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風暴:第三十八章 聖潔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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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托被吊在屋頂上,他的皮膚上流出了一道道深紅的傷口,而現在還在繼續增加著,揮舞的皮鞭抽打在他的身上,將雪白的皮膚,變成了紅色畫卷的背景。
    而鞭打他的,或者她的,正是國教的牧師們,他們分為一組三人,甩動著鞭子從各個角度抽打著維托的全身。
    “你是誰?”國教牧師問道,他舉起了辮子,“帝皇的使者”“謊言!”
    隨著怒吼,又一發鞭子抽在了維托的身上,牧師大聲咆孝著,連續在他的手,大腿與腹部抽打著,“你是混沌的邪魔,你是異端的走狗!”
    是的,這是一場審訊,或者說,國教式的問候,怎麽?你難道不會以為,國教識別聖人是否是真的,是坐下來和他喝茶,並端茶倒水的聊天吧?
    不,當然不是,他們的言語是辛辣的皮鞭,是潑灑在空中的聖水,是不停抽打在人身上的棍子,因為國教相信,痛苦可以淨化一個人的靈魂,也可以揭曉,這個人的靈魂是否真正純淨,正如那句禱詞所言。
    “痛苦既祈禱,折磨既救贖。”
    辮子狠狠地抽在了維托的臉上,他的左臉上瞬間多了一道口子,但維托的臉上隻有冷漠的表情,以及深深的無語。
    這其實是審判庭的一種技巧,鑒別那些潛在的叛徒,以及偽裝起來的混沌信徒,通過鞭打激發他們的力量,以及在瀕死的時刻,逼迫他們自己,或者幕後的惡魔拯救他們的性命,以確保其延續與價值。
    而自然的,當他們選擇了這麽做,那就等於招了,剩下的事就簡單了,你懂的,審判庭式。
    而諷刺的是,維托現在就正在遭受這樣的檢查,身上的痛苦倒是次要的,內心的諷刺才是讓他苦笑不堪的原因。
    而這笑容似乎讓國教牧師察覺到了他,他揚起辮子怒吼道,“不禁神的異端,沒有尊敬的蠢貨,懺悔!你應當懺悔,也必須懺悔!”
    又一發辮子抽在了維托的後背上,他的背上已經滿是血淋淋的口子,他懸在空中不停的隨著辮子的抽打而轉動著。
    “你是誰?!”牧師厲聲喝問道,“帝皇的使徒”“你是誰?!”
    他麵色猙獰的怒吼道,手中的鞭子已經隨著音調而動,“帝皇的使徒”“謊言!”
    又一次抽打的鮮血濺到了一旁的寂靜修女臉上,她擦了擦自己的臉頰,看著那手指上的血皺起眉頭,“你們真的有必要這麽做嗎?這讓你們看起來像是一群施虐狂,和那些靈族一樣。”
    “這是必要之舉,修女姐妹,唯有如此,信仰的純淨方可揭曉。”馬蒂厄虔誠的說道,在一邊想著穹頂的畫像祈禱,隨後示意了手下的牧師在給了維托一鞭子。
    寂靜修女的腦袋向後抽了一下,就算是她,以帝皇的名義為他征戰了無數的苦痛,但還是對眼前的一幕感到了深深地費解,“你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對嗎?你看見了預言,帝皇在夢中告訴了你一切。”
    “是的,但我必須向基裏曼大人證明,我所言乃是真理,乃是真正的帝皇所言,所以這個孩子必須接受考驗。”
    馬蒂厄說道,麵色慈悲如聖人,但卻依舊允許著手下爛施暴行,皮鞭抽打在維托的身上,隨著每一次的鞭打,上麵粘著的聖水都會在空中飛灑。
    牧師狠狠地抽了好幾下,甚至打的開始了吐氣,但維托依舊麵無表情的掛在哪兒,“戰爭使者大人,這個異端依舊拒絕了神聖的懺悔。”
    “我們必須讓她懺悔,我們必須讓她禱告。”馬蒂厄仰頭仰望帝皇的聖容麵龐,隨後俯下首來,以慈悲之容說道,“上聖融烙印。”
    牧師點了點頭,他在修女詫異的目光下,轉過身去走向了熊熊燃燒的火爐,在爐邊的牧師猛地拉開了爐門,從那火焰中取出了熊熊燃燒的曬紅烙鐵,再起盡頭上,帝皇聖潔顱骨的印記騰著火焰。
    “以聖潔陛下的名義。”馬蒂厄虔誠的說道,他手下的牧師舉起烙鐵,朝著維托緩緩走去,後者掛在空中苦笑的看著他們,“好極了,我真該把你們介紹給維克特的,他的血淋人團隊肯定需要你們的專業技巧。”
