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菩薩？”
    蘇長歌驚訝。
    隻見來者一襲雪白袈裟，頭頂蓮花冠，白色頭紗蓋住大半烏發。
    膚白貌美，慈眉善目，眉心還有一點朱砂。
    她盤膝坐在一座蓮花台上，玉手在身前合十。
    這番打扮，不是菩薩是什麽？
    女菩薩此刻表情有些困惑，她目光落在蘇長歌身上，開口詢問道：“道友何故劫掠貧僧來此寶地？”
    沒有錯認我為仙人，除了疑惑沒有其他情緒，還稱呼我為道友，肯定不是凡夫俗子，難道她是真菩薩？
    蘇長歌瞬間想了很多，旋即露出一抹笑容道：“菩薩切莫誤會。我方才算了一卦，算出你我二人有緣，這才冒昧請菩薩前來。”
    菩薩半信半疑，搖搖頭解釋：“道友抬舉貧僧了，貧僧不過一介修佛凡人，安能配得上菩薩二字？”
    不是菩薩，是修佛道的修仙者。蘇長歌恍然。
    “隻要心懷慈悲一心向佛，有何不可自稱菩薩？”
    蘇長歌說話很好聽，這都來自他方才領悟的大乘佛法奧義。
    女菩薩聞言眉頭微蹙，沒有應聲。
    見對方不說話，蘇長歌主動搭話：“還不知道女菩薩法號？”
    “貧道文殊。”女菩薩言簡意賅。
    “原來是文殊菩薩。在下蘇長歌。”蘇長歌笑容不減地抱拳。
    “道友適才說與貧僧有緣？”文殊忽然發問。
    “嗯，不僅有緣，而且緣分匪淺。”
    沒有緣分我們也不會見麵了。蘇長歌心道。
    文殊聞言，黛眉微皺。
    “道友，貧僧修佛講究‘斷盡三界煩惱，超脫生死輪回’，塵緣隻會影響貧僧修佛。貧僧鬥膽請問，如何才能斬去與道友的緣？”文殊一臉認真道。
    蘇長歌一時無言以對，因為‘緣’本就是他隨口扯的。
    不過文殊的話卻讓他明白了文殊修的是什麽佛法。
    斷盡三界煩惱，超脫生死輪回。
    這是小乘佛法的奧義。
    而剛剛他領悟的，是大乘佛法奧義！
    “我明白了！係統獎勵我大乘佛法，又接引來了一位修煉小乘佛法的女菩薩，是想讓我引她走上大乘佛法的修道之路。”蘇長歌心底恍然。
    既然知道該幹什麽了，那事情就好辦了。
    “為何要斬斷塵緣？難道菩薩修行的是小乘佛法？”
    蘇長歌引導話題，一句話惹得文殊不悅。
    “道友不想說可以不說，何必戲稱佛法為小乘佛法。”文殊皺眉。
    “菩薩誤會了，在下並非故意詆毀，而是菩薩修煉的的確是小乘佛法，並非大乘佛法。”蘇長歌搖頭解釋。
    “佛法就是佛法，何來大乘小乘之分？”
    “那是菩薩你不懂。”
    “不懂？貧僧修佛數十載，不敢說已經參透佛法，但對佛法也頗有見解。道友乃修道之人，豈可與貧僧爭論佛法？”文殊慍怒。
    “誰說修道之人便不能通曉佛法？菩薩若不信服，可以與在下辯論，看誰的佛理更勝一籌。”
    “既然如此，那貧僧便陪道友辯上一辯！”文殊不信蘇長歌真懂佛法。
    上鉤了。
    蘇長歌心中一喜。
    隻要文殊肯聽他闡述大乘佛法，那就有機會讓文殊領悟大乘佛法。
    “敢問菩薩，你所修佛法的核心釋義是什麽？”
    “方才貧僧已經說了，斷盡三界煩惱，超脫生死輪回。”
    “好！那敢問菩薩如何斷盡三界煩惱？如何超脫生死輪回？”
    “遊曆人間，目睹人間疾苦，看破紅塵本質，不再眷戀凡俗之事，方能斷盡三界煩惱，超脫生死輪回。”
    “好一個目睹人間疾苦！菩薩，請看這個！”
    蘇長歌說完屈指一彈。
