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你為徒？”
    蘇長歌饒有興致地看著慕容書。
    “那你倒是說說，本尊為什麽要收你為徒？”
    “公子心懷大義，是令世人敬佩的英雄。但世上不平事數不勝數，單憑公子一人難以兼顧。在下願追隨公子修習神通，將來救世人於水火，掃除天下不平事！”
    慕容書說的鏗鏘有力。
    “不虧是讀書人，話說的漂亮。但本尊並不像你說的那樣心懷大義，也懶得兼顧天下蒼生。隻是這不平事碰見了，便出手管上一管。”
    “這理由太大太空，不足以打動我。”
    蘇長歌搖搖頭。
    慕容書聞言，拳頭攥得很緊，低下頭誠懇道：“我想變強，我想保護我妹妹，我再也不要讓她受到今天這樣的欺負。求公子收我為徒。”
    “這才是你想修行的真正原因吧。”
    “是！懇請公子收我為徒！”慕容書再次懇求。
    “你想修煉，可你要知道，修煉並不像你所認為的那麽簡單。”
    “修仙難，難如上青天。為了變強，要經曆無數磨練，無數次在生死攸關之際突破自己。”
    “你一介書生，從小嬌生慣養，如何承受得了這刀山火海般的磨練？”
    蘇長歌看著慕容書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他的一切。
    “在下願棄文從武！為了守護妹妹和家人，無論修煉有多麽艱難，我都願意克服！”慕容書眼神堅決。
    “心性倒是不錯，雖然根骨很差勁，但也並非無可救藥。既然你我相逢有緣，本尊便賜你一番造化！”
    蘇長歌露出欣賞之色，手指在慕容書眉心一點。
    轟！
    浩瀚的靈氣狂湧入他的體內，為他洗筋伐髓，改變資質。
    同時慕容書有靈氣環繞，他的氣息直接突破到了煉氣期二重天。
    蘇長歌收回手指，帶走浩瀚的靈氣。
    他沒有給慕容書提升太多修為，否則慕容書的體質承受不了。
    慕容書激動萬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能感受到有一股玄妙的力量在體內流淌。
    “弟子慕容書，叩謝師父！”
    慕容書千恩萬謝地叩頭。
    蘇長歌搖了搖頭：“本尊隻是賜你一番機緣，並不是收你為徒。今後無論你修煉如何，都與本尊無關。”
    “可是……”
    慕容書想爭辯什麽，但看著蘇長歌果決的眼神，把話咽到了肚子裏。
    他隨後又問：“弟子該如何修煉？”
    “以你的資質和體質，現在開始無論是練劍還是走其他路子，都已經晚了。你便讀書修煉吧。”蘇長歌道。
    “讀書修煉？弟子讀書二十餘載，從未聽說過讀書可以修煉。”慕容書困惑。
    蘇長歌笑了。
    “誰說讀書不能修煉？練劍者以劍為載體，可飛劍殺人千裏外。信佛者修佛門法理，以佛法可震乾坤。”
    “無論是劍還是佛法，都是修煉的載體。既然劍可以修，佛法可以修，為何讀書不能修？讀書人養浩然正氣，將來以儒入道，亦殺人千裏之外，一言震動九重天。”
    “但這條路，需要你自己琢磨。”
    蘇長歌一語驚醒夢中人，慕容書恍然大悟。
    “弟子明白了！”
    慕容書麵前打開了一扇全新的一門，門後便是一條適合自己的修仙路。
    “希望你真的明白了。”
    蘇長歌不再多說，朝門外走去。
    時候不早，該上路了。
    “公子。”
    妹妹慕容雨忽然喊道。
    蘇長歌側目。
    “謝謝你。”
    “舉手之勞而已。”
    蘇長歌溫笑點頭，隨後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兄妹二人遙遙望著蘇長歌的背影，知道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收回目光。
    其實，這是蘇長歌埋下的一顆種子，也是一次試驗。
    在慕容書向他拜師時，他便萌生一個想法。
    這個世界，讀書人能超凡入聖嗎？
    他在冷宮學習了諸多法門，卻沒有見到讀書修煉的。
    所以他便賜給慕容書這番機緣，為他打開了讀書修煉的大門。
    至於今後慕容書能走多遠，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汗血寶馬一跑便是一天。
    傍晚，蘇長歌尋到一處店家歇腳。
    剛付完房錢，便聽見掌櫃的衝外麵喊：“去去去！我們店不收流民。快走快走，別影響我們做生意。”
    蘇長歌向外看去，隻見上百人規模的狼狽流民失望地離開。
    吃飯時，相同的情況又發生數次。
    短短半個時辰，便有四五撥流民路過。
    看他們來的方向，似乎是從京城來的。
    “掌櫃的，此處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流民？”蘇長歌問道。
    “這……客官，有些事情不能說，被有心人聽去，可能會掉腦袋的。”掌櫃臉色為難道。
    “噠！”
    蘇長歌扔出一錠銀子。
    掌櫃眼露精光，悄然將銀子塞入袖子。
    “唉，也罷，我就與你說說。”
    掌櫃靠近蘇長歌，附耳壓低聲音。
    “這些流民原本都是鳳仙城的百姓，那裏風調雨順按理說不該有流民出現。”
    “但是去年朝廷派了新的城主過去治理。”
    “年初時並肩王在王朝各處征收女子，在鳳仙城遭到了城主的反對！”
    “那位城主是個好人，號召鄉親不要順從，要奮起反抗。鄉親們當然不願意送走自己的女兒，於是紛紛響應城主號召。”
    “結果惹怒了並肩王，並肩王降下怒火。下令私兵把鳳仙城的糧食全毀了，要讓全城的百姓付出代價！”
    “百姓沒有糧食吃，朝廷官員忌憚並肩王不敢派發賑災糧，於是原本安居樂業的百姓淪為了流民，去京城討公道。”
    “不過看如今的情況，隻怕這群流民都被攔在了京城外，被趕了回來。”
    掌櫃說完了。
    “並肩王，又是他。”
    蘇長歌皺眉。
    出關數日，幾乎他遇到的每件霍亂之事，都和並肩王有關。
    原本以為搶奪女子，私養山匪已是惡貫滿盈。
    沒想到他還是低穀了並肩王的凶惡程度。
    百姓不肯交出自家女兒，就毀了一城百姓的生活。
    這並肩王好大的威風！
    “客官，這些事不是什麽隱秘，但因為涉及王爺，大家都很忌諱提及此事。你千萬別告訴別人是我告訴你的。”
    掌櫃千叮萬囑道。
    “嗯。”
    蘇長歌點點頭，而後上樓回房休息。
    翌日清晨，他騎馬上路。
    臨近中午時，終於到了京城。