    “懺悔。”牧師們退到了四周,負責動手的牧師,以無比的虔信神態說著,將燒紅的烙鐵伸了過來。
    它靠近了維托潔白的背部,熾熱的高溫,將通紅的火光照射在了他的背上,維托背對著那人無奈的搖頭苦笑。
    但令人沒想到的,有人受不了,叫停了這場徹頭徹尾的鬧劇。
    “夠了,我看夠了。”寂靜修女怒目說道,她從牆上脫身走了上去,一把奪過了那曬紅的烙鐵,將其扔進了火爐裏,“結束了。”
    “但姐妹,我們的儀式尚未結束。”馬蒂厄在一旁,慈眉善目的說道,似乎沒看見他身上象征著高階國教人員身份的袍子上,那一片猩紅的血跡。
    “我覺得該結束了,你們已經對這個女孩做的夠多了,帝皇再上…”修女剛剛想罵一句髒話,維托聽見了第一個以開頭的詞,但最後她忍了下去後深深地吸了口氣,隨後看向神父,“去告訴基裏曼大人,告訴他,我為這個女孩擔保。”
    維托開始覺得,寂靜修女們嚴格意義上該叫靈能克星是個好主意了,因為她們雖然是修女,但卻不是在國教的教堂裏出身長大的,所以她們對這些儀式亳不感冒,也絲毫沒有興趣與狂熱。
    這個老混蛋,偶爾還是會做點對帝國有益的事的。
    寂靜修女伸手去打開掛著維托的鐵鏈鎖,但尤嫌不夠快,隨後拔出劍來,鋥亮寶劍閃爍下,牧師們都敬畏的向後退去,並在胸口做出姿勢祈禱起來。
    “如你所願,姐妹”馬蒂厄說道,他沒有去阻止修女砍斷鐵鏈,具體是相信了她的話,還是無法阻止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維托已經開始覺得,他是個當特工的好苗子,尤其適合從政,他的那張臉簡直太完美了。
    你永遠無法在那張可謂虔誠的表情下,看出任何他是否真的如此思考的契機,他就像一個完美的凋像,隻將最完美的一麵呈現給世人。
    “很好。”修女斬斷鎖鏈,一把接住了維托,她將維托公主抱在懷裏,隨後扯下了自己的袍子蓋在他身上,以遮擋住那些傷口。
    “去稟報大人吧,我帶女孩去休息,這孩子今天經曆的夠多了。”修女說道,抱著維托從馬蒂厄身邊走了過去,他沒有回避維托,而是以虔誠,熱情與毫無悔恨的姿態向他祈禱,他的信仰堅定,甚至讓人感到了尊敬。
    “真是個有趣的人。”維托心裏笑著,用最後的餘光看著神父,他被修女抱出了審訊室,在門外,戰鬥修女們看了過來,她們端著槍,在這裏護衛,或者說,充當獄卒。
    “這個女孩的試煉已經結束,她不會在回地牢了,無需你們插手。”寂靜修女嚴肅的說道,拒絕了靠上來打算幫忙的戰鬥修女,她的眼中,閃爍著明顯的蔑視。
    “她是帝皇的使者,而我們理應保護她,姐妹,我們是帝皇的女兒。”修女的首領虔信的說道,向一旁的神龕側目。
    “那我還是帝皇的新娘呢,我是寂靜修女,帝皇的親衛,我讓你放手姐妹,難道你在質疑我嗎?”
    寂靜修女冷冷的問道,語氣冷漠如堅冰,她一點都不想和這些國教養大的狂信徒當姐妹,一點都不想。
    “當然不,如帝皇所願。”修女首領鬆開了維托的腳踝,她向後退了幾步,抬眼看著寂靜修女,“你相信帝皇嗎?姐妹,也許,你之後可以來和我們一起進行晚禱,帶上帝皇的使者。”
    寂靜修女輕哼了一聲,她很年輕,但卻毫無畏懼和她的其她姐妹一樣,她們可不是在國教的神殿裏被精心養大的,而是來自各個世界的社會裏,而作為不可接觸者,她們在任何地方都不會太受人歡迎。
    “不必了,姐妹,我有自己與帝皇溝通的方式,而不需要殿堂裏那尊金色凋像。”修女帶著嘲弄的語氣說道,修女首領則沒有生氣,雖然看不出來是真沒生氣,還是強裝出來的,“如你所說,如帝皇所願,下次見,姐妹。”
    “是的,姐妹。”寂靜修女輕蔑地說道,抱著維托從修女之間走了過去,她在經過灰發修女時朝她向後短暫的看了一眼,隨後說道,“你跟我一起來,至少,你看著不像個狂熱者。”
    灰發修女微微點頭,她向她的姐妹們道別後,在眾人的注視下跟隨著寂靜修女,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而國教修女的領袖,則將自己手指上的血跡抹在了頭頂,那是維托的血,她虔誠的抬起頭來開口道,“帝皇啊,我正沐浴於您的榮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