您所見,大人。“
“完美地回答,既不認可,也不反對,你很擅長言語之道,米凱爾,換而言之權謀。“,”大人?“米凱爾抬起頭來,基裏曼朝他笑了笑,轉過身去,”這是誇獎,米凱爾,別緊張,我知道權謀這個詞在現在不是什麽好意思。“
權謀,意思就是計劃,陰謀,與詭計,隨便那個詞都夠讓法務部和審判庭把你槍斃三次,它在帝國那本體積差不多和星球一樣大的敏感詞詞典裏,占有一席之地。
一般人這麽講,那你就要想想怎麽為自己辯解,或者轉身逃跑了,至少也是琢磨個死的舒服的方法,但對於基裏曼說的嘛,你就不必緊張了,因為他那時候還沒這本詞典。
“唉,他們的長相和我印象中都不要一樣了,到底是我睡得太久,還是他們並不是這樣?“基裏曼走在凋像之前,他掃視著一尊尊凋像,隨後停在了一名比所有人都要高大魁梧的巨像前,他站在那裏,被白布所遮擋著。
“米凱爾,你們還會教授原體們的事跡嗎?”,“當然,大人,這是標準的新兵教育。”,“那你都認識他們嗎?”,“是的大人,“鋼鐵之牆”羅格多恩,“獅群之主”來恩奧爾狀森,和“群狼之王”黎曼魯斯大人。”
“那他呢?”基裏曼說著拉下了白布,它轟然滑落而下,將其後的那個人影露了出來,當白布徹底落下時,米凱爾站了起來,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向後退去摁住了腰間的佩劍,動力劍拔出出鞘,閃電在劍上被瞬間激活。
“他叫荷魯斯。”
“而他是。”基裏曼拉下了另一件白布,它後麵的凋像比周圍的都要高,當它轟然落下,將後麵一尊凋像展露出來,才能看見他那麽高的原因,因為他舉著一直鐵鏈的香爐,被高高的舉了起來。
他站在石台上,腳下與身後被塑造成了類似教堂台階的樣子,他從其上走了下來,光禿禿的頭上畫滿了符號,麵色慈祥的微笑著,手中捧著一本書,仿佛降世的天使,或是神話中的先知走了出來。
“叛……”
“不,他叫洛嘉。”基裏曼看著他長長地鬆了口氣,如釋重負似的,“好在那異形沒有毀了它們,這些兄弟的樣子,不然他們不會得到重建的。”
基裏曼看著洛嘉的樣子,看著他那充滿熱情地笑,與他手中捧著的書沉默的拍了拍自己腰上掛著的袋子,米凱爾注意到了其中有一本書。
“你來這兒找我有什麽事嗎?連長。”
基裏曼的話如把米凱爾點醒了一般,他鬆開了自己的手,讓劍重新劃入劍鞘後向基裏曼敬禮,“戰團高層已經準備就緒,卡爾加大人請您參與會議,大人。”
“那走吧。”基裏曼轉身離開了麵前的凋像,白布落在他的腳下,當腳步聲逐漸遠去,米凱爾跟在他身後,看了眼那凋像後低聲開口。
“你了解他嗎?大人。”
“不,我從沒了解過他,米凱爾。”
傾斜的陽光從門外照射了進來,沿著牆壁爬來,最終,照亮了那本書,與那踏下階梯的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