    “噌！”
    一道劍氣從其指尖射出，直撲菩薩麵門而去。
    文殊瞳孔驟縮，汗毛倒豎！
    劍氣從她臉頰旁劃過，削斷她一縷發絲，隨後撞在地上劃出一道狹長的劍痕。
    好恐怖的劍氣！
    文殊臉色狂變，膽戰心驚，被劍氣嚇得通體冰涼！
    方才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在西方極樂世界門口走了一圈。
    原來這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得道高人！菩薩再看蘇長歌時眼神已經變了，變得尊敬。
    “菩薩，敢問這一劍若是劈在你身上，你會疼嗎？”蘇長歌發問。
    何止會疼，隻怕會當場斃命！
    “會。”
    文殊點頭。
    “那你可知會有多疼？”
    “這……”
    文殊沉默了。
    她僅知這一劍淩厲恐怖，足以讓她當場斃命。可到底有多疼，她無從得知。
    “貧僧不知。”文殊搖頭。
    “你的確不知，因為你隻是看到了這道劍氣，卻並未被其劈中，自然不知道有多疼。”蘇長歌點點頭道。
    “道友說的是。”文殊點頭認可。
    “那你遊離紅塵，目睹人間疾苦，卻未親身體驗，如何知道人間有多苦？”
    蘇長歌一言直戳文殊內心。
    文殊眼神一滯，如被當頭棒喝！
    “是啊，我不知人間疾苦到底有多苦，如何看破紅塵本質？可……佛經上就是這麽說的。”
    文殊動搖了，並且懷疑起自己的信仰。
    “所以我說，你修的是小乘佛法。”蘇長歌說道。
    “小乘佛法……小乘佛法……”
    文殊的心亂了，她看向蘇長歌，困惑地問道：“請問道友，什麽是大乘佛法？”
    “慈悲為懷，普度眾生！”蘇長歌淡淡道。
    “慈悲為懷，普度眾生？”
    文殊反複呢喃這句話。
    在她剛來的時候，就聽過蘇長歌說到‘心懷慈悲’四個字，但她並不明白出家人為何要慈悲為懷。
    “慈悲為懷有何用處？如果不斬斷凡塵羈絆，不超脫生死輪回，如何成佛？”文殊不明白。
    蘇長歌搖搖頭，雲淡風輕道：“眾生心中有佛，眾生皆可成佛！”
    轟！
    文殊如遭雷擊！
    這一刻，她內心對小乘佛法的信仰被蘇長歌一言劈得粉碎。
    “眾生皆可成佛？”
    文殊渾身都在顫抖。
    小乘佛法講究的是世間隻有一位佛，那就是釋迦摩尼。隻要釋迦摩尼不讓出佛位，其他人便無緣成佛。
    所以文殊雖一心修佛，但也知自己修成正果的希望微乎其微。
    可蘇長歌的話為她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蘇長歌：“貧僧也可以成佛？”
    “自然可以。”蘇長歌頷首。
    “貧僧該如何成佛？請前輩指教！”
    “心中有佛，立地成佛！”
    蘇長歌說出大乘佛法中的成佛要訣。
    “心中有佛，立地成佛……”
    文殊反複呢喃，情緒愈發地激動。
    “請道友教我大乘佛法！”
    文殊猛地從蓮花台上起身，表情急切，不複剛來時的從容和淡定。
    成功了！
    蘇長歌嘴角挑起笑意，引導文殊的過程要比他想象的還簡單。
    不過他沒表現出任何情緒波瀾，而是故作高深道：“傳你大乘佛